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火車走遠,當深夜造訪,當眼淚變鹹,當一切物是人非。
當記憶空白,當未來迷茫,當心情低落,當一切人去樓空。
我該不該選擇一個良辰吉日去自我安慰呢?
也許所謂善心,便是善於留住過往,從而印記在腦海,在閒暇的時候,閉上眼,靜靜的回憶一番。
開心的事情遠不比難過來的深刻,於是人們都在學着忘記,面對如今的快節奏生活,僅剩的一點痕跡,也逐漸被抹去了。
而我,卻是那個極其念舊之人,但凡是在我身上發生過的任何事情,現在回想起來,依舊是歷歷在目,甚至就像是昨天剛發生過的一樣,只是這個昨天離得太遠了。
人說開始念舊便是老去,此話不假,若論年輕,哪裡有舊來念?
其實,我也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說着無畏的話,卻做着膽怯的事情。
我有時候,會記起一個兒時較爲清晰的場景。
我曾在《小紀念》裡提起過,那便是跟着爸媽乘坐火車,前往安康市。爸媽是爲了謀生,爲了養家餬口;而我,是爲了新奇,是爲了滿足虛榮。
如今想想,倒是挺辛酸,更有些心酸。
辛酸當時的困苦,爲了趕上最早的一班火車,全家住在一間靠近火車站的小旅館裡,一間破舊的房屋,挨着土牆放了許多張木板牀,沒有像樣的棉被,媽媽只好將帶來的棉被打開,鋪上。
然而場景最熟悉,還是凌晨五點左右,奔赴火車站時,那昏黃的路燈。
我跟在爸爸的身後,媽媽牽着弟弟的手。
我記得,那路燈泛黃的燈光將爸爸和我的身影拉的很遠,遠到我看不見了。
現在所謂的心酸,則是一種特別的懷念罷,無論如何,這都將是我生命中,一道很特別的風景。
轉載已是十多年,可能記憶還會保留,只是我在擔心,若是等我老了,再過去幾十年的話,這些記憶會不會還在?會不會被世間的浮躁給取代?
會不會……
我給不出答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活在當下的同時,就要把它記錄下來,即使以後真的記不起了,我還可以翻回來,看看今日所寫的這些,想必,就不會再心疼了。
我想,便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