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整個鳳凰樓都隱匿在黑暗之中,只有三樓的角落裡的一個房間裡發出了灰暗的燈光。那裡就是五鳳朝陽廳了,鳳凰樓的招牌所在。五鳳朝陽廳內,周禮和另外一個神秘人正藉着微弱的燭光談論着什麼。雖然白梓年偶爾能聽見幾句,但是一直隱藏在燭光後面的神秘人卻始終沒有露出廬山真面目。隨着燭光搖曳,那個神秘人的面目也終於露了出來。
但是當白梓年看到那個人的樣子的時候,他心中竟然有了一種恍惚,就好像自己是在做夢一樣。他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因爲他見到的那個人,竟然和司徒蘭張的一模一樣!隨着蠟燭的燃燒,那個人的臉龐又再次隱匿在了黑暗之中。
嶽施安看到白梓年略帶失魂的表情,連忙搖了搖他的肩膀。讓他趕緊清醒過來,他不知白梓年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他知道,如果在這個稍有一個不慎,就會將自己的行蹤暴露的。
白梓年被嶽施安這麼一搖,才讓自己勉強回過神來。不然的話他真搞不清現在是夢是幻了。白梓年見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便帶着嶽施安又回到了鳳凰樓附近的一座矮房上,這裡的距離不遠不近,剛剛好,勉強能看見三樓的燈光,正好在這裡等白楊,再從長計議。
過了一會,白楊看到白梓年和嶽施安,便也飛身一縱,跳了上來,用低到只能他們三個人聽見的聲音說道:“周禮沒在周家。”白梓年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這個時候能不說話就不能說話,隔牆有耳,還是小心點好。
“而且我在周家沒有看到一個巡邏的侍衛,就好像是一座空城一樣。我在裡面周禮的房間裡巡視了一番,根本就沒人發現。周禮的房間很規矩,看似好久沒有回去了一樣。”白楊簡單的將自己在周家看到的一切概括了一下。誰知道白梓年聽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應。
白梓年一直坐在房頂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對面的窗戶,就好像能看見裡面發生的事情一樣。“白楊,你跟施安去一趟三樹園,看看司徒蘭等人的屍首還在不在。路上小心,我感覺今晚妖風陣陣,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白梓年現在想確認一件事情,這件事只有等白楊他們回來才能確定。
白楊不解的看了看白梓年,又看了看一旁也是很迷惑的嶽施安,不知道白梓年讓他這麼做的原因何在。
“白楊,你知道我剛纔在鳳凰樓看見誰了麼?我竟然看到了司徒蘭!不過我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他,也有可能是一個和他長的比較相像的人,燭光太暗了,那面容也是一閃而過罷了。現在只有去了三樹園看過之後,我們才能進一步行動。不然的話,我們就是太被動了。你們兩個去,我在這盯着。”如果真是司徒蘭的話,白梓年簡直無法想象,明明已經死了的人,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白楊聽了之後也是非常驚訝,他從來沒聽說過有死而復生這回事。他不敢再做耽擱,帶上嶽施安便飛速的離
開了。
寧靜的夜空下只剩下白梓年一人,春風刺骨,幸虧他出來之前又加了一件衣服,不然還有些受不了。他頭腦在飛速的轉動着,現在擺在他面前有太多的疑問。第一,將白昭南打傷的人是誰?應該不會是周禮的實力最多也就和白昭南持平,而打傷白昭南的實力要遠遠在他之上的,這和那個極像司徒蘭的有有什麼關係麼?第二,也就是他心中的最大的疑惑,那個黑影究竟是誰。
祁陽世家,火溶洞內。宋雨欣等人已經帶着衆人來到了這裡,火幕玲瓏和黃靜秋也是一陣驚訝,一般情況下,沒有他們的允許,一般人是不允許進入火溶洞的,包括月奴和等人都是第一次來到火溶洞。
“雨欣,發生什麼事了。”火幕玲瓏看到白昭南受了重傷,便向宋雨欣問道。
“今天在鳳凰樓發生了一點事情,昭南他本想去鳳凰樓將鬧事人抓回來的,沒想到的是,昭南竟然讓人給暗算了,而且還受了重傷。梓年和白楊他們去鳳凰樓去查探了,他們不放心我們的安全,就讓我們先來這裡避一避了。”宋雨欣將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火幕玲瓏說了一遍。
火幕玲瓏聽了之後也是眉頭一皺,這火雲宮剛剛走了幾天,怎麼又不安穩了呢?這個時候誰還能打着白梓年的注意呢?“既然這樣,你們幾個就在我這裡先呆一段時間吧,等一會梓年回來了,我們就應該知道那個神秘人是誰了。以昭南的實力,能讓他毫無反抗的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了。我們還是小心點的好。”火幕玲瓏不是害怕,只是他現在有很多人需要保護,如果真要與人交戰的話,肯定會分心的,況且他自己的傷也沒有完全好利索,所以,能不戰還是儘量不戰。
衆人聽了火幕玲瓏的話也都是鄭重的點了點頭,今夜,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另一頭,鳳凰樓五鳳朝陽廳內。周禮和那個神秘人也在安靜的等着,顯然他們知道在今晚白梓年他們肯定會來,他們也肯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周禮,蠟燭快要熄滅了,你去換一根吧。我在這裡繼續等他。”那個酷似司徒蘭的神秘人說道。他的長相,一顰一笑都和以前的那個司徒蘭非常的相向,都是一雙冷酷的眸子,都是目無他人的性格。
就在白梓年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白楊和嶽施安終於回來了。白梓年看到他們回來,趕緊迎了上去,“怎麼樣,三樹園那裡什麼情況?”白梓年迫不及待的問道。
白楊的臉色不太好,他看了看身旁的嶽施安,同樣,嶽施安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梓年,三樹園我們去了,那裡如果能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就應該是滿地狼藉了。朔源三巨頭的屍體都不翼而飛,而且周圍還有很多周家模樣的侍衛在那裡守衛着,我們也是悄悄的過去的。看來你剛剛在樓上看見的那個神秘男人,應該就是司徒蘭了。”白楊的話,句句讓白梓年感到頭暈目眩。這種情況徹底打翻了
他長久以來的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他一直以爲人死是不能復生,不過現在看來,事事都沒有絕對的。
“白楊,你看清楚了麼?難道是三具屍體都沒有了麼?你有沒有在附近周圍找了找,會不會是讓周家的人棄屍荒野了。”他還是有點不太相信,畢竟這種事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他寧願相信司徒蘭已經死去了,他剛剛見過的那個神秘人只不過是一個和他相像的罷了。
“我和施安在周圍搜尋了好久,都沒有看到他們幾個的屍體,而且那三個棺材都是空空蕩蕩的,連一點死人身上的東西都沒有。”白楊很確定的說到。
白梓年低下頭又想了許久,雖然他不想相信,但可能事情就是這樣的,即使無法相信也還是去面對的。月上中天,已經過了子時了,如果這個時候他們再沒有所動作的話,再過一會可能就要金雞報曉了。
“一會我們三個摸進鳳凰樓,進去的時候我們要萬分小心,我想如果司徒紫青還在世的話,那我們就多了一個難纏的敵手了。我們先偷偷的摸到五鳳朝陽廳那個房間,在外面聽聽他們在說什麼,都這麼晚了,那房間的燈卻還在亮着,他們肯定在討論着什麼事,注意千萬不要弄出什麼動靜來,對面什麼情況我們還沒有摸清,還是要小心爲上。”白梓年說完,便再次將黑紗蒙在臉上,三個身影便再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鳳凰樓的守衛遠遠沒有白梓年想的嚴密,每次只有幾個站崗的普通侍衛,而且已經個個沒精打采的打着瞌睡。就這樣,他們三人順利的通過了一樓和二樓,直接來到了三樓的走廊上,而走廊的盡頭就是五鳳朝陽廳了。
白梓年正要往前走去,卻背一旁的白楊給攔住,他伸出雙手做出了一個向下壓的姿勢,然然後又搖了搖頭。他的意思是告訴白梓年,一定要小心,這一路走來實在是太順利了,小心有詐。
白梓年點了點頭,便又悄悄的向前摸去。透過略微張開的門縫,灰暗的燭光隱約的照了出來。白楊和嶽施安也緊緊的跟隨白梓年的身後,分別埋伏在了大廳門口的兩側。
“屋內似乎有人在說着什麼,但卻是聽不太清楚。但是白梓年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他剛纔在屋內上聽的時候,也覺得聲音很熟悉,但卻沒有想到會是司徒蘭,現在仔細一聽,絕對是司徒蘭的聲音,絕對沒錯。
白楊對司徒蘭也是很熟悉的,畢竟是曾經的同門師兄弟。他也聽出來那的確是司徒蘭的聲音。
這時,從走廊的對面突然傳來了悠揚的歌聲,“月下邀明月,對影自獨酌。意興闌珊處,孤芳誰自憐。”唱歌的是一個男聲,伴着淡淡的琴聲,由遠及近的漸漸傳來。白梓年循着聲音看去,不由得恍然大悟。
琴是焦尾琴,而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琴聖。他早已發現了白梓年等人一直潛伏在附近,他等的就是他們幾個進來,他認爲,只要他們進來了,就不會再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