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直到第二天洛銘燕才被擡進了太子府,太子還沒有回來,所以她不但嫁了兩天才嫁出去,還沒有拜堂就被擺在了新房裡。洛銘燕可不敢像洛銘悠一樣把蓋頭揭了,愣是頂着幾公斤重的鳳冠坐在牀沿上。
“不好了,娘娘,不好了!”翡翠嚷着衝進了新房,翡翠作爲三姨娘的心腹,這次洛銘燕加到太子府,翡翠是陪嫁丫鬟。
“嚷什麼嚷,別讓太子府的人覺得我相府的下人沒有教養!”洛銘燕厲聲訓斥翡翠。
“娘娘,嫁妝……嫁妝……”翡翠喘着大氣。
“不就二十箱綢緞嗎?燒了就燒了,這點東西我洛銘燕還不放在眼裡。”嘴上是這麼說,洛銘燕心裡可是疼得很。三姨娘是小戶人家出生,沒什麼錢,雖然在相府掌了家,但三姨娘絕對沒有膽子在相爺的眼皮底下撈錢。
事實上,洛相不光不關心洛銘悠,對於其他的子女也不上心,洛銘燕出嫁,洛相併沒有給洛銘燕準備什麼嫁妝,三姨娘也不敢開口向洛相討。所以洛銘燕出嫁的嫁妝大半都是從洛銘悠那麼黑來的。二十箱綢緞,那可是洛銘燕心頭的一塊肉啊!
“不是綢緞,是首飾!”翡翠急忙開口。
這下洛銘燕裝不了淡定了,“首飾怎麼了?”
“首飾都不見了,剛剛入府的時候打開來察看,二十擔的首飾都不見了!”
洛銘燕腳下不穩,差點就摔倒在地,還好翡翠及時扶住了她。首飾沒了?她的嫁妝全沒了?洛銘燕覺得自己的世界頓時一片黑暗,整個人愣在那裡久久回不了神。
也許太子的寵愛是她現在唯一的光明瞭,洛銘燕把希望全部寄託在了太子身上。
此刻太子正在御書房挨訓,金碧輝煌的御書房內,身穿龍袍的皇帝坐在明黃色的桌前,而太子則恭敬地站在下面。
昨天太子調用了禁衛軍在京城裡查了一天一夜。擅自調用禁衛軍,儘管理由很正當,但是跳過了皇上這一關,皇上會不追究?
雖然你是太子,但現在坐在龍椅上的畢竟還是皇上,惹惱了皇上,太子就可能會從未來的皇上變成階下囚。
“身爲太子,卻遇事衝動,莽莽撞撞,如何能成大事,讓我如何放心把皇位交給你呢。”當今皇上封譽儘管年近五十,但依舊風華不減,久居高位的他全身散發着威嚴。
訓斥的話聽起來語重心長,好像是在對太子的表現得不滿意,但是卻聽不出他的任何關愛之情來,哪怕是失望的感情也沒有。彷彿被他訓斥的人不是他的兒子,不是他的繼承人,而是一個陌生人。
“兒臣知錯,請父皇責罰。”太子唯唯地認錯。心裡卻是極惱的,這個坐在龍椅上的男人,是他的父皇,但他從來都看不透他。
十三年前,他可以寵愛藍妃到了無疑附加的地步,但是藍妃的死,難道不是他所爲?有他的暗衛團和親信包圍着的藍妃,其他人怎麼可能有機會下手!死於急病這種理由明眼人都知道是假的。
還有他母后的孃家夏家,他的父皇縱容夏家做大,卻在暗中佈局,最後將夏家連根拔起。他的母后也因此一病不起。而夏家的倒臺,母后的病倒,也讓其他的皇子都蠢蠢欲動。
三皇子封天寧,雖然是不受寵的寧婕妤所生,但是他暗中勾結了太傅和尚書,集結了自己的勢力已久;六皇子封天毅,是現在正得寵的肖貴妃所生,背後有自夏家倒臺後的最大家族肖家,對皇位也是虎視眈眈。而他的這個父皇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思,扳倒夏家就等於折了他這個太子的翼,可是同樣也看不到他想要廢了他的痕跡。
對於他的寵妃,對於他的兒女們,他似乎都很關心,似乎又都不關心。藍妃沒死之前,他獨寵藍妃,疼愛封天漠,藍妃死後,他的寵妃換了一個又一個,封天漠成了他最不關心的兒子,其他兒子他幾乎一視同仁。
他嫉妒封天漠,儘管封天漠現在什麼都沒有,因爲至少他被這個男人疼愛過,而他們,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所謂的父愛。
對於這次事件,皇上給太子的懲罰是閉門思過兩日,擅自大規模的調用禁衛軍只罰了兩日的閉門思過,不知情的還以爲這個太子有多得皇上的寵愛呢!
一聽說太子回府了,最開心的莫過於洛銘燕了,可是等來等去,就是沒有等到太子來新房,也沒人傳話讓她出去拜堂。最後老管家來知會一聲,說是太子從宮裡回來累了,今天在別的房間裡歇下了。
洛銘燕從頭到腳頓時涼了個透。想想看,人家太子纔剛被皇上訓完回來,再美的女人他現在也沒心情享用啊!
黃昏時分,在街上逛了一個下午的洛銘悠此刻正駕着馬車往城外莊園趕,眼看就要到莊園了,洛銘悠的直覺告訴她有危險接近,雖然青魘沒在身邊,這並不表示洛銘悠會怕。
果然一個人影從林子裡飛了出來,向馬車裡的洛銘悠襲去。洛銘悠雖然沒有學過武功,在自救意識驅使下,翻身下了馬車,躲過了對方的攻擊。
攻擊洛銘悠的是個男子,一身黑色勁裝,黑布蒙面,他右手成爪,再次對洛銘悠出手。洛銘悠沒有慌亂,瞄準了對方進攻的時機,在適當的時機射出了暴雨梨花針。
那個男人是個武林高手,一個側身閃躲,無奈暴雨梨花針的速度太快,他只躲過了一半,另一半全部紮在了他的左臂上,而他原本襲向洛銘悠的右手只能收回,卻也同時爪走了洛銘悠的整個左衣袖,露出了洛銘悠皓白的藕臂。
當男子看見洛銘悠的左手臂時,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驚訝得連身上的疼痛都忘了。
正當洛銘悠想要發射第二發暴雨梨花針的時候,男人回過神,飛身進了樹林裡。剛剛那個男人的驚訝她有看到,洛銘悠看向自己的左手臂,在那上面,有一個奇怪的紋身,看上去好像是一朵奇怪的花,又好像是一堆樹葉。
而那個人應該是看到了這個紋身才驚訝的,其實這個紋身洛銘悠早就發現了,但她沒有留意,她一直以爲這只是個普通的紋身,但今天看來,這個紋身也許不簡單。
從原來的洛銘悠的記憶看來,這個紋身打小就跟着她了,洛銘悠的父親應該不會給她紋這個東西,那也就是說,這很可能是洛銘悠的母親給洛銘悠紋的。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