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蛋情緒有些激動,牛成義卻格外平靜。
牛成義眉頭微蹙道:“我現在也不能完全確定你父親的病情,畢竟有些複雜,只不過從目前的病症來看,和我瞭解到的相吻合。”
夏夢好奇地問:“牛大哥,你說的到底是什麼病啊?”
“傳屍之氣。”牛成義如此回答。
關於這個病狀,牛成義記得馬四方那本《方》中有明確記載,而且歸類的還是僻病篇。
簡言之,這種病症還是比較少見的,所以纔會稱之爲闢病。
“傳屍之氣!?”夏夢愣了愣神,她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種病的名字。
黑蛋面色一沉,提到屍,想來應該和他父親從前從事的職業有關。
“牛老哥,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父親這病,和他之前幹得活有沒有關係?”黑蛋如此問道。
牛成義想都沒想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瞭解到黑蛋父親從前的職業,或許牛成義還不會聯想到這種病。
“傳屍之氣,多半是臨屍哭泣所致,屍氣入腹,綿延三五年,微勞即發,若不根治可能就會傳染,如果你父親的病治不好,你可能也要受到傳染,而且你父親的病是秋收之後發作的,想來秋收幹了不少體力活,這樣也就不難解釋了。”
牛成義如此解釋道。
牛成義的話,聽得夏夢一愣一愣的,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牛成義居然還懂這些!
按理來說,這必然是古老中醫流傳下來的,就算是夏夢也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黑蛋連連點頭,想到之前病逝的母親,臉上滿是憂傷之色。
“牛老哥,這病好治嗎?”黑蛋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牛成義也不太確定地說:“應該不難。”
其實牛成義之前描述這病情的時候,有些隱瞞。
按照書上記載的原話是“不除其根,禍及滅門。”
“我把藥方給你,你對藥材也有了解,你想辦法弄到藥方,給你父親服下,看看能不能見效。”
牛成義說完,黑蛋便跌跌撞撞的去找筆。
平日黑蛋看上去開朗精明,但實際上,他心中還是很壓抑的。
因此剛纔喝多了兩杯酒,現在走起路來,有些踉踉蹌蹌的。
拿來紙筆,黑蛋將牛成義所說的藥方全部記下。
“獺膽,鱉甲,野狸頭,各一枚。漢防己半兩,還有蜀漆,麥冬門和乾草過一兩?只有這些嗎?”黑蛋對牛成義確認道。
牛成義點頭說:“其中麥冬門需要取心,蜀漆只需要洗乾淨就可以,其他所有的藥材都要用火烤,烤成粉末,然後混在一起,做成藥丸。”
聽聞牛成義的交代,黑蛋全部將這些東西記在紙上。
雖然黑蛋頭腦聰明,這些東西他完全可以全部記下來,只不過常言道“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這種關乎自己父親病情的事情,黑蛋還是不敢怠慢的。
“牛老哥,我全部記下了,我明天一早就去找藥材。”黑蛋擡頭看着牛成義。
儘管現在這副藥方,究竟能不能見效還是個未知數,但黑蛋的目光中,卻滿是感激。
平日村裡的人,路過他家都是繞道走,牛成義不但不嫌棄,還幫助他父親治病,黑蛋只感覺心頭一暖,鼻子一酸險些哭了出來。
吃罷晚飯,牛成義便和夏夢返回了青海鎮上的旅店。
“牛大哥,你真厲害,你剛纔說的病狀,我連聽都沒聽過,白學了這麼多年中醫了。”夏夢如此說道。
牛成義撓頭笑道:“只不過碰巧看到過相關的病例。
因爲青海鎮距離臨山村並不遠,加上晚些時候也沒有了班車,夏夢和牛成義兩人,便趁着月色,散着步回去。
初夏的晚風吹過,讓牛成義感覺從夏夢身上傳來淡淡的香味,非常怡人,彷彿燥熱空氣中的一縷清爽。
“牛大哥,我相信你一定能成爲非常棒的醫生。”夏夢擡頭看着牛成義,月光灑在她的臉上,那雙美眸也顯得明亮了很多。
夏夢穿着一條牛仔短褲,爬山的時候,絲襪也破了好幾個洞,她上身的白色體桖材質纖薄,隱約可以看到裡面黑色的蕾絲罩罩。
牛成義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似乎察覺到牛成義注視的目光,夏夢的俏臉瞬間紅了起來。
這青海鎮的風景確實不錯,一路上,石板路小樹林,小山丘和竹林應接不暇,就算是夜晚走上幾里路,也不會感到枯燥。
“牛大哥,這是我走過最好的一段路了。”夏夢突然開口道。
牛成義點頭,笑着說:“風景空氣都不錯,而且晚風也挺涼爽,的確很好。”
聽聞牛成義所言,夏夢紅着臉說:“牛大哥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
“哦?那是什麼意思?”牛成義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看着眼前這散發動人香味的姑娘。
夏夢紅着臉說:“牛大哥你湊過來,我告訴你。”
牛成義嘴角掛着一絲笑意。
晚風吹動夏夢的長髮,她的心和頭髮一樣,有些亂亂的,身後竹林裡,竹葉被風吹動,發出莎莎的聲響。
就在牛成義欣賞着面前這副美景之時,夏夢突然臉上一沉!
“啊!我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了!”夏夢蹲下身子,一雙秀眉緊緊皺在了一起。
牛成義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一條竹葉青蛇竄進了竹林中!不見了蹤影!
再看夏夢那白皙的腿上,留下了兩個分明的血牙印!
“別動!”牛成義對夏夢吩咐道!
如果在這個時候,夏夢劇烈活動的話,蛇毒必然會順着血液蔓延全身!牛成義連忙將外套鋪在地上,讓夏夢坐在了上面。
隨之他將夏夢修長****上的絲襪撕開!趴在她腿上吸了起來!
“牛大哥!那裡有毒啊,你不能吸!”夏夢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蛇咬了!
看到牛成義在自己腿上的傷口吸血,夏夢擔憂的快要哭了出來。
“毒吸出來就沒事了。”牛成義冷靜異常,不鹹不淡地說道。
夏夢帶着哭腔說:“這樣你會中毒的!”
牛成義不再理會夏夢,又在她小腿上吸了好幾口。
如此反覆數次,牛成義憑藉透視眼,觀察到夏夢傷口周邊的血液裡已經沒有了竹葉青毒液的殘留物,這才放心了下來。
“好了,現在沒事了,回去給傷口消消毒,弄些草藥敷一下就沒事了。”
牛成義剛纔太過於緊張,現在頭上滿是汗水。
看到牛成義如此緊張自己的樣子,夏夢一把抱住了牛成義。
“牛大哥!你怎麼就不害怕自己的中毒,剛纔嚇死我了。”
夏夢將牛成義摟的很緊,牛成義都感覺自己有些透不過氣來了,兩團柔軟也擠壓在自己胸前。
現在夏夢的傷口已經沒有大礙,牛成義懸着的心也放下了。
他無比臭屁地說:“你牛大哥百毒不侵,怎麼會中毒呢?只要妹紙你沒事就可以了。”
牛成義的話剛說完,眉頭便皺了起來。
他只感覺心慌氣短,有些噁心,隨後便蹲在一旁的路邊吐了起來!
夏夢擔憂地幫着牛成義拍着背,嚇得哭了出來。
吐完之後,牛成義便開始頭暈。
媽的,牛逼吹早了。牛成義現在才明白一個問題,即便他可以通過透視眼查看夏夢腿上的毒液有沒有殘留,但是他看不到自己啊!
緊接着,頭暈目眩的牛成義險些栽倒在地,夏夢用她瘦弱的身軀支撐着牛成義。
“牛大哥,沒事的,我們趕緊回去找曲老幫忙,這蛇毒性不大,你不會死的。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夏夢說話間,哭得是梨花帶雨。
牛成義一陣心疼,但是卻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
緊接着,牛成義便暈了過去。
夏夢一邊哭,一邊扛着牛成義往鎮上的旅館走去。
好在剩下的路途不遠,半個小時後,夏夢便把牛成義架回了旅館。
曲老和馬老居然還沒有回來,由於沒有曲老的聯繫方式,馬老的手機也關機,夏夢一時間記得沒有辦法,這纔想起來打120。
牛成義卻在這個時候醒了。
“妹子,給我倒杯水。”牛成義虛弱地說道。
夏夢臉都哭花了,見到牛成義醒來咧着嘴笑了起來。
“我這就去給你倒,我現在就打120,咱們去鎮上的醫院。”夏夢臉上的眼淚還沒幹。
牛成義卻咧着嘴笑道:“瞧你哭得那副模樣,跟死了老公似的。”
夏夢羞得滿臉通紅,然後氣呼呼地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現在就和我去醫院!”
牛成義卻搖頭道:“我自己的狀況我心裡清楚,再說也只不過是毒素殘留,喝點藥就沒事了。”
夏夢剛想說話,牛成義接着說:“你明天一早給我去鎮上開副藥就行。”
說吧,牛成義只感覺又是一陣頭暈目眩,一頭栽在了夏夢腿上,軟軟的,很有彈性。
夏夢非但沒有躲避,反而抱着牛成義的頭,輕輕撫摸了兩下。
這動作,就像是撫摸心愛的寵物一樣,讓牛成義有點彆扭。
牛成義咧嘴笑道:“我剛纔暈倒之前,好像聽誰說,我死了她也不活了?這是要殉情的節奏啊。”
夏夢一陣臉紅,嬌責道:“牛大哥你再這麼說我不照顧你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