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衛國眼下的情況,和白蘇蘇的病情很像,整個人特別的虛弱,所以陷入昏睡狀態,無法醒來。
當然,徐衛國的病和白蘇蘇的病本質截然不同,具體的牛成義還要進一步檢查,現在無法下定論,不過他大概能做出診斷,徐衛國昏迷不醒主要原因應該是太勞累了。
老年人和年輕人不一樣,年輕人勞累過度,表現在身體,無非是精神不振,黑眼圈,無精打采等等,多休息休息能好起來。
但老年人通常患有高血壓,心肌梗等等疾病,他們一旦勞累過度,很容易激發出併發症,是多種疾病同時發作。
這是老人要早睡早起,多休息的原因,一個人不管年輕的時候身體如何壯實,年歲大了必須時刻注意保養自己的身體,人不服老那是絕對不行的。
至於徐衛國爲什麼勞累過度,牛成義閉着眼睛都猜的出來,心充滿了崇敬之情。
這些老革命家,年輕時爲了解放共和國灑盡熱血,年紀大了,又把全部的心思投入在建設共和國,真的很令人崇敬。
牛成義前往緬北地區尋找加入血狼組織的辦法,其實是被徐衛國這種一心爲國爲民的精神所感染。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八個字曾經一度是牛成義的座右銘,但事到臨頭,牛成義發現自己很難那麼去做,有一種精神,還有一種責任,一直在鞭策着他。
“好,好的。”護士長訕訕的點了點頭,趕緊去通知醫院的領導。
“給你爸打個電話吧。”牛成義轉身朝徐若涵道,他很不想和徐牧天打交道,但他深深的知道,這種事徐若涵不夠格,必須要徐牧天出面才行。
“嗯。”徐若涵點了點頭,照牛成義的意思做,雖然她心裡很疑惑,牛成義什麼時候成京城醫院名譽教授了?
電話很快打通了,徐若涵朝電話裡道:“爸,我想請成義幫爺爺治病,不過第七醫院的醫生不同意,你趕緊幫忙想個辦法,最好親自過來一趟。”
“牛成義已經到京城了?”徐牧天吃驚的道。
“嗯,成義在我邊。”徐若涵道。
“胡鬧,簡直是胡鬧。”聞言,徐牧天肺都要氣炸了,牛成義簡直是無組織無紀律。
不過氣憤之餘,徐牧天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牛成義人都已經到京城了。
“行了,我知道了,我馬安排。”徐牧天很是不爽的道,那可是絕密級別的重要任務,牛成義說撂挑子撂挑子,太可惡了。
掛掉電話,徐牧天趕緊讓人安排,讓牛成義給老爺子治病。
不管怎麼說,老爺子的病還是要治好,家有一寶,如有一老,老爺子是徐家的頂樑柱,若是真的倒下了,且不說當前的軍政格局會發生什麼變化,徐家自身都會亂的不成樣子。
在徐牧天的從旁幫助下,牛成義見到了第七人民醫院負責爲徐衛國治病的王志軍主治醫師,王志軍五十多歲了,是國內著名的腦科專家,徐衛國正是在他的治療下穩住了病情。
“牛醫生,你好,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英雄出少年啊。”王志軍朝牛成義主動伸出了手,心裡着實有些莫名其妙,他在醫學界領域,人脈十分廣博,卻從未聽聞,醫院有牛成義這麼個年輕教授。
關鍵是,王志軍親自打電話詢問醫院的院長,對方爲牛成義正名了,這個年輕人貨真價實,並不是假冒的教授。
“王老師,你謬讚了,我的資歷還太淺,需要向您這樣的前輩多多學習。”牛成義客氣的說道,但他心裡對王志軍並不怎麼感冒,徐衛國的病並不複雜,可快一週了,王志軍都還沒有爲徐衛國確診。
這人太小心翼翼了,不敢有絲毫的錯誤,保守有餘,開拓不足。
雖說醫生在治療病人的時候應該一絲不苟,不能犯一點點的錯,但也不能爲了不犯錯而不犯錯。
抱着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思想做事,很難把一件事做好。
儘管對王志軍沒什麼好感,但牛成義還是虛僞的做出了一副晚輩的姿態,沒辦法,做人做事是如此,有時候必須昧着良心說違心話,否則會得罪人。
“牛醫生,我們別站這兒說話了,辦公室裡請,我已經派人去幫你拿徐老爺子的檢測報告了。”王志軍表面微笑着說道,心裡卻是非常的不爽,作爲患者的主治醫生,被患者家屬要求換醫生治療,任誰也高興不起來。
王志軍覺得委屈,徐家想換的醫生自己厲害也罷了,換一個年輕人算什麼?難道四十餘年從醫經驗的他會不如一毛頭小子?
算牛成義是醫院的教授又如何?醫院難道第七人民醫院牛?牛成義的臨牀經驗難道他王志軍豐富?
“王老師,不用這麼麻煩,不怕您笑話,那些檢查報告,十張裡面我可能一張都看不懂。”牛成義拒絕了王志軍的“好意”,解釋道:“我學的是醫,對西醫基本沒什麼瞭解,我想先給徐衛國老爺子把個脈。”
“行,我馬讓人安排,術業有專攻,你們醫那一套,我也不太懂。”
王志軍呵呵一笑的說道,虛僞的替牛成義解圍,心裡卻是感到好笑之極,現今社會可不是古代,醫和西醫雖然存在很大的隔閡和差異,但醫理相通,彼此交集頗多,牛成義連檢查報告都不會看,可見有多麼的不專業,那勞什子的名譽教授怕是有問題。
很快,王志軍便安排好了一切,雖然不怎麼喜歡牛成義,但他也不敢亂使絆子,表面功夫做的極其到位,徐衛國一家人,他萬萬得罪不起,必須乖乖配合。
“牛醫生,這邊換衣服。”護士長帶着牛成義來到了消毒室,進入重症監護室之前,必須換隔離衣服並且要經過嚴格的消毒。
“嗯。”牛成義點了點頭,他其實不想這麼做,太麻煩了,換衣服之後,他不方便給徐衛國治病,但在人家的地盤,牛成義也只好按人家的要求來,不管怎麼說,治好徐衛國纔是重點。
“牛醫生,這個包裹是什麼?沒有消毒的物品,不能帶進重症監護室。”護士長指着牛成義隨身的包裹說道。
“裡面是我治療要用到的銀針,放心吧,不會傳染到病人。”牛成義平靜的說道,自學習了大明月輪針法之後,牛成義身便時刻帶着銀針,幾乎不離身。
“牛醫生,如果你需要銀針,我可以幫你申請,我們醫院雖然不是醫院,但也有醫醫生,備的有銀針。”護士長公事公辦的說道,牛成義的包裹表面看起來乾乾淨淨,但天知道面有多少細菌,絕對不能帶進重症監護室。
“裡面不止是銀針,還有一些其他的物品,你們醫院肯定沒有,護士長,這樣吧。”牛成義笑着說道。
“牛醫生,你強行要把這東西帶進去,我很爲難呀。”護士長爲難的說道。
“怎麼了?”這時候,穿戴好防護服的王志軍從另一間房間裡走了出來。
“王醫生,牛醫生要帶一個包裹進病房,說裡面裝着治療病人的物品。”護士長趕緊解釋道。
“這東西很重要,王老師,我必須帶進去,請您放心,我這東西沒有感染病毒,很乾淨,不會影響到病人的安全。”牛成義解釋道。
“病人現在十分虛弱,牛醫生,這東西沒有經過檢測,帶進去太危險了。”護士長說道。
“不會的,護士長,我是醫生,我心裡有數,你放心吧。”牛成義繼續道。
“牛醫生,爲了病人着想,我們還是先把你的東西送去消一下毒,然後再帶進去吧?”王志軍委婉的說道。
“真不用那麼麻煩,王老師,我心裡有數,我們直接進去吧。”牛成義拒絕道,微微有些不耐煩,他自己是醫生,會不會影響到病人,他心裡有數,不需要王志軍和護士長提醒。
“牛醫生,這麼做不符合規矩啊。”王志軍道,臉閃過一絲不悅。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王老師,現在治病救人要緊,我們還是不要耽擱了,抓緊時間吧。”牛成義輕聲說道,目光直直的看着王志軍,擁有透視眼的他,視力是別人的好幾倍,王志軍對他的不滿雖然藏得很深,但牛成義仍然瞧在了眼裡。
不過,牛成義怎麼也沒有想到,王志軍會在一個包裹爲難他,這有點兒過分了。
“牛醫生,雖然你喊我一聲王老師,但你是醫院的教授,我也不敢在你面前託大,不過這件事我覺得我有必須提醒你一句,我們當醫生的必須藥嚴謹。”
王志軍一本正經的說道:“凡事都不能着急,這包裹乾不乾淨?我們肉眼肯定看不見,送去消毒也幾分鐘的事,爲了病人的安全着想,等個幾分鐘不爲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