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光接口道:“譚心寧是譚心定的妹妹,而且是同父異母。譚心定還有個同父同母的姐姐,也就是譚羽綸的長女,名叫譚心安。”
餘耀點了點頭。關於譚心安,以前才朋璽也對餘耀提過,不過餘耀沒太在意,終不如見過譚心寧印象深。
賀文光喝了一口酒,“老爺子和譚心安,是十幾年前認識的;那一年,老爺子因爲兩岸民間青銅器交流活動,在臺島住了幾個月。而當時的譚心安,只有二十多歲,卻已經在臺島的青銅器業界嶄露頭角。”
滕昆吾和譚心安·····
餘耀剛纔點頭的時候就想到這一層了,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沒想到滕老爺子還跨越海峽兩岸、整出這麼一樁風流韻事!
怪不得譚心定急了!
不過,譚家這幾個年輕後輩,看來也是各有所長。譚心定算是正統衣鉢,在書畫方面技高一籌,譚心寧似乎對玉器更加在行,沒想到這個大姐譚心安,居然對青銅器情有獨鍾。
“關鍵他倆到哪一步了?”餘耀心說,這十幾年過去了,現在看也沒啥結果,不會就這麼一直拖拉着吧?
其實,即便是“老夫少妻”,如果是雙方都自願,那也無可厚非,還有82娶28的呢。只不過,牽扯到滕昆吾,突如其來,才讓餘耀一時有些凌亂不堪。轉念又一想,滕昆吾第一次見面,就給自己留下了“帥賣怪壞”的印象,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想想,這種事兒,哪能明着說?當年我太太知曉,也是無意間發現的。”賀文光擺擺手,“我告訴你,是因爲你說老爺子的失蹤,可能和‘東南’有關。”
“嗯。不過,現在來看,這一次譚心定似乎不知情;他急了,只是因爲這件原有的事情。”
賀文光苦笑連連,終於補上了最關鍵的一句:“他急了,不光是因爲兩人的交往,主要是譚心安當時已經結婚了!”
“我勒個去!”餘耀萬萬沒想到還有這一層,這就不是年齡的問題了!
老牛吃嫩草式的第三者插足,滕老爺子啊滕老爺子,您可真是太生猛了!
“好了,說哪兒到哪兒,裡頭的事兒咱倆不談了。”賀文光轉口道,“現在主要是得搞清楚,老爺子這次失蹤,是不是和譚心安有關。”
“這不是沒可能啊,如果是他悄悄去見譚心安,譚心定不知情,也很正常。”餘耀說道,“當時有一輛黑色牌照保姆車接了老爺子,不會是譚心安安排的吧?”
賀文光想了想,“這樣,這事兒楊局也知道點兒,明天我和他說吧。”
“好,咱們隨時溝通吧!”餘耀暫時寬了寬心,暗道,這事兒如果真和譚心安有關,不涉及別的干係,似乎滕昆吾出現危險的可能性應該不大。
餘耀回到才朋璽的四合院,已經晚上十一點了,但是所有人都在等着他。
“滕老爺子和譚家,的確有些私人的瓜葛。”餘耀面對衆人嘆氣道,“具體的,賀文光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說,其實說不說的吧,你們都懂。·這是個新線索,我和他隨時溝通交流吧,有消息就第一時間通傳結果。”
這幾個人都是聰明人,根本不用餘耀明說,立時就明白了。所謂私人的瓜葛,那就不是古玩方面的事兒,滕昆吾也不可能和譚家交朋友,那剩下的······
蕭影看了看餘耀,“哪一輩的啊?”
“最小一輩。”餘耀苦笑。
才朋璽鬆了口氣,“每個人都有私人空間,而且滕先生事先不知道你們進展的結果,可能有什麼突發情況不得不處理。而且既然現在聯繫不上他,如果真是因爲這種事兒,那麼就等等吧。”
“嗯,先看看他們調查的進展吧,起碼在查訪車輛方面,他們比我們優勢大多了。”
這件事情並沒有等太久,第二天下午,楊四海就給餘耀打來了電話,說那輛保姆車有線索了,應該是鷺島市一家工藝美術品公司的車輛,這個公司是臺企,所以掛的是黑色牌照。
而這家公司的法人,正是譚心安!
這輛保姆車的錄像資料,是從距離天淨山百公里外的一處省道監控中提取到的。根據時間和路線,應該就是接走滕昆吾的車。不過,這輛車最終並沒有開往鷺島市,而是開到了滬海,停在了一處五星級酒店的停車場。
根據停車場的監控,車上只有一個司機下來了。而後,司機和住在酒店的這個公司的銷售總監接洽,負責銷售總監在滬海的活動出行。
也就是說,如果這輛車載了滕昆吾,那麼滕昆吾在車輛到達酒店前就下車了。
“那譚心安的出入境記錄?”
“一週多前,她確實有內地的入境記錄,不過現在人具體在哪裡,還不清楚。”楊四海嘆了口氣,“他倆的事兒,我也知道點兒。不過,這次譚心安是和孩子一起入境的,滕先生按說不會去和她見面。這有點兒令人費解。”
“什麼?孩子?她老公不會也一起來了吧?”餘耀又懵圈了。賀文光之前沒提孩子的事兒,人家這可是一家三口全乎着呢······真是越來越凌亂了。
“她老公好像幾年前就和她分居了,現在常年在美國,但沒有離婚;他們的孩子是個女孩兒,應該是十歲左右吧,跟着譚心安。”楊四海又道,“不過,如果真是因爲譚心安,滕先生這次隱匿行蹤,也就可以理解了。”
“就像您說的,這次如果是會面譚心安,確實是有點兒奇怪,肯定有什麼事兒在裡頭。”餘耀嘆氣,“但現在也只能等着看了,先這樣吧楊局。”
“嗯,事有蹊蹺,總是讓人不放心。有什麼消息我再通知你。”
“好。”餘耀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傳國玉璽的事兒,有需要我的也隨時打電話。”
楊四海笑了笑,“你別忘了你說過的話就行。”說完,順勢掛了電話。
到了這一步,餘耀不得不對衆人詳細說了。好在如今同氣連枝,大事當頭,總不能事無鉅細顧全小節;不知道人的下落,總是不安心。
“有必要去一趟滬海。”才朋璽沉吟道,“小心查訪,不添亂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