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回事,林雄忽然起了捉弄這個雀斑女人的壞念頭。故意的顯出一副猥瑣的樣子,林雄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我來這裡報道。這裡不是人事處嗎?”
雀斑女人聽到林雄這麼言語,有些不屑的打量了林雄幾眼,這才說道:“報道,分到那個處了,怎麼我不知道這回事啊?”林雄看着這女人的這幅德性,有些不怒反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是那個部門,因爲上面也沒有說啊。”
雀斑女人聽到林雄居然不知道是那個部門的,這心裡想當然的便以爲林雄不過是例行的大學生分配了。因爲林雄生的本來就面嫩,再加上這幾年保養得當,所以倒也很難將他與那些剛剛離開校門的學生們區分開來。不過,這也是怨這些政府部門裡的辦事員們習慣思維在作怪了。如果雀斑女人仔細看看,她一定可以從林雄的眼神裡看出一種不一樣的東西來。可惜,女人大多屬於胸大無腦型。這個女人卻連前一條也不具備,真是愈發的可惜了。
忍住心中的怒氣,雀斑女人有些不耐煩的問道:“畢業證、學位證,還有報道證呢?”林雄聽到這女人這般言語,心裡頓時樂了,敢情人家是把自己當成剛畢業分別的學生了。這倒是挺有意思的啊。
“那個,那個,我沒有這些啊。”林雄裝着很是小白的說道。雀斑女人聽到林雄這麼言語,頓時覺得這林雄是不是有些故意和自己逗樂呢。你一個學生來這裡,不拿來這些又怎麼辦理報道手續呢?
“你這人怎麼回事,算了,懶得和你說了,趕緊回去,明天再來吧。”雀斑女人開始下逐客令了。林雄看着情形,心裡倒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怨言,因爲他覺得這實在是太有意思了,按說自己也是東州市的市長啊,好歹在東州市的電視臺上也是經常露面的,怎麼這女人就認不出自己呢?再說了,就算不認識自己,自己的任命文件應該早就到了這科技廳了吧?他們怎麼就不看看這些文件呢?
其實,林雄的擔心還真不是沒有道理。這些人還就是沒有把這文件當回事。對於他們來說,廳長離自己可是有些太遙遠了,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在這個處長面前保持一種必要的客氣就行了。或者說,這些能在這樣的部門裡混日子的人,又有幾個不是沒有一點資歷和背景的人呢?對於這些女人們來說,每天按部就班的上個班,間或的傳播一些家長裡短,或者來上一些八卦新聞,基本就是他們全部生活的主體。至於文件,這東西不過是一張廢紙而已,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人事處的格局是處長和副處長在旁邊另有獨立的辦公室。而林雄現在所在的掛有人事處辦公室牌子的則是辦事員們共同聚集的地方。雀斑女人看到林雄還沒有走的意思,不禁有些惱怒了。正要說話,從大辦公室裡面出來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看着這裡亂昏昏的樣子,這女孩的眉頭不禁有些皺了起來。
“吳姐,你們聲音小點吧,上頭說今天我們的廳長,我們的新廳長可是要來上任的,要是我們這樣被他看到了,那可有些說不過去了。”雀斑女人聽到這個聲音,心裡不免有些不屑,你不就是一個科長嗎?至於這樣顯擺嗎?我們怕的是處長,又不是怕你這個科長?有心想駁斥一下,可是猛地聽到這劉豔的後半句,這個雀斑女人還是將自己的反擊之言嚥到了肚子裡。
劉豔看到了吳蒙的難受勁兒,心裡不由冷冷一笑,你自己仗着和前任的處長有一腿,就敢不把我放在眼裡?不把我當回事也就是了,居然一點政治嗅覺都沒有。新任廳長今天可是要上任的,廳裡最近的亂像自己是看在了眼裡,可是卻也是沒有什麼辦法。本來自己來這裡也是要做一番事業的,可是誰知道,一個廳長還是個貪官,這個纔剛剛進去,轉眼間幾個副廳長就爲了這個廳長的位置開始爭得頭破血流的。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既然這主事的都是這麼回事,那下面自然也是上行下效了。
想着自己的理想因爲這個意外的變故而擱淺,劉豔的心裡就非常的苦澀,可是既然進了這機關的門,那也是要既來之則安之的。或許這也是上天對自己的考驗吧。
看到自己的小小計謀就將這吳蒙收拾住了,劉豔的心裡不禁有些得意,臉上也浮現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笑容來。還沒有得意過來,她忽然看到門口似乎有人正注視着自己。
擡頭一看,劉豔的心裡頓時一驚,不會吧,這說曹操,曹操就到啊。對於這東州市最年輕的市長,自己還是有非常的深刻印象的。現在,看到林雄真的站在這裡,正微笑的看着自己,劉豔的臉頓時就紅了。
緊走幾步,劉豔趕忙過來招呼道:“林廳長,你好,我是人事科的小劉,歡迎你來科技廳工作。”雖然有些慌亂,但是卻還是落落大方的歡迎道。
吳蒙這個雀斑女人倒是反應的很快,這個劉豔的小蹄子再說什麼?廳長?林廳長,怎麼新的廳長真的來了?擡眼一看,除了那個被自己奚落的大學生之外,似乎沒有別人啊。
等等,看着劉豔很是恭敬的過去和那個大學生說話的情形,再冷不丁的看到林雄投來的威嚴的目光,吳蒙忽然怔住了。不會吧,這個傢伙真的就是新來的廳長?看着林雄那樣子,吳蒙忽然覺得這人似乎很是面熟。對了,前幾天自己不是在清江新聞裡看到過嗎?當時,好像還作爲典型在省委會議上發了言的。
有了這種主觀的引導,此時的吳蒙越發覺得這林雄像個廳長的樣子了。想到這裡,吳蒙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反問了一句:“你真的是廳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