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手都緊緊地按着對方的肩,也不繼續說下去,無聲勝有聲。
凌霜兒和葉小玉看得是一頭霧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又互相不解地看了看,凌霜兒小聲道:“陳哥哥,你們這是怎麼了?”陳玉竹和趙凌如夢初醒,放開手臂,訕訕道:“哦,沒事,我與二弟都覺得各人的武功相差無幾,看來相遇是緣份吶。”趙凌也陪笑道:“是呀,我和大哥乃是英雄相吸。”凌霜兒怪異地看了陳玉竹一眼,不說話,葉小玉跑上前去,一手拉着趙凌的手臂,嘻嘻道:“趙哥哥,剛纔的曲子我彈的好嗎?”
趙凌扭頭看着她,柔聲道:“好聽,可是從沒見你彈過呀,是什麼曲子?”葉小玉笑道:“是.......”邊說手探入懷中去拿曲譜,但發現懷中是空的,連忙叫道:“哎呀糟糕,曲譜丟了,哦!在彈琴的地方”轉身跑到彈琴的石塊旁,果然發現那本小書落在地下,拾起高興地跑了回來。遞給趙凌,趙凌一看,頁面上用筆清清秀秀地寫着幾字:“江湖紛亂之曲”,看過後面的歌詞,不禁激動萬分,這一首歌詞寫得端的巧妙,盡將江湖的一切展現於其中,他大聲道:“玉兒,這歌詞是你寫的是嗎?”
葉小玉重重地點點頭,眨着那雙可愛的眼睛,趙凌激動萬分,將歌詞遞給陳玉竹,迫不及待地道:“大哥請看,玉兒這首歌詞寫的太好了,盡展現江湖的內幕。”陳玉竹看了一遍,果見字字清秀,歌詞寫得也恰到深處,盡顯出江湖人的本性,宛如一篇紙中江湖,雖看不到殺伐,但意境濃烈深入骨髓,他不禁笑道:“果然寫得好,難怪我與二弟打得如此暢快,卻原來是歌詞激發了我們的心境,好詞,的確是好詞。”
葉小玉頗爲得意道:“這些都是趙哥哥的功勞,要不是他講那些江湖上的事情,我也寫不出這麼好的詞呢。”話說着含情脈脈地看着趙凌,趙凌見有人在場不好意思,忙擡頭道:“大哥,早就聽過你的大名,沒想到你的劍法還比傳聞更好,兄弟我佩服直至。”陳玉竹道:“二弟過獎了,你的劍招雖然平常,但總能剋制我的招數,還沒問你練的是哪一門劍法呢。”
趙凌直道自己的劍招乃是胡亂創出的,哪好說出來,不由得頓住了,然後才道:“其實這些都是在被迫的情況下想出來的,也沒什麼名稱。”
陳玉竹吃驚道:“二弟,這些劍招是你創出來的?”葉小玉更爲吃驚,她早問過他,他卻說是跟師傅學的,難道是騙自己的?怕自己擔心?
趙凌話一出口就覺不妙,瞥眼一看玉兒,她果然眼神怪異,似想起了那件事,剎那間只想遠遠逃開,連陳玉竹的問話都未聽見,陳玉竹見趙凌面色有異,忙道:“二弟,你怎麼了?”他只道是剛纔相鬥時傷了他現在發作。
葉小玉擡頭看着他,然後柔聲道:“趙哥哥,你不是說你的武功是跟師傅學的嗎,難道是騙我的?”趙凌心中對葉小玉那是萬分珍惜,當初也是怕她擔心所以沒告訴她實情,現在她問起難道是以爲我一切都是假意的,想此他感心頭大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剎那間心頭一陣煩悶,頭腦發熱,暈倒過去。陳玉竹一把扶住他,他以爲當真是剛纔傷了他,忙將他平放在地,替他診起脈來,葉小玉和凌霜兒緊張地看着陳玉竹,這是誰也無法預料的一個大意外。
陳玉竹緩緩站起身,葉小玉急道:“哥哥,趙哥哥怎麼了?”
陳玉竹也覺得甚是奇怪,他自認爲把脈還是可以的,就二弟的脈象顯示,他並沒有受傷,只是氣息阻塞,血急攻心所致的短暫昏迷狀態,可剛纔明明他還是好好的,爲何突然暈倒,難道不是由於打鬥運氣所致?見玉兒追問,他只好解釋,免得她擔心,安慰道:“二弟沒事,只是短暫的暈厥而已,馬上就能醒來。”
葉小玉關心地朝趙凌一看,又急急道:“那有什麼辦法能讓他馬上醒來呢?”
陳玉竹道:“用水。”陳玉竹將趙凌背到了河邊。
葉小玉朝周圍一看,如今是秋天連個盛水的的樹葉都看不到,急得她來回直轉,陳玉竹撕下衣服的一塊布,用水打溼,兜起水澆到趙凌的面上,果見他悠悠轉醒,葉小玉忙抱起他,只恨不得要將他藏進懷裡,激動得連連呼喚趙哥哥,趙凌並未受傷,見玉兒這般關心自己,只想好好地躺在她的身旁,但有陳玉竹等人在場,哪好意思,輕手掙開玉兒站起身來,葉小玉起身輕輕道:“趙哥哥,你看着我的眼睛,難道你對我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趙凌舉目看着葉小玉,事到如今,他也不能再隱瞞了,之所以隱瞞是怕她擔心,此刻若不說出實情的話,她要離開那就一切都完了。他緩緩道:“不,玉兒我沒有騙你,確實我的武功不是跟師傅學的,是積累的,在外面的兩年裡,我捱了很多次打,每次都是身受重傷,然後等傷養好了我纔會回去,我每挨別人一次打,我就強迫自己記下他們的招式,後來我就將他們想方法融到一起,於是就有了現在的武功,那件事我之所以沒說實話,是怕你知道後會擔心我的安危,不安心養病,我也是沒辦法的,玉兒,你要相信我,我對你都是真心的。”
葉小玉果然沒有失望,原來他受這麼多的苦都是爲了自己,她心中大爲感動,能遇到一個對自己這麼好的男人,還求什麼呢,看着他充滿祈求和悔恨的眼神,她終於無法控制自己,兩人相擁了一起。
“玉兒,你能原諒我嗎?”
“你爲玉兒做了這麼多,玉兒感激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怪你。”
“這麼說你原諒我了!”
“都是玉兒不好,累你受了這麼多苦,玉兒今生今世都不會離開你的。”
兩人都是熱血澎湃,含淚而話,看得陳玉竹和凌霜兒想起了數日前的情景,凌霜兒依偎在陳玉竹的肩上,溫曦地閉着眼睛,輕風吹動着她的睫毛,清秀動人,陳玉竹胸中寧靜如舟,只希望這種美好的生活不要太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