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柳昊看了一眼他那塊翡翠毛料,這要是原本他拿着這塊翡翠毛料過來,付二百萬押金,然後還押個一千萬投注,他會認爲,楊康確實很捧場。
可是現在柳昊心中一點底都沒有。
而在另外一邊,杜密點了一根菸,看着呂梓道:“呂老,今晚我可是把全部身價都壓上了。”
“唉……”呂梓輕輕的嘆氣,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今晚過後他大概要另外找個東家了。
楊康來了揭陽二天,但賭石的結果,他卻都是看着的,雖然楊康那塊翡翠毛料表現實在不好,可是,事出反常必爲妖。
就像昨晚那塊衆人都看好的翡翠毛料,結果,金子瑜和鮑老先生買了,最後卻發現是被人作假的,鮑老先生就有些不自在,差點一命嗚呼了。
金子瑜虧損了兩億多,然後,那個叫做楊康的小夥子,就這麼買了過去,然後,切了一刀——那簡直就是逆轉乾坤的一刀。
一刀下去,頓時就把那隻胭脂血鳳切了出來,玻璃種飄紅的翡翠明料雖然也是極好的,但如果沒有自成圖案的胭脂血鳳——那塊並非很大的翡翠明料,價值終究有限,可有了那隻血鳳,效果卻是完全不同。
楊康回去後,只要把那隻血鳳解出來,做成鐲子,然後放在想法子弄點噱頭宣傳一下子,在弄點什麼傳奇故事,那隻胭脂血鳳鐲子,絕對就是天價,你拿着錢也買不到的東西。
隨即,今天早上,楊康和金子瑜那場賭石遊戲,他做了公證人,他可是親眼目睹的——楊康是真的沒有看翡翠毛料,就這麼隨便找了一塊,可就這麼一塊料,他居然切出了福祿壽玻璃種三彩翡翠。
金子瑜的運氣已經算好了,可是碰到楊康,一樣吃癟。
呂梓一直賭石,掛靠過好幾家大型珠寶公司,他深信——翡翠這玩意,真的是講究機緣和運氣的。
楊康賭石眼光獨到不算,還他有大機緣,大氣運,這樣的人,平時還是不要招惹好。甚至,他私下裡認爲——杜密找楊康的麻煩,簡直就是壽星公吃耗子藥,嫌棄自己命長了。
而且,杜密是有些權勢,平時可以仗勢欺人,但能夠拿得出一億歐元出來作爲賭注的人,呂梓不認爲,他沒有一點背景。
金錢權勢,從來都是聯繫在一起。
“呂老,那塊翡翠毛料到底如何?”杜志書到底年輕,很是沉不住氣,這個時候他心中各種着急。
“你說楊康那塊?”呂梓皺眉問道。
“是的!”杜志書說道。
“他那塊翡翠毛料……”對於楊康那塊翡翠毛料,他就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怎麼了?”杜密忙着問道,“我剛纔聽得他們私下裡議論,似乎他那塊翡翠毛料,成色很不好?”
呂梓低聲說道:“不是不好,是非常不好——具體的說,那塊翡翠毛料,看着都不像是毛料,而像是普通的石料。”
“那我們還擔心什麼?”杜志書聽得呂梓這麼說,頓時就笑逐顏開,說道,“爸,今晚要是贏了那個一億歐元,我要換輛車,我要換蘭博基尼。”
“不,你們不知道。”呂梓搖頭道,“他昨天來到揭陽開始賭石,據說,頻頻賭漲,至今還沒有垮過,今天早上金子瑜約他玩了一把,他竟然切出了玻璃種福祿壽。而且,正因爲他那塊翡翠毛料成色太差,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很是擔心,老闆,你真不應該意氣用事,和他賭家產。”
呂梓感覺,杜志書現在現要換車,似乎太過樂觀了一點。
“我還真不信一塊類似於建築石料的石頭,能夠出什麼天價翡翠了。”杜密冷笑道。
對於杜密的這句話,呂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呂老,那塊翡翠毛料……嗯,我們那塊?”杜密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們那塊絕對沒有問題。”呂梓對於自己的賭石眼光還是有着幾分把握的,想了想,這才說道,“我判斷那塊翡翠毛料應該是雙色,水種雖然未必能夠達到標準的玻璃種,但應該也在高冰種,只要今晚不出什麼幺蛾子,那麼老闆想要拔個頭籌,還是非常有可能的。”
“嗯,這就好。”杜密點點頭。
“不過——”呂梓微微皺眉。
“不過什麼?”杜志書忙着說道。
“第二塊料,我判斷應該是老木那料。”呂梓說道,“老闆應該知道,老木那料出高綠,雖然有棉,但這幾年木那料的行情可是水漲船高,所以一旦解石出來,成色如何,尚且難說。除了這一塊,還有七號翡翠毛料,有可能也是雙色的。”
“哦?”杜密聽了,不僅微微皺眉,他那塊翡翠毛料,還是拖了人,走了關係,從一個人家家裡高價購買而來。
呂梓說了,他那塊料,他有八成把握是高冰種春帶彩。
所以,杜密信心滿滿,他真的一點也不怕和楊康對賭一把的,而且,只要他贏了楊康,就算輸掉今晚的賭石遊戲,也損失有限。
“老闆,如果賭輸了,可怎麼辦?”呂梓再次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我不會輸的。”杜密說道。
雖然這麼說,可是杜密還是很緊張,感覺今晚到時間過得實在有些慢,但是,不管這個時間多慢,還是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九點一到,柳昊就拿着話筒,宣佈了今晚賭石有些正式開始。
接下來就是解石,除了他這邊負責解石的老師傅,另外他還請了別人過來幫忙一切解石。
衆目睽睽之下,九個老師傅同時開始解石,場面還是非常壯觀的。
給八號翡翠毛料解石的老師傅姓王,人稱老王,手藝不錯,由於是用來參加這個賭石遊戲的翡翠毛料,因此他也不敢掉以輕心,首先按着磨光機擦了一下子。
但是,隨即,老王就有些哭笑不得,這都什麼人啊,他既然是被聘請過來解石的老師傅,自然也瞭解翡翠毛料,包括這個賭石遊戲的一些規則。
這可是要首先拿着二百萬押金進來,纔可以賭一把的。
既然押了二百萬華夏幣,那麼,不管是什麼人,都應該想要把這個錢掙回來。
因此,用來參加賭石遊戲的翡翠毛料,都是百裡挑一的,導致每年他們這些解石的老師傅,也都是戰戰兢兢,根本不敢用解石機,甚至,一些表現極好的翡翠毛料,他們還會採用最原石的法子,用着沙石一點點的擦石出來。
沒有人會嫌棄這種手法慢了,因爲這是動輒千萬的翡翠毛料,而不是普通的建築石料。
可是,老王看着自己手中的這塊翡翠毛料,真的和建築石料沒什麼差別,他擦了一下子,裡面的石料也是粗糙不看的,一點也不好看,別說是用來做首飾了,就算做一些普通的裝飾品,這石料都嫌棄粗糙了。
甚至,老王都想要說,他兒子用來鋪地的大理石,都比這個好看多了。
這人簡直就是不把他這個解石師傅當人看啊——沒事讓他磨石頭做苦力?
可是不管如何,老王還得繼續磨下去,很快,老王就把所有的石皮都磨掉了,裡面就是粗糙的石頭——老王搖搖頭,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而於此同時,二號翡翠毛料首先見了綠——二號的師父一聲歡呼:“出綠了!”
衆人一聽,都忙着撲了上去,爭着圍觀。二號師父很有經驗,當即用小型切割機把外面的石皮全部切掉,然後拿着磨光機磨了一下子,在採用最原始的法子,用沙石一點點的把石皮全部擦掉。
但是,這個卻是水墨功夫,自然也就慢得多。
同時,六號師父解出了糯冰種飄綠的料子,底色是非常漂亮的潤白色,上面飄着二指寬的翠綠色,綠色比白色要透一點,潤一點,看着倒也不錯。
楊康看了看,感覺這個如果做成鐲子,應該比較受小姑娘追捧。
畢竟,真正滿綠玻璃種的翡翠鐲子,一般的女孩子,可未必買得起,而這種卻正好,既漂亮,價錢又不是太貴,戴在手上也好看。
等着二號師傅快要解好的時候,七號師傅發出一聲歡呼,大聲叫道:“玻璃種……春帶彩……”
一瞬間,衆人都爲着去看,同時,九號的解石師傅也解出了春帶彩,高冰種春帶彩。
杜密走到七號那邊看了看,頓時臉色就有些不好看在,七號的水種要比他那塊略略好一點,而顏色又是純正的孔雀藍和正紅色,非常美觀,雖然剛剛解石出來,還沒有經過打磨拋光,在燈光之下,卻是熠熠生輝,宣佈着它不容忽視的美麗動人。
九號的翡翠雖然很好看,典型的蘋果綠帶濃豔之極的紫色,宛如是精心裝扮的江南美女,處處都透着一股難言的韻味。
但是,正經相比,它比起七號來,稍遜一籌。
讓杜密開心的是,八號,楊康的那塊翡翠毛料,徹底就是一塊廢料,老王已經把石皮全部磨掉,就這麼放在那裡,怎麼看都是一塊粗糙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