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止又在一旁煽風點火:“小師弟,這位‘鼻屎’師兄想要找你再打一場,你就指點他一下吧,哈哈哈哈。”
無境念頭轉的極快,聽到“鼻屎”二字,又聽老巧仙剛纔稱他爲畢師侄,顯然他的名字和“鼻屎”有什麼關聯。心念及此,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當下伸出手相邀道:“‘鼻屎’師兄,請多多指教。”
老巧仙沉默了半晌,此時,也是眉頭微皺,便順水推舟道:“好吧,畢師侄,既然他在大雨前比武是假,就再去和他比一場,看看前後是不是同一個人。”
畢駛雖然有些惱怒,剛纔滿腹疑竇,出來指證,可此時頓生懼意,想到無境如此實力,進入決賽那是理所當然,便心中默許了。
他神色尷尬,稍稍猶豫,又正了正臉色,向老巧仙拱手行了一個禮道:“掌門師伯,弟子並非信不過他,只不過心中有些疑團未解,便提出來大家參詳一下。”
無境豪氣一生,當真是豪情萬丈,當下又向衆人拱手行禮道:“迴風山無境,向各位師兄弟姐妹挑戰,如有不服,儘管上來,只要我敗一場,便是輸了。”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動容,私下談論不休。
一時之間,又有一總脈中人縱身而出,橙光閃爍,上了擂臺,向臺下的無境行禮。
這人名叫藍千山,乃是藍百城的堂兄。
無境頷首回禮,有意賣弄,便起了使用天極三疊圖的打算,緊閉雙目,喝一聲:“開!”過了一會兒,天淚湖上面幻化出四道幻影,或站或躺,姿勢不一,手上的動作也各不相同,分佈在四座擂臺之上。
幾乎在同時,四面八方,響起了無境的大笑之聲,此起彼伏,在四處迴盪,遲遲不去。
藍千山大吃一驚,彷彿遇到了什麼鬼怪一般,一會兒看看臺下的無境的真身,一會兒看看擂臺上的四道幻影,還沒開始比,已經覺得不妙了,不過既然發出了挑戰,便只能硬着頭皮上臺了。
無境也是意念一動,將真身召回了擂臺之上,其中一個幻影將手一擺,已將真身推向了高空。
其中一個幻影哈哈一笑,道:“師兄可小心了,我要發動攻擊了。”四道幻影又同時消失,沒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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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千山渾身一震,剎那間,心開始劇烈的跳動,臉色也微微蒼白,而看臺之上的人也似乎在瞬間安靜下來了,個個瞪大眼睛,像是見到了什麼驚訝古怪的物事一般。
他的心跳動的越來越劇烈,可左右尋找,依然看不到無境的影子,就好像,他在瞬間隱身不見了一般。
他正了正神,清嘯一聲,靈光欲衝射而起,可竟莫名的被一種詭異之極的力量強行壓制住,力量只能使出三成,便被一股大力所籠罩,就好像身子被埋在了土中一般,想往四周使力,但無論所使的力量有多大,最終都被無形氣勢壓回來了。
“這是迴風山的鎖形?”他頓時醒悟,暗叫一聲,開始反抗。
下一刻,天空深處,再次響起了無境的笑聲:“就這麼點實力,還來向我挑戰。不自量力!”這句話最開始明明是在天空之中迴盪,可漸漸地向後方轉移,像是回到了他的身後一般。
他既羞又氣,再次釋放體內靈力,想衝破那股無形的氣勢,可這次,那股無形氣勢竟開始漸漸收攏,他的雙臂被壓下去,緊緊地貼在了兩肋。
他身體吃痛,幾乎要叫出來了,臉如死灰,用盡所有餘力往身後尋去,可身後空空如也,根本不知道這股無形氣勢是從何而來,竟然如此詭異。
“好,哈哈,小師弟,你的鎖形術越來越厲害了!”無念師兄弟五人振臂喝彩,最先打破了那寂靜無聲的氣氛。
……
場中漸漸的吵鬧起來了,可看臺上衆人眼中詫異的目光還是遲遲未消,除了,老巧仙眼中露出的那讚許的微笑。
又過了一會兒,無境那帶着豪氣的笑聲再次從他身後響了起來,說一聲:“走吧。”那人的身子竟如石子一般被拋了出去,重新扔回了他看臺上的位置。
這時,他纔看到那天淚湖上方,一道幻影緩緩現身,帶着那輕狂之極的笑容,重新出現在了擂臺之上。
此時,忘憂谷有幾名年紀較小的弟子,滿臉困惑地看着馮回燕,奇道:“師父,他剛纔所使的是些什麼招數,是幻術嗎?”
馮回燕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道:“使洪師弟的天極三疊圖,他現在是在天極三疊圖中跟人打,直如鬼魅,哎……真想不到世間除了洪師弟,還有人能夠掌握天極三疊圖,真是讓我等汗顏。”
頓了一頓,馮回燕又道:“他胸中包羅萬象,剛纔憑空消失所用的招數像是兩極族的幻影術,也像是咱們總脈中五童子中,失蹤的侍童和靈童的所用的化形術,而剛纔他制服對手所用的便是你們雲師叔自創的鎖形術,屬於迴風山一脈的絕學。”
又一名年輕弟子道:“師父,他怎麼會懂兩極族的幻影術,莫非他和那十惡不赦的兩極族有什麼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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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回燕的眼睛忽然一亮,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隨即又是輕輕一嘆,道:“他聽說他是鳳凰島的人,怎麼會和兩極族扯上關係?至於幻影術,那是洪天魔洪師弟擊殺了兩極族七行者中的幻影客,從他身上搶來的。咱們根本不懂兩極族的邪功,所以凝聚出的幻影只能是一道虛幻的幻影,但是修煉過兩極族邪功的人,他們如果施展幻影術,能夠分出與真身一摸一樣的分身,極不好對付。”
另一名女弟子又好奇地道:“師父,既然兩極族有這麼厲害的幻影術,那洪師叔是如何將幻影客擊殺的呢?”
馮回燕擡頭往天邊一看,淡淡地道:“‘魔化天麟’豈是浪得虛名,洪師弟更是自稱神仙,可洞曉天機,乃是半人半仙的人物,至於雲師弟,別看他那個樣子,當年連兩極族的六靈戰士都敗在他的手上,對付一個幻影客,又有什麼難?”
侍炎及其他弟子紛紛一愣,目光往那依然躺在看臺上呼呼大睡的雲天化身上看去,神色複雜,個個瞪着眼,顯然是不能相信,一個終日大醉的酒鬼,會有多麼厲害。
恰在此時,老巧仙乾笑幾聲,站起身來,護坦無境之心更強了,便又朗聲道:“要是沒有人再上去向他們挑戰,那麼剩下的兩個名額,便由迴風山的無境和鬆州城的雪翼贏走了。”
此言一出,雖然還有人議論不休,不過在鬆州城的人羣和迴風山之人當中,都歡呼雀躍,拍手喝彩,叫了起來。
漸漸地,忘憂谷的人也開始附和,再接着是總脈衆人,最後纔是完璧鏢局的人也開始鼓掌“喝彩”了。
此次會武,迴風山六個師兄弟,除了無天,佔據了五個名額,自然是呼聲最高的。可雲天化還是醉醺醺的,對這種喜悅似乎並沒有放到心上,枕着酒葫蘆翻了個身,卻從高臺上面摔了下來。
“啊、啊,兔崽子捉弄我,誰、誰……”雲天化一陣胡言亂語,惺忪睡眼摸到了酒葫蘆,又枕着它在地上睡着了。
如此姿態,幸好只有忘憂谷不多的幾個女弟子看到,只是偷笑幾下,不然他也要引起衆人矚目了。
老巧仙又朗聲道:“今日天色已晚,大家且去休息,照顧好受傷同門。最後的決戰,在明天早上抽籤決定。”
無境和雪翼相視一笑,在同門師兄弟姐妹的簇擁下往鬆州城和迴風山的地方走過去。
“無境師弟,我師父有請。”卻是林奕跑過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