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我夢見天空的顏色變幻成了血紅色,而落下的雨水卻也變幻成了黑色,一切將不復存在。
一隻通體綠色的鴿子正在冒雨飛翔,它似乎想要尋覓一個安靜的角落,從而讓自己安詳的死去。
來往的人們皆都穿着黑衣,雨滴似乎無法沾溼他們的頭髮,他們疾步穿梭,流連於各大娛樂會所,卻只是推杯換盞,無法盡興。
一位身披粉色大衣的姑娘,正一個人站在刺白的路燈下,悠然的抽着香菸,似乎在等待着什麼人,可終究過去了一夜,無人靠近。
北方開來了一列火車,帶着壓抑的聲音,載着茫然的過客,嘰嘰喳喳的駛過了鐵軌,留下了烏煙瘴氣的瀰漫。
一間酒館裡傳來了歌聲,一位中年男人正摟着一位略施粉黛的女人在卿卿我我,一旁一位濃妝豔抹的女人則在附和着歌聲,翩翩起舞。
深藍色的海底,正遊動着牛羊,搖擺不定的海草纏住了一頭豬的後腳,索性一隻麻雀銜去了海草,救了豬。
早已睡去的烏鴉,卻突然被一聲驚雷炸起,撲閃着燒焦的翅膀在緩慢挪動,一隻天鵝優雅的路過,嘲笑着烏鴉的悽慘,殊不知,前方便是深淵。
夢醒了。
天空變成了湛藍色,透明的雨水正滴答滴答的下着,有人歡喜,有人哀傷。
在外飛翔的鴿子及時的回了巢穴,保護着自己的幼崽,生怕被雨水淋着。
大街上來往的人們,無不開着轎車,騎着電動車,卻都有避雨的方案,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諧,特別是那些供人消遣的場所,每逢下雨天,更是生意火爆,推杯換盞之下,更是百般花樣。
有一位喝醉了姑娘,依靠在泛黃的路燈旁,**吁吁,手裡的挎包上下搖擺不定,僅僅片刻,一輛寶馬轎車便前來迎接,姑娘上了寶馬轎車,疾馳而去。
北方的確開來了一列火車,火車上滿載乘客,放眼看去,皆都戴着耳機,有的在聽歌,有的在看電影,有的在玩遊戲,每一個乘客都把彼此當做了陌生人,即使同行的夥伴,依然如此,倒是少去了煙熏火燎。
那間酒館裡,匯聚了很多人,男男女女各不相同,舉杯投足之間,情深意切,然而在每一杯酒進肚之後,卻在酒杯下壓上了一張紅色的人民幣,那些濃妝豔抹的女人很開心,那些微醺的男人更爲開心,他們笑着,他們喝着,他們徹夜不歸。
牛羊本該是生存於陸地上的生物,卻偏偏進入了海底,結果會怎樣?無非死亡,可偏偏有麻雀相救,然而麻雀也不能生存在海底,亦是如何?無非同歸於盡,或是自取滅亡,自然,再強大的能耐,也不能改變萬物規律,這是,生存的基本原則。
烏鴉受了傷,並沒有放棄生存的信念,倒是天鵝有些自高自傲,也許它有一對烏鴉絕對沒有的潔白翅膀,然而當這對潔白的翅膀摻雜了不一樣的審美,或許還沒有烏鴉那雙黑色的翅膀來的坦然,是啊,烏鴉在努力的爭取,天鵝已然無需爭取,是有天然的差別,只是這種差別,想必僅僅只是一時的。
夢醒了。
夢真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