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緊張起來了,詩鈺大聲的喊着:“叫太醫啊!海燕,快去,叫那個最不得寵的,伺候了五代君主的那個太醫,叫什麼來着?”
海燕道:“陳太醫。”
詩鈺點點頭:“對對對,陳太醫,叫他速速快來,還有,問問太醫院裡,誰鍼灸最好,一起叫來,把藥箱帶來呀!坐本宮的車輦去,快去快回。”
詩鈺說完,海燕已經提起裙襬,大步的往外跑去。
此時,若菱已經抱着叱盧柄,把他翻了下.身,爬在她的腿上,溫埥拿來夜壺接着。
若菱一手掐着叱盧柄的下顎,一手伸了進去,使勁的摳着叱盧柄的舌頭根,只差摳進喉嚨了。
“呃……”
叱盧柄反胃了,胃裡的東西吐了出來,詩鈺趕忙跑去端水,若菱接過碗,給叱盧柄餵了口水,又繼續摳,反反覆覆,直到叱盧柄胃裡什麼也吐不出來了。
若菱拿絲巾,擦了擦叱盧柄的臉,將他放在榻上。
此時,門外傳來了跑步聲,陳太醫和孫太醫匆匆的趕了過來。
兩位太醫正要行禮,詩鈺趕忙阻止,急急道:“救人要緊,一切禮數全免。叱盧總管是吃了相剋的食物,中毒了,剛纔我們已經讓他把胃裡的東西全都吐乾淨了。”
陳太醫坐在了塌邊,伸手開始把脈,孫太醫放下了藥箱,打開,拿出了鍼灸包。
陳太醫道:“脈很虛,不過意志力很堅強,好在把胃裡的東西吐了個乾淨。徒弟,你來鍼灸,把叱盧總管身體裡的毒素排一排,老臣先開兩副中藥,讓叱盧總管調養調養,這樣的事,不能再發生了。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陳太醫走到几案前,溫埥已經準備好了筆墨紙硯。陳太醫拿起筆,開始寫藥房。
孫太醫很是年輕,但是從小學的就是鍼灸,所以,即便年輕,也是所有太醫中,鍼灸最拿手的那個。
他脫開了叱盧柄的衣服,右手嫺熟的拔出了銀針,左手摸着穴位按了按,然後右手將銀針紮了進去。
整整紮了八個穴位,片刻之後,孫太醫收了針。又走到自己的藥箱旁,拿了幾個陶瓷罐子,拿出火摺子,在陶瓷罐子裡晃了晃,然後照着穴位,放了下去。
詩鈺喃喃自語着:“哦,原來是拔火罐,把身體裡的毒素給拔出來。”
孫太醫一邊用火摺子燒燒陶瓷罐子,一邊道:“不,娘娘說錯了,這叫角法。不過,拔火罐這個名字也挺形象的。”
“嗯,明白,角法,角法。”詩鈺笑笑,原來古代的拔火罐叫角法。
叱盧柄身上多個穴位都放上了火罐,被杖責的臀也塗抹了最好的金瘡藥。
溫埥拿着陳太醫的方子趕快去太醫院抓藥,抓好藥,就趕快拿回來熬着。
半小時後,孫太醫取下了一個罐子,看了看成果。
陶瓷罐子裡被吸出了黑血,證明殘留在身體裡的毒素,被吸了出來。
孫太醫高興道:“娘娘,您看,叱盧總管已無大礙,休息休息,過段時間,自然沒事。”
詩鈺從包裡掏了兩個金元寶,一個塞給陳太醫,一個塞給孫太醫:“兩位太醫,有勞了,今日之事,還望兩位守口如瓶。本宮和若菱,待在這裡,自然不和規矩,但叱盧大人危在旦夕,作爲朋友,我們不能見死不救,還望兩位……”
陳太醫和孫太醫收下了金子,自然喜笑顏開:“娘娘放心,這點兒分寸,老臣(微臣)懂的。”
送走了陳太醫和孫太醫,若菱打水,給叱盧柄擦拭身子。幾個穴位上,茶杯大小的紫紅色的印子特別的顯眼。
不一會兒,溫埥端着熬好的藥,走了進來。
若菱端過了藥,有些燙,放在几案上,等它稍微涼一下。
詩鈺道:“看來,這次是有人誠心要叱盧大哥死。”
若菱冷笑一聲,此時,屋外突然閃着一個人影。
詩鈺指指人影,若菱、溫埥、詩鈺慢慢的向門外走去,那人影似乎察覺到不對勁,飛快的逃去。
詩鈺、若菱、溫埥快速的追趕出去,一個黑衣人,還蒙着面。
詩鈺伸出右手,從頭上髮髻上取下一個髮釵,對準黑衣人,像丟飛鏢一般的甩了過去。
髮釵飛了出去,直接插中了黑衣人右腿小腿上,黑衣人大叫一聲,捂着傷口,跌倒在地。
他看了看自己的腳,一把抽出了珠釵,丟在地上,努力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逃着。
詩鈺大步的追趕了過去,飛起身子,一個連環腿,踢在黑衣人的背上,黑衣人跌倒在地。
詩鈺一個擒拿手,瞬間將受傷的黑衣人反手桎梏在地上。
若菱看得目瞪口呆,溫埥趕忙跑過去,抓住了黑衣人,取下了他蒙面的布。
“是你!”溫埥眯起了眼,瞳孔不停的在收縮。
若菱冷笑了一聲,從頭上取下金釵,目光一寒,手握金釵插進了黑衣人的脖頸上,又抽了出來。
頓時,一股鮮紅的血,噴射了出來。
黑衣人喊都沒喊出來,就斷了氣。
若菱拿出絲巾,擦了擦金釵,又帶回了頭上,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詩鈺也撿起了自己的珠釵,擦了擦。
若菱道:“果不其然,是葉詼的手下。”
若菱轉過了頭,看着詩鈺:“我的好娘娘,你還懷着孕呢,這麼折騰,孩子掉了怎麼辦,你如何跟太皇太后交代?別瞎折騰了,回去吧!”
詩鈺笑了笑:“我沒事兒。活動活動筋骨,對胎兒有好處。”
溫埥招來了侍衛,清理屍體。
詩鈺帶上了黑色風衣的帽子,道:“葉詼想上位,所以,必須踢掉叱盧大哥。現在叱盧大哥身子很虛弱,沒辦法防範葉詼,大家都要小心點兒。那個飯菜,其實是有很多相剋的,比如鵝肉加雞蛋,會傷元氣……”
“我不想聽這些廢話。”若菱昂着頭看着詩鈺。
詩鈺點點頭:“那好,明天我抄一份,送過來,看着我寫的那個,飲食方面,就不會出任何問題。”
若菱搖了搖頭,態度有些冰冷:“我要的不是這個,馮妙蓮。”
馮妙蓮都叫出來了,若菱似乎有些生氣,詩鈺尷尬的笑了笑:“那……”
若菱冷笑一聲,臉色變得冰冷:“堤防?時時刻刻神經緊繃?你當我是傻子嗎?在皇宮你也待了不少時日了,還用得着兒我來教你嗎?千防萬防,不如斬殺源頭,既然此事是你惹出來的,剛纔又見你生龍活虎的,那麼,此事就交由你處理。”
“我要的是,葉詼和他的侄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