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荷語聲突然變低,緩緩道:“當時陳大哥萬分傷心,我就是說了他也不會相信,所以我還是想再等待時機,只是沒想到後來陳大哥獨自離去,這才.......”劉琴又道:“那你和趙建是怎麼回事呀?”綠荷道:“我想利用趙建在這正義幫中待下去,可是我看錯了他,沒想到他竟會殺我滅口。”看了看劉琴,接着道:“姐姐,你是不是嫌棄我是個不守身如玉的女子,你還願意拿我當妹妹嗎?”
劉琴雖不是出身武林,但也聽過不少的江湖事情,殺人復仇是江湖上很正常的事情,更何況小小的弱女子,這時感動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激動道:“不!妹妹!你爲哥哥報仇,一個弱女子要對付司馬雲這樣的奸賊,我贊你還來不及呢怎會嫌棄你,面對着仇人,這是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就連姐姐我都還做不到,我怎會嫌棄你呢。”
“謝謝姐姐!妹妹!”兩人的手緊緊地握着。
痛哭了好久,綠荷止住哭泣,說道:“姐姐,妹妹有一件事要求你,我知道這對你很爲難,可是我只能求你,望姐姐能夠答應我。”劉琴擦了擦眼淚,道:“妹妹你說,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姐姐也會替你辦到。”“我想求姐姐幫我復仇,待到真相大白天下的時候你再把這件事情告訴陳大哥,然後爲我哥哥復仇,姐姐你能答應嗎?”滿懷希望地看着劉琴。
“姐姐什麼都答應你,答應你。”
綠荷茫然地看着屋中,自言自語道:“最近也沒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躲到哪裡去了。”劉琴道:“妹妹放心,自古邪不勝正,他心懷不軌,意圖天下,總會被俠義道發現的,到時我就會親手幫你哥哥報仇。”綠荷看着劉琴,彷彿已然看到了司馬雲伏法的那一幕,欣喜地點點頭。
劉琴扶着她躺好,就這麼的看着她,這時綠荷又道:“姐姐喜歡陳大哥嗎,我知道他是個好人。”劉琴含淚地點點頭。綠荷望着那雪白的蚊帳,突然看到了她的陳大哥與劉琴姐姐都身穿着喜服在三跪九拜地成親,旁邊有好的客人,笑聲隆隆,然後看到陳大哥將姐姐的紅蓋頭掀開了一角,偷偷的瞟了姐姐眼........
看到這完美的結局,她欣然的笑了,笑的是那麼的燦爛,那麼的美麗,猶如美麗的荷花一樣單純.......
“妹妹!妹妹!......”
第二日一早,劉琴就將綠荷埋葬於正義幫的後山中,在她的墳前起誓,定要趙建血債血償!鐵嚴,東方逸,葉天士,柳信也去拜祭了她。他們都爲綠荷的死感到深深的沉哀。鐵嚴望着那紅柒柒的碑刻,心中已經暗道要爲她討回公道。
回到了正義幫中,鐵嚴將幫中所有的兄弟都聚集到了大場之上,他要當着所有人的面,審清趙建的所作所爲,公平地當衆幫規處置。正義幫立幫之時明言規定,“正義幫乃天下正義者所在,無論是誰做了違背正義的事,都將要視情況處以千刀萬剮或是三箭穿身等等的幫規,處置畢不死者將逐出幫中,從此視爲仇敵。”
場中人聲沸鼎,鼓聲隆隆,震得大山似乎都要顛覆過來,不少的聲音都是唾罵趙建的。
鐵嚴高坐在大紅椅上,旁邊黃色交椅上坐的是三當家的柳信龍,挨着他的是神醫葉天士,“獨行小道”東方逸,“凌雲劍”雷越,劉琴,最後坐的是鐵飛燕。鐵嚴本是不讓她參與的,但她非得要去,鐵嚴只好同意,但不允許她在現場胡鬧。
爲了陸大俠受傷事情的秘密性,鐵嚴已經將陸兆南的未婚妻派人把守住了門口,不許她出門去,這也是不得已而爲之,藉口是場上今日要處置一批罪人,不想驚嚇了她。同時陸兆南的門前他也已經派人守護,不允許任何人接近房間。
數十聲鼓響過後,鐵嚴起身高呼道:“兄弟們,大家先請安靜下來。”場下果然寂靜如墨,都等大着眼睛看着鐵大當家的
鐵嚴高喝道:“將趙建這個混賬押上來!”立刻有幾名下屬從場中奔出疾步到幫中東側的外面,地牢就設在那裡,外面站滿了機弩手,個個是強箭搭弓,完全是一副準備激戰的模樣。幫中人都知道幫中尚有一些趙建的死黨,這是爲以防萬一的。
趙建一身的白衣早已染得髒兮不堪,頭髮蓬亂,面目猙獰地被押了上來。走到刑臺時他驚駭地瞟了一眼場下的形式,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幾名押送人員連推帶慫地將他帶到了場中。
趙建心中早已害怕到了極點,面上故作鎮定,轉身朝衆人高喝道:“幹什麼,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呀,我可是幫裡的二當家,你們還反了不成!”轉着身子拍了拍贓物。
鐵嚴怒視着他,喝道:“你還知道自己是二當家,幫中規矩你還記得!”趙建心中一堵,幫規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哪裡說的出來。但仗着自己還二當家的,拔橫叫道:“大哥,這有什麼呀,不就是幾個女人嗎,能有什麼呀,反正她們就是被男人玩弄的!”鐵飛燕砰的一聲跳起來,叫道:“姓趙的,你說話放乾淨點,小心我打爛你的嘴!”
鐵嚴緩步朝他走去,邊走邊道:“趙建哪趙建,我正義幫中怎麼出了你這麼的敗類,說,你到底玷污過多少姑娘!”趙建不敢正面與他交鋒,不服氣小聲嘀咕道:“我哪知道有多少。”突地從左側衝出來數十個少婦與丫鬟,跑到場中跪地哭喊着:“求大當家的爲我們做主呀!求大當家的爲我們做主呀.......”
鐵嚴火紅了眼。這些不是有家室的就是幫中收留的落難丫頭,丫鬟佔大半。想不到人數竟達這般的多,趙建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場中又跑出數十個下屬來,說也奇怪他們都是趙建往日的死黨。一干下屬均跪地嚎聲道:“求當家的爲兄弟們做主呀,原先我們之所以甘心爲趙建所使喚,就是因爲他侮辱了我們的妻子,我們都想暗地裡治治他呀。”一時間場中婦人,姑娘,下屬叫成一團,夫妻都在場的,更是同臺喊冤。趙建早已嚇得面色慘白,翻倒在地。劉琴也是滿面怒容,恨不得一劍結果了他的性命。鐵飛燕走去狠狠地朝趙建踢了一腳。
鐵嚴火紅了眼睛,面沉如鉛。走到座位前環視了所有人一眼,高呼道:“綁到刑臺,三箭待候!”立刻有人帶着繩子將趙建提起來五花大綁,拖到東側的刑臺上,趙建雖然拼命掙扎,但卻是沒有任何的效果。幾名漢子用粗如指頭般的繩子將他渾身三綁,上至雙臂間繞過,中至腰間,下至雙腳腕。綁得如同糉子般,絲毫不讓其動彈。 шшш¸тt kan¸Сo
鐵嚴看着他,緩緩道:“念在你我結義一場的份上,三箭過後你若能不死就將你逐出正義幫,一月內凡我幫中人不會與你爲難!”他這句話既是對趙建說的,又是對所有幫中的弟兄說的,目的是阻止他們報仇,縱然要報仇也得等到一月之後。頓了頓高呼道:“行刑!”三名漢子從旁側走出,張弓搭箭。從刑臺到場中大約相距六七十丈遠,幫中規定,行刑的人必是一般的箭手,這也是給犯錯者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過倒也從未發生過一箭不中的事。
趙建面目猙獰,雙目發射着火一般的恨意。揚聲罵道:“好,從今日起你我之間恩斷義絕,我若僥倖不死,定會報仇的!”
鐵嚴把手一揮。
“嗖嗖嗖”三支粗長羽箭劃破長空,射向趙建!
趙建眼中閃出了死亡般的駭色。三箭兩快一慢,嗖!第一箭從他的頭髮穿過,傷了頭皮,血飛快地流出;第二箭左肩穿透,箭身射到對面去了,血飛噴而出;第三箭,扎進肋骨,箭身將血液阻住,故沒有流太多的血。
趙建狂叫一聲,昏死過去。一名下屬前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回去稟報道:“報告大當家的,趙建雖中三箭,但氣息顯然沒有絕斷的跡象。”原來這名下屬是專門執行幫中屍檢的,處置犯人都由他稟報傷情。
鐵嚴面色中帶着沉痛。畢竟他們是結拜過的兄弟,曾經有過一段生死榮辱的感情,如今要對自己的兄弟下毒手,他實在難忍,然卻不得不下。緩緩說道:“將他丟到山中,幫中人不允許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