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充華?哼,膽敢搶本貴人的風頭,活得不耐煩了。”尉遲靈兒發着怒。
隨後,尉遲靈兒在地毯上左左右右走了幾步,躊躇道:“不過,僅憑你的片面之詞,難以定罪。”
李御女道:“袁充華又不是第一天心存歹心,她妒忌娘娘美貌,憎恨娘娘恩寵,心中日日夜夜詛咒娘娘,娘娘只要派人去她住所搜查,定能搜出罪證。”
尉遲靈兒停止了踱步,轉身望着李御女,再三的確認道:“你可有十足的把握?要是萬一搜不出來,那賤人反咬一口,說本宮栽贓陷害?這罪名……”
“這罪名自然是奴婢擔當!還請娘娘放心。”李御女堅定的說着。
“擔當?你一個小小的御女,如何擔當?”尉遲靈兒挑起了眉,她壓根就不相信,一個小小的御女,能擔當如此大的一件事。
李御女微微一笑,信心十足道:“娘娘放心,奴婢既然敢到娘娘這兒,就是打了最壞的打算。”
“如果那個賤人實在是奸詐狡猾,並無實證指證於她,奴婢願意以死,來堵她所謂的栽贓陷害之罪。”
聽到李御女如此肯定,如此決絕的話語,尉遲靈兒看了眼依舊跪在地上的李御女,笑容頓時浮上臉頰,伸手就要去扶李御女,口裡歡喜道:“李御女快快請起。”
對於皇貴人的攙扶,原本筆直的跪在地上的李御女,反而俯着身體,磕下頭去,態度極其誠懇道:“奴婢有一事相求,還請娘娘成全。”
尉遲靈兒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李御女,李御女繼續道:“奴婢看見娘娘美貌異常、鳳威若隱若現,已經完全臣服於娘娘腳下,娘娘佛光乍現,聖光滿目。”
“如果此事成了,奴婢不知道有沒有榮幸,日日來娘娘腳下跪拜,沾點聖光。”
尉遲靈兒一愣,原來她是來投誠的。
尉遲靈兒問:“李御女家庭狀況……”
李御女道:“奴婢是前幾個月纔剛進來的御女,家父乃邊關一個小官,並無背景,也無依靠。所以想仰仗娘娘……”
尉遲靈兒微微一笑,自己進宮已一年有餘,皇上恩寵從未斷過,可是肚子就是不爭氣。
要是招個心腹,懷一個孩子,就算這兩個馮貴人進來爭寵,只要有了孩子,皇上還不屁顛屁顛的往靈溪宮跑。
尉遲靈兒看着趴在地上的李御女道:“李御女要是此事立功,本宮就將你收入門下,等皇上來靈溪宮,本宮就找一個機會,讓你也沾點龍氣,要是李御女有幸懷上龍嗣,不論男女,要過繼一個給本宮,你可願意?”
李御女遲疑了兩秒,咬了咬下嘴脣,閉上了眼睛:“奴婢願意。”
尉遲靈兒的管事丫鬟靈蕊帶着三十個太監氣勢洶洶的來到袁充華的紫翠宮。
進入宮門,二話不說,三十個人分爲兩人一組,四處搜查。府邸的奴婢,原想阻止,但看見他們人多勢衆,瞬間嚇得不敢吱聲。
袁充華此時正在屋裡繡花,見到這架勢,她放下繡帕,大喝一聲:“放肆!本充華的府邸,豈是你們此等下人,可以隨意搜查的?”
靈蕊冷嗤一聲:“袁充華,對不住了,奴婢奉我家主子之命,到此搜查,如有得罪之處,還望袁充華海涵。”
袁充華看着靈蕊這氣焰,哪裡有奴才的半分卑謙相,這氣勢,反而凌駕於自己之上,瞬間大爲冒火。
袁充華走了過來,站在靈蕊面前,伸手就重重的扇了靈蕊一巴掌。
那力道之重,靈蕊臉上頓時紅腫了一片,白白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五個手指印。
靈蕊冷哼一聲,捂着臉,並不言語,她在等,等袁充華的罪證。
三十個太監在紫翠宮地毯式的搜查着,各個翻箱倒櫃。
箱子裡、櫃子裡的衣物等,全部翻了出來,丟在了地上。
桌子上、茶几上的物品翻得亂七八糟,有些甚至摔在了地上。
袁充華恨得牙癢癢的,這個皇貴人,簡直是欺人太甚。
雖說自己並不得寵,皇上那兒也從未寵幸過,但好歹自己也是一個主子,雖說充華地位上有些卑微,但她一個下人,一個奴才,總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吧!
可這位主兒,于闐國和親來的公主,似乎並不懂得。只要她的下人搜不出來什麼,本充華定要告到太皇太后的太和殿去。
就算太皇太后不見我,我就跪在太和殿門口,時間長了,太皇太后總會相見。我就不信了,一個外邦來的公主,就真的無法無天了麼!
袁充華正想得出神時,一個太監在紫翠宮的後院大樹下,找到了一個小木盒,神情凝重的交給了靈蕊。
靈蕊拍拍木盒上的泥土,得意洋洋的看着袁充華,質問道:“這是什麼?”
袁充華傻眼道:“本充華並不知曉。”
靈蕊擦掉了泥土,打開了盒子。
盒子裡有四個人偶。兩個男的,兩個女的。
四個人偶都是用布縫製而成。
其中一男一女,是用頭髮面對面的捆綁在一起,人偶的身上分別寫着拓跋宏和袁婉蝶兩個人的名字。
袁婉蝶就是袁充華的本名。
另外兩個人偶,背對着背,是用一根鋒利的針將兩個人偶從心臟的位置對穿對過。上面也寫着兩個人的名字,拓跋宏和尉遲靈兒。
靈蕊冷笑一聲,拿着人偶質問着袁充華:“這是什麼?”
袁充華有些發愣,靈蕊反手就還了袁充華一巴掌,並在她臉上吐了口唾沫,冷冷道:“帶走!”
袁充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兩個太監壓着,拽往靈溪宮。
袁充華大叫着,靈蕊從包裡拿出絲帕,塞住袁充華的嘴,又被靈蕊在手臂上狠狠的揪了一把,疼得她咿呀咿呀的叫着,卻發不出聲響來。
紫翠宮門口停了輛車輦,袁充華被塞了進去,兩個太監在旁邊看守者。至於紫翠宮的奴才,靈蕊留了幾個人,嚴格管控着。
車輦一直駛入靈溪宮。
袁充華被拽了下來。
此時,李御女已經得到尉遲靈兒的信任,坐在了軟凳上,她看着袁充華被太監推推拽拽的押着,嘴裡塞着絲帕,雙臉還微微紅腫,心裡甚是歡喜。
她看着靈蕊手裡的罪證,脣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那微笑帶着戲謔,帶着嘲笑,帶着勝利。
她轉頭對尉遲靈兒說:“娘娘,奴婢所言不虛吧,這賤人果然心存不軌,要害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