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二打一,王壯很快落了下風。
但女子並沒有點到爲止的意思,見王壯漸漸不敵己方,冷笑一聲,挽了個劍花,寒光如雨落下,朝王壯身上每一個要害捅去。
就在劍身貼着王壯的臉擦過的時候,墨黎不知從哪竄了出來,也加入了這場戰鬥。
他本身就有功夫,隱藏的身份還是江湖的魔教教主,在一旁看了兩眼一男一女的招式後便知曉了對方的來頭。
是江湖赫赫有名的正派,溪鳴派。
不過螻蟻而已。
墨黎眯了眯眼睛,將負傷的王壯推開激烈的中心,以一敵二。
他身形迅速,快得像一道閃電,根本看不清他出的是哪一招,很快,溪鳴派的一男一女落了下風,漸漸處於弱勢。
男人看情況不對,想要收手,可女的卻很是戀戰。
她溪鳴派掌門人之女柳清姿從出身到現在從沒被人打成這樣的落花流水,圍觀的人又很多。
一些人瞭解了來龍去脈後對她指指點點,讓她感覺很沒有面子!
所以,她寧願死,也不能輸!
她的表兄,也就是溪鳴派的大師兄有阻攔她的意思,柳清姿眼眶發紅,趁亂一把推開表兄柳印,像一個末路狂徒一樣和墨黎扭打。
然而儘管柳清姿使出渾身解數,也不敵墨黎,而且是要是個明眼人就能看出來,墨黎根本沒有使出全力。
之所以拖着沒有讓柳清姿徹底輸掉,就是像逗弄一個玩物一樣,給自己也給圍觀的人看笑話而已。
柳清姿跟他過了幾招,察覺到對方的心不在焉,頓時火冒三丈!
士可殺不可辱,他這是什麼意思!
“你到底是誰!”柳清姿質問道。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位低調的高手熟悉她溪鳴派的一招一式,以至於自己還沒有出招就被對方看穿。
招式還沒使出來就被拆招了。
奇恥大辱。
墨黎站定,長劍橫在柳清姿雪白的脖頸上,只要稍稍一抹,一條鮮活的生命便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墨黎淡淡道:“無可奉告。”
柳清姿愣了一會兒,她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比她還傲慢驕矜的,旋即便反應過來。
一點也不懼貼在脖子上的冷兵器,哈哈大笑,道:“不說是因爲不敢說,不敢說是因爲你和這位所謂的名醫茵陳姑娘有私情?”
半個時辰的過招都沒讓墨黎紅臉,柳清姿一句話,頓時讓墨黎的臉頰噌一下紅了。
他怒道:“胡說!”
劍往她脖子上更進了一寸,絲絲的血跡滲出。
柳清姿卻笑得更暢快了,拍手大笑道:“大家有所不知吧,快過來聽聽,你們知道京城蘇家嗎?你們知道平康侯家的嫡姑娘蘇見覓嗎?她和——”
“你住口!”墨黎握劍的手有些抖,他生怕自己壞了蘇見覓的清譽。
柳清姿見他急得快跳腳的模樣,更是快意,嘴角噙着冷笑,眼睛淬着惡毒的光。
她早在許娉眉那裡得知了蘇見覓喬裝成茵陳的事情。
蘇見覓不是不想讓人知道嗎?那麼她越是要抖出來讓更多人知道,不僅讓更多人知道,她還要毀了蘇見覓的清譽。
這樣,就沒有人能和娉眉姐姐爭瑜王殿下了。
墨黎恨不得將面前這個女人除之而後快,但他臉上沒有任何遮掩的裝飾,如果真做了,他倒不怕後果,他擔心蘇見覓會受牽連。
早知道着女人嘴這麼毒,剛纔就應該戴個面具上來把人一劍捅死!
看着墨黎目露兇光,又處置不了自己的樣子,柳清姿心裡愈發快活。
看不慣她又奈何不了她,真爽!
柳清姿料定墨黎不敢殺了自己,拔高音調,接着說:“京城蘇見覓,與他的侍衛有——”
她的話再次被人打斷,準確的說,是被一塊飛來的抹布打斷。
柳清姿嗆了兩聲,嫌惡的從嘴裡取出抹布,上面髒兮兮的,還有不明液體浸泡的痕跡。
她不禁作嘔了兩聲,扔下抹布踩了兩腳,大聲說:“是誰!給我出來!”
“是我。”
一道身影撥開圍觀的人羣,慢慢走了進來。
蘇見覓認得他,是高風。看來蕭檢也在這個鎮子上落腳。
柳清姿自然也認得蕭檢身邊的近衛,沖天的火氣也不敢撒在蕭檢近衛身上。
“高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高風恭恭敬敬的對蘇見覓行了一禮。
起身對柳清姿說:“卑職的意思,就是殿下的意思。”
“殿下說了,一塊不夠的話,不介意再多幾塊。”
柳清姿漲紅了臉,嘴裡似乎隱隱留着抹布上奇奇怪怪的腥味。
高風又說:“柳姑娘還是謹言慎行些好,殿下今日心情不佳,火氣正沒有地方發。”
柳清姿緊咬嘴脣,要咬出血來。
柳印見狀,趕緊上前,拱手說:“今日是我表妹唐突了,大家不打不相識,誤會一場,作爲抱歉,我願意騰出兩間屋子給茵陳姑娘住。”
高風這才滿意的點頭,說:“殿下還是喜歡柳公子這樣明事理的人。”
他又朝蘇見覓行了一禮,表示離開。
蘇見覓卻叫住了他,道:“高大人,瑜王殿下也在這裡嗎?”
高風點了點頭,說:“姑娘有什麼話要讓卑職帶給殿下的嗎?”
蘇見覓沒有話說。
但是對高風有話說,她壓低聲音,打探道:“瑜王此次離京,不知府上的府丁有沒有做好安排,畢竟藏寶閣裡面的寶貝價值連城,難道沒有人對藏寶閣起不好的心思嗎?”
高風皺了皺眉,道:“姑娘大可放心,藏寶閣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裡面有機關。”
“原來如此。”怪不得元瀾不聽她的去瑜王府上做樑上君子,原來是怕機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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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風望着蘇見覓,等待她的下文。
蘇見覓說:“今天感謝高大人替我解圍。”
高風說:“不敢,都是殿下的吩咐。”
“對,替我轉告殿下,說,謝謝皇叔。”
*
“蘇姑娘讓屬下轉告殿下……說,謝謝皇叔。”高風一五一十的把他和蘇見覓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轉達給蕭檢。
蕭檢慵懶的躺在塌上,面前是一盤盤上好的水果點心,但眼下卻是失了味道。
“她就沒有說其他的什麼嗎?”蕭檢再次問,“你是不是記掉了?”
高風彎腰拱手道:“確實……確實沒有別的了。”
蕭檢氣得立馬從塌上坐起來,道:“小沒良心的!還打探本王的藏寶閣,是想給哪位探口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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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吃起元瀾的醋,即使他們是同一個人。
“她都知道幫元瀾打探,都不問問本王最近有沒有吃好,睡好,心情好不好。”
“高風,你說,是不是在她心裡,本王連她手下的一個學生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