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採伊姐好像生氣了?”白詩婷不明所以,望着鴞。
“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讓舟粲醉生夢死的。”除了長相好看之外,他看不出她有什麼特長。
“有些人不知道哪裡好,可就是誰也代替不了。”白詩婷撿了別人的句子來答覆鴞的疑問。
很多時候,愛情裡從來沒有缺陷。
“也對,白詩婷你那麼熱烈的愛我,我有什麼好?”他調笑,一臉痞相。
“你呀,你就會折磨女人。”這話能往深處想嗎?能嗎?
鴞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導購員鄙視的目光,一把將她拉進懷裡,笑着說:“白詩婷,你這是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勾引我嗎?”
什麼呀?白詩婷差點噴血了,她只是事實地描述了一下他這個人的壞,怎麼就?
哎呀,腦洞大開的年代,滿腦子都什麼呀?
啊!不!不!不!不要往壞處想,好不好?
她推開鴞,紅着臉跑開了。
“暈吧你,一句話就害羞成這樣,不像白詩婷呀!”剛纔在車裡還飢渴得想活吞了他,這會兒又假正經了。這女子真是善變呀!
“混蛋鴞!混蛋鴞!壞蛋鴞!”白詩婷取過一件衣服衝進更衣室,不等心靜不出來。
讓你嚐嚐等待的滋味!
可是好像……
她突然意識到什麼,急忙拉開更衣室的門出來,導購員將所有她喜歡的衣服打包好,遞給她,“剛纔那位先生已經刷過卡了。”
他又走了!
白詩婷接過那些衣服,心情一下子低落到極點。
早該知道他會走的,早該知道他喜歡來去無影的,怎麼就沒防着他呢?
鴞,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覆!
微信裡他發來一句:參加酒宴。
酒宴?對呀,她差點忘了這個茬。
啊啊啊,他這是在暗示自己他的決定嗎?
他是KN總裁,酒宴是以相親爲目的,他又告訴自己去參加。
這……真的別有深意的,對不對?
白詩婷思考了一百遍還是照自己的思路解釋了鴞的微信。
他就是想要告訴自己他的選擇依然是她。
她開心地抱着所有的東西,興奮地跑出商場……
她不知道在她身後,橋優優沉默地沉思着。她剛剛看到了一切,那一切都不敢想象,那個一直維護自己,守護自己,爲了自己情願去學啞語的孩子如今變成了別人的護花使者。
她看得出他眼神中的愛,那份他自己都不知的愛意,濃濃的,醉醉的。
一切真的回不到過去的模樣了嗎?
秋梓粲,你真的已經變成了另一個模樣,一個我從來都不熟悉的模樣。
我與你只隔了十三年,所有的美好就全部被淡化,被封存,被冷卻了。
那麼你爲什麼還要我出席你的酒會?
炫耀?
告別過去?
還是故意刺痛我的心?
婷婷,你可知道,你拿走了我最寶貴的東西。
最寶貴的。
肖靜雅無精打采地走進姜哲的辦公室,擡了擡深陷的眼瞼,將寫好的辭職
書交給他。
“這是……”姜哲看着接過來的辭職書,有些不捨。
“我爸命令我回去。”肖靜雅無奈地開口。
“你跟三少……”見面了嗎?
“沒有見到他本人,但是知道他的心意。”她失落的話語裡聽得出,三少一定拒絕了她。
“真是不懂……”那個三少有什麼牛氣的,不就是一個富二代,不就是一個靠老子打下的江山的守業王子嗎?他有什麼好牛氣的?
“也許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肖靜雅苦笑了一下,“愛情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不是勉強就可以得到幸福。三少不肯見我有他不見的理由,我也想開了。我不需要那麼廉價地去求得他的一次會見。我只有讓自己有價值,才能讓他刮目相看。”
不錯,有進步!
姜哲點點頭,“那我就不挽留你了。”
“謝謝你姜哲,因爲有你我的人生纔有了更多的姿態。”她淺淺一笑,繞過桌子,抱了他一下,“以後會有合作的。”
“一定!”
肖靜雅默默地走出辦公室,回到自己的位置收拾東西。
姜哲失落地望着面前的文件,突然不怎麼習慣沒有肖靜雅的生活,雖然這種想法很光明正大,也免不了在內心深處鄙視自己幾百回。
姜哲你夠夠的,別這山望着那山高!
“不屬於你的不要去動。”鴞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他身後,幾步跨到沙發前,慵懶地躺下,閉目養神。
“我只是替她惋惜。”
“你……替她惋惜?你有什麼立場替她惋惜?姜哲,你記住不該想的事情,想都不要想。”他可不想他去惹怒三少。
“我知道了。”發發牢騷可以吧?獨裁!
“明天的酒宴記得參加。”他伸開雙腿,舒服地躺着。
“秋梓瑤也要去?”他蹙眉,望着胸有成竹的鴞,思緒翻飛。
到了一切攤牌的時刻了嗎?
鴞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當然,作爲我故事的主角,怎麼能少了她?”他冷嗤,殺氣逼人。
“好吧,事情走到這一步是該收網了。”
“這件事後,我會隱退,然後消失。”鴞突然直視着頭頂的那盞吊燈,悵然若失的傷感。
“KN呢?”
“唐氏收購。”
“什麼?”姜哲驀然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鴞。
“這是爲他人做嫁衣嗎?”
“不,KN的大股東就是三少,我只是拿着雞毛當令箭玩了一出總裁遊戲。爲了審段清出來,我去找了三少,條件就是我在KN的所有股份。”鴞坦然地說完,閉上眼,嘴角含笑。
“三少這不是落井下石嗎?”姜哲真懷疑那些傳唱三少多麼多麼好的人,到底有什麼企圖。
“他這是在告訴我,就算恩怨也有期限的。”三少是怕他越走越遠,最終找不到回家的路,成了那個衆叛親離的人。
姜哲恍然大悟,又不得不佩戴三少的智慧。
“鴞,你快樂嗎?”這樣報復,快樂嗎?
鴞沒有回答,靜靜地想了很久,才緩緩開口:“我不是爲了快樂,我只是想給自己的心靈一個突破口,讓自己
徹底忘記過去。有些傷痛,不是你想忘就能忘的,有些傷害已經造成,烙在心底,難以抹去疤痕。揭開它,最痛的是我,可是不解開它,它就會像癌使你恐懼,令你害怕。唯一的辦法就是打爛它,給它上最好的創傷藥,讓它徹底痊癒。”
思慮着他的話,姜哲沉默不語。
也許他這樣做僅僅是想舒緩自己的情緒,解開自己多年來的惡夢。
是呀,報復不是目的,打開心結纔是原意。
KN舉辦的酒宴自然很多人捧場,包括一向不出現的唐氏也頻頻出現KN的宴會上,這讓一些人私下裡懷疑KN跟唐氏的關係。
白詩婷一身淡藍色的迷你晚禮服,將她清朗爽直的性格襯托的恰到好處。
橋優優的優雅是與生俱來的,再搭上她曼妙的身段,高雅的氣質,一出現就引起了會場的一陣騷動。
美女就是養眼!
秋梓瑤是跟着姜哲一同出現的,自從認定了姜哲後,她一心一意只愛姜哲一人,任何人在她眼裡都是佈景,哪怕顏值再高也沒有用。
整個會場里人頭攢動,人來人往,談笑風生。
主持酒會的司儀捧着話筒,在簡短地含蓄謝過各位來賓之後,主角出現了。
秋梓粲一改往日那副吊兒郎當的懶漢形象,換上了西裝,打上了領帶,就連那一頭亂髮也被打理的油光鋥亮的。
這樣英氣逼人的秋梓粲讓白詩婷很不習慣!
這樣乾乾淨淨的秋梓粲讓橋優優看到了過往。
他回來了,帶着十三年前的華貴和紳士風度回來了。
他依然像個王子般溫文爾雅,文質彬彬。
只是,梓粲,無論你想怎樣努力去追逐過去的影子,你依然回不到過去了。
會場上一片唏噓。
“各位來賓,各位朋友。大家晚上好!”他清脆的嗓音還是那麼地有魅力,觸動着某些人的神經和情感。
“我是秋要文的兒子秋梓粲,就是十三年前那個被綁架的孩子。你們很奇怪爲什麼會有兩個秋梓粲出現吧?這個答案我很快會告訴大家。”
說完,他擊掌爲號。
在會場的右上方的牆壁突然移動,呈現出一張超大的熒屏。
一會兒,熒屏上出現了一個大家幾乎快要忘掉的人物——橋殿淳橋老。
“那不是……”大家莫名驚詫,無不感到奇怪。
到底怎麼回事?
橋老不是出車禍了嗎?
場下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大屏幕上的橋老看起來精神狀態不怎麼好,但是也沒有什麼不適的。
他直視着前方,開口敘述十三年前的事情。
“白嘉樑怕秋要文的兒子長大後會是一個很難對付的競爭對手,拉攏我和他一起聯手毀掉秋梓粲。在我們苦於沒有計劃的時候,那個豬頭豬腦的秋梓瑤卻成了我利用的棋子,她對弟弟的恨來自父母的偏愛。就這樣,我們設計了一個很圓滿的計劃:綁架秋梓粲。當時的目的只是想嚇唬一下那個孩子,給他童年的生活上造成一個陰影。可是,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們怕事情鬧大,只好一不做二不休。”
橋老緩緩口氣,蒼老的雙目裡迸出悔恨的淚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