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悍妃,萌夫養成125 一場烏龍
這次水瓏和長孫榮極回來,只帶了少許的人馬,一眼看到他們的陣勢,誰也想不到這馬車裡面坐着的會是一國的王爺和王妃。因此兩人歸來祁陽城的消息並沒有被傳播出去,一直等到馬車入了祁陽城境內的時候,才被人察覺。
許多人猜測着這次水瓏和長孫榮極回來,不止是爲了太后的壽誕,還是因爲水瓏在南雲城受了挫折,這纔將南雲城棄之不顧,輕身返回祁陽城。
如今氣候已近初冬,祁陽城內的風景倒是沒有太多的改變,常青樹依舊生長茂盛,爲冬日添了幾分活力生機。
‘噠噠噠’的馬蹄聲在祁陽城的街道響起,馬蹄聲急促,讓街道上的百姓們知曉如果不盡快退到街道兩旁的話,很可能會被波及受傷。
他們驚慌快速的躲避,擡頭就看到一名玄衣少年騎馬奔騰過去。這少年穿着樸素耐磨的練武袍子,俊朗的五官配着小麥色的肌膚,看得非常的健康精神。
待少年騎馬過去後,纔有人不滿的低聲發泄,“這樣街道奔馬的事情多久沒發生了。白水瓏一回來,城裡就不能安生。”
“剛剛過去的那位是白三少吧。早聽聞白三少和武王妃姐弟情深,他這麼急着往城門趕去,莫不是說武王妃他們回來了?”
“不會吧!白……白,不對,是武王妃和武王爺回來了?”
一語驚起千波浪,祁陽城的百姓們神色各異,驚惶和厭惡的人居多。
如此看來,哪怕水瓏遠離祁陽城已有五個月之久,她在祁陽城裡的威望和名聲還是半點不減。當然,這份威望和名聲卻都不是好的。
這次百姓們倒是猜對了。
白千樺急着趕去城門口,爲的就是迎接水瓏等人。
本來得知了水瓏會在今日到達,他留在武王府等候也是一樣。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心底有着一股強烈的喜悅和酸悶,讓他一聽到消息後,就忍不住騎馬朝城門口趕來。
姐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麼可以一聲不吭的說走就走,一走還是五個月!連他生辰也不回來,說什麼成親之後也不會忘記了弟弟,難不成都是騙鬼的嗎!雖然……有派人送來生辰禮物。
白千樺內心惱怒的想着,癟了癟嘴脣。
他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對水瓏產生這麼強烈的依賴感。明明從他接受水瓏,承認水瓏是姐後,兩者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偏偏對水瓏的依賴感就像洪水破堤一樣的一發不可收拾。
也許是因爲當時他正好內心受到創傷過重,以往的母親和善良姐姐的疼愛都破碎得一乾二淨,水瓏卻正好出現這個缺口處,讓他一下就放到了內心的深處。在接下來的相處裡,水瓏偶爾會對他溫柔,更多的卻還是嚴厲的教訓,讓他覺得自己是被人看護着,管着,關愛着,不知不覺將這個人當做了一個支柱。
在白千樺的心中,世上的親人只有白嘯和白水瓏了。只是對於白嘯,他已經因爲衛氏從小的耳目濡染,心底終究有一個疙瘩在。也只有水瓏,卻是乾乾淨淨,真真切切讓他覺得好的。
說到底,白千樺本質還是個缺愛,渴望被人惦記着,又害怕被有心人假意惦記着的少年。哪怕這段時間來的訓練成長,讓他看起來已經成熟了許多,可是在水瓏的面前,那份本質就容易暴露出來。
駿馬疾馳,速度自然是快的。沒過多久,白千樺就看到了祁陽城的城門。這時候祁陽城城門處來來往往都是行人,守門的士兵看到了白千樺,都恭恭敬敬的問了聲好。
白千樺臉色嚴謹的點頭。
這樣的姿態是他如今習慣了對外人的態度,已經十三歲的他身高已達到了一米六八,一眼看去和十五六的少年一般,身材也健碩卻不雄壯,繃着臉色的時候倒是別有有幾分小成的氣勢。
白千樺翻身下馬,親自拉着馬屁的繮繩,走到城門的一旁站着。
這時候心情漸漸冷靜下來的他才意識到了自己行爲的衝動。
自己怎麼還像個孩子一樣,反正姐都要回來了,在武王府裡等着不就不好了。現在在街道上鬧了這一出,估計誰都知道姐和姐夫這時候要回來了。何況就算親近來迎接了,姐也不可能在大街上和自己多說些什麼。
白千樺正繃着臉,內心自我懊悔着,忽然就聽到城門口處一陣輕微的喧譁聲。
他轉頭看去,正好看見一輛馬車暫時停在城門前,年輕的車伕手裡拿着一塊令牌。城門口守門的士兵們看到令牌後,連忙恭敬的行禮,沒有繼續查探馬車廂內的行爲。
白千樺心頭一跳,看着車伕甩了下繮繩,將馬車趕進城門內。他壓抑不住內心的情緒,翻身上馬趕到了馬車前,對着車窗的位置喚道:“姐,姐夫,我來接你們了!”
趕車的風澗是認識白千樺的,對於他的到來稍微有一絲的驚訝。這白家的小公子,對白水瓏的感情倒是真心實意。
在白千樺包含喜悅和一絲哀怨的目光下,就看見一隻凝脂白玉的手伸出窗簾,將窗簾利落的撩開。
纖細卻不骨瘦的手指,淡粉剔透的指甲,盈盈一握的手腕,一切都出落得如此無暇好看。饒是白千樺看到這手,神智也是微微一怔,恍然間有些的失神迷惑,覺得熟悉又陌生。
直到熟悉的嗓音響起,“小孩子麼,還需要你來接?”依舊是這麼的沒心沒肝,將人好心當成驢肝肺般的言語,偏偏嗓音淡雅似有一絲笑意,讓人生不起怒氣,反而還覺她格外的親近。
聽着這熟悉的說話口吻,白千樺立即就回神笑了。透着被撩開的窗簾看去,便說道:“我這不是來以表心意嘛。姐,你也不看看,我可是第一個也唯一一個來城門口接你們的人……呃!?”
嬉笑的聲音突然截然而止,白千樺眼目瞪圓,滿滿的呆傻。
這人,是誰!?
視線中,隔着撩開窗簾的小小範圍,卻能讓人看清裡面一方小天地。撞入眼眸中的女子傾城絕色,美得令人初見恍惚如夢。這時女子淺淺微笑,無暇的笑顏動人心魄。
依稀中可見女子身穿大紅肆意的長裙,裙襬張鋪車廂淨白的毛毯上,紅白相間觸目驚人。一名男子就坐在女子的身後略旁,一手攬着女子的腰身,令女子整個上身都慵懶得依靠他的胸膛處。
白千樺感覺到似有什麼冰寒劃過身體,令他神智一清,不由自主的往上看去,就見到了熟悉的一張秀美絕倫的俊容。只是剎那間,撩開窗簾的手被另外一隻同樣好看的大手握住,收回,車牀的簾子自然的滑落,隔絕了外面一切的注目。
“走。”淡緩的聲音有一絲不耐的危險。
風澗二話不說甩動繮繩,馬車的車輪滾動起來。
白千樺落在後面好一會兒,才恍恍惚惚的回神,緊接着他話語不經腦袋的脫口而出,“長孫榮極,你怎麼可以揹着姐另結新歡——!”
這一聲怒吼,驚得整個城門口來往的人都愣住,鴉雀無聲。
“什麼?長孫榮極?這名字怎麼這麼熟?”
“另結新歡?武王爺另結新歡了?”
“我早就想到了,武王爺怎麼可能真的癡戀那位!”
“有好戲看了!白小公子發飆了!”
一陣的寂靜之後就是抵擋不住的喧譁議論,衆人的好奇心八卦心全部都被白千樺這句沒頭沒腦的怒吼給調動了起來,一個個的目光都追隨着馬車的背影而去。
“壞了!”白千樺這時候才猛然清醒過來。他實在是一時過於吃驚,理智沒有反應過來纔會的有那樣一番魯莽的作爲。這時候話已經出口,他想要收回也不行了。
只是一想到長孫榮極馬車裡竟然是一個陌生女子,他就止不住怒火和驚疑。
他分明聽到了姐的聲音,可是馬車裡面的人怎麼會是別人。姐到哪裡去了?該死的!姐夫不是很喜愛姐的嗎?不是當着滿朝文武大臣和皇上的面前說了此生只娶姐一人,不會納別的女子嗎?難不成都只是說着玩玩,還是說他以爲不納妾,就可以外面另結新歡了?
白千樺越想越氣,偏偏長孫榮極的身份擺在那裡,他權勢比不過,打架也打不過。如果對方真的另結新歡了,他也無計可施。只是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對方逍遙快活,他怎麼都是看不過去的。不管怎麼樣,也得把姐姐的下落和情況得知了才行。
白千樺如此想着,快速的甩動繮繩,追趕馬車而去。
男人真不是好東西,老頭子是這樣,沒有想到姐夫也是這樣,一個個都喜新厭舊!
追趕的路上,白千樺內心還是持續的怒罵着。
只是他似乎忘記了,這男人裡面也包裹他自己,罵了男人也等同於罵了他自己。
祁陽城的八卦能力還不得不稱讚一聲強悍,憑藉着白千樺的一句魯莽的怒吼,不到片刻間就傳得沸沸揚揚。一個個的都知道武王爺回城了,不僅回城了,還另結了新歡,將白水瓏棄之不顧,也不知道現在白水瓏是生是死。
八卦你傳給我我傳給你,最後竟憑這一句簡單的話就能夠他們傳出無比完整的劇情——不僅連長孫榮極和那位所謂新歡是怎麼認識的,連白水瓏被如何欺辱嫌棄的劇情也都完整的傳了出來,傳得細緻到讓人聽着都以爲是有人親眼看見了一般。
且不說這些迅速流轉的謠言如何。
現在白千樺已經氣勢洶洶的趕到了武王府。
他看着武王府的大門和牌匾,停頓了一會,深吸了一口濁氣後,方纔沉着臉色踏入武王府裡。門口的守衛對他熟悉,也沒有任何的阻攔,倒是好奇白千樺離去前不是興致沖沖的嗎,怎麼回來後反而一臉的陰沉。
武王府裡,沐雪依舊呆在這裡。五個月裡,她早已成爲武王府衆人默許了的大總管。
白千樺到來立即就有人將消息傳給了沐雪。沐雪經人帶領找到白千樺的時候,就見白千樺正一臉怒火和沉悶的坐在大廳裡。她心裡不由‘圪墶’一聲,暗想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沐雪!”白千樺也看到沐雪,迅速的起身,朝她問道:“姐夫……哼!不對,是武王爺人呢?”
沐雪面露疑惑,“不是你去城門口接人了嗎?”見白千樺臉色實在不好看,她接着說:“武王爺和瓏姐姐還沒有回來。”
“還沒回來?!”白千樺怒火更甚。他內心已經覺得長孫榮極一定是和車廂裡和姐有幾分神似的女子逍遙快活去了。卻完全沒有自己騎馬騎得太快的自覺,也不想想水瓏他們坐的是馬車,講究的是舒適,哪裡能在街道上疾馳,速度自然沒有他回來的快。
“發生了什麼事情?”沐雪這時候也不由的起了疑心。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讓白千樺這麼的失態。
白千樺恨恨的坐回椅子上,看着沐雪沉默了一會,才悶聲悶氣的說道:“沐雪,我看這武王府你也不用呆了。姐夫……不對,是長孫榮極他竟然……”
沐雪揮手讓廳裡的其他人都下去,然後站在白千樺的身邊,給他倒了一杯茶水,“你且說。”
她的聲音輕柔,自然的安撫人心。白千樺想了想,到底還是將自己所見說了出來,“我去城門口接姐,可是卻看見馬車裡面根本就沒有姐的身影,在裡面坐着是長孫榮極抱着一個陌生的女子,那個女子……聲音衣着都和姐相似極了,若不是沒有看見她的真面目,我倒以爲真的是姐!”一提起馬車裡的女子,白千樺腦海裡就不由的又浮現出那張勾魂攝魄的容貌。
憶起那女子對自己淺笑嫣然的神情,比他曾經看過畫本里敘寫的山中妖靈精怪還惑人。
白千樺低聲說:“我猜長孫榮極喜好的實際上就是馬車內的那個女子,會娶了姐只因爲姐和那女子的聲音和打扮相似,將姐當做了替身吧。”越想越覺得事實就是如此,畢竟那樣的絕色紅顏,天下間能有幾個男子抵擋得住。
他不得不承認,那一眼看到長孫榮極擁抱女子,互相親近貼合的時候,兩人是及其相配養眼的。只是再如何的相配養眼,他也無法去體諒,姐已經受過一次情殤了,怎麼可以再來第二次!
沐雪聽到白千樺的述說,也不由的變色。
長孫榮極竟然將瓏姐姐拋棄了?!
白千樺對瓏姐姐是真心實意的,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他既然這樣說了,就一定是親眼所見,他這時候的怒火也不似作假。如果事實真如白千樺說的這樣,那麼……不可原諒!
沐雪眼裡瀰漫上了濃濃的怒色,臉色也蒙上了薄霜。
“如果事情真像你說的這樣,那麼無論長孫榮極如何的厲害,我都會爲瓏姐姐討回公道!”
“討回什麼公道?”一聲輕笑忽如其來。
沐雪和白千樺臉色同時露出驚喜,轉頭就喚道:“瓏姐姐(姐)!”
只是入目看到的人,卻讓兩人驚喜的神情再次同時愣住。
大廳的門前,女子倚靠門樑,饒有興趣的望着大廳內的兩人。
在看見女子的第一眼,沐雪就明白了爲什麼白千樺會猜測瓏姐姐是長孫榮極做的替身。這個女子生得太美好,美好得令身爲女子的她也爲之驚歎。難得是這女子並沒有那種趾高氣昂,所有男子都該沉醉自己美貌之下的傲慢態度,反而很從容很自然,自有一股融入骨子中的氣勢昭華。
她的聲音,她的笑容,她的神態,甚至是眼神,都和瓏姐姐如出一轍。
只是容貌,卻是天差地別!
難怪白千樺會懷疑,會憤怒會無奈。這樣的妖顏禍水,生來就是引起紛爭禍端,招到無數英雄梟雄爭奪的對象,皇權霸者渴望擁有的解語花。
只是,眼前的女子,真的如白千樺說的那般,是長孫榮極另結的新歡,瓏姐姐被棄的源頭嗎?
沐雪一怔之後就笑了,笑容裡面有無盡的輕鬆和懷念。
她記得,兒時初見白水瓏的情景,那一瞬間幾乎灼傷了眼眸的驚豔。這時候眼前的女子生得更絕色無雙,可是那眉那眼那點點滴滴依舊可以看見兒時梧桐木下冷傲女童的痕跡,尤其是眉心那一點硃砂,天下間能有幾個女子天生擁有。
這人,分明就是瓏姐姐。
只是白小公子初見,一時沒有辦法接受,和原來被藥石掩蓋了真實容貌的瓏姐姐聯繫在一起罷了。
“瓏姐姐。”沐雪再次喚道,態度驚喜自然。
這一聲將白千樺驚醒,他猛的看向沐雪,先是吃驚然後就是釋然,對她說:“沐雪,我就說了她的聲音和姐相似吧,你走近些看清她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是姐了!”
原來,白千樺以爲沐雪眼疾,沒有看清楚水瓏,纔會認錯人。
沐雪笑着想解釋,那邊水瓏卻先開口了,“我就是長孫榮極另結的新歡,你又能怎麼樣?”言語時,側頭看向身旁的長孫榮極,聲音淡淡的沒有任何挑釁的意思,不過就是這份從容平淡,才更讓人覺得對方看輕了自己。
沐雪朝水瓏看去,見她輕眨了兩下的眸子,不由得一陣的好笑。連日來沉寂的心情也一下放鬆了起來,倒也壞心眼的樂得看戲了。
“你……你!”面對那熟悉的聲音和語氣,白千樺一陣的糾結。
“不如和我打一盤?”水瓏想看看半年來白千樺進步如何了。
白千樺冷哼一聲,撇頭說:“我不打女人。”
“那就和帝延打吧。”水瓏把長孫榮極賣了。
帝延!
白千樺眼睛冒火了。
這個不是姐對姐夫的稱呼嗎?果然把姐當做替身了嗎!?
“今日就算是知法犯法,我也爲姐教訓你一頓!”
白千樺握緊了雙拳,明知道自己不是長孫榮極的對手,還是怒吼着朝他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