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醫生,你告訴我現在是幾點鐘了,按照醫院的規章制度,值全班需要等到十點之後才能離開醫院,你之前五點多下班我也就不說你了,再回來怎麼着也得等到下班時間才能離開!”
吳浩笑眯眯的看着牛成義,如此警告着。
牛成義現在見到吳浩是一個頭兩個大。
由始至終,牛成義壓根就沒打算聽吳昊的一番屁話。
再說了,他作爲嘉藝市療養院的掛名醫生,擁有隨時離開醫院的特權,就算是之前半個月沒有在醫院當班,也沒有人可以說他牛成義的不是。
此時此刻,吳浩像是盯上了牛成義一般,自打昨天牛成義出言頂撞了一番吳浩後,這傢伙像是非常看不慣牛成義,處處與牛成義作對。
然而就在這時,牛成義的電話突然響了,是許若涵打來的。
牛成義接起電話後,簡單應和了兩聲,便撥開站在門口的吳浩,徑直離開了醫院。
吳浩站在休息室的門口,對着牛成義的背影勃然大怒。
他怒吼道:“牛成義!今天你敢離開醫院一步,我一準給你記大過。”
牛成義嘴角勾出,露出若有似無的笑意。
離開醫院後,他便打車直接到了徐衛國家。
此時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多鐘。
牛成義不知道,徐衛國突然打電話叫自己過去是因爲什麼事情。
不過他這通電話,也結結實實的讓牛成義避開了吳浩那個噁心貨。
儘管牛成義直到現在對於徐衛國的職務還是一知半解,但是徐衛國的召見,牛成義就算是在手術檯上也可以隨時離開。
就算不知道這傢伙職務究竟是什麼,但從嘉藝市療養院這件事情,牛成義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徐衛國手上的權力不小。
別說是他吳浩,就連省衛生廳廳長見到徐衛國,恐怕都要敬他三分。
所以儘管牛成義對這老頭強迫自己去參加聚會的事兒,是怨念頗深,但拿他作爲擋箭牌確實非常好使。
牛成義走後,吳浩自然是心生憤怒。
他站在休息室門口,罵罵咧咧說了好半天。
就在這時,中醫科的馬平走了過來,他笑眯眯的對吳浩說道:“副院長您是不知道,這牛成義是嘉義市療養院的掛名醫師,只要是打着療養院的幌子,這小子隨時隨地都可以離開醫院,所以您就算是對他不滿,估計也無從下手。”
“據我所知,這小子背景硬的很,所以副院長你也別動氣,爲了這小子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若是算下來,中醫科馬平可以算得上是“三朝元老。”拍了三屆馬屁,現在依舊是個半死不活,吊兒郎當的主任。
聽聞馬平這麼一說,吳浩怒不可遏的說道:“我倒是想看看這小子的背景硬!還是我的拳頭硬!只要他在嘉藝市醫院一天,我就不會給他好日子過!”
吳浩這傢伙實在太小心眼,牛成義當天只是質疑他怒斥保潔阿姨的態度,吳浩就一直記仇記到今天。
緊接着馬平又說道:“這小子有點邪乎,總之,之前在醫院裡和他對着幹的那幾個領導,現在八成都沒撈着好下場,吳副院長,我看您爲人不錯,所以請提個醒,小心駛得萬年。”
馬平自打被牛成義修理之後,徹徹底底服了軟。
這段時間裡,牛成義也沒找他麻煩,他在中醫科過來還是挺滋潤的。
結合之前馮大寬,趙小軍,趙志遠等人,哪怕是啓明縣的趙宣和李秋平,最後在牛成義的手下都沒撈到過好下場,所以這馬平也學精了,什麼事兒都順着牛成義,一點都不敢反抗。
馬平是生怕哪天他惹了牛成義,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這拍馬屁總不能無緣無故的就拍上了,所以爲了提醒吳浩,馬平是一番獻計獻策,將自己總結出來的一些經驗告訴了吳浩。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吳浩聽聞自己所言,卻絲毫沒有領情的意思。
他怒目瞪了一眼馬平,說道:“我還不相信,這小子在工作上出不了什麼岔子!只要他出點小差錯,我一定把他往死裡整!這話是我吳浩說的!他就等着瞧吧!”
吳浩斜視了一眼馬平,轉而離開了現場。
看着吳浩漸行漸遠的背影,馬平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原本以爲,趙志遠變成半廢物之後,整個嘉藝市醫院基本上都是韓美玲說了算,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個態度強硬的副院長,如果能巴結點,和這副院長關係基礎打好了,說不定在他退休之前,還真能評上一個比較好的職稱。
然而當自己的獻計獻策,在吳浩的耳中猶如廢話一般,這讓馬平有些失望。
他原本想要告誡吳浩小心駛得萬年船,但吳浩卻壓根不領情。
這也無疑讓馬平拍馬屁的打算落了個空。
“哎!這前車之鑑不可不參照,既然這小子不領情就由他去吧!”
自打,瞭解到吳浩的態度後,馬平也是下意識的和吳浩漸漸疏遠。
馬平這老東西,儘管在牛成義到了嘉義市醫院後收斂了不少,但背地裡跟個人精似的。
他可以觀察清楚每一個人在醫院的地位,而牛成義現在是整個嘉義市醫院最惹不得的。
如果馬平僅僅是因爲拍馬屁,和吳浩走得越來越近,如果到時候吳浩也被牛成義幹了,到時候他馬平肯定也會落入比較尷尬的境地。
站隊什麼時候站都不晚,但是前提是不能站錯了隊。
因此馬平覺得,現在自己還是保持中立的好。
既然吳浩這小子不識相,也就由他去。
二十分鐘後,牛成義打車到了徐衛國家。
徐衛國家燈火通明,顯然一家人都未休息。
讓牛成義感到好奇的是,這前前後後他來到徐衛國家也有十幾次,但是沒有一次是見到許若涵父親的,甚至連許若涵的母親他都沒有見過。
當然,這些都是別人的家事,牛成義也並沒有過多詢問。
牛成義到了徐衛國家時,通過門口的監控,許若涵便一眼看到了牛成義。
她小跑着過來爲牛成義開門。
在許若涵的帶領下,牛成義進到客廳,此時徐衛國正在一個人泡茶。
見到牛成義到來後,徐衛國臉上故作驚訝之色。
“小牛你今天有些不正常啊,難不成我派去的人起到了作用?”
徐衛國半開玩笑地對牛成義說道。
也的確,平日裡徐衛國託許若涵給牛成義打電話,無論是出於何種目的,牛成義都得磨嘰半天才肯答應下來。
但今天卻不同,許若涵只是說明了用意,牛成義便一口答應下來,這不免讓徐衛國感到非常奇怪。
而他所謂派去的人,不過就是羅婉玉罷了,很顯然徐衛國也知道羅婉玉悄悄接近牛成義的事蹟敗露了,所以纔會出此言。
牛成義四仰八叉的靠在沙發上,無精打采的對徐衛國說道:“徐老先生,您這事兒辦得有點不太地道,我之前也都承諾過了,只要醫院裡沒特殊情況,到時候我肯定如約而至,你這又派了一個女人去探我的底。”
“本來我是沒把你提到的這個聚會當成是回事,不過這麼一來,我可得慎重考慮一下了。”
“徐老,有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牛成義突然問道。
許若涵站在一邊,聽的是一頭霧水。
她不知道自己的爺爺,和牛成義現在在談論的究竟是什麼事。
兩人之間的對話,像是打啞謎一般,一般人壓根就聽不懂。
許若涵戳了戳牛成義的肚子,說道:“有你這麼坐的嗎?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在我爺爺面前你能不能坐端正一點?”
牛成義也懶得和許若涵理論,稍稍坐得端正了一些。
徐衛國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牛成義,緊接着他說道:“有什麼話你就直接問吧,能回答的上來的,老頭子我肯定回答你。”
牛成義撓頭對許若涵笑了笑,又得徐衛國笑了笑。
緊接着牛成義說道:“徐老爺子,之前我以爲您的徐,和許若涵的許,是同一個徐,但沒想到前兩天看到您的簽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兒,這許若涵不會不是你親孫女吧?”
牛成義此言一出,徐衛國笑得樂不可支,而許若涵更是直接撲到了牛成義的身上。
她氣呼呼地怒不可遏道:“你纔不是你爺爺的親生的呢!你懂個屁呀,我跟我媽姓!”
許若涵如此解釋着。
牛成義其實並不糾結於這個問題,不過這的確是他心中的一個疑問。
之前,牛成義並沒有過於區分徐和許之間的區別,只是前幾日見到徐衛國的簽名後,才猛然發覺到了這一點。
徐衛國樂呵呵的說道:“小牛啊,我發現你現在跟我剛認識你那會兒改變了不少呀?”
牛成義挑了挑眉,接着問道:“哦?徐老先生怎麼這麼說?”
徐衛國說:“之前你在我的印象中,可是個有一說一的小夥子,但現在好好的話怎麼就不能好好的說了呢?我想以你的腦袋瓜子,不可能只是想詢問徐和許的問題。”
牛成義咧着嘴憨笑着說:“哎,什麼事兒都瞞不過徐老爺子您的眼,其實吧,我是想問,您究竟擔任的是什麼職務?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你就跟我說說唄!”
說完這話,牛成義笑呵呵的看着徐衛國,一臉期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