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啊，真不是我不幫你，我就只是因爲運氣有了一個式神，然後學了一個能讓自己看見自己式神的陰陽術而已，我真不是陰陽師，沒法幫你這個忙啊！”
裴珠泫用有點無奈的口吻對王威廉說道。
在William娛樂公司的辦公室裡，王威廉有些鬱悶的坐在沙發上，而在他面前站着的裴珠泫，兩手一攤。
“那你能不能幫我想個辦法……”
“我都不是陰陽師，你讓我怎麼想辦法啊！”
“你不是跟藤原左衛門關係不錯的嘛，問問他？”
“我跟他不熟。”裴珠泫繼續搖頭。“你剛剛不是都說了嘛，只要不用魅魔的天賦，然後每天衝個澡，對你也沒太大的影響啊！”
“算了。”王威廉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那我先走了。”
裴珠泫對王威廉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不一會兒，又扭頭回來了。
“對了，之前你說的那首歌，什麼時候能拿給我們？”
“嗯，等李祉那回來之後再說吧。”王威廉對着裴珠泫笑了笑。
“……昨天他還給我打電話說估計要回來得到下個月呢！”
“你們又不着急。”王威廉笑着說。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又開了。
“老闆，到時間了，該走了。”閔昌鎬對着朝自己鞠躬問好的裴珠泫點了點頭，有點風風火火的說道。“雖然過去時間不長……”
“什麼該走了？”王威廉一愣。
“您今天要去面試一部戲的啊！難道您忘了……”
“我什麼時候……哦，李祉那走之前安排的啊！”王威廉拍了拍腦門，“算了，不去了。”
“啊？”
“就說我生病了，去不了。”王威廉淡淡說，“然後推掉就是了。”
“可是……”
“沒啥可是的了。”王威廉笑了笑，“回頭也不要再接什麼面試啊演戲之類的活了。”
“老闆，您怎麼了？怎麼去趟俄羅斯感覺您整個人都不對了……”
“我在去之前就不對勁了，你沒感覺到而已。”王威廉笑着搖了搖頭，“行了，你出去吧，一會兒我也該回家了。”
“老闆，您真不去了？”
“不了，你去幫我回絕一下吧。反正面試而已，又不是缺了我人家戲就拍不成。”
“可是M電視臺那面……”
“好了，出去吧。”
“……是。”閔昌鎬雖然有點悶，還是點了點頭。
沒辦法，誰讓自己帶老闆這個藝人呢？
老闆不想做，自己能把他怎麼樣啊！
閔昌鎬出去了，王威廉也站了起來。
“喂，我說，你至不至於啊！不就是我不答應幫你去問問那個什麼式神，你就這樣了？任務也不做了？”
“任務？什麼任務？”
“你不是號稱有一個成爲演員的任務嗎？戲也不演了，幹嘛，任務失敗？你要接受懲罰？”
裴珠泫一臉鄙夷的看向王威廉。
“我現在不是已經有了任務失敗的懲罰嗎？”王威廉笑了笑，“一天不沖澡就黴運纏身。怎麼，還不夠啊？”
“你……”
“反正不能用魅魔天賦了之後，我這戲也基本沒什麼演頭了，一樣的結果。”王威廉打斷了還想說什麼的裴珠泫的話，“所以你要真說的話，可能是因爲我做了一個不相干的支線任務，影響了主線任務的完成，結果被系統發了一個懲罰的debuff？”
“……”
“所以啊！別在提演戲什麼的之類的事情了。”王威廉擺了擺手，“我就老老實實的等那個六角惡魔成長起來殺了我就好了。好了，我走了，你也回去練習吧！”
“你這個人！不用魅魔天賦就不會演戲了？”
“是啊！”
“……”
裴珠泫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嚨口，差點沒喘上氣噎死。
這人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的沒臉沒皮的啊！
“照你這麼說，那些正常人演員是怎麼演戲的？”好不容易把氣倒順過來，裴珠泫用一個相對溫柔的吐槽方式反問王威廉道。
“人家學過啊！我又沒學過。”
“……”
再次沒臉沒皮的理直氣壯。
裴珠泫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你想。”看着裴珠泫那張原本很漂亮的小臉給扭成了一個奇怪的樣子，王威廉也有點不好意思了，“你去做一個任務，給了你一個技能，你明明很容易就能把這個任務完成了，但是不許你用……”
“你不是都成了神了，那你用你的神念讓你現在這個任務完成啊！”裴珠泫終於找到了一個吐槽的點，狠狠的給王威廉來了一下。
安靜。
“你就當作你明明可以用炎爆術，卻必須得用石斧，不行嗎？”裴珠泫再次反問了一句。
“……爲什麼你對於我做不做演員這件事這麼認真啊！”王威廉終於說出了一個他好奇已經很久的話題。“我做不做演員關你什麼事啊？”
“拜託，是你先做了演員，然後我纔來做練習生的好不好！”裴珠泫說起這個來一副委屈的樣子，“你要不做了，我做練習生幹什麼？”
“……你做練習生不是爲了離開那面的家裡嗎？”
“我幹嘛要離開啊！在DG我雖然總要被媽媽逼着做這個做那個的，可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不比做練習生來的自在多了？”
“那……”王威廉的話卡住了。
那你爲什麼還要來？
是因爲李祉那和自己了吧？
“我就只是因爲做爲一隻貓活了兩百多年，好不容易有一個不用瞞着，什麼事都能跟他說的人才……”
“我就是不當演員了也不影響吧？”
“要打個賭嗎？你要是不當演員了不用半年你在這個國家就呆不下去了。”裴珠泫哼了一聲。“這個國家又沒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要不給你找點事做……”
“誰說的！隨便上上網什麼的……”
“算了，隨便你了，你要這個樣子的話，今晚回去我也去跟鄭多惠說，練習生我不想當了，回DG去念書，然後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算了。”裴珠泫擺了擺手。
直接轉身走出了房間。
……
王威廉有點尷尬。
當裴珠泫轉身走出去的時候，他很分明的感覺到了這個姑娘心裡的那份鬱悶和難過。
這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可是原因，王威廉又實在理解不了。
他百分百的確定，這位實際上應該叫做艾琳的小姑娘對自己的心思跟那個在耳邊不停嘮叨着的姑娘是完全不一樣的，可是他實在很難理解，爲什麼……
想不通就不去想，王威廉決定當作這件事沒發生一樣，離開公司，回家。
在家裡，見到了在飛機上睡了十幾個小時，現在正在對着電腦玩遊戲的魅魔貓。
“主人，殺了我並不見得就能解決您你現在身上的問題。”
在王威廉說任何話之前，魅魔貓先張嘴了。
“……我又沒有要殺你。”
“您剛剛看着我的時候，那殺氣如果是把刀，我現在已經渾身都是孔了。”魅魔貓放下了電腦，轉而看向了王威廉，“怎麼了，在公司跟艾琳吵架了？”
“嗯。”王威廉點了點頭。“我不想演戲了，她生氣了。”
“哦。”魅魔貓點頭，“那主人您是不是很快要離開這裡了？”
“……爲什麼要離開？”
“您在這裡呆着做什麼啊？”
“等那個六角惡魔……”
“又不是一定要在這裡盯着它，它都以它的神格發誓了，到了它能殺你的時候它自然會去找您，而且您在這個地方，它做什麼事還束手束腳的。”魅魔說的理所當然，“在這裡您每天還要琢磨到了點吃什麼，出個門還要防着被認出來然後又是簽名又是合影的，回了瑞士這些瑣事都不用您擔心，您有什麼必要留在這裡嗎？”
安靜。
“照你這麼說，那我現在留在這裡不是賤的？”
“是因爲我之前給你佈置了任務，讓你不會覺得那麼無聊啊！現在您連殺我的心都有了，我給你佈置任務還有用嗎？”魅魔貓兩爪一攤。
王威廉尷尬。
“走就走吧，在瑞士的山裡想想辦法估計我也一樣能上網。跟在這裡沒什麼差別。”魅魔貓合上了電腦，“咱們什麼時候離開？”
“誰說我要走了？”王威廉倔勁兒上來了。“我就還不信了……”
“那主人您要看電視嗎？”
“看電視幹什麼？”
“今天週日啊！您拍的那個綜藝節目今天應該是放送第二集，不看看嗎？”
“……那就看看唄。”
王威廉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
“老闆，什麼事？”
“那個，今天下午應該去面試的那個戲，你幫我跟他們道歉一下，就說我這裡從俄羅斯回來病的有些嚴重，等我病好了向他們致歉……”
“……您怎麼忽然又想起來這個了。”
“沒什麼。”
王威廉有點不好意思了。
昨天看着電視上放送的家族誕生的王威廉，笑的很開心。
雖然在節目裡，一直努力做事，但是因爲運氣不好一直在失敗的自己看起來很蠢，可是卻蠢的並不討厭。
相反，還讓王威廉想起來了進入系統之前的那個自己。
在鄉下，每天干農活掙飯吃，但是卻傻呵呵的笑着很開心。
看完了綜藝，王威廉在回顧這幾天的自己的時候發現，也許是因爲知道了自己倒黴的原因，他對自己是有些自暴自棄了。
何必呢？就算不是那個完美的不朽者，自己不是也曾經活的很好嗎？
“您是不是回心轉意，又打算去面試看看了？”
“其實沒有。就是……”
“那部戲的希望應該是不大了，我剛剛跟他們聯繫的時候，他們有點生氣的。”
“哦，那就算了，沒關係的。”
“不過如果不是李社長安排的，我本來也不太建議您去參與這部戲的。”
“啊？爲什麼？”
“因爲那部戲的編劇……是之前快刀洪吉童的編劇，而且張根碩也確定會出演這部戲了。”
就算隔着電話，王威廉也能看到聽筒那邊閔昌鎬那古怪的臉色了。
對於那洪氏姐妹和張根碩，閔昌鎬的意見要比自己還大得多呢。
“那就這樣吧。”王威廉點了點頭，“想來M電視臺其實也應該是可以理解的。”
“嗯……那還有什麼事嗎？”
“別的……沒有了。”
“老闆，您如果打算找點什麼事情做的話……我是誠懇的建議您再考慮一下SS電視臺的那個綜藝的。”
“……爲什麼？”
“您有看今天剛剛放送的那一期嗎？”
“有啊……”
“難道您不覺得很有趣嗎？”
“確實挺好笑的，雖然裡面倒黴的人是我。”
“老闆，從上週那個節目放送第一期，到這周這第二期，您的粉絲club人數翻了一番。您不是一直覺得喜歡您的人都是年紀比較大的女性嗎？這個節目肯定能有效的幫您扭轉這個問題的。”
“你確定？就在節目裡那個蠢蠢的樣子……”
除了我自己還會有人喜歡嗎？
“拜託，老闆，哪裡蠢了？那麼努力的做着事情，卻因爲運氣不好總是失敗，可是就算失敗了也依舊認認真真的做着……這一點都不蠢好不好！”
“……怎麼感覺你被扎心了？”
“不止是我啊，公司裡的那幫小姑娘們看了都這個感覺呢！我們又不是有家財萬貫，做什麼事都能順利的人，很多時候就算努力也不一定能成功……”
“好了，我知道了。”王威廉打斷了閔昌鎬的話。
“那您……”
“我再考慮考慮吧。”王威廉有些不置可否。
電話掛斷，王威廉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
剛剛那個綜藝，確實挺有趣的，雖然在裡面倒黴的是自己，可是他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那個樣子。
確實就像閔昌鎬說的，很倒黴，但是一點都不蠢。
他……
其實挺喜歡裡面的自己的。
有種不太真實的真實感。
是啊！如果自己當初沒有掉進泥潭裡，現在的自己在做着什麼呢？二十四五歲，應該正在爲找不到結婚的對象發愁呢吧？
沒有父母的王二狗，可能也就會像自己在綜藝節目裡的那個樣子，在農村，做什麼什麼不成，但是……
應該是不會放棄的吧？
是啊！自己的性格里其實原本並沒有放棄這種習慣的啊！
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喜歡放棄了的呢？
是在發現任務完成但是無法回到系統之後？還是前妻自殺之後？還是……
王威廉搖了搖頭。
這不重要了。
算了。
就當作自己卡bug從系統裡帶出來的魅魔天賦被系統回收了好了。
再說了，這個黴運真的沒用嗎？
下一次如果自己再去拍那個《家族誕生》，自己前一天絕對不洗澡。
就算不站在懷舊的情懷上，只要能心平氣和的去看，那種倒黴的樣子，其實挺有趣的呢！
這，也許並算不上系統給自己的懲罰吧？
對啊，之前錄製綜藝節目，自己做的可都說不上搞笑，而有了這個黴運之後，似乎自己可以去做綜藝了呢！
這麼一想，感覺心情都舒暢了啊！
對了，廣播要開始了。
好久沒聽了，也不知道泰妍那丫頭最近有沒有抽風啊？
誒，這麼說起來，其實呆在這個國家，也還是有一些在瑞士沒法做的事情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