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易之面上笑意迷離,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輕聲嘆道:“人死哪能復生,原是爹爹癡了最新章節。”
“美人爹……”
“爹爹沒事,小閨女別皺眉頭,否則日後越長越醜了,該怎麼辦?”
樓天籟好奇道:“複雜到何種程度啦?”
站在樓天籟對面,兩手扶着浴桶邊緣,白芷道:“聞名天下的藥神尹魚寧,小姐應該知道的吧?說起來,尹魚寧原是深愛九王爺的,曾經在桃花宴會上,尹魚寧當着滿朝權貴的面,手捧自個兒精心培植出來的花束,跪下向九王爺求婚,尹魚寧當時的舉動,令很多人震驚,令很多人不齒,但也令很多人感動,所以尹魚寧對九王爺之愛,天下皆知最新章節。”
白芷止步於門外,不願打擾父女倆。
但爲了給樓天遠名正言順的身份,在端玉死後,樓易之到底給了她正妻的名分。
酈師白十分抱歉的道:“擾了天籟睡覺了。”
“嗯,那倒也是呵。”樓天籟接過衣裳穿上,驕傲自豪的道:“嘻嘻嘻嘻,雖然到最後,她們都沒能得到好的結果,但能夠深愛我家美人爹一場,她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包括端玉。
手裡拿着樓天籟即將要穿的衣裳,站在旁邊,白芷搖頭道:“沒呢,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即便是西豫長公主想嫁,又該上哪兒找,比咱先生更優秀的男子呢?甭說比咱先生更優秀的了,能找到一個,跟咱先生一樣優秀的,恐怕也難於登天吶。”
酈師白道:“即便如此,也只能說明天籟逃不脫干係,但天籟終究沒有動手殺人。”
尤其這一刻,在白芷和樓天籟的心目中,樓易之是個神一般的存在,世上無一人,能及得上樓易之一分一毫。
樓天籟打着哈欠喚道:“伯伯?”
在牀邊坐了許久,見她睡得香,酈師白不忍打攪,正準備離去的,好不湊巧,樓天籟偏在這時醒了。
形容女人,尚且可以說,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而男人嘛,不喜讀書的樓天籟,實在不知如何形容,連一雙長腿都搬出來了。
酈師白順手摟住懷中小人兒,脣角彎彎故作不知問道:“改變什麼主意?”
酈師白若改變了主意,今夜便不會前來了,樓天籟知道的,心裡不勝歡喜。
白芷咋舌道:“如果樑大將軍的美色,真的勝於飲雪,那確實能讓男人爲之瘋狂……”
酈師白伸出一隻手,摁住她的肩膀道:“嗯,如今見天籟無恙,也就安心了,沒有其他事,天籟睡覺吧。”
樓天籟揉了揉眼睛,撅嘴道:“伯伯你嚇着我了。”
“是啊,咱先生魅力非凡啊?”白芷笑着說道:“除了尹魚寧、林大小姐、瓊英郡主、和西豫長公主之外,爲了先生瘋狂的女子,還有很多很多呢,不過那些嘛,倒不值一提了。”
白芷不禁抹汗,“呃,一雙長腿,小姐你眼睛都往哪兒瞄……”
推開酈師白的手,樓天籟執意爬起來,蹭到牀邊,抱住酈師白的腰,把頭埋在酈師白胸前,偷偷咧嘴笑道:“經過白日之事,伯伯沒有改變主意吧?”
“引起最大轟動的,是西豫國長公主,求愛不成翻了臉,西豫和咱東盛,差點沒兵戎相見……”
論起來,白芷稱端玉爲夫人,也不爲過。
“嗯,美人爹也早點休息。”樓天籟點點頭,從樓易之懷裡爬出來。
樓天籟道:“樓府裡的人都說我是殺人不眨眼的小魔頭,伯伯會娶小魔頭作妻子嗎?”
樓天籟是個好孩子,不願有所隱瞞,於是老實交代道:“可是後來在錦桂園,我一棒子把錦繡給打死了。”
樓易之離開後,樓天籟伸了個懶腰,趿拉着棉鞋,跟着白芷去了耳房。樓天籟脫得精光,泡在溫度適宜的熱水中,閉目養神,白芷湊上前問道:“小姐,先生方纔是不是在緬懷端玉姑娘,啊口誤口誤,應該稱咱夫人才對。”
兩人聊得火熱,浴桶裡的水,卻漸漸涼了,樓天籟從浴桶裡出來,邊擦身子邊問道:“對啦,白芷姐姐,西豫長公主後來嫁人了嗎?”
樓天籟欲坐起身,“伯伯擔心我?”
樓天籟捂嘴竊笑,“美人爹要纔有才,要貌有貌,如此的完美無瑕,惹得許多女子愛慕,本就在情理之中……”
樓天籟催促道:“還有呢?還有呢?”尹魚寧與美人爹的事情,她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酈師白來到牀邊,笑着說道:“從不知原來天籟膽子這麼小。”
白芷離開時,明明熄燈了呀?是誰來了嗎?肯定不是大魔頭,大魔頭最喜黑暗了,難道是丞相伯伯?樓天籟想着,便撐起身子,擡手拉開牀前帷帳,果然見屋裡另有人在。
“沒呢,不過有關於樑大將軍的美貌,倒有所耳聞。”白芷彎下腰,百般好奇問道:“哎呀,小姐與樑大將軍也算熟識了,我居然忘了問,樑大將軍真如傳聞中的那樣,美得像個女子?”
樓易之瞧見了,拍了拍樓天籟的後背,“白芷已經備好了熱水,天籟寶貝泡個澡,便舒舒服服睡覺吧。”
“讓人遺憾的是,尹魚寧的大膽求婚,非但沒能打動九王爺,反遭九王爺冷眼鄙夷。”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張瑩白若雪的臉,以及宛如九天仙女般飄渺淡遠氣質的白衣美人,樓天籟啊啊啊大叫了幾聲補充道:“上塵哥哥,白芷姐姐,你可有見過鎮國大將軍樑上塵?”
兩隻小手拍打着水花,樓天籟壞笑道:“能夠惹得無數女子們愛慕的美男子,不稀罕,但能讓男子也爲之瘋狂的男子……咩哈哈哈……除了我家美人爹,恐怕再沒哪個男子,擁有這樣的火候功力了……啊啊啊啊啊……還有一個,還有一個,除了美人爹之外,還有一個美男子,能讓所有男人拜倒在他的一雙長腿之下……”
在樓易之的心裡,他的妻子,始終只有一個,那便是尹魚寧。樓易之的心,因尹魚寧而繽紛,又因尹魚寧而荒蕪,除了尹魚寧之外,再沒有哪個女子,能入得樓易之的心。
樓天籟道:“所以我說,除了美人爹之外,還有個樑上塵,也能讓男人爲之瘋狂……”
樓天籟道:“大寶小寶咬死樓天倫的時候,伯伯和花生哥哥,不是正好在對面四海樓嗎?”
“哼,長醜了也是美人爹的女兒。”樓天籟身量弱小,窩在樓易之懷中,欲親吻樓易之的絕色臉龐,卻夠不着,於是,雙膝壓在樓易之腿上,樓天籟跪直了身子,兩條手臂摟住樓易之的脖子,方親了個夠本。
比蘇飲雪還要貌美,白芷簡直無法想象,“天吶……”
白芷最喜歡談論這話題,笑得露出兩排潔白貝齒,“愛慕咱先生的女子,數不勝數,當年的情形,那可複雜了?”
今兒一整日,發生了太多事情,情緒起伏過大,損耗了不少心力,樓天籟腦袋剛沾上枕頭,便被睏意牢牢纏繞。就在樓天籟差點沉入夢鄉,迷迷糊糊之際,隱隱感覺到哪裡不對,與睏意作了半晌鬥爭,好不容易睜開了眼,卻發現屋裡燭光朦朧。
酈師白道:“樓天倫被狼咬死,與天籟何干?”
樓天籟:“……”丞相伯伯這是什麼邏輯?
樓天籟瞪圓了眼,張大了嘴,“哇?美人爹都禍害到別國去了?”
樓天籟猛點頭,“嗯嗯嗯,比飲雪姐姐還要美?”
“被九王爺拒絕後,尹魚寧死心了,險些嫁給先生了,後來不知怎地,在大婚前夜,尹魚寧又跑了。”
酈師白反問道:“天籟有殺人嗎?”
直接忽視掉白芷的疑問,樓天籟昂起頭,八卦的道:“從哥哥那兒聽說,美人爹年輕的時候,招惹了狂蜂浪蝶一大堆,不知是個什麼情形?”
爹裡還到。照顧樓天籟睡下後,白芷熄燈出去了。
“柱國公府的林大小姐,曾是名滿盛京的才女,上門求親者無數,但林大小姐發誓非先生不嫁,如今都四十多歲了,還沒找婆家呢?”
白芷挑了挑下巴,“說,繼續往下說。”
“廉親王府的瓊英郡主,跟林大小姐情況差不多,只是瓊英郡主的爲人,太過惡劣,見先生與尹魚寧走得近,瓊英郡主心中酸醋氾濫,便在暗地裡使壞,瓊英郡主那點微末伎倆,哪能瞞得過先生去,最後啊惹怒了咱先生,落得個削髮爲尼的下場。”
樓天籟道:“是我指使大寶小寶的。”rbhy。
不管什麼邏輯,只要在關鍵時候,能夠嫁給丞相伯伯,永遠擺脫大魔頭,那便行了。
那個沉靜如山的身影,那張不染風霜的臉龐,除了酈師白還能是誰?
把臉貼在酈師白的胸前,樓天籟狡黠的笑了,她就是殺了人了,看丞相伯伯還有何話說。
酈師白眼裡滿是笑意,“這樣啊,那、那、那我要考慮一下……娶個小魔頭回家,似乎很危險呢……”
樓天籟聞言,立馬仰起頭,氣鼓鼓瞪眼,指控道:“丞相伯伯的意志,腫麼可以這麼不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