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月流影,牛成義儘管思緒萬千,但是對於她之前所說的這些,牛成義還是一頭霧水。
但至少他現在可以確定,南宮韻兒就是月流影失散多年的師妹,這一點肯定沒跑了。
而至於羅觀海當年爲什麼會將南宮韻驅逐師門,並且稱她是帶有瘟疫不祥之人,這一點就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南宮韻跟在張波身邊這五年時間裡,可能將給張波帶來什麼厄運。
根據牛成義的瞭解,五年前的張波還是個遊手好閒的富二代,自當南宮韻陪在身邊後,張波的事業算是略有所成,至少在長江街上經營的那幾間酒吧,狀況還算是良好。
能夠在長江街將酒吧經營的這麼好的,張波算是首屈一指的。
如果不是因爲之前齊向榮的那檔子事兒,張波恐怕比現在做得更大。
也正是因爲經歷了那些,讓張波的心態稍稍平穩了一些,現在張波比之前更加成熟,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南宮韻都沒有給張波帶來什麼不詳厄運。
在牛成義看來,羅觀海這老頭八成是在放屁,而他驅逐南宮韻究竟是何理由,牛成義現在還不得其解。
眼瞅着已經午夜十二點,牛成義也沒打算在月流影這過夜,如果第二天讓這姑娘誤會兩人之間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牛成義算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
畢竟現在月流影已經喝的是爛醉如泥,早知道這姑娘如此不勝酒量,牛成義也不會給她喝這麼多酒。
想到這裡牛成義起身想將月流影攙扶到牀上去,然而他這剛一起身,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牛成義心頭一緊,這半夜十二點的,月流影也剛搬到這不久,究竟是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敲她的門?
思來想去,牛成義心想也只有月劍行了,月流影搬到這個地方後,必然將地點告訴了月劍行。
月劍行向羅觀海彙報完情況後,肯定會折返回來。到嘉藝市,必然會來找自己的師妹。
牛成義這樣想着,通過貓眼往外看了看,果不其然,此時此刻月劍行正站在門外。
瞧見月劍行後,牛成義心想這下糟了,本來兩人就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現在月流影醉的如同爛泥,正常人看來牛成義肯定是圖謀不軌,纔會將月流影給灌醉的。
現在牛成義是真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儘管心中有些亂糟糟的,但牛成義還是開了門。
當月劍行看到開門的是牛成義時,他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解之色。
牛成義爲什麼會半夜出現在自己師妹的住處,這一點就很讓人生疑。
當他開門後,月劍行靈敏的鼻子便聞到,空氣中散播出來的酒精氣味。
本來面色還算平靜的月劍行,突然眉頭一擰。
“你怎麼會在這?”月劍行對牛成義的印象就不怎麼好,兩人之間不對付,現在察覺到有些異樣後,月劍行更是沒給牛成義好臉色看。
“喝了兩杯酒,沒什麼事兒。”牛成義經描淡寫的說道,緊接着又補充道:“怎麼,你剛到嘉藝市嗎?”
月劍行沒有理會牛成義,奪門而入。
當看到趴在餐桌上,呼呼大睡醉意熏熏的月流影后,月劍行徹底忍不住了。
他怒目瞪着牛成義,說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本來我把師妹託付給你就不放心,沒想到你小子還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膽,說吧!你究竟想幹什麼?”
月劍行說着,伸手要去抓牛成義的衣領。
牛成義的反應不可謂不快,才連忙後退一步,打開月劍行要抓住自己衣領的手。
“你什麼意思啊?喝兩杯酒又要不了人命?再說了我也沒對她做什麼。”牛成義身正不怕影子斜,由始至終,他都沒有對月流影抱有什麼不軌的想法,因此當面對月劍行的質問時,也是擲地有聲,他並不害怕月劍行對自己心生懷疑。
“喝杯酒沒什麼?現在我師妹都醉成這樣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我想不用說大家心裡都清楚,大家都是成年人,你這麼幹,太趁人之危了吧!”
牛成義冷冷的看着月劍行,說道:“我和你師妹喝杯酒也犯法嗎?如果你再晚來兩分鐘我就走了。”
“如果我再晚來兩分鐘,恐怕我師妹就已經在牀上了吧?”月劍行目露兇光的看着牛成義。
牛成義聳了聳肩,對月劍行說道:“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總之我們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既然你來了,接下來她有你照顧吧,我先回去了。”
然而老牛成義剛要走的時候,月劍行突然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他猛然發力,牛成義毫不防備,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你小子他媽到底什麼意思?你看到我對你師妹做了些什麼嗎?我告訴你!我牛成義行得正坐得直,還輪不到你在這瞎猜測!”牛成義心想,自己越是不做聲,這月劍行就越發猖狂。
月劍行儘管怒氣洶洶,但常言道,捉賊捉贓,他並沒有發現牛成義對月流影做了什麼不軌的事情,月流影儘管是爛醉如泥趴在餐桌之上,但衣衫還算整齊,至少在這之前,牛成義並沒有對月流影做出什麼非分的事情。
換言之,月流影在嘉藝市的房子是牛成義給租的,一切的生活瑣事,都是牛成義安排的,在這之前月流影在電話裡,也已經告訴過月劍行這些。
儘管月劍行對牛成義意見頗深,但在在嘉藝市,牛成義的確給自己的師妹不少照顧。
牛成義接着說:“我們倆一共喝了半斤,我喝三兩,她喝二兩,誰知道她酒量這麼差勁,早知道我就不讓她陪我喝酒了。”
牛成義這話剛說出口,月劍行點鬆開了自己的手。
他並沒有說話,也沒再阻攔牛成義,牛成義也沒有再打算和這小子多做糾纏,便離開了月流影的住處。
本來他就不心虛,因此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見牛成義如此振振有詞的模樣,月劍行儘管之前心中生疑,但仔細想想,兩人之間應該沒發生什麼出格的事情。
再說了,等到月流影酒醒了之後,問問她師妹便知道了。
看着牛成義的背影,月劍行惡狠狠的說道:“如果讓我發現,你小子對我師妹有什麼不正當的想法,我絕對饒不了你!”
在之前和月流影的聊天當中,牛成義瞭解到,知道南宮韻被驅逐出師門後,月流影和月劍行兩人可以算得上是相依爲命。
兩人之間的情誼非常之深,幾乎情同兄妹,牛成義自然也能夠理解,在發現月流影喝醉後,月劍行現在的態度太正常不過了。
這完全是出於一個哥哥對於妹妹的保護,在牛成義看來並沒有什麼不妥。
恰恰因爲如此,讓牛成義對月劍行有所改觀。
他之前只認爲,月劍行是個非常囂張跋扈、自視甚高的年輕人,但現在想來,作爲一個哥哥,保護妹妹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牛成義離開月流影的住處時,已經接近午夜。
打車回到家裡,黑燈瞎火,徐然和牛老爺子早已經睡去。
這段時間以來,牛成義一直都在擔心,牛鐵龍又會使出什麼樣的妖蛾子。
畢竟三倍的地價,對於牛鐵龍來說是太大的誘惑了。
一句話說白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如果等到牛老爺子駕鶴西去,牛鐵龍掌管了牛家所有土地的交易權,到時候就算是他把牛家的宅基地給出賣了,估計也只有個三百來萬。
三百萬,對於牛家這樣的大家族,在這嘉藝市當中壓根就算不得什麼。
所以牛成義打定,在這五天時間內,牛鐵龍必然會有動作。
他不會善罷甘休,這件事也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另外一方面,讓牛成義頗爲不解的是,他們老牛家的宅基地,究竟是因爲何故纔會招人惦記?
一方面,是韓家的大少爺窺探已久,另一方面,羅觀海委派自己兩個徒弟鎮守着牛家的宅基地。
按照牛老爺子的性格,他有什麼事基本都會對牛成義坦白,在這之前,牛老爺子並沒有告訴過牛成義,他有羅觀海這樣的朋友,在幫助其守護着自家的宅基地。
這也就可以說明,無論是韓家的大少爺,還是羅觀海,對於牛家的宅基地都另有所圖。
而爲了能夠保全牛家的宅基地,羅觀海甚至不惜讓自己的兩個徒弟,在必要的時候殺人滅口,這件事情可就嚴重太多了。
之前牛成義瞭解到,韓家大少爺擺明了是想要買下牛家的宅基地後,大肆挖掘,尋找他想要的東西。
韓家大少爺究竟想要的是什麼東西?羅觀海的目的又究竟是什麼?
這些都猶如謎團一般,讓牛成義百事不得其解。
如果說在第一次與羅觀海見面時,牛成義覺得他只不過是個普通的老頭,興許有些能耐,但也不是什麼太有作爲的人,但在瞭解到南宮韻和羅觀海以及月流影的關係後,牛成義自然有些意外。
首先,南宮韻本來就是個奇怪的姑娘,這一點牛成義早有察覺。
自打上一次爲南宮韻治療斑印時,馬四方和曲老都說過,她這種斑印,早在上古時期就已經絕跡了,能夠在南宮韻身上發作,本就已經非常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