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無站在花容容的身前,將她護在身後,眼神冷冷的看着青狐,脣角彎起一個弧度,“青狐,御影狐,善占卜,窺天機,性狡詐,容妖麗!”
青狐雙手擺出一個防禦的姿勢,眼中滿是戒備的看着惜無,心裡詫異,“他好強的妖力。”不禁叱問道:“你是誰?”
惜無袖子一甩,遮擋住了半張容顏,只露出了一雙絕美妖嬈的眼睛,眼角眉梢之處,盡是風情萬種,尤其是右眼眼角的那顆米痣,當真是嬌豔絕倫!
惜無還沒有開口,青狐便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你是妖王惜無?”
惜無脣角微揚,冷笑着說道:“同樣是狐,同樣是妖,你卻是這般不自量力!”
青狐屬妖族,惜無乃是妖王,聰明若青狐,她自然知道,在這個時候,她還是不要和惜無動手的好,雖然說她未必打不過惜無,可是,一旦和惜無交手,那便要背上叛族之名,青狐忍辱負重數百年,眼看着她最心愛的東西就要重歸她手了,她決不能在這個時候和惜無發生衝突!
想到這裡,青狐收了自己的招式,拱手,朝着惜無微微拜了拜,“青狐離族已有數百年之久,不知族中人非昨日,還望族長恕罪!”
惜無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青狐擡眼看了看惜無,又瞧了瞧花容容,而後,將目光定在花容容身上,說道:“夫人,青狐有幾句話,想與夫人單獨說說!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惜無回身瞅了瞅花容容,眉梢微微皺了皺,他仔細想了想,他似乎並沒有阻止花容容的理由,便沉默了片刻,站在了花容容的身側,花容容脣角微微揚起,擡步走到了青狐的身側,青狐從懷中掏出一物,在花容容面前一閃,花容容頓時臉色蒼白,冷汗爬上了額間!
花容容欲伸手把青狐手裡的東西奪回來,卻見青狐淡然一笑,隨即將東西裝回到了懷裡!
而她也絲毫不給花容容機會,她掃了一眼花容容,淡然說道:“夫人究竟要怎麼做,還請夫人自己做決斷!”
說罷,她微微欠身,朝着惜無俯身施禮,“青狐先行告退……”
青狐走出不到五步,花容容在她身後厲聲說道:“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甚至有些尖銳,惜無從來沒有見過花容容這般不冷靜過,他伸手想要把朝着青狐走去的花容容拉住,卻被花容容甩開了!
花容容疾步朝着青狐走去,青狐住了腳步,側身往後看了一眼,冷冷淡淡的說道:“青狐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夫人想要什麼,還請夫人自己決斷!”
花容容面色蒼白的直直看着青狐,脣角勾出一抹冷笑,輕拂袖子,微微揚起了頭,定聲說道:“那好,我就瞧瞧,看看你們能耍出什麼花樣!我隨你進宮!”
“容曦!你莫要衝動!”惜無奔到花容容身側,想要勸說幾句,花容容在面對惜無的時候冷靜了襲來,朝着他笑了笑,說道:“如果,明天早上,我和上官晨都沒有回來,那你就去找王嘯!”
而這一路上,青狐走在前面,而花容容一直跟在她身後,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個字!
花容容面上雖是平穩無常,可是她的思緒卻是暗潮洶涌!她不明白,爲什麼上官晨腰間的配飾,會在青狐手上!
而昨日,太后對她和腹中的孩子還是尚且關心,今日卻想要她打掉腹中胎兒。而且,按照青狐所說,太后是以這孩子與皇上相剋爲由,這纔想要拿掉孩子,青狐更是說,這一切都是她占卜出來的!
曾經,借她乾坤鏡的那個道人,曾經說過,因爲花容容的命數乃是天命,所以,常人根本無法卜算出來,難道因爲青狐是妖,所以才能算出她的命數?還是說,從一開始,青狐就在說謊,她和太后合謀,只是爲了打掉花容容腹中的孩子?
這個孩子,即便是在她的腹中,也還不到兩個月,可爲何,太后要這般做!皇上已有一子,即便是皇上日後駕崩,皇位也會由皇長子繼承,花容容腹中的這個孩子對皇位實在是無半點威脅!
花容容實在是想不通了,此時,她們已經到了鸞鳳宮的門外!
在青狐即將踏上臺階的那一刻,花容容擋在她身前,攔住了她,“我只問一句,上官晨可在這?”
青狐擡眼瞧了瞧她,“夫人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花容容冷冷的笑了笑,“你以爲,我進了鸞鳳宮就能任你們爲所欲爲了嗎?”說罷,她轉身,先行走在了青狐面前!
內侍通報之後,花容容進了大殿,她環視了一圈,只見到了太后和皇上,卻不見上官晨的影子!
在都沒有撕破臉皮之前,花容容還是和從前一樣,她只顧裝着一切都不知道,淡然一笑,朝着皇上和太后屈身行禮,“容容參見皇上,參見太后!”
皇上笑了笑,強自打起精神,“朕聽聞,你有了身孕,這是喜事啊!”
花容容擡眼,掃了皇上一眼,依舊是淡淡的笑了笑:“謝皇上!”
皇上隨即也笑了,揮手示意小內侍,“來人,賞……”
小內侍應了一聲,隨即將準備好的托盤端了上來,走到花容容面前,有些諂媚的笑了笑,尖聲說道:“夫人不掀開看看?”
花容容依然是淡然一笑,伸手掀開了托盤上蓋着的紅布,只見托盤裡放了兩個物件,一個是一件玉如意,而另一件則是一塊玉佩!
花容容原本故作淡然的心在看到玉佩的時候,恐懼登時擊破了她原本就脆弱的心房,她自己都感覺到,她的腿在發抖,微微的顫着手,去撫摸盤中的玉佩!
這是,上官晨墜在腰間的玉佩,這玉佩是一對兒,一隻在上官晨那,而另一隻,則在花容容那裡!
可是,如今,上官晨腰間的繡袋在青狐的手上,而他的玉佩,卻在皇上這裡,花容容即便再勸說自己上官晨沒事,可現在,她依舊是止不住的戰慄!
“咳咳…….”皇上輕咳了兩聲,將目光投在花容容的身上,淡然的說道:“容容可想清楚了,朕所賞賜的這兩個物件裡,容容只能選一個!容容是想要選玉如意還是想要選玉佩!容容還是想想清楚再做決定吧!”
花容容聽罷,身子猛然一顫,伸出去的手指像是觸電了一般,猛然的縮了回來!
花容容就這般,直直的盯着盤子,瞧着玉如意和玉佩,許久許久,她的思緒才鎮定了下來,她微微擡起了頭,眼神十分堅定的看着皇上,淡然說道:“容容有些不明白,還請皇上明示!”說着,她指了指盤中的玉如意……
在陳國,皇帝選妃選秀,中選的妃子秀女皆是賜予玉如意,久而久之,陳國便有了這樣的規矩,男女雙方,若是有情,就以玉如意作爲定情信物,便可定下終身!
皇上卻在這個時候,要送給她一塊玉如意,皇上究竟是何意,更何況,花容容現在還懷着上官晨的孩子,皇上此舉的意圖究竟是何?
皇上聽了花容容的話,卻是十分淡然的笑了笑,他摸了摸鼻子,站起身來,朝着花容容走了過去,在他走到內侍面前,想要親自拿起玉如意的時候,花容容卻按住了他的手,淡淡的笑了笑,說道:“皇上這是意欲爲何?”
皇上卻是盯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說道:“朕的意思,容容是要明知故問嗎?”
既然皇上給她打啞謎,那花容容也不必講話都挑明,她的手依舊是按在皇上的手上,脣角勾起,笑着說道:“皇上這是在難爲自己啊!”
“此話怎講?”皇上的眼睛就這般盯着花容容,花容容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了,她一定要和皇上週旋到底,她一定要救回上官晨!
“太史令青狐大人卜算出,容容腹中的胎兒和皇上相剋,若容容留在皇上身邊,那對皇上則是百害而無一利!這樣說來,皇上豈不是將自己處於危險之中了嗎?這不就是在爲難自己嗎?況且…….”說到這裡,花容容微微停頓了片刻,她朝着皇上勾出了一抹冷笑和肅殺,眉梢微挑,聲音也頓時冷了許多,“況且,容容腹中的這個孩子,乃是天神降臨,皇上休想要打掉他!”
她這般說,皇上便愣住了,他的思緒像是停頓了片刻,而後有些詫異的問道:“你都知道?”
花容容眼光微閃,心裡則是不停的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