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非也是和林雄開得一個玩笑而已,他自然知道這林雄現在的身價,肯定不會花不起這酒錢的,不要說是一瓶藍色洋河經典,就是十瓶、百瓶,這林雄都是買得起的。
於是,他在聽了林雄的言語之後,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笑笑之後,又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包間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了,白雲非看着這門打開了,心裡一笑,看來這是該自己和林雄送酒的人到了啊。很好,正好自己已經吃好了,也該是再好好的喝上一杯的時候了。
只是,當白雲非看到那人的時候,心裡還是一陣驚詫,看這人的氣度,應該是這酒店的老闆或者什麼管事的纔是,怎麼,自己這兄弟有這麼大的面子,居然將這人也招了過來。不過,仔細一想,白雲非也就釋然了,他既然能來這東州市所這個常務的副市長,那麼這些開店的人自然會知道自己的底細,估計說不準剛纔自己上來的時候,這酒店的服務員認出來自己,然後就通報了這人,自然,自己這個父母官在這裡吃飯,他這個想把生意做好的聰明人肯定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了。
進來的正是潘漢生,他在接到林喜平轉來的信號之後,馬上就吩咐早已待命的男服務生們趕緊擡起一箱還沒有來得及拆封的藍色洋河經典進來了這林雄所在的包間。趁着服務生們準備開箱,倒酒的過程中,這潘漢生幾步來到了白雲非的跟前,謙恭的說道:“難得白市長大駕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了,所以剛纔,我這位小兄弟招呼服務員的時候,我就不請自來了,希望沒有驚擾了白市長的興致纔是啊。”
潘漢生一面說着,一面恭敬的將自己的名片遞給了這白雲非,白雲非卻沒有站起來,就那麼四平八穩的坐着,似乎是漫不經心的看着這潘漢生遞過來的名片,隨意的掃了一眼道:“原來是潘總啊,很好,不錯,你這酒店搞的不錯,這環境好,這服務也不錯,最關鍵的是你這裡的菜餚確實是非常的好吃啊。着實是讓我有些欲罷不能,流連忘返啊。”
聽到這未來的父母官如此推崇自己的酒店,這潘漢生的心裡也很是高興,這時,看到這服務生已經爲白雲非和林雄都倒滿了酒,這才恭敬的端起自己的酒杯,先對白雲非說道:“白市長,難得您來這裡一堂,又對我們酒店的工作如此肯定,我們今後一定會按照白市長您的指示,繼續將這酒店搞好,從而也爲我市的第三產業進而爲全市的經濟發展貢獻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來,白市長,我先敬您一杯,您隨意,我幹了。”
白雲非沒有想到這傢伙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語來,不由的對他有些刮目相看起來。在白雲非看來,這酒店的老闆不過是一些暴發戶而已,他們或者趕上了好的時代,或者抓住了好的機遇,所以這纔會有一個好的發展,但是要說他們有什麼文化,什麼學識,那卻是非常的難得一見的。也正是因爲如此,當潘漢生說出這麼一番雖然有些過頭但是卻與他的身份極其相稱而得體的話語時,白雲非的心情也難得的非常的舒展了。
看着潘漢生一飲而盡,白雲非也是破天荒的喝了多半杯。潘漢生看到白雲非這樣,知道這白市長確實是非常給他面子了,一般情況下,這種情形下,白雲非完全可以淺嘗輒止的。可是,現在,白雲非卻沒有這樣,那麼這就充分的說明,這林雄剛纔和白雲非交流的確實不錯,否則,他的心情不會如此之好,而且也不會這麼破例的給自己這麼一個面子。
看着潘漢生喝完,白雲非忽然笑道:“潘總,和我已經喝了,是不是應該也和我們這年輕有爲的林所長喝上一杯啊。”聽到白雲非這麼言語,潘漢生也是滿臉堆笑的說道:“那是,那是,白市長,您說得對,今天要不是這林所長能在這裡宴請您,我還沒有機會和您結識呢,對於這有功之臣,我潘某可是一直要記在自己的心裡的。”
看着林雄,潘漢生也是一臉的恭敬:“林所長,既然白市長也有這麼一個指示,那我們就喝上一杯,我可是要好好的感謝你給我這麼一個結識和爲白市長服務的絕好機會的啊。”
林雄看着白雲非的心情很好,心裡也是越發的坦然,打從自己按下手機上的發送鍵之後,這出事先已經排定的好戲就已經開始上演了。看着潘漢生如此的演技,林雄不由的又是一陣感慨,這些傢伙們,因爲這混社會的時間太長了,早已經練就了一身非凡的本事。要不然,他也不會反應的如此之快了。看着他與白雲非自自然然的應對,再看看他說話的如此滴水不漏,林雄的心裡非常的佩服這潘漢生。這傢伙,怪不得這生意做的如此之好,原來是有這麼一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啊。看來,這生活中可供自己學習的實在是太多了。就像眼前的潘漢生,這傢伙這份本事就是自己應該多多學習的了。
和潘漢生喝完酒之後,這潘漢生假裝隨意的在酒桌上一掃射,突然就驚叫道:“哎呀,林所長啊,看來,你還是對我們這裡不熟悉啊,怎麼,白市長這樣的貴客在此,你卻沒有點我們酒店最特色的那道菜啊,林所長,不是我說你,這可是你的不對了啊。白市長難得來我們這裡一次,我們還不得把最好的飯菜拿出來,好讓白市長好好的品嚐一下?”
林雄也是非常的配合,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說道:“哎呀,這可是你潘總的失職啊,我來這裡不過區區一次,只是覺得你們這裡的菜品好,這才和白市長過來了,我又那裡知道你們這裡的那個菜是最特色的啊,看來,真是怪我糊塗啊,來,快,潘總,趕緊給我們上一道來。”
白雲非不知道這林雄和潘漢生賣得是什麼藥,只是本能的推脫道:“潘總,林所長,我看就不要了吧,這桌上的酒菜還沒有吃完,現在再要一個,可不是有些浪費了嗎?”
聽到白雲非這話語,潘漢生又是一陣辯白:“白市長,您這樣說可就是我們的不對了,既然我們酒店的服務員沒有給你們推薦,那這就是我們的失職,所以這道菜是我們酒店無償提供給白市長您品嚐的,所以,你就不要再客氣了啊。”潘漢生一面說着,一面拿起對講機,對着對講機,他很是威嚴的說道:“喂,白經理嗎,我是潘總,對,你現在馬上吩咐廚房,將我們本店的最好的特色招牌菜弄一份出來,對,你親自送到這藍色煙雨廳裡,對,記住要快。”
放下對講機,潘漢生笑着對白雲非說道:“白市長,您稍等一下,馬上就好,難得今日白市長前來,要不,我就再斗膽的給您敬杯酒,來,林所長,既然白市長是你我的貴客,那你也作陪一下,如何?”
潘漢生說完,舉起自己手中的杯子,和白雲非、林雄碰了之後,又是一個一飲而盡。白雲非看着潘漢生這人非常的利落,心裡也是有些喜歡他的反應敏捷和對自己的尊重,便開口道:“潘總,難得你有這份心思,承蒙你如此熱情,要我品嚐你這裡的特色招牌菜,我看這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不如你坐下來,我們一起聊聊如何?”
聽到白雲非這般言語,潘漢生頓時有些受寵若驚起來,於是乖乖的坐了下來,雖然這裡是他的一畝三分地,但是在今天這樣一個場合,在白雲非駕臨他的酒店的時候,忽然間,就好像他自己是這裡的客人,而這白雲非才是這裡的主人了。
看着潘漢生欠着一個身子,甚至是有些低眉順眼的樣子,白雲非的心裡也很是非常的受用,於是,越發的覺得這潘漢生不錯了,自然,這詢問的口氣就顯得非常的親切。潘漢生對白雲非的提問,自然也是有問必答,很是顯得恭敬。
一旁的林雄聽着他們的交流,心裡卻有些着急這白麗爲什麼還不出現,要是這白雲非一會兒酒意上涌,那自己可就真的是有些得不償失了。不過,耳朵裡聽着白雲非的看似隨意,其實卻有着一定深意的問題,林雄自己覺得自己的收穫也是蠻大的。這白雲非今天的經歷和表現,或許就是自己未來的情形的提前演練啊。於是,林雄收拾自己的心神,開始仔細聽起白雲非和潘漢生之間的對話來,這一聽,林雄還真的聽了進去。嗨,都說外行看熱鬧,這內行看門道,就說眼前這白雲非與潘漢生的對話,看起來好像很隨意,但背後折射的意義和兩人你來我往的交鋒卻是自己以前所沒有考慮到的。
包間的房門再次被推開的時候,林雄的眼簾裡頓時映入了一位幹練的白領麗人的形象,這難道就是這白雲非的侄女,怪不得這林喜平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敢情這白麗的姿色也真是不錯的啊。
“潘總,您要得菜來了,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情,我就要出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白麗一面麻利的上着菜,一面看也不看的對潘漢生說道。
白雲非的注意力原本還集中在這潘漢生的身上,聽到這白麗的聲音,他的臉上馬上顯出一副非常困惑的神情來,看着他這樣,林雄明白這肯定是因爲白麗的聲音引起了他的反應。
果然,白麗正要離開的時候,白雲非忽然開口道:“等一下,你……你莫非就是麗麗?”白麗心裡正煩躁今天又被這潘漢生安排到這什麼貴賓包間上菜,忽然聽到一個有些熟悉的名字,麗麗,誰是麗麗,誰又知道自己的小名是麗麗呢?
心裡這麼想着的時候,白麗不由的停步回頭,正好與白雲非的目光相遇,雖然白雲非的服飾已經較之以前發生了很大變化,雖然白雲非的氣質也較之白麗以前見得有很大的改變,但是,這一刻,白麗還是可以清楚的斷定,眼前這個衆星拱月般的中年男人正是自己的伯父白雲非。
“伯父,真的是你?”白麗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