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牛成義這話，孫志海面色大驚，這件事情可不是鬧着玩的。
儘管，牛成義並沒有透露多少，但孫志海已經腦補出一些畫面。
“牛哥，你別開玩笑，我經不起嚇。”孫志海皺眉問道。
從牛成義那裡聽說自己並沒有醫療事故的責任，孫志海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即便，他不在啓明縣醫院繼續呆下去，退一萬步來說，哪怕不當醫生，最起碼，他也不會揹負着這份罪惡感生活下去。
牛成義接下來的話卻讓孫志海大吃一驚。
牛成義說：“我覺得，趙宣和李秋平這兩人，在拿楊明的傷做試驗。”
孫志海瞪大了眼睛看着牛成義問道：“啊？你不會是開玩笑的吧？能不能說清楚一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牛成義有些不耐煩的解釋道：“一句話說白了，我覺得楊明現在已經變成實驗品，他們是故意不治好他的腿上，究竟爲了什麼原因我現在還不清楚，但老子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把這事也弄清。”
“實驗品？”孫志海瞪大了眼珠看着牛成義，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孫志海揮了揮手，笑着對牛成義說：“得了吧牛哥，你是不是推理小說看多了？那啓明縣可是醫院，他們怎麼可能在醫院裡面幹這種事情？這不太可能！”
孫志海搖了搖頭，否定了牛成義這個猜想。
牛成義反而說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幫傢伙究竟在搞什麼鬼？還需要從長計議。”
牛成義起身，打算出門，孫志海疑惑問道：“牛哥，現在去哪呢？還沒到飯點呢！”
牛成義沒好氣的反駁道：“就知道吃！出去買點東西，一探究竟。而且這間房退了，我們住另外一間房。”
聽完牛成義此言，孫志海的心裡就更疑惑了，這住個房間怎麼還跟反偵察似的？
其實牛成義真正的目的並非是反偵察，而是偵察！
牛成義到啓明縣的百貨市場，買了個望遠鏡，而且是那種最長焦距的望遠鏡，可以看很遠，也可以看得很清楚。
牛成義返回酒店時候，重新訂的房間，正好對着啓明縣醫院的病房。
而楊明住的那間病房，只要使用望遠鏡那裡面的情形，會看的一清二楚。
這麼一來，孫志海有算是明白牛成義是何用意？
“牛哥，事情不會這麼嚴重吧？瞧你這架勢，搞得跟名偵探柯南似的。”
牛成義趴在窗戶邊，校對了一下光學望遠鏡，這望遠鏡的質量還不錯，就是價格高了點。
但牛成義心想，只要能把這件事情弄清楚，不讓楊明成爲受害者，那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都是值得的。
牛成義爬在窗戶邊觀察了一會，並沒有看到有人進到病房，好在考慮到病房通風的原因，楊明的病房窗簾並沒有拉起來，偶爾會關起窗戶，但他一個大男人住的病房，多半時間窗簾是布拉起來的。
這也給了牛成義觀察的機會。
轉而牛成義將那望遠鏡的架子一放，對孫志海說：“從現在開始，你有空就在這給我觀察着，人來了就跟我說一聲，如果我不在的話，就記錄一下什麼人進去做了些什麼事情。”
孫志海連連點頭，而且非常精明的找來紙和筆。
至少這是牛成義第一次感覺，孫志海是個機靈的小夥子。
“行，你在這看着，我下去買點吃的和喝的，你要吃什麼我給你帶。”
牛成義說完這句話，剛轉身要走。
孫志海這纔拿到望遠鏡，便連忙招呼牛成義道：“哎！有人進病房了，快過來看！好像是趙宣。”
聽聞孫志海所言，牛成義連忙放下手中的錢包，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走到那望遠鏡前，然後一把擠開孫志海。
望遠鏡裡面的情形，牛成義現在看的是一清二楚，趙宣手裡端着個托盤，笑眯眯的站在楊明的病牀前。
他手裡拿着注射器，隨後從托盤中拿出一支藥劑，抽進注射器中。
隨後，趙宣給楊明注射了一針藥劑，寒暄幾句便離開了病房。
整個過程不過兩分鐘左右。
顯然，之前趙宣對於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已經輕車熟路。
而楊明由始至終都表現出非常輕鬆的狀態，很顯然，這小子直到現在還以爲趙宣爲自己注射藥劑，是爲了幫他治病呢！
如果牛成義沒有猜錯的話，之前那護士拿的藥拿到病房，趙宣緊隨其後必然也是要給楊明注射藥劑的。
至於趙宣究竟給楊明注射了什麼，牛成義不得而知。
但牛成義知道的就是，按照楊明現在這傷勢，肯定是要做個小手術，對骨折的部位進行矯正，隨後打上石膏，靜靜等待傷勢慢慢癒合，這纔是處理楊明現在傷勢的最佳方法，而不是像趙宣那樣一針一針地給楊明注射藥劑。
這麼些天來，他們注射的藥劑，非但沒有幫助楊明恢復傷勢，反而稍稍加重了一些。
孫志海坐在一邊，非常好奇的看着牛成義。
他皺着眉頭，一臉疑惑的問道：“牛哥，你究竟看到什麼了？趙宣對楊明做了什麼？”
牛成義將視線從望遠鏡離開，轉而對孫志海說：“趙宣給楊明注射一針藥劑，然後走開了，整個過程很短，很顯然之前他不止一次給楊明注射過這種藥劑，你知道他給他注射的究竟是什麼嗎？”
牛成義此言一出，孫志海想都沒想連連搖頭，他對牛成義說：“之前，對於楊明的傷勢，我們一直都是用保守的治療方案，如果不動手術，儘量不動手術，只不過後來突然下達的通知書，讓我也非常莫名其妙。”
孫志海的話，讓牛成義大爲吃驚，轉而牛成義對孫志海問道“你究竟最後有沒有再次去查看楊明的傷勢？”
孫志海搖了搖頭。
看孫志海搖頭，牛成義幾乎都想要暴走這小子一頓。
“你小子，能不能長點心？既然病人有病變可能跡象，你最起碼也要親自確認一番纔是，你居然二話沒說直接就捲鋪蓋走人了，我要是李秋平和趙宣，我也欺負你！哪有你這麼老實的人！”
孫志海憨笑着撓了撓頭，對牛成義說：“當時我的心情其實挺複雜的，哪裡還在乎這麼多？”
啓明縣醫院，急診科科室。
趙宣坐在辦公桌前，手裡拿着一份像檢驗報告單的東西。
咚咚咚！！
門被敲了三下，隨後被李秋平打開。
李秋平進入到辦公室之後，將門反鎖起來。不過轉念一想，這麼做好像有些不合適，便又將門，重新打開，虛掩了一條縫。
李秋平坐到了趙宣面前道：“妹夫，之前的錢到賬了沒有？”
見李秋平進來，趙宣的臉上可謂是洋溢着笑容。
他笑着對李秋平說：“都搞定了姐夫，第一筆錢已經打過來了，事成之後他們會給我一半”
李秋平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趙宣說：“妹夫，以後咱們有的是錢賺，在這醫院裡編制內的工資還不夠，每年才能存下多少些錢，還不夠孩子上學的呢！”
趙宣連連附和道：“還是姐夫你有門路，這生意可謂是穩賺不賠，而且幾乎沒有什麼成本，只不過……”
聽聞趙宣所言，李秋平面色一變，轉而對他呵斥道：“什麼只不過是不過的！想要賺錢就必須得心狠，咱們現在只不過是邁出第一步，以後賺大錢的機會，還有的是！”
儘管趙宣現在看上去心情很好，但李秋平發現，他眉宇之間透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怎麼？今天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感覺你好像有些心事？”
趙宣連連點頭，對李秋平說：“姐夫，你可真是明察秋毫，今天你猜我在醫院裡碰到誰了？”
李秋平，面露疑色，回答道：“哦，跟我說說你碰到誰了？”
趙宣說：“牛成義。”
僅僅這三個字，就讓李秋平面色一驚！
之前，他那還面露笑意的臉，瞬間凝固了起來。
牛成義這三個字，對趙宣和李秋平來說，無疑是噩夢一般，在這個小醫生的身上，他倆人都吃過虧，而且，這事兒提起來誰都不體面。
“這小子，突然到啓明縣來幹什麼？他們那批醫生，前陣子不才剛會嘉藝市嗎？難不成對他們醫院還有感情了？”
趙宣搖頭說道：“這小子，意氣用事，想要替孫志海討回公道來着。”
“你怎麼說？”李秋平問。
趙宣笑道：“三言兩語打發了，至於孫志海，如果他繼續回來工作的話，就給他安排個閒活，反正這個傢伙如果繼續呆在啓明縣醫院，我保準能把他整成廢人，想要治病救人，連門都沒！去藥房抓藥還差不多！”
趙宣此言一出，李秋平大笑起來。
轉而，李秋平皺着眉頭，問道：“那小子，究竟有沒有察覺出來什麼？”
趙宣連連搖頭：“那個楞頭青不過是個莽夫，他來啓明縣醫院，只不過是爲了給孫志海公道而已，現在公道給他了，那小子感恩戴德走了，跟咱們鬥他還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