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之前這老管家和韓冰之間的對話,牛成義就不難推測出,此時暈倒的這個小姐,身體應該不怎麼樣。
在這之前,牛成義也就猜測過,四千萬的高價尋求一樣東西,想來這樣東西應該是和性命掛鉤的。
現在的發現,也無疑驗證了牛成義之前的猜想。
此時,牛成義可以非常清晰地看見,那些紅色的炁,依舊瘋狂的在這姑娘的體內穿梭着。
在經過一段時間平息之後,這姑娘的臉色看上去稍稍好了一些。
而那站在一邊的西裝男,則說道:“小姐,您出來這段時間已經夠長的了,如果再不回去的話,老爺估計要擔心了,現在既然您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咱們就先回去吧。”
老管家在一旁點了點頭。
牛成義可以非常清楚地觀察到,那姑娘聽聞要離開體育游泳館,臉上露出一絲不太高興的表情。
“行,你們先去外面等我,我去換了衣服就跟你們回去。”那姑娘強撐出一副笑臉,對手下的人說道。
轉而老管家應和道:“我們就在體育館門口等您,您換好衣服之後直接出來就行。”
老管家手上戴着白手套,筆挺挺的站在那,看上去非常的鄭重。
那姑娘點了點頭,便在手下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看着那老管家有些擔憂的神色,那姑娘強擠出一絲笑意,說道:“楊老,您別太擔心,我這身體你又不是不清楚,只不過是這次時間縮短了一些而已,下一次多多注意就行了。”
這姑娘的話說到這兒便沒再繼續往下說了,取而代之的是臉上有些黯然的神色。
“只不過這麼下去……”那老管家搖了搖頭,回答道:“在這之前,最起碼小姐你還能下水兩個小時,如果照這個勢頭髮展下去……”
那老管家說話間,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看上去非常擔心。
那姑娘卻不疾不徐,她咧嘴笑了笑,說道:“楊老你就別操心了,這都是我的命,我去換衣服了。”
說完這番話,那姑娘便拿着毛巾朝着更衣間走去。
老管家看着那姑娘離開的背影,暗自搖了搖頭,轉而帶着那幾名西裝男離開了游泳館。
牛成義也可以清楚地注意到,儘管這姑娘的臉色比之前溺水時要好上很多。
但她體內的那些紅色的炁,卻並未消散。
光從之前,這姑娘和那老管家之間的對話,牛成義就不難判斷出,之所以會造成這種現象,應該和這姑娘下水的時間有關。
難不成超過一定的期限,這姑娘就會在水中病發?
牛成義這樣想着,獨自搖了搖頭,覺得有點扯。
這世上的確是有怕水的病,也有遇水復發的病,但可沒有哪一種病情,是規定在下水之後多長時間。
至少在臨牀案例當中,牛成義也都沒有發現過一次。
此時,這姑娘身上的體內的紅色的炁,比之前更深一些,絲毫沒有減退的意思。
牛成義不禁有些擔憂,若是按照這個趨勢下去,天知道這姑娘身上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從之前老管家應對這件事情的態度,牛成義就可以猜出,方纔那種突發情況並不常見。
而那老管家,之所以會一直看手錶注意時間,想來是在控制這姑娘下水的時間。
眼看着老管家帶着衆人離開,畢竟這姑娘身上的異樣,並不是普通人用肉眼就可以看出的。
儘管牛成義和這姑娘數未謀面,更談不上認識,他僅僅是出於好奇,所以便跟了過去。
讓牛成義沒有想到的是,這姑娘儘管朝着更衣間的方向走去,但她並沒有走進更衣間。
再轉過走廊轉角後,她趴在轉角處,伸出腦袋看了看管家和幾名保鏢離開的背影,隨後,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這姑娘長着一對小虎牙,笑起來感覺有些可愛。
她拎着包裡的衣服,一頭扎進了女廁所裡。
儘管不知道這姑娘究竟想要幹什麼,但牛成義以可以察覺得到,她八成是想溜走。
如果這姑娘遵循着老管家的意思,想來肯定會老老實實的去換好衣服,隨後,去門口與衆人會合。
但是她並沒有。
牛成義躲在大理石柱後面,等了大約四分鐘,這姑娘才從廁所裡出來,朝着管家的人離開方向離開的相反方向,貓着腰小跑着走了。
牛成義也可以注意到,那些本來遊離在姑娘體內的紅色的炁,此時體積增大了一倍有餘!
那些遊散着的氣,本來只有半個手掌大小,現在已經膨脹到大約有一個手掌大小。
牛成義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人身上,見過這種反應。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牛成義順着那姑娘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與此同時間,牛成義給韓美玲發了一條信息,讓她先離開別等自己了,他也不知道這姑娘究竟要玩什麼幺蛾子。
而單從她之前的神色就可以看出,這姑娘應該是屬於比較古靈驚怪的。
只不過剛纔突然發生的情況,加之有些虛弱的身體,讓她看上去有些不太精神。
果不其然,正如牛成義所料想的那般,這姑娘直接將手裡的包扔出了窗戶,隨後從游泳館的窗戶跳了下去。
撇開這姑娘身體的病情不談,她的身手還是非常不錯的,再怎麼說也是游泳運動員,身體各方面的協調能力沒的說。
牛成義絲毫沒有懈怠,已經跟着那姑娘的步伐,從窗戶離開了游泳館。
此刻,老管家帶着一衆保鏢,正在游泳館門口候着。
他們對於這姑娘突然的離開,壓根就不知情。
十七八歲的姑娘,正處在叛逆期,和這老管家之間必然會有隔閡,她會擅自從游泳館逃離,並不是什麼讓人意外的事情。
只是牛成義有些不清楚的事,這姑娘究竟要去什麼地方?
在離開游泳館之後,姑娘沒有搭乘任何的交通工具,而是向着東南方向走去。
儘管牛成義很少到嘉義市的東邊來,但他知道,再往東南方向去越發偏僻,別說是打車,就連個人都見不着。
而這姑娘像是生怕被手下的那幫保鏢發現了一樣,離開體育館後,便撒丫子開始跑。
牛成義後緊隨其後,跟了大概有一公里的距離,這姑娘似乎感覺已經到了比較安全的位置,便放慢了腳步。
她杵在原地,手扶在膝蓋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本來在游泳館訓練的時候,他的體能就已經消耗巨大,加之剛纔的劇烈運動,讓這姑娘有些不堪重負。
平息了一番後,這姑娘還不忘回頭看看有沒有人跟來。
牛成義隱藏在一旁的草叢裡,並沒有被這姑娘發現。
轉而,這姑娘繼續往前走,再往前可就是荒郊野嶺。
牛成義越發好奇,便加快了步伐,生怕將這姑娘跟丟了。
在接到牛成義的短信之後,韓美林非常不能理解,牛成義究竟幹什麼去了。
隨後韓美玲前前後後給牛成已打了五通電話,都沒有接通。
牛成義是不堪其擾,索性直接將手機關上。
如果說,這件事和他牛家的宅基地沒有一點關係,牛成義才犯不着跟蹤這個從來沒見過面的姑娘,他可沒蛋疼到這個地步。
直到現在,牛成義似乎可以察覺得到,這姑娘真正的意圖究竟是什麼。
再往東南方向去,是一個人碩大的人工湖,姑娘從游泳館逃離出來,到這人工湖邊上,意圖顯而易見。
既然游泳館裡有人掐着點,那麼她想游泳,就必須到其他場合來。
就在牛成義這樣想着的時候,那姑娘撲通一聲,一頭扎進了人工湖的湖水之中。
月夜當空,原本平靜的湖面,被姑娘這一猛子扎得泛起波瀾。
倒映在水面上的圓月,也因此起了皺褶。
牛成義不禁有些好奇,這姑娘也真有意思,明知道自己身體不行,還非得強硬着加練。
方纔在游泳館內,好歹有自己的幾名手下保鏢化險爲夷,這姑娘似乎沒有想過,若是在這荒郊野嶺裡犯了病,他非得淹死在這人工湖裡不可。
最讓牛成義感到意外的是,本來這姑娘體內紅色的炁,體型就已經膨脹了一倍。
加上姑娘下水之後,那些紅色的炁,彷彿暴力一般開始肆意瘋長起來!
它們的體型也變得越來越大。
姑娘的體內幾乎已經被這紅色的炁充斥。
本來,那些紅色的炁膨脹的速度並不是特別快,就在這姑娘下水的同時,他們猶如爆發一般生長了起來,牛成義就算是用腳丫子想想也知道,這姑娘體內那些炁的變化,肯定和她接觸到水有關。
究竟是什麼樣特殊體質的人,纔會得這種怪病?
這也太蹊蹺了。
牛成義不盡唏噓。本來他只是出於好奇,才一路跟隨過來,但現在,牛成義是更加擔心這姑娘的身體狀況。
就在牛成義如此顧慮之時,那在水中的姑娘卻看上去卻非常的愉快。
她猶如一條箭魚一般,在水波粼粼的湖面上無拘無束,肆意遨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