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的話,就閉嘴!”
顧清宛朝男孩冷冰冰的說了一句後,就不再言語,擡手便是一針紮在男孩的身上,男孩立刻就昏了過去。不再耽擱時間,穩定心神,拿起銀針,二話不說就紮了下去,十幾根銀針紮下去,停留個六七分鐘,顧清宛便將針給取了下來,再就是用顧清秀打來的清水給他清洗傷口。
“小妹,你告訴大姐怎麼做,大姐來幫你。”
旁邊顧清秀瞧不下去了,拿了紗布過來,男孩身上雖然沒有致命的傷口,可小傷口倒是不少。剛纔瞧着小妹扎針時,靜心凝神,定然心神耗費了不少,這處理傷口的事,她也可以做,多一個人,總是會處理的快一起,那樣小妹就可以早些休息了。
“好啊,謝謝大姐。”
聽到自家大姐要幫忙,顧清宛也不推辭,一臉笑眯眯的回道,她把手裡自制的藥遞給了顧清秀,吩咐着該怎麼做,注意些什麼。顧清宛原本也是想讓大姐多接觸一些醫學上的事情,現在大姐自個兒提出來,她當然樂見其成。
上好藥,洗完手,蘭逸軒就拽了顧清宛的手,拽着她出了房間。
顧清宛無奈的由蘭逸軒拽着,心情還不錯,她以爲蘭逸軒着急吃美食才拽她的,可瞧着兩人所走的方向,不解的問道,“小逸,咱們不是要去廚房嗎?怎麼到這來了?”
“不去廚房。”
“還在爲剛纔的事情生氣啊!咱們不都是說好了嗎?”
不去廚房,那是去哪?這又是鬧哪樣?顧清宛暗地裡翻了一個白眼,無語的看着天空中飄着的朵朵白雲。
前面帶路的蘭逸軒沒有回答顧清宛的話,就一直拉着顧清宛進了他的房間,然後走到牀邊,二話不說就解了衣服,顧清宛睜大眼睛警惕的瞅着他,就見他脫光了上身躺在牀上,睜着那雙霧濛濛的鳳眼直直的看着顧清宛,低低的開口朝着顧清宛說道:“宛宛,想看身體就看小逸的,以後不許看別人的身體,小逸的娘跟小逸說過,看陌生男人的身體會長針眼的,小逸雖然不明白爲什麼會長針眼,但是小逸知道,孃親說的都是對的,宛宛,你趕緊把之前看到的都忘光吧。”
顧清宛聽了眼角直顫,嘴角也跟着抽搐個不停,喵咪的,要不是知道他失憶了,顧清宛一定會以爲蘭逸軒在拿她開刷,還有他那個讓人頭疼的娘。顧清宛擡頭看着屋頂,這都叫什麼事啊?她是招誰惹誰了。
顧清宛實在是想不通蘭逸軒發的是哪門子瘋,難道就是因爲自己答應他了,他就把自己當成他媳婦看待了?喵咪的,顧清宛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就算他們以後會在一起,那也用不着現在就開始吃醋吧,實在沒這個必要啊,那以後她每救一回人施個針,他不都得無理取鬧一回?她辛苦學了好些年,打小就開始學的醫術總不能以後只給女的治病吧,雖然她沒有開醫館的打算。
開醫館懸壺濟世什麼的不適合她,顧清宛自由自在慣了,不喜歡被約束,要是開個醫館,得每日去坐堂,她鐵定是坐不住的,就算開了也是要關門的。她救人,頂多是有緣碰到的,施個援手。
顧清宛站在那裡怔怔的盯着躺在牀上光着上半身的蘭逸軒,思緒卻跑到了十萬八千里。蘭逸軒見顧清宛半天沒有反應,不禁皺起了眉頭,衝着她又喊了一聲,“宛宛?”
“啊,哦,”
聽到喊聲,顧清宛回過神來。她方纔只是施針而已,堪稱目不斜視了,那麼發白的傷口有什麼好瞅的啊,再說那只是一個孩子,在她眼裡就跟她小弟顧清辰是一樣的,真不明白蘭逸軒是吃哪門子飛醋。看來她得趕緊讓林瑾瑜把人帶走了,她可不想無緣無故就平白得個未婚夫,她還想找個老實忠厚的人談場戀愛呢。
不過瞧着蘭逸軒瘦瘦弱弱的,沒想到身體還挺有料的,送上門來的豆腐不吃白不吃,不是她想要去調戲的,是蘭逸軒自個兒要求的,就是他以後恢復記憶了,也不能找她的麻煩。
話雖這麼說,顧清宛瞧着那白嫩的肌膚還是忍不住有些臉微紅,腳步都有些乏,心裡腹議道,一個大男人沒事長那麼好乾嘛,那身上的皮膚怎麼瞧着比她的還要光滑細嫩。
“宛宛,小逸的身體好看嗎?”
蘭逸軒撲閃着長長的睫毛,拿那雙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顧清宛,顧清宛在他的注視下,臉上一陣一陣的紅暈飄過。
“咳咳,咳咳,”
顧清宛被他盯得心裡尷尬又窘迫,握緊拳頭放在嘴邊不自在的咳嗽了幾聲,一雙大眼睛左右瞄了瞄,就是不往蘭逸軒那裡看,片刻,顧清宛覺得渾身熱得不行,實在是在這房間呆不下去了,“你先睡會,我去做菜。”衝着蘭逸軒說完,轉身就像一陣風似的,跑出了房間。不知道是不是顧清宛的錯覺,她隱隱約約聽到有一陣低低的笑聲從房間裡傳了出來。
跑出房間的顧清宛,邊朝廚房走去,邊懊惱。她用一隻手當成扇子,不停的往自個兒臉上扇風,“太氣人了,何時自己的定力變得如此之差了,不就是看個裸男嘛,還是上半身,有什麼好害羞的,居然被人逼出了房間,”顧清宛忍不住各種鄙視自己。
這邊,牀上的蘭逸軒瞧着顧清宛紅着臉頰跑出了房間,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聲,真是有趣極了。他還以爲那小丫頭天不怕地不怕呢,沒想到還會害羞,看來還是有可能教好的。
“那不是主子,那不是主子……”隱藏在暗處的冷翼瞧着自家主子的行爲,控制不住的碎碎念道,“肯定是我眼花了,肯定是我眼花了……”他英勇神武的主子啊,怎麼一碰到顧清宛那丫頭就全變樣了。
冷寒,“……”
唸叨了半晌,冷翼一把抓住冷寒的衣袖,急急的說道:“冷寒,冷寒,快,你捏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嘶——”
冷翼的話剛落,就感覺胳膊上傳來疼痛感,冷翼白了一眼冷寒,怨念道:“我說,不就是讓你捏一下嘛,你也沒必要下那麼狠的手吧,你……”
“什麼人?”
冷翼的話還沒說完,耳邊就傳來冷寒的喝聲,緊接着便傳來打鬥聲。
雙方人馬對峙了半晌,誰也沒有討到便宜,冷翼和冷寒看着眼前的一羣黑衣人,冷聲道:“你們是什麼人?”
“你們又是什麼人?識相的不要多管閒事,”爲首的人壓低聲音道。
“哈,笑話,竟然跑到爺的地盤,讓爺不要多管閒事,我說,你是不是出門忘記帶腦袋了。”冷翼笑了一聲,眼神輕蔑的看着那答話之人,諷刺道。
“來人不是說,小主子被一個村姑救了嗎?現在是怎麼回事?一個村姑家怎麼會出現這麼多高手,你確定消息沒有錯誤嗎?”爲首之人沒有理會冷翼的冷嘲熱諷,而是扭頭看着身邊的另一個黑衣人問道。
“大哥,消息準確,小主子確實在此,不過這些高手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那個黑衣人說完,拿眼瞄了瞄冷翼一行人,湊到爲首的那人耳邊輕聲道,“大哥,這些人不會是那人派來的吧?”
爲首人聞言,搖了搖頭,這些高手肯定不會是那人派來的,不然也不會出聲詢問他們是何人了。
冷翼和冷寒的武功都不低於那爲首之人,自然將他們之間的談話聽的一清二楚。冷翼撇了撇嘴,心想道,要是讓顧清宛那丫頭知道有人在背後叫她村姑,不曉得她會不會發飆?
“各位,在下無意打擾,只是奉命來接回主子,還請各位行個方便,不知可否?”
那爲首之人沉思了片刻,就朝冷翼和冷寒說道。回去的路上定會遇到刺殺,現在能不動手就不動手,他得保存實力讓主子平安回去,再說,打起來,他們這邊不一定能討到便宜。
聞言,冷翼和冷寒相視一眼,估計這些人應該是找今兒在河裡救上來的小男孩。冷寒朝冷翼點了點頭,一個閃身便消失在原地。
那爲首之人見冷寒離開,想着他必是去請示他們主子了,便伸手比了一個手勢,身後的那些黑衣人看到,就都收斂起了身上散發的殺氣。
冷翼見此,同樣讓暗衛們收斂起了身上的殺氣。
過了半晌,冷寒閃身飛了回來,先是朝冷翼示意了一下,隨後冷冰冰的衝着那些黑衣人道:“不驚擾,人帶走。”
“多謝。”爲首之人雙手抱拳朝冷寒等人說了一聲,就四處散去。
“噯,冷寒,主子怎麼會同意放人啊?你確定沒傳錯主子的意思?”
黑衣人散去之後,冷翼狐疑的盯着冷寒問道。要是能把那男孩留在雲棲國,那可是重要的人質,主子怎麼會下令放人呢?
冷寒聞言,白了他一眼。
“什麼人在此?”
正當冷翼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後院便傳來顧清宛清脆的大喊聲。
兩人相視一眼,暗道‘糟糕’,顧不得許多,飛身就往後院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