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爲什麼要害我?”髮釵零亂的淑妃看着眼前那個縮在角落的女子,恨不得在她身上抓出兩個洞來,但柵欄阻擋了她,她什麼也做不到。
“我也不想的,但是,但是……哎,總之是我對你不起,但是我沒有辦法。”縮在角落的柳貴妃嚶嚶的哭泣着。
“你沒有辦法?哈,我真是犯賤,枉我看你年紀小小,更可憐你的遭遇,處處幫你。想不到你竟和你姐姐一樣,外表純真,內心惡毒……”淑妃的指甲在柵欄上生出裂紋。
“不,你不要說我姐姐!是,是我害了你,我認,和她無關,她……你要怪我爲什麼拖上你,就怪你幾次都害我姐姐,反正我也要死,我只有拉上你,至少不用看姐姐哭……”女子擡起頭反駁着,她那頗有姿色的臉,此時滿是淚痕。
“我害你姐姐?”淑妃一頓,繼而苦笑:“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話!這宮裡哪個女人不知道你姐姐的手段,誰敢惹她?要不是你姐姐生不了,你以爲你會進來?只可惜,你不但沒幫她弄個皇子,反而搶了她的寵,哼,她要你死就算了,竟還那麼對你說,要你拖上我!柳貴妃啊柳貴妃,你有這麼一個連你都害,懂得物盡其用的姐姐可真好啊!”
“你什麼意思?”女子看着柵欄後的淑妃,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但聲音卻有點顫抖。
“什麼意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這通姦的事,都有誰知道。好好地,怎麼就會被人散佈出來,而且還是在你就要成爲皇貴妃的時候!”淑妃說完冷笑着轉了身,口中嘆着:“我這麼被你們姐妹陷害,本是死不瞑目,不過現在,看到你也如此,哈哈,我倒舒坦了!”
女子聽着話語,漸漸地身子蜷縮成一團,忽然她大哭了起來,拼命地雙手砸在自己的腦袋上:“我怎麼那麼傻!她,她怎麼會……”
“喀喇”一聲,天牢的閘門打開了,一位華服的公公帶着幾個小太監走到了兩間牢房面前。
“兩位娘娘,灑家來送二位上路了。”那公公說着,就有牢頭小心的打開牢門,很快那小太監們捧着杯鴆酒站在她們的面前。
“你做什麼?”淑妃大聲的問着。
“能做什麼,送你們上路啊。”那公公臉上掛着陰笑。
“不是有旨意傳來,皇上說明日等他回宮提審,而後定刑嗎?”女子小心的站了起來,動手抹掉了臉上的淚痕。
“二位就別那麼多話了,早早上路少受點罪,明日裡提審少不了上刑,而且落得杖斃的話,那是死的太慘烈了,皇后娘娘心疼貴妃受罪,特地叫灑家來送上一程的。淑妃娘娘,您也就得個便宜,少受點罪,一起上路……”
“呸!”淑妃使勁的朝那公公啐了一口:“說的那麼動聽,那賤人就是想我們死,怕我們明日提審供出她的事來,殺人滅口……”
“既然你知道她要殺人滅口,那還不痛快的喝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淑妃一揮袖子,就把面前的毒酒打翻,她憤憤地大喊:“你們這些閹人,我要向皇上告你們……“
那公公臉色一變一揮手,跟前的太監們立刻上前,將她架住。並有人捂上她的嘴。
“哼,不想死的舒服,那就成全你!”那公公說着對身後的小太監一使眼色,那小太監立刻解下自己的腰帶,走到淑妃身後,將腰帶勒上了她的脖子。
“啊!”一邊的女子嚇的急忙後退,縮在角落裡看着對面的淑妃那扭動的身子漸漸地不動。
當她被丟到地上後,那公公看向了她,臉上掛着淡淡地笑:“貴妃主子,您就別爲難灑家了,怎麼樣啊?”
女子顫抖着看着面前端着酒的太監步步靠近,她驚慌地說到:“陸公公,我姐姐真的要我喝下這酒?她真的要害我?”
那公公愣了一下說到:“娘娘您就別問了,到了奈何橋上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嘛!”
女子的臉色一變,眼看向那杯鴆酒。
“陸公公能幫我帶句話給我姐姐嗎?”女子慢慢地伸出了手,端起了酒杯。
“娘娘請說。”
“告訴她,我做鬼也不放過她!”說完,她將酒杯裡的酒一口倒進嗓中。
“啪。”酒杯碎裂在地,在臉上淚水劃下的時候,她也倒在了地上。
“哎!”公公撇着嘴搖着頭指揮着小太監們:“都別愣了,趕緊收拾杯子,把淑妃的腰帶解下來,把她掛到樑上,對對。”他說着走到柳貴妃的身邊,從懷裡摸出一支骨簪,將簪頭擰開後,就塞進了倒地的女子手中。
很快他們走了,地上連個酒杯碎片都不剩,而天牢裡只剩下昏黃的燈火。
忽然一隻小老鼠沿着柵欄,嗅着鼻子而下,剛剛跳到倒地女子的身邊,就發現地上的酒漬忙湊了過去,這時一隻黑貓竟從樑上跳下,悄悄地窩在一邊,待老鼠品嚐起酒味的時候,它撲向那老鼠,剎時一貓一鼠就在柳貴妃的身上撞到一起,黑貓更是一口咬住了那老鼠,而後將它又重重地丟了下來。
黑貓高興的撥弄着那半死的老鼠時,忽然,它有些步履發醉似的搖晃,隨即它的身子一弓,全身毛一炸的向後一跳,而後在它幾乎要倒地的時候,它又站直了身子,這一次它竟擡着小腦袋,看看掛在樑上的屍體,又看看倒在地上的死人後,順着柵欄上了樑而去,留下一隻半死的耗子在那屍體上掙扎着最後一點氣息慢慢地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