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好好考慮一下,我家小棠啊,除了有時候不太懂規矩之外,其它各方面真的很不錯,別讓肥水流到了外人田。”爲了妹妹的終身大事,藍二爺嘔心瀝血,如今頗有話癆的傾向。
兩位損友談論女人,猥瑣且下流,酈師白十分嫌棄,默默望向別處,直到,聽了藍二爺囉嗦一大堆,想將他變作妹夫,方忍不住轉過頭來,“小棠她,對我,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呢。”
以爲這是他的拒絕之詞,藍花參順勢反駁道:“怎麼會?!你放心,你酈相爺一表人才,貌美得天怒人怨,小棠絕不至於看不上眼!”
酈師白一貫淡定,替自己倒了杯清茶,潤了潤嗓子,不慌不忙道:“我與樓郎爲何糾纏在地,小棠心中一清二楚,她假裝受驚,之後迅速逃離,可見她非但對我毫無興趣,還反感藍二爺你的一廂情願。”
藍花參:“……”
樓天遠:“噗!”
酈師白:“小棠的心思,藍二爺一無所知,便是這樣關愛妹妹的?”
藍花參沉了臉,哼道:“你老白比誰都無恥,說這話誰信?!”
樓天遠舉手道:“我信!”
藍花參嘴脣翕動,差點罵娘!混蛋,有你什麼事兒啊,跟着瞎湊什麼熱鬧!
樓天遠抿着美酒,滿足嘆息道:“爺的形象沒有毀啊沒有毀。”
酈師白:“若不想小棠對你心存怨懟,最好多問問她的意思。”
藍花參沉默,難道小棠有心上人了?
樓天遠戀戀不捨的放下空酒杯,說起了正經事,“我父親和妹妹,約摸後天就能抵達盛京了,你們這兩天若有閒,不如隨我一塊去城外接他們罷?”
藍花參正鬱悶着呢,毫不猶豫道:“爺日理萬機,不得閒。”
酈師白嘴角一挑,垂下眸子,狀似八卦的道:“樓郎,聽說你那位妹妹的身邊,有一絕世美女,其容顏,在邊城裡,與樓伯父齊名。”
容貌能與樓易之並列,那該美成什麼樣?
樓天遠正欲開口,就見藍花參在那拍大腿,嚷嚷道:“唉喲,說起來,樓伯父在邊城裡待了十年吧?整整十年啦!邊城是個吃人的地方,也不知樓伯父如今身體可好,心情可還抑鬱……樓郎,咱明天是騎馬還是坐車啊?”
日陽初升,位於端州城東的高陽客棧裡,逐漸有了喧囂之態。歇息了一宿的旅客們,陸續出現在大堂裡,準備飽餐一頓之後,繼續行程。
正門外,忽然一聲巨響,客棧內外有一瞬落針可聞,接着,便是一聲聲驚呼驚歎。
“天吶,全是金元寶!”
“好有錢!”
“後面的那些箱子裡,只怕也全都是金元寶……”
“老子活了幾十年,從未見過這麼多金元寶!”
原來,是某個車隊裡的小廝睡眼迷濛,不下心打翻了箱子,金燦燦的元寶滾了一地,引得街上來往行人全都圍了過來,卻不敢靠得太近,更無人敢打金元寶的主意。只因車隊裡有兩匹灰狼,雖老實待在馬車旁邊不動,但其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氣息,卻是危險之極。
這時,從客棧內出來一位中年男子,只見其身材頎長,風姿若仙,雖穿着一身普通至極的暗紅色棉布長袍,但那通身散發出的高貴優雅,足以令在場所有人自慚形穢。他瞧了一眼正慌亂着撿金元寶的小廝,又將圍觀羣衆掃視一遍,表情平靜祥和,只微微嘆了一聲,道:“嘖,本以爲五天前的那次是咱們這一路上的最後一撥麻煩,如今看來,這抵達盛京的最後一天恐怕不會太消停咯!”
“美人爹想要消停還不容易麼,待女兒把這些看到黃金的人全都殺光,保證美人爹這一路上可以清淨清淨。”聲音軟糯甜美,像經過蜜糖浸染一般,可說出的話,卻令人脊背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