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人生不如意事十之**。”
“波哥曾經叱吒風雲現在混成這個,就連我都感覺他頭上撒泡尿你信不信?”
“少吹牛了吧!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小子敢動他,估計他分分鐘被砍死!”
“也不盡然吧,聽說張波上次可是寫齊向榮低頭認錯了。”
“那可不是!在齊家面前他張波算個屁!”
酒吧之內,衆多小混混對張波評頭論足多半是嘲笑他現在的境遇。
的確,之前張波可謂是叱吒風雲,這是長江街上他張波說一沒人敢說二,光是長江街這麼多酒店就有他手下三家分店在此坐鎮,生意更是興隆的火爆,也正是因爲如此,之前齊向榮的手下才會在相對熱鬧的張波名下的酒吧裡進行交易。
若不是生意好,他也引不來禍端。
張波對於那些小混混們的評頭論足還是聽在耳中,他甩着胳膊叫罵道:“哪個兔崽子說要在我頭上撒尿的!來試試啊!咱們比劃比劃!”
南宮韻在一旁特別尷尬,他也知道張波現在的心情一定非常之差,但是有太多的問題他還沒有搞清楚,她甚至應認爲張波現在表現出來的狀態完全是佯裝出來的。
不光是南宮韻,就連牛成義也這麼想。
牛成義進入酒吧後,便一眼看到了伶仃大醉的張波以及守護在他身邊的南宮韻。
看着南宮韻那小小的身軀一直站在張波的身邊,牛成義已心生感慨。
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非常柔弱的姑娘,卻對張波不離不棄,之前南宮也曾經說過她是爲了報恩,究竟爲了報什麼恩牛成義已不得而知,而關於南宮韻的身世,牛成義更是一頭霧水。
不光在張波那裡牛成義有太多的疑問,就連南宮韻的身份也是個巨大的謎團。
當然這些都不是牛成義所在乎的,他現在可沒閒工夫摻合這些事情,若是他真的想要尋求答案的話,還得等到妹妹的病情有所緩解之後才能再做定奪。
牛成義走到張波面前,沒好氣的說道:“不能喝就別喝這麼多酒,在這麼多人面前你不知道丟人啊?”
牛成義說話的聲音很小,而且聲音壓得很低。
看到牛成義到來之後,酒吧裡的幾個小混混閉上了嘴。
在長江街這一帶,混酒吧的小混混哥三差五換一家店尋找新的姑娘,而牛成義之前在酒吧以一敵五十的場景,這些小混混當中有人屢屢在目。
而且他們也知道,你牛成義和張波的關係非同一般,當時張波還特意派了孫二雷去給牛成義解圍。
現在看到牛成義出現之後,那幾名之前還碎嘴子的小混混瞬時間沒了聲音,轉身就溜走了。
張波自然也能察覺到那幾個小混混的狀態,他搖了搖頭說:“老牛啊,現在你在這長江街的威望比我還高呢!小夥子有前途!以後我跟在你身邊的二把手,咱們東山再起!我是受不了這個鳥氣了!”
南宮韻由始至終都皺着眉頭,她一句話都沒說。
牛成義已壓低了聲音說道:“有什麼話咱們出去再說行嗎?你現在喝的太多了。”
儘管牛成義認爲張波喝醉酒十有**是假裝出來的,但是也並不排除張波沒控制好量喝大了。
如果是後者的話,真波完全有可能在這種環境之下說出他自己的事兒。
儘管這個計劃對於牛成義和南宮韻來說都是個謎,他們也非常想要知道張波究竟在倒騰什麼玩意兒,但在酒吧大庭廣衆之下,牛成義實在不想讓張波再多說任何一句話。
張波醉如一灘爛泥,好不容易被牛成義攙扶起來,沒走兩步一個踉蹌險些摔在地上。
他現在如此狼狽的模樣,被酒吧裡的那些男男女女看在眼中。
這也印證了一句話,看他起高樓,看他宴賓客,看他樓塌了。
到最後,張波混成這個模樣,這一路走來這些小混混們看在眼裡,他們仍然記得張波那三家酒吧同時開業時盛況空前的場景,也記得張波名下的酒吧火爆經營的場景,這些他們都歷歷在目,但現在張波如此狼狽的模樣和之前形成鮮明的對比。
曾經張波站在制高點的時候,無數人對他百般奉承,一口一個波哥一口一個張爺,總而言之怎麼尊敬怎麼稱呼?
現在那些小混混們看到張波如若無睹一般,甚至還夾雜着幾分嘲諷的意味,張波之所以會說出之前東山再起的話,顯然也受不了他這前後身份的轉變。
任何一個人都是要強的,儘管表面上看起來人的性格有差異,但誰不想爭一口氣。
牛成義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南宮韻說:“哥哥開車過來的,你開他的車吧。”
牛成義轉而又將張波塞進了他的車裡,南宮韻坐在後座一直照顧着即將要吐出來的張波。
牛成義皺着眉頭說:“即便再有什麼樣的煩心事兒,也不能到酒吧來借酒澆愁,你要是真的想喝酒,買個幾箱子回家喝個痛快,就算是死在家裡也沒人管你。”
其實牛成義現在非常生氣,對於張波這種自甘墮落的行爲,牛成義感覺有一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意味。
他知道,張波不可能就此偃旗息鼓,這件事情也不可能導致結束,但爲什麼在整個事件的進程當中,張波卻對自己隻字未提。
他在提防着什麼嗎?他在顧忌着什麼嗎?這些都構成了牛成義心中的疑惑,這也是讓他不爽的原因之一。
張波既然把自己當朋友,當兄弟,在這危難的時刻,他能夠想到自己那爲什麼張波在決定做之前那件事情的時候,並沒有像牛成義提及隻言片語,甚至連南宮韻都沒有透露。
正是因爲如此,牛成義覺得張波肯定是在下一盤大棋,在這棋盤沒有將軍之前,他不可能告知任何人。
牛成義擔心張波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也完全是因爲不想要看到南宮韻傷心的模樣,現在僅僅是出了這檔子事兒,南宮韻成天整顆心都像是掉在張波的身上一樣,如果張波再犯個什麼事兒,且不說被條子抓進局子裡,萬一漏出個什麼蛛絲馬跡,鐮刀那邊出了問題,齊向榮那小子如果下起死手來,張波就算是兩條命都不夠死的。
張波醉意醺醺的擺了擺手,對牛成義說:“老牛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誰沒個煩心事兒,諸事不順我喝瓶酒怎麼啦?”
牛成義說:“別嚷嚷了,回家洗洗睡吧,我明天還有事,沒時間陪你瞎折騰。”
本來若不是南宮韻打這電話,牛成義根本連理都不想理會,現在他把所有經歷都集中在救治妹妹的身上,不想再受到任何外界的干擾。
張波點了點頭說:“我懂,你現在也嫌棄我,之前我萬人景仰高高在上,現在我跌下馬來衆人踩踏。慢慢習慣就好了,指不定哪天我還能東山再起呢!”
東山再起這個詞,短短的時間之內張波用了兩次,牛成義注意到,他的確是不服輸的。
輾轉到了張波家樓下,牛成義將張波架到了家裡,扔在沙發上之吩咐南宮韻體他處理一番,便頭也不回的想要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張波突然叫住牛成義。
“老牛,現在先別走,我有話對你說。”
牛成義沒好氣的說:“你現在喝成一灘爛泥,還有什麼話對我說,有什麼話改日再說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張波儘管看上去像是伶仃大醉,但他頭腦清醒,他看了一眼時間對牛成義說:“這才十一點不到,你還能有什麼事兒?大半夜的難不成偷人去?”
牛成義心想,張波即便有話也不過那兩句吧,聽完了再走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牛成義轉而轉身折返的回到了沙發上坐着,張波看了一眼南宮韻說道:“妹子啊,你先回避一下,我想和牛成義單獨聊。”
看到張波這個反應,南宮韻秀眉微蹙,她心中更加擔心,張波爲究竟有什麼樣的事情只透露給牛晨也不願意讓自己聽到。
但是張波竟然開了口,南宮韻儘管心中不理解,但依然還是上了樓進了房間。
客廳裡只剩下張波與牛成義兩人。
張波打了個酒嗝,笑眯眯的看着牛成義,瞧這模樣活像是一個傻逼。
說牛成義現在不嫌棄這個墮落得猶如渣渣一樣的人,那是不可能的。
之前那個威風八面做事果斷,性格直爽的張波怎麼就一去不復返了呢?
牛成義沒好氣的問:“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可沒時間和你在這瞎折騰。”
張波擺了擺手說:“老牛你這脾氣總歸是要改一改的,這麼火爆,就算哪個姑娘喜歡你也不願意靠近你。”
牛成義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究竟有什麼事?要說就趕緊說,我真沒時間和你在這下車。
張**立馬換了一張嚴肅了,看着牛成義說道:“老牛,你覺得我東山再起的機率有多大?這段時間明裡暗裡的氣我受夠了,我覺得我還是不能就這樣離開,以後就適合去長江街喝個酒都有人在背後指着我嗎?這種感覺我是招架不了。”
牛成義不以爲然道:“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究竟你怎麼打算的我更沒有興趣瞭解,你自己好自爲之,總而言之,辦事之前靠點譜,別讓韻兒妹子在繼續爲你擔心了。”
張波眯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牛成義見張波的話已經說完,而且還是些不痛不癢的話,便站起來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