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馮太后那兒爲了討她歡心,花了不少銀子,反而弄得一身騷,姐原本就缺錢啊,看來得另闢途徑了。
太后此路不通,只有找拓跋宏了。
但是詩鈺和拓跋宏的關係,表面上還行吧,至少別人看來是相敬如賓的,可私底下,只有詩鈺自己清楚,劍拔弩張呢,所以,詩鈺必須得改善這個狀況。
雖然馮太后訓斥了詩鈺,但是知道詩鈺沒有惡意,所以也沒和詩鈺過多的計較,畢竟是一家人呢。
詩鈺依舊常常去給馮太后請安,本意是拉近關係,盡孝道。
現在多了個心眼,有事沒事旁敲側擊問問朝中大事,瞭解一下馮太后的想法和下一步馮太后想做的事。好給拓跋宏出謀劃策,改善關係,讓他把詩鈺帶出去。
除了詩鈺和馮清等給馮太后請安外,二皇子拓跋禧也常常給馮太后請安。
這二皇子拓跋禧,比拓跋宏小几個月,長得也算是似模似樣。他是封昭儀所生,母親疼愛,皇祖母馮太后疼惜,可謂風光無限,除了拓跋宏之外,還真沒誰敢給他小鞋穿。
而拓跋宏,明知道他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卻無能爲力。
除了皇上的身份高於拓跋禧外,其他的,真沒法跟拓跋禧比。
根據大魏法制“立其子,殺其母”的制度,拓跋宏被立爲太子時,他的母親李氏被處死,那時候,拓跋宏才三歲,三歲喪母,沒了母愛,而拓跋禧卻在母愛中長大。這一點兒,拓跋宏不如拓跋禧。
馮太后對拓跋宏嚴苛,卻獨寵拓跋禧,這讓拓跋宏的心裡,產生了嫉妒。
近日,拓跋禧又比較活躍,好像是馮太后爲了改革之事,他在儘可能的打聽着,好搶了拓跋宏的風頭,讓那些牆頭草般的左右搖擺的官員,再往他這邊靠靠。
所以來請安的次數多了些。一來二去,詩鈺和二皇子也蠻熟的。
而且,詩鈺還聽說,小時候,拓跋宏有一次不聽話,姑母一度想廢了他,立二皇子爲王,可見姑母和二皇子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
馮太后呢,最近也比較忙,爲了策劃俸祿制度一事,簡直是忙壞了。
朝中大臣秘書中散李衝倒是殷勤起來。
平時李衝跟馮太后兩人一直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李衝已經中年,是有家室之人,妻妾子女,算是幸福之家。可爲了權勢,也不得不雨露滋潤一下馮太后,拉近與馮太后的關係。
最近爲了新政,更是藉由稟告國之大事爲由,公然整夜整夜的留宿太和殿,直接把詩鈺送去的小鮮肉給踢在了一旁。
沒文化真可恥,連侍寢都沒了資格,那塌全被李衝給霸佔了。不知道他倆是研究牀榻之事,還是研究朝堂之事,鬼知道呢,關上了房門,天知道他倆在幹嘛。
而推出新政,多要涉及方方面面,不能隨便推行,量大、事雜,搞的馮太后焦頭爛額的,還有些不是很完善。
畢竟,大魏的官吏一直以來都沒有俸祿,而地方官員任意搜刮百姓,只要到時候上交一定數量的租稅和絹帛等物,這官位就做的穩穩當當。
這也是爲什麼詩鈺開妓院和賭場,那些達官貴人會有那麼多銀子可以任意揮霍的緣故。
馮太后原本的計劃是國家推出一套統一的稅收,把錢收上來當國庫,然後按職位級別的高低分別發放給官吏,不允許官吏自己籌錢。
想法是好,但是這必定損害了廣大官員的利益,施行起來困難重重,誰都願意貪污受賄,誰也不願意奉公守法,你說你的,我做我的。
還有一個問題是,政府規定,不允許官員貪污,要是官員貪污了,怎麼辦?
所以這個政策搞得馮太后茶飯不思,而詩鈺,卻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一,可以緩解詩鈺和拓跋宏之間冰點的尷尬時局。
二是詩鈺上次無意中樹立的隱形的敵人,得化敵爲友。詩鈺得拉攏馮誕和樂安公主。
馮誕政治上雖然沒有什麼作爲,但是他和拓跋宏的兄弟之情,非同一般,名義上也是詩鈺的哥哥,必須是朋友,不能是敵人。
而是友是敵,你得表明自己的立場,讓別人看到你的誠意。
以後就算不能爲你所用,只要背後不捅你刀子,也不錯。
想要化敵爲友,就要幫助別人得到她最想要而又得不到的東西。而這破冰的入口,自然要從公主這兒進入,從而化解恩怨。
馮誕和自己屬於兄妹,且無冤無仇,自然沒什麼好說的,公主那天的態度,自然是喜歡馮誕的,女人既然喜歡了一個男人,就會想嫁給他。
而這麼久了,都沒嫁出去,問題肯定出在拓跋宏身上,既然如此,那麼我來做個媒人好了。
詩鈺想好之後,命張柔去拿自己庫房裡的鳳冠霞帔,放在托盤裡,然後上面用了一個大長紅布蓋着,讓別人從外面看不出來這是什麼。
而詩鈺和丫鬟,都進行了喬裝打扮。所有人都換下了漢服,特地穿上鮮卑族的丫鬟服裝去拜見樂安公主。
因爲詩鈺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私下找了公主,特別是拓跋宏。
萱凝宮
小丫鬟來通報,說有貴客求見。
樂安公主正在刺繡,剛繡了一針下去,懶懶道:“誰?”
小丫鬟答:“送禮的。”
“何禮?”樂安公主很是意外。
小丫鬟道:“公主還是見見吧,必定讓公主滿意。”
詩鈺被請了進來,
公主依舊在刺她的繡,看見了喬裝而來的馮貴人,很是詫異。
詩鈺瞥了一眼公主的繡帕,是一對戲水的鴛鴦。詩鈺心中竊喜,果然,公主想嫁人了。
公主的臉上很不好看,確切的說,是很不歡迎,特別是看見馮貴人進來時,雖然穿着下人的衣服,可她那豐滿的女人特徵,讓公主心裡特別的嫉妒。
誕一定就喜歡這樣的,那天他還抱了她,該死!憑什麼自己平平的,她就那麼大,今天故意登門拜訪,肯定沒安好心。
公主昂着頭,很不友好的說:“馮貴人可真是稀客啊!不請自來,怎麼,有何事?”
詩鈺沒有理會公主的冷言冷語,而是接過王天嬌手裡的托盤。她將托盤放於公主面前,詩鈺掀開了紅布,將鳳冠霞帔呈現在公主面前。
公主看着鳳冠霞帔,問道:“馮貴人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