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竹快步走出數步,抱拳道:“各位英雄這是因何而來呀,卻又何出此言。”
話聲落後衆人面色更是大變,個個陰沉如肝,怒意更濃,有人已經緩緩揚起兵器,段言面冷如冰, 厲聲道:“姓陳的,你也太狠了吧,殺了人還要毀屍!”陳玉竹知道衆人誤會他了,急忙道:“各 位請聽我解釋,我昨日到來的時候寺裡的人已經死了,兇手並非是我。”在中原就已經傳聞陳玉竹 殺害了六大掌門,還有奪走龍丹的也是他,現在更見到了他行兇的當場,齊家兄弟二人認定他就是 兇手,老大齊周然道:“賊子,你殺害六位掌門不算,今日又滅了普善寺滿門,武林再無你的容身 之處,今日準備受死吧!”
老二齊周因道:“證據確鑿,你難道還想抵賴不成,好歹也是個男人,敢做就得敢當,枉江湖的同 道還把你當作遊俠!”陳玉竹暗暗發苦,看來他的運氣真的不怎麼樣,這些人來的都太是時候了, 專門撞見自己燒屍體,這下誤會已深,憑着一張嘴很難說得清楚,唯有的方法就是用事實證明,心 念未己衆人又開始鬧鬨起來了。有人叫道:“等什麼呢,殺了他們,爲六大掌門人報仇!”“對, 吐出龍丹,如此的敗類怎配得上絕世寶貝。”“羅掌門是我恩人,我要親手殺了他!”......
陳玉竹越聽越糟,這些人都不是什麼高手,但有段言與齊家二兄弟在場,他絕對無法勝過他們,而 且自己都已經兩天沒進食物,功力更是會大打折扣,如此一來便更是不能用強,但也不能束手就擒 ,他本就是冤枉的。心中急速地想着辦法。趙凌走到他的旁邊,掃過對面所有人一眼,心頭也是又 急又氣,他當然知道他的大哥是冤枉的,但觀看那些人的氣勢,恐怕是越描越黑,當下最主要的就 是離開這裡,否則必死無疑。他毫無辦法扭頭看着正在思考的大哥,又回過頭去朝衆人道:“爾等 也是江湖的正義道,憑什麼就說我大哥是殺人兇手,誰看見了。”衆人頓時都微微一愣,這句話還 真問着了,他們誰也沒有看見陳玉竹殺害六位掌門,也沒有看見龍丹就真的在他手裡,更沒有人見 到他殺害普善寺的僧人,只不過是看到在燒房子而已,人羣開始交頭接耳地說着疑問和對他們的怒 火,明明就是,還不認賬了。段言走前幾步,冷視着倆人,他行走江湖經驗豐富,纔不管他們的花 言巧語,嗆的一聲拔出寒刀,刀光閃過晨空,後面的討論立刻停下,不少人也跟着拔出刀劍,怒看 着對面的倆人。
陳玉竹高聲道:“各位同道,不妨願意隨我一起去天山派問問清楚,真相就能解開。”段言大刀長 橫,怒道:“沒什麼好說的,看刀!”連環旋風刀砍過去,寒光四射,後面的衆人也跟着舞動刀劍 殺去,一時間人影綽綽,劍氣撕殺。趙凌急道:“大哥,怎麼辦,跟他們拼了。”陳玉竹此時也是 毫無主意,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這倆天都沒吃東西,眼見對方殺上來了,他才叫道:“不管 了,走!”
倆人彈身越過山坡,朝坡下奔去。段言當先殺到,怒喝一聲:“站住!”跳下陡坡,齊家兄弟年輕 力勝,身形如風,從坡上越到老遠,跟上段言,但三人與陳玉竹還有數丈距離,後面的人相繼追下 。陳玉竹與趙凌早已身心疲憊,跑着就漸漸發餓,但任然堅持,轉眼間已經來到小路旁,迅速地跳 下路。段言暴喝中彈身飛起,一刀朝倆人當頭劈下,勢力驚人。
天空突然劃過一道白影,卻是一個人,女子,那女子從側面一掌拍在段言的大刀上,連人帶刀都猛 退數丈,從空中掉落,段言身手極快,忙空中旋過身安穩落地,齊周然趕上道:“段前輩沒事吧。 ”
“還好。”段言喘着粗氣道,冷看着突然現身的女子。
陳玉竹與趙凌也停下身來,雖然看到的是背影,但他很快便想出了她是誰,驚喜交加道:“水姑娘 ,是你嗎?”女子幽幽地轉過身,朝兩人走來。果然是她,陳玉竹愧喜交加,當初他本想報答她的 大恩,但卻沒想到她今日又救了自己,這恩情怕是報不了了。“陳大哥,你還記得我?”水中月幽 然問道。
“當然記得,姑娘救命之恩,永生無忘。”水中月輕輕點着頭,道:“好了,話不多說,先擺脫他 們要緊。”
“姑娘是誰,爲何要插手此事,陳玉竹乃人人慾誅的奸惡之徒,姑娘怎可與他爲伍。”段言老氣橫 秋喊道。水中月優雅轉身,皺眉道:“段前輩,你好歹也是德歸衆望之人,怎能聽信他人的一面之 詞,你可知陳大哥受了多大的冤枉,爲了龍丹他險些喪命,更是將六位掌門的遺灰帶回了中原,可 你們這些旁觀者卻偏偏說他就是兇手,而且也不給他申辯的機會,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武林正道。”
段言本是心胸寬廣之人,此次前來只是爲了誅除惡賊,有關其中的曲折他一概不知,見水中月這麼 一說有些疑慮起來,問道:“江湖的傳聞固然是一面之詞,可姑娘的話也是毫無證據,老夫如何取 信。”
齊周然對段言道:“前輩切勿被這妖女給騙了,她與陳玉竹乃是一夥的,當然要爲他說話,兇手就 是陳玉竹,不能放過他。”
齊周因也道:“前輩,我大哥說的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呀,陳玉竹與左遷勾結,萬一他們聯合在 一起,要想殺就難了。”
段言本在猶豫之中,聽到齊周因的話頓覺不錯,要及早地除去他,免得爲禍江湖。朝水中月道:“ 姑娘,這裡沒你的事希望你能離開,否則我們只能當你與他是一夥的,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水中月知道段言還算是位俠義人士,故想說清事情,沒想到旁邊還有兩個齊家兄弟,壞了她的計劃 ,既然不能和平解決,那就只有武力較勁了,當下凝聚內力,擡臂翻掌,衝着段言道:“好,既然 前輩不明事理,那晚輩也就不多說了,要我離開庶小女子辦不到,前輩可以冤殺好人,小女子卻不 能見死不救。”
段言老臉被這幾句話說的青白交替,尷尬異常,想他在江湖上素來名聲極好,今日卻被人說成冤殺 好人,怎能不令他老面難堪。
此時後面的同道早已到達他們的身後,齊周然回身高聲道:“各位同道,陳玉竹是我們中原的武林 的敵人,我們要爲民除害,殺了他,各位隨我一同出擊!”數十人江湖同道紛紛響應,高聲呼叫, 握着兵器前來,可謂士氣如虹。
水中月惱恨那兩個搬弄是非的齊家兄弟,飛身過去,一掌擊向齊周然,這掌她用了五成的功力,足 可開山斷石。齊周然向來極爲自負,然而武功着實不賴,雙手拳掌互換,十分詭異,並且十分嫺熟 ,不少的好漢都曾經栽在他的手上,眼見對方不過是個女子,他怎會放在心上,而且長得還頗爲不 賴,這就更叫他難以施下重手了,越前一步雙臂微震,雙掌輕輕拍出,迎接水中月的掌力。齊周因 知道哥哥的身手,看着哥哥的動作,想來這次定能將那女子震傷。
只聽得“蓬”的悶響聲,勁氣散開,周圍的樹草狂搖,土屑震飛,水中月依舊站在地上,但齊周然 卻已經暴退數丈,摔在數十名江湖同道的面前,搞的他們紛紛驚訝,齊周然張口就狂噴鮮血,眼神 黯淡。
他心中悔恨至極,若不是自己大意輕敵,怎會落在這般下場,在同道面前出盡洋相,他奮力地掙扎 站起,但試過好多次都失敗了,索性躺在了地下。
齊周因見哥哥一掌就被那女子所傷,心頭大怒,狂叫着就衝上去要和水中月拼命,水中月有心教訓 一下他倆兄弟,手中更是不留餘地,掌掌驚人,凝足勁道,幾招過後齊周因便再次被水中月擊飛, 口吐鮮血,和大哥齊周然平摔在一起,都已經無法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