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粲,爲什麼?你奪了我的女人,奪了我的全部,到現在你連我的生活都要奪走!你好毒呀!
樓上的人聽到響動,急忙俯身朝庭院望去,然後誰都不說話地沉默着。舟羽的性格已經讓大家不敢有任何意見發表了,他幾乎成爲一個帶刺的刺蝟,誰都想刺一下。
採伊扶着樓上的樓欄杆,靜靜地望着遠處,那裡一片漆黑,好惱恨的漆黑剝奪了她所有視覺裡的景物,她只是用心感受着舟羽此刻生氣的原因。是因爲我嗎?是因爲我接受他,你不開心嗎?羽,放棄我吧,別再自我折磨了。
“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他嚎叫着,聲音響徹雲霄。
“羽哥,你怎麼了?”彩霞小心翼翼地追問,卻不敢下去。
“我連拍電視都要被阻撓,他真是我的親弟弟呀!”他聲嘶力竭地吼,吼到嗓子裡噴出血絲。
“是……怎麼了?”採伊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帶着幾多的顫顫巍巍。她不敢相信舟粲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不會,絕對不會!
“舟粲要求談芸導演更換男主角。”他冷笑着說出口,雙目悽然地望着採伊,語氣裡充滿着諷刺。好笑吧,採伊,我付出的真心在你們眼裡成爲了一個笑話!徹頭徹尾的笑話!
“不……他不會……”採伊不敢置信地後退了幾步,心裡壓根不想去相信這個事實。
“談導已經說清楚了,她不能因爲我一個人而讓這部戲無終而疾。”他失落地垂下頭,整個身子晃悠着蹲下來,慢慢地接受這個事實。他可以呼風喚雨,他可以號令如山,而他只能被動地解釋別人的拒絕與犧牲。差距那麼明顯地擺在面前。
“不會這樣的!”採伊突然慌亂地想去抓什麼,身邊空空的,她只好摸索着轉身朝樓梯口走去。彩霞急忙上前扶着她,一步一步走下樓梯。
“我去找他問問清楚。”她不會允許他剝奪屬於舟羽的事業,他們已經在情感上虧欠他,不能在生活上也欺壓他。
“問什麼?問他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是嗎?”羽已經心灰意冷,看採伊的眼神裡蒙上一層的自嘲,“你不是很清楚嗎?他這是不想我跟你有任何的接觸。”
愛得太霸道了!
“我一定要去問他!”如果是這樣,她就更應該去問問他,爲什麼這樣對待自己的哥哥?他完全沒有像他想得那樣要跟他奪自己,反而是他在處處搶奪屬於舟羽的東西。
“不!”舟羽撕心裂肺地吼了一聲,這一嗓子將神遊天外的白詩婷嚇了一大跳,急忙從臺階上跳起來,回眸望着院子裡的人,不解地蹙眉搖頭。
而依着柱子,俯視着院子裡的幾個人的鴞,嘴角微微輕扯,完全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我不許你去求他!我不需要任何人求他!”他死都不要他的施捨。
“我要去!”她更執著自己的決定,更想知道舟粲這樣做的原因,僅僅因爲自己的話她大可以告訴他,自己愛他,請他不要爲難羽。
羽憤然地轉身
跑出院子,在路過臺階時,不小心撞了白詩婷一下,連聲道歉都沒有,在白詩婷驚詫的目光裡跑走。
白詩婷轉身走進院子,不解地望着憂傷的採伊詢問:“羽哥怎麼了?”吃錯藥了吧?跟瘋了似的。
“本來歡歡喜喜等着明天開拍新戲,結果人家不讓他演了。”彩霞憤恨地詛咒:“都是他那個親弟弟舟粲,真不是東西!”
“這樣呀!”白詩婷擡起頭,望見鴞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裡也是一肚子無名大火。舟粲也太狠了吧!他可是自己的哥哥!
“我要去找他。”採伊抓住彩霞,急切地喊:“幫我去叫車,好嗎?”
“行,我去叫。”白詩婷很樂意幫這個忙,還不忘在去找車的時候硬拉上鴞。
從蜿蜒的小路走下來,鴞一直沉默不語,冷不丁會撞上回頭怒視自己的白詩婷。幹嘛這樣瞪他?關他什麼事情,又不是他讓舟粲這麼做的。這女人,仇視的範圍也太大了吧?
“我總覺得舟粲這個人太商了!”奸商一個!一開始她還以爲他是個正人君子,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現在看來他就是一個攀龍附鳳的小人!爲了保着自己目前的地位,可以六親不認。
“關咱們什麼事情?”鴞好笑地開口,眼神裡始終保持着那抹詭異的笑。
“從爲人上來說,這就關咱們的事情!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還幫助舟粲來看着寧採伊,簡直就是爲虎作倀!
“關咱們什麼事情呢?”他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雲淡風輕地說着,慢悠悠地欣賞着周邊蕭條的風景。
“鴞,你有心沒有?明明知道舟羽對採伊一往情深,舟粲偏偏橫刀奪愛,奪就奪了,幹嘛還要連他怎麼樣生活都要橫加阻攔呀?”這人太可惡了,好歹那也是自己的哥哥,他要是出息了,自己臉上也有光不是嗎?
“美女,不要管別人的事情。”他上前攬住她的肩,伸出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扯嘴笑了笑。
“我要管!我就是要管!”她白詩婷最看不慣這種滅絕人倫的事情了!什麼親哥哥?簡直就是禽畜!
“拿什麼管?”他故意斜眼睨她,嘴角噙着微笑。
“我爸……”白詩婷情急之下差點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但是很快她的腦子就轉動了一下,粲然一笑:“你幫我呀!”
好險,差點就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了。白詩婷吐了吐舌頭,故意扭過臉掩蓋自己的緊張。鴞看着,好笑地扯了扯嘴巴,“我怎麼幫?去揍舟粲?”
“你會嗎?”他對他還不是惟命是從,會幫着舟羽揍他?纔怪!
“不會。”他絕對不會幫舟羽去揍舟粲,因爲他壓根就不想攙和他們兄弟間的恩恩怨怨。
“就知道你不會。”白詩婷從鼻孔裡噴出氣,甩開他的手,大跨步朝下坡走去。
“這就生氣了?”鴞停下腳步,望着賭氣前行的白詩婷,眉頭緊鎖。
白詩婷,爲了瞞着我,你裝得很辛苦吧?爲了不揭穿你
,我也裝得很辛苦。只是我們彼此之間無法以誠相待!
擡起頭,天空一片晴朗,他眯起眼睛,把手搭在額頭,想從那萬里無雲裡找一朵雲彩,看看它能否告訴自己,等到彼此瞭然的時候,會用什麼心情來面對這種欺騙。
“喂,走了!”白詩婷回頭見他站在那裡欣賞天空的景物,又氣又惱,這個男人,沉靜的時候可以是個憂鬱的詩人,張狂的時候可以是個王子。真是無法琢磨!
從盤石店到K鎮不是很遠,只用了十多分鐘兩個人就在鎮邊的公交車站找到了一輛出租車,但是出租車不太願意去盤石店拉人,因爲哪裡的路實在太狹窄了。
白詩婷好說歹說,出租車司機才勉強答應。在她拉着鴞上車的時候,公交車入站口旁邊站着三四個戴墨鏡的男人,一個個人高馬大,穿着上倒是很隨意,不是想象的西裝領帶。他們一直朝白詩婷的張望,大概在確定什麼。
“喂,那幾個男人在朝這裡看。”鴞把剩下的菸蒂扔掉,坐進車裡,語氣淡薄地開口。白詩婷朝他說的地方望去,不禁渾身寒蟬,急忙坐進車裡,假裝鎮定地對司機開口:“可以走了。”
車緩慢地駛出了公交車站。
白詩婷一顆心怦怦亂跳,不時朝身後張望,生怕那些傢伙會尾隨來,暴露自己的身份。
鴞偷眼斜睨她,嘴角扯起一絲微笑,在她正在高度緊張的時候,敲了她一下。
白詩婷從恐慌中驚詫過來,差點嚇破膽子。
“幹嘛你?”人嚇人嚇死人的,這個該死的鴞!
“怎麼了,臉色很難看?”鴞扭頭望向車後,沒有被跟蹤的痕跡,但是他很清楚,白嘉粱要想找自己的女兒,簡直易如反掌。只要他把所有屏蔽的信息撤去。
“沒有了,我臉色哪有不好看。”白詩婷煩躁地甩開他的手,偏過頭,朝窗外望去,目光卻時不時瞟向身後,她真害怕自己會被老爸綁回去,可這似乎又會成爲自己最終的結局。
白詩婷,你到底能撐多久?老爸到底有沒有知道自己目前的行跡?
真夠鬱悶的!
鴞哧哧地笑了幾聲,然後拉開窗戶,掏出煙,點燃。
刺鼻的煙味瞬間瀰漫了車內的空間,白詩婷竟然破天荒地沒有對煙味發怒,只是心事重重地望着車窗外。
白詩婷,你能瞞多久呢?鴞斜睨着她,眼神晦暗不明。看來,是該讓這丫頭回去的時候了。
採伊剛剛離開,劇組大批人馬在老杜的領隊下趕到盤石店,聽說採伊不在,大家先佈置場景。
審段卿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劇組在忙碌,沒有找到採伊,也沒有看到舟羽,很是奇怪,問了冬以笙才明白怎麼回事。
“沒事,我可以在這裡坐一下。”審段卿最近這段時間都要待在K鎮,來這裡可以是家常便飯。
聽說這是淡影的劇組,審段卿很是熱情地找老杜攀談了一些家常。見他實在太忙,也就閃到一邊,不再打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