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春接到林雄的電話後,馬上就聯繫了東州市電視臺的臺長,要他給自己趕緊派最好的精幹隊伍,攝像要好,外景主持人要好,同時還要明白事理的。電視臺的蘭臺長正在一個女主持身上揮汗如雨,聽到自己的頂頭上司這麼言語,也不敢問是什麼事情,只是恭敬的問清楚地點之後,馬山就從這女主持人身上下來了。後者本來要達到巔峰了,此時卻被晾在這裡,心裡多少有些不甘,可是一看到男人的那個居然已經萎縮下去了,這纔不禁有些悻悻作罷。因爲她明白,這臺長的傢什可是不比那些年紀輕輕的小夥子。自己爲了一點歡愉,再重新開始一片噁心的程序,這主持人明顯就有些意興索然了。
要說這蘭臺長也是一個聰明的傢伙,想道這易春也可能親自到新聞現場,他覺得自己也應該去了。於是,打完電話之後,顧不上和自己的姘頭做什麼解釋,馬上就屁不顛的出去了。
現在,當他看見一臉嚴肅的易春時,正要詢問個究竟的時候,駐東州的某特種兵的大校劉明朝卻忽然打消了他這個念頭。
易春看見前面出現了幾輛大卡車,再看着卡車上那些人的架勢,心裡就明白了,原來這小林市長居然和軍方都有如此關係啊。怪不得這傢伙年紀輕輕就這麼囂張,敢不操理一個堂堂的省城的市委書記,原來這傢伙的背景和實力這麼雄厚啊。
想到這裡,易春就不由慶幸自己已經站到了這林雄的陣營裡,說實話,自從上次常委會上,林雄和白雲非聯手給了歐陽雲一個下馬威之後,自己這心裡還真是覺得有些忐忑。特別是歐陽雲請林雄吃飯,自己晚上看見林雄那般醜態,這心裡的腸子可都是有些悔青了,覺得這林雄真是有些太不懂這官場的規矩了。就在自己爲是不是要和歐陽雲重新靠攏的時候,忽然就傳出一個消息,雖然這消息有些嚴密封鎖,但自己還是覺得有些吃驚。原來,這歐陽雲不知不覺中居然被人敲了一個蒙棍。那天宴席的情形自己已經記得不清了,但是,對於之後的歐陽雲的低調,自己可是非常的明白,敢情這小林市長還真是一個陰險的主兒啊。談笑戲耍間,這堂堂的市委書記反倒是着了他的道了。媽的,就憑這一點,自己可是要絕對的站穩腳跟了,千萬不能做這裡外不是人的牆頭草啊。
示意司機打開車門,那個雖然穿着一身便衣的劉明朝對易春威嚴的命令道:“你是易春部長吧,我們家少爺交待了,一會兒給你信號的時候,你再過去,現在,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
聽到劉明朝的言語,易春不知道怎麼回事,乖乖的就答應了。原想着還和人家客氣一番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當看到這個大笑的神情時,自己就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噤。
看着這卡車上的人的打扮,易春再次慶幸自己沒有成爲林雄的對立面,雖然這些士兵都沒有着軍裝,但是這特種兵的特有氣勢還是泄露了一些信息。我的乖乖,這林雄可是真狠啊。要說這區委書記白建明也是一個傻逼,你仗着自己在這裡是老大,可以不把這夏語天放在眼裡,可是你他媽的再蠢,也要顧及一下這夏語天后面的林雄吧。想着這白建明平日見了自己也是牛逼乎乎的,這一瞬間,易春甚至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了。
蘭臺長也不是傻子。一看這架勢,就什麼都明白了。對於林雄的強勢,他自己也是有所耳聞的。雖然眼前自己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當兵的特有的蕭颯之氣,還是讓這個傢伙乖乖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這邊,企業裡的那些保安們還不知道自己的悽慘命運已經註定了。看到林雄一副單薄的樣子,斜眼以爲吃定了他。看着這斜眼的德性,林雄忽然笑了:“你進去,趕緊把你的主子找出來,老子不和你這條狗說話。”
斜眼原本還有些顧及,是以雖然在言語上有些刺激,但是還沒有真的出手,此時聽到林雄這麼侮辱性的話語,頓時就有些受不了了。“瑪勒格碧的,你小子是找死啊,居然敢這麼對老子說話,看來老子不收拾你,真是瞎了自己的眼了。”說完,斜眼就招呼手下一起上了。
這邊,易春接到了剛纔劉明朝大校說得信號,馬上以一種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衝進了企業的門口。還沒有等這裡有什麼反應,攝像的攝像,主持的主持,將林雄和夏語天被這夥人圍攻的畫面很好的拍了下來。
這斜眼正要動手,一看這架勢,就明白了,看來自己還是有些輕視這些傢伙了。媽的,他們居然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一個等着自己往下跳的坑。現在看來,自己還真是有些傻啊。
不過想着自己身後的後臺,這傢伙倒也不怎麼怯場,甚至有些獰笑的說道:“怎麼着,原來還有這麼一手,喜歡拍是吧,隨便拍,老子看看今天你們能不能活着走出這個大門。”
那個東州市電視臺的美女主持人看着這斜眼這麼囂張,再看着周圍那些彪形大漢的身形,心裡也是一直打鼓。可是,當她看到林雄也在現場的時候,而且他的臉上還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時,不知道怎麼回事,她頓時就覺得自己有了力量。是啊,自己有什麼可怕的,這裡有東州市最年輕的市委常委,外面又有三卡車的士兵,雖然眼前這些傢伙看似囂張,其實能笑道最後的纔是最牛逼和最有實力的。
想到這裡,這女主持馬上恢復了鎮定和幹練:“大家好。我是東州電視臺著名主持人顧小萌,大家看好了,現在我們是在新交煤焦實業股份有限公司的現場,此時此刻,我們的東州市的林雄副市長正在這裡和企業的保衛人員交涉,就在今天凌晨,新交區的夏區長在這裡執法的時候,遭到了這夥氣焰囂張的傢伙的圍攻和毆打,看,現在夏區長的身上還有着淤血。據我們瞭解,夏區長的秘書因爲和這些犯罪分子作鬥爭,目前已經在東州市第一人民醫院救治。觀衆朋友們,說實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不敢相信,在我們偉大祖國法制日益健全的時候,在我們的東州市,在我們的新交區,在我們市委、市政府已經下大力氣關停的煤焦企業中,還會出現這樣的情形。”
顧小萌的話語引來林雄的一陣讚許,看來這易春幹事情還不錯,找來的這個女主持人還是言辭十分犀利的,而且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以自己希望的角度報道,確實也是難能可貴的了。
那個斜眼看着顧小萌這個女人這麼言語,心裡頓時非常的鬱悶。媽的,敢情這**就是來挑事的啊。雖然自己不操理這夏語天,但是這媒體的力量還是非常的可怕的,雖然自己的主子不在乎這些事情。但是自己剛纔已經看清了,這是東州市的電視臺,並不是自己區裡的電視臺。雖然市裡也能罩得住,但是畢竟不如在區裡。
想道剛纔這個女人說什麼這裡有一個副市長,斜眼這纔有些恍惚,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似乎就是那個副市長啊。媽的,剛纔自己看他開了一輛破車,而且還是親自開車,自己還以爲是夏語天手下的一個兵呢,哪知道人家纔是真正的大神。
有些不知所措間,大門外又是一陣汽車的笛聲。也是活該這白建明倒黴,這傢伙在聽到手下彙報居然把夏語天給打了之後,這心裡多少也有些覺得過分。不過,白建明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有了歐陽雲的支持,再加上自己會做事,省裡也有別副省長支持,哼,晾他一個夏語天還有背後的那個什麼林雄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正是在這種錯誤判斷的指引下,白建明今天早上心血**的來到了自己的聚財地。還沒有等他下車,正好聽到了林雄的質問聲:“我想請問一下,你們這麼做,究竟是得到了誰的許可,剛進門的時候,我可是看到了門口的封條,你們難道不知道這封條是東州市市委和市政府一起封得嗎?是誰給了你們的膽子,居然敢這麼大膽,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東州市這一級政府,難道這裡就不是黨的治下,難道這裡就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土?”
顧小萌也是一個聰明的人,看到林雄在這裡侃侃而談,很是聰明的示意攝像停下來,而自己換用了一種隱蔽拍攝的手段。因爲在顧小萌看來,林雄今天明顯是有備而來,既然如此,一會兒說不準有大魚來此也不一定。
果然,顧小萌想得一點也沒有錯,這不,很快。白建明就送上門來了。看着林雄在這裡質問自己的手下,這白建明也是活該倒黴,打了一夜的麻將,雖然精神亢奮,但是判斷卻有些遲鈍了。
猛地從自己的車子上下來,幾個箭步來到林雄的背後,這傢伙就揮出一拳。林雄本能的覺得後面有危險逼近,情急智生下,向前一個大的跨步,避開這看似猛烈其實卻很是虛弱的一拳。林雄的怒火騰地就上來了。
衆人還沒有從林雄如此利落的身手中反應過來,林雄早就轉過身來了。一看這暗襲自己的居然是白建明。林雄不禁有些冷笑了:“白書記,你這拳頭可不怎麼樣啊,是不是有些不甘心,我在這裡,你過來打就是了,我包管不躲。要是剛纔就知道是你,我說什麼也要挨你這一下的。畢竟我擋了你的財路了。”
白建明這才徹底清醒了。看着林雄這樣語帶諷刺的樣子,再看看現場的情形,頓時冷汗就下來了。還要解釋什麼,林雄卻冷笑一聲,率先出了這個場子的大門。那個顧小萌還不忘在難得的鏡頭前配上自己預先已經考慮好的畫外音。
看着林雄他們上車離開,白建明才反應過來了,想着林雄此舉肯定不會和自己善了,這傢伙忽然腦子再次被驢踢了。媽的,既然,你不讓老子痛快,老子也不讓你痛快。想到這裡,這傢伙猙獰的一笑道:“斜眼,敢不敢幹個大的?”斜眼看見白建明這樣,心裡一哆嗦,可是卻不敢說自己不敢。想着要是白建明完蛋了,自己這手上的人命案子也要敗露,他的心裡一橫,對着白建明說道:“老大,說吧,怎麼幹?”
白建明獰笑一下,覺得自己還真是有些黑社會的風範,正要好好的解說一番,卻沒有想道忽然從外面衝進了上百號人。還沒有等這傢伙有什麼反應,劉明朝一招呼,衆多特種兵開始收拾起這些平日作威作福的傢伙來。
要說,這專業的就是不一樣,才十多分鐘,這些傢伙就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了。看着他們一個個躺在地上哭爹喊孃的樣子,劉明朝心裡不由冷冷一笑,媽的,居然敢打自己家少爺的主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要不是林雄交待,以自己的本意,這個白建明肯定是要打殘的。現在,這樣子,已經便宜他了。
白建明躺在地上,還想哆哆嗦嗦的報警,早被劉明朝一腳踩在地上。堂堂的一個區委書記,遭受如此劫難,也算是這小子咎由自取了。不知道他當日威風凜凜的欺負其他人時,自己又是一種什麼心情,可曾想過這不是不報,只是時辰未到的道理所在?
“老大,饒命,你是什麼人,我們好像沒有冤仇,你開個價,我給就是了。”白建明還以爲遇上專門的劫匪了。劉明朝聽到這句話,心裡一動,笑道:“好啊,那就給老子一百萬,快點,要不然,要了你的命。”
白建明雖然有些肉疼,但是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還是示意自己的秘書從後背箱裡拿出了一百萬。劉明朝看到這傢伙居然隨身攜帶這麼多仙現金,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官。當下心裡越發的厭惡了。
“看不出來,你還真是挺大方的啊,怪不得你連你們的區長都敢收拾了,原來這裡是個賺錢的聚寶盆啊。”劉明朝冷笑着說。白建明還想辯解幾句,結果劉明朝根本就不理睬他。
只見他將那些下班的工人們着急到一起,簡單的宣佈了這裡馬上就要被重新封閉的消息,要這些工人將這井下還有這焦化廠的所有工人都集合到這裡,片刻間,院子裡就是黑壓壓的一片人,劉明朝也不再說話,吩咐手下給這些人一人發了近一萬的安家費之後,看着這些工人作鳥獸散,他才帶領着自己的手下離開了現場。
白建明有些不甘心,瞅着劉明朝他們的背影,聲嘶力竭的喊道:“朋友,能告我是那條道上的嗎?”劉明朝聽到這句話,轉過身來,冷笑着看着這個傢伙,心裡嘲笑道,媽的,問什麼,老子就是要收拾你,那來的這麼多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