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表示疑惑。
林蕭長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走了。
第十一天，楚樓趁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情況下回了京城，彼時白揚歌正在被胎動折磨的要死，早早的就睡下了。
第十二天，元繡終於忍不住動了手，派出無數陰兵，楚樓讓臨淵去頂，這一頂就到了晚上，元繡無功而返。
往後的很多天，元繡都十分敬業的來打， 楚樓也認認真真的在防禦，但總顯得很......敷衍，估計只有他自己認爲自己很認真吧。
半個月之後，楚樓的這番對策終於使元繡在一個晚上召集了所有的陰兵和黃泉的怪物，同一時間，楚樓就在高處看着她的一番動作。
隨後，這廝又下了一個令人絕望的命令。
他讓零帶着剩下的凡人回到京城去。
夜楚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楚樓擡手止住了他，只淡淡的問了一句：“你覺得哪裡安全?”
自然是城裡。
夜楚張了張嘴，沒話說了。
零十萬個不願意，但王爺的命令，他不會違背，便同夜楚告別，帶着剩下的凡人軍浩浩蕩蕩的回城去了，夜楚問楚樓，道：
“爲什麼不是林蕭?”
林蕭還有他的事，自然不能走。
明眼人都看出來夜楚有些氣惱了，只不過在撒而已，誰敢搭話，都在邊上裝鵪鶉。
“開門吧。”楚樓懶懶的道，“能打多久是多久。”
衆人：“……”他們是真的看不透王爺到底在幹什麼了。
開了門相當於把胸膛擱在對方的劍下，王爺這是早知道打不過，乾脆魚死網破了?
“我今天恐怕要死在這了，”夜言不無遺憾的道，“他們好醜，好憋屈。”
楚樓道：“你不必去，待會會有人來接你。”
夜言一愣，第一個反應的是：“王爺?屬下做錯了什麼嘛？”
楚樓笑道：“沒有，有其他的事交代你。”
“您別開玩笑了，”夜言小心翼翼地道，“爲什麼感覺您在交代遺言?”
衆人差點將他原地打死。
非得這麼直率嗎?！
楚樓沒說話，只是將一個信封交到他手上，道：“給她。”
他事都做到這份上了，誰還看不懂他要幹什麼，衆人都想多米諾骨牌一樣統統跪下，道：“謝王爺再造之恩！”
在這一刻他們才明白，楚樓根本就沒打算回去！
剩下的人，都是同他一起陪葬的。
“草了，老子今天非要把元繡那女人腦子砍下來。”
不知道誰如是說了一句。
衆人向楚樓一拱手，合力打開了城門，城門一開，那陣法就破了，身高百丈的怪物和形同乾屍的陰兵衝了進來，臨淵憋着氣，當場斬殺了無數個怪物。
而上方，元繡，赤歸，和楚樓也成了雙方對峙的局面。
赤歸望着下面殺瘋了眼的臨淵，笑道：“想不到堂堂的雲漠上神還有今天，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
“彼此彼此，”楚樓亦笑，“下了凡還勞諸位惦記，本王有愧啊。”
元繡嬌笑道：“王爺這麼說真是讓臣妾傷心，不過，您要是說些好話，興許臣妾還能給您留下一個心腹呢。”
赤歸頭兩天將眼太子迷暈送回了燕國，正如楚樓送走了凡人軍隊，聯想到楚樓完全破罐子破摔的作法，他蹙眉道：
“不對。”
元繡道：“什麼不對?下面那些人必死無疑了，有什麼不對。”
楚樓側過了頭，突然笑了一下，長劍頓時出現在他的手裡，赤歸見狀面色一凝，上前與之纏鬥了起來。
“王爺做事我一向放心……”赤歸笑道，“這一次，卻是看不懂了。”
楚樓輕蔑一笑，低聲道：“幸好你將殿下送走了……否則，本王又要背上一條凡人的性命。”
這場夾雜着絕望和憤怒的戰役持續了好幾天，直到臨淵筋疲力盡，提不動劍。
血染城牆，無數臨淵的屍首掛在枯樹上，偶爾能聽到人的痛哭。
夜楚的臉已經被血糊上了，睜眼都費勁，他抖着手摸了把臉，心想還好，還好王爺把零送回去了。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子，朝着哭聲的方向走去，無數屍體在血泊之中，臨淵的人太多了，他記不住他們的臉，但記得他們剛來的時候。
青澀，天真。
“二十八?”他開口，才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多麼沙啞。
那痛哭的人正是二十八，她的劍已經斷了，人很狼狽的坐在地上，面前橫躺着一具屍體。
是夜酒。
他死了。
夜楚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哄得一聲衝上了腦子，他跪了下來，道：“不可能，他那麼聰明。王爺，王爺肯定……”
“沒用了，”二十八捂着臉痛哭，“心臟都沒了。”
夜楚不太敢繼續往下去想，夜酒這麼厲害的人都死了，那其他人呢？
他定定神，拽起了二十八，道：“去看看其他人。”
這一看不要緊，看完才知道又多絕望，他們走過了屍山，看到了夜禮，夜文，還有二十三的屍體，他們似乎死在了一起。
二人驚覺，活着的只有他們兩個。
那還有什麼勁?
二十八呆呆傻傻的，抄起邊上的劍就要自盡，突然一隻手橫叉過來握住了劍，那聲音虛弱道：“不可，你們兩個活着。”
是楚樓！
他身上還算乾淨，但細看之下就能看到他身上的傷口不比他們倆少，“王爺?您怎麼樣?”
“死不了，”楚樓飛快的道，“還有一刻鐘，記住，到了上三界關於一百年前的事都不要說，將罪責全部推到素問和赤歸身上，去找一位叫‘司翊’的神官，他會幫你。”
二十八和夜楚已經完全傻掉了，愣愣的道：“但我們——”不會說瞎話。
“夜酒不是最擅長那個麼?”楚樓道，“定死二人的罪，白揚歌纔有可能順利的生下孩子。”
大妖生產，兇險萬分，更別提這孩子還有一半的神族血脈，沒有神族的人在，白揚歌想要順利生產，簡直是異想天開。
而只有確定素問和赤歸有罪，衆神官纔不會阻攔楚樓的任何行爲
“夜酒沒死?”
“恭喜，”一刻鐘到，楚樓突然道，“你們從現在開始，便是正神了。”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