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早,還在睡夢中的花容容就被人給搖醒了,她揉着困澀的眼睛,迷茫的看着上官晨,上官晨從衣架上取下自己的朝服,朝着花容容便劈頭蓋臉的扔了過來,“替本王更衣!”
花容容在上官晨面前其實傲嬌的很,就像這個時候,一般的人家,夫君起牀早朝,做妻妾的自是也要早起,爲夫君盤束髮髻,穿戴朝服,而這個時候的花容容在聽完上官晨的話之後,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然後直直倒下,翻個身繼續睡……
上官晨瞧着她這懶懶的模樣,一點兒都氣不起來,有些好笑的看着花容容抱着被子,蜷成一團,再次睡了過去,他收起衣服,將朝服穿戴整齊之後,順手捏了捏花容容的臉,這才心滿意足的去上早朝了……
上官晨走後,花容容便睜開了眼睛,自個兒捂着嘴,偷偷笑了好久……
她覺得,上官晨平時給人的感覺,都是冷到說出來的話都是冰棍兒,可花容容不止一次,在上官晨看着她的時候,從他的眼中讀出了憐愛和寵溺!
這就是她爲何敢這般傲嬌的原因……
兩人之間的這一些小動作小互動,總是讓花容容感覺到甜蜜的能掐出水來,而上官晨這個人,平時太冷了,只有和花容容在一起的時候,纔會暖起來,而漸漸的,就連上官晨自己都發現了,在王府的時候,他希望自己能夠時時刻刻都看見花容容,時不時逗弄她一下,看着她只在自己面前流露出來的小嬌羞,上官晨是打從心眼兒裡開心……
就像今日,他下完朝之後回來,故意把朝服的幾個釦子給扣錯,然後去逗在一旁給花澆水的花容容,而花容容的視線一旦落在上官晨身上之後,就會變得無比的明亮,眼神特好,所以,在上官晨一走入她的視線裡,她就瞅見上官晨的朝服釦子系錯了……
花容容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直到上官晨走到她面前,想要去捏捏她的臉,卻被花容容的手擋了下來,隨後就是她將系錯的幾顆釦子重新系了一遍,在這期間,上官晨成功的偷香了好幾次,瞧着花容容十分笨拙的給他繫着朝服上繁複的扣子,上官晨的心情好了很多,而花容容則是帶着幾分愧疚的說道:“明天起牀的時候叫我,我給你扣扣子!”
上官晨見到自己戲耍花容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心裡自然是開心的很,可是他的面上卻不動,淡淡的說道:“你每日都要操持王府的事情,多睡會也是應該的!”
有些笨拙的一句話,但是花容容聽起來還是很開心,至少,現在上官晨能夠爲她着想了!
但是,眼瞅着自己的夫君前去上朝,居然把釦子都給系錯了,這次丟人都丟到朝裡了,文武大臣表面上肯定不敢說什麼,但是背地裡卻不曉得會說些什麼了…….
第二日清晨,上官晨將將起了牀,那廂花容容猛地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嘴嘟着說道:“我給你更衣……”
說着,從衣架取下上官晨的朝服,眼睛半眯半睜着,這裡拉一下,那裡拉一下,終於,在她感覺良好之後,便拍拍上官晨的胸口,“好了……”
上官晨忍着幾分笑意,攬過她的腰,低頭蹭了蹭她的頸窩,側過頭時,在花容容的臉上落下一吻,而後,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可下了朝回到王府的他依舊是一臉的頹然樣子,花容容瞧見他的模樣之後,驚呼了一聲,此時天已大亮,花容容這才瞧了清楚,她把上官晨的腰帶給系錯了!
她趕緊跑到上官晨面前,有些忐忑的問,“今天沒有人笑話你吧?”
上官晨故作疑問:“他們敢……”
花容容嚥了一口唾液,訕訕的笑道:“也是哦!”
瞧着花容容的神色,上官晨繼續唬她,“不過,今天上朝時,皇上再次提出了要給本王娶王妃的事情!”
聽到上官晨這麼一說,花容容的精神立刻緊張了起來,“那你怎麼說啊?”
上官晨故作迷茫,“肯定是不會娶的,當然是以沒遇到自己喜歡的,所以不娶!”
上官晨的這一句話,花容容臉上的表情變換了三回,從聽到上官晨說不會娶王妃的時候,她的臉上滿是高興,而後又一句沒遇到自己喜歡的,她的臉色登時就耷拉下來了,上官晨最後表明不會娶王妃的心意的時候,花容容的臉色已經是有些鐵青了……
上官晨瞧着她那不禁逗的表情,心裡涌起了暖暖的感覺,就是花容容這樣一個女人,會哭會笑,會耍賴,在乎他,想和他在一起,這些上官晨身上沒有的溫暖因素,都在花容容的身上體現的漓淋盡致,所有,上官晨感覺他自己的心已經滿是暖意了,他一把攬過花容容的肩,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本王已有你這個紅顏知己,要旁人何用!”
這句話,終於讓花容容的臉色陰鬱轉晴朗了,她滿是純真的看向上官晨,“真的啊!”
上官晨點了點頭,但他隨即抓了抓了下頜,滿是爲難的說道:“可是,皇上說,下月,瓊國和東國會藉着太后壽辰的名義進獻美女,到時候,或許爲了國家,本王的王妃就從這一批進獻的美人中選!”
花容容終於不再瞎高興了,所以,她掙開了上官晨的懷抱,兀自的擺弄着花花草草!
當天晚上,皇帝召了上官晨進宮用膳,上官晨臨走時候,給花容容說了一聲,花容容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上官晨明顯的看到了花容容的臉色都變了,煞白煞白的,上官晨心疼了,他有些責怪自己爲何要去逗花容容……
自責一直陪着他到了宮裡,小內侍說是皇帝去更衣了,讓王爺稍等片刻!
上官晨便坐在偏殿裡等着,可是一盞茶都涼了,還不見皇上的蹤跡,上官晨覺得心裡突突的有些不安,宮女又給他換了一杯熱茶,上官晨伸手去端杯子,可是手一滑,這個青瓷蘭花的杯子就被打翻了,褐色的茶水流了一桌子,小宮女見勢,連忙過去收拾!
上官晨索性便出來等了,從偏殿幽幽的向正殿走去,可剛走沒兩步,便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劃破了這剛剛拉下夜幕的天……
上官晨連忙朝着正殿跑了過去,卻和皇帝近身的內侍小果子撞到了一起,小果子見到自己撞到的人是上官晨,當下似乎啥都顧不上了,一把抓住了上官晨的手臂,“王爺……王爺,出了大事了……”
小果子掙扎爬了起來,緊緊的抓住上官晨的衣袖,另一隻手顫抖的指着正殿中皇帝的寢宮,上官晨心裡一哆嗦,甩下小果子便朝着寢殿跑了過去……
小果子隨即也掙扎着起了身,緊隨着上官晨腳步進了寢殿……
上官晨抿着脣,一腳踹開了寢殿內殿的門,空蕩蕩的大殿上,昏黃的燭火的搖曳着,皇帝居然在內殿的房樑之上,掛上了三尺白綾,陳國的九五之尊,如今就自掛大殿房樑之上!
上官晨倒吸了一口冷氣,向着小果子吼道:“宣太醫……”他當即衝上前去,抱住了皇帝的雙腿,將他救了下來,手指探到鼻息之下,一項冷靜的上官晨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所有的事情都太過於詭異,皇帝怎麼會懸樑自盡……
上官晨依舊是抿着脣,不言不語,他運起內力,暖陽般的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入到皇帝的體內,時間也是一點一點的過去,可是皇帝依舊是絲毫沒有動靜……
太醫隨即也進來了,而這個時候,上官晨倒是冷靜下來了,他有着皇帝欽賜的金牌,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上官晨以皇帝突發惡疾爲由,命宮內的御林軍將皇帝的寢殿死死圍住,無論是誰,沒有上官晨的授意,都不得入內,否則,以謀逆罪論處……
消息還是走漏了,太后心急如焚,急匆匆的便從鸞鳳宮趕了過來,上官晨知道此事也不能瞞着太后,便親自將太后迎進了寢殿!
太后是皇帝的生母,母子連心,太后在瞧見皇帝面如死灰,毫無生氣的時候,淚頓時便落了下了,顫抖着嘴脣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上官晨瞅了瞅小果子,小果子哆嗦着將所見所聞都說了出來,他是先聽到皇帝的寢殿傳來“噗通”一聲,隨後眼前像是有東西瞬時飛過,而後又是“哐當”一聲,小果子連呼了幾聲皇上,都沒有人應道,小果子也急了,他撞着膽子將門打開,就瞧見了皇帝懸樑自盡這一幕,小果子隨即尖叫起來,因爲驚嚇,他往外面跑的時候,和上官晨撞到了一起,這便有了後來的事……
花花一直跟在太后左右,見到太后心傷,他低聲好言的安慰着,花花側目瞄了一眼皇帝,臉色陡然變了,尖聲問小果子,“你說你看到有東西瞬時飛過,可有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嗎?”
小果子搖搖頭,“奴才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就沒了蹤跡……”
花花拉住了太后的手,急切的說道:“太后,快讓花容容來,現在只有花容容一個人能救皇上了,不信你們去看看,皇上的脖子上有齒痕,這道齒痕,肯定是鬼齒所咬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