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悍妃,萌夫養成
白水瓏沒有被棄,武王另結新歡的傳言完全是空穴來風,所謂的新寵兒更是莫名須有,從始至終武王爺對白水瓏都是情有獨鍾。
從六皇子舉辦的畫舫文詩會一事結束後,祁陽城原本盛傳的流言盡數不攻而破。百姓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或多或少的聽說白水瓏容貌大變,由原來木訥呆板的容貌變成了大美人,到底是何等的大美人,沒有親眼看去卻也是不清楚。
這件事情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勢力在打壓控制着,沒有讓過多的百姓們去了解到水瓏的變化。不過權貴也卻互相傳的很快,得知的更快。
從畫舫文詩會結束後的第二天,就有一幅畫卷被送到了黃太后的手裡。黃太后將畫卷裡面勾畫的紅衣女子看入眼裡的時候,臉色已經掩飾不住了難看。
失去了雙耳聽力的煙嵐被她叫了面前,讓她確認畫卷裡面所畫的女子是否就是她在武王府見到的那個紅衣新寵兒,也就是後來在文詩會上承認身份的水瓏。
煙嵐看了一眼之後,就點頭說:“是的,這女子就是奴婢在武王府看到的那個無禮的小寵。”不過畫這幅的畫的畫師畫工不錯,依舊沒有畫出那個少女的神韻,沒有少女真人八分顏色。
黃太后聽後,手指捏碎了椅子的扶手。
煙嵐見此心中大驚。有多久沒有見過小姐這麼憤怒的樣子了!這個小寵兒又做了些什麼,竟然讓小姐怒得使了功夫。
這些天她呆在屋裡學習脣語,所以並不知道文詩會畫舫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武王爺的新寵兒就是武王妃白水瓏。
“小賤人,呵呵,真的好膽色!”黃太后怒極反笑,輕輕的低語。
煙嵐眼裡的驚疑更濃。小姐是真的怒極了,否則絕對不會失態的將‘小賤人’這個稱呼掛在了嘴邊,親口說了出來。
黃太后伸手將畫卷吸回手裡,又看着畫卷裡所畫的紅衣少女。這少女踏水而來,笑顏淺淺,紅衣翻飛似了妖仙。她眼底不着痕跡的閃過一縷嫉妒之色,緊接着慢條斯理的將畫卷一點點的撕破,“竟然和我玩心眼,將我當小丑般的玩弄!”
黃太后想着前些天她讓煙嵐去武王府,然後聽着煙嵐從武王府帶回來的那些話。她既然是白水瓏,卻故意不說明真相,故意裝作囂張跋扈的小寵兒不給她的面子,說什麼身份夠體面了,不需要自己的好意恩賜……
的確啊,她武王妃的身份的確是最最體面的,自然不需要自己的恩賜!
黃太后越想越怒,眼神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從她成爲西陵太后,已經太久沒有被這麼玩弄受挫過了。
煙嵐跪在下方大氣不敢出一絲,心想:看小姐的樣子是真的厭透了那個小寵兒,真是可惜了,那樣一位絕代美人怕是活不長了。
時間慢慢的流逝,看似平和的祁陽城實迷濛着一層陰謀的黑雲,充滿着壓抑和一觸即發的危險。
在這樣的氣氛中,太后的壽辰終於到了。
這一日祁陽城四處透出一股喜慶之意,哪怕是皇后壽辰的時候,也沒有太后這份繁華盛重。畢竟是六十大壽,禮部的人爲這次的壽誕可謂費盡了心思。壽誕的位置設在皇宮的長生宮中,長生宮內張燈結綵,處處透出莊嚴喜慶之色。
皇宮中,凡黃太后由祥明宮進長生宮所經過的道路兩旁都修葺一新,並分段搭建樓棚、經棚、戲臺、牌樓、亭座及點設其他景物。路道還擺設這一盆盆的花束,在冬日中怒放得熱烈,沒五步都站有一名宮女。樓棚裡各有侍衛守候,樂師湊樂。
水瓏和長孫榮極盛裝出了武王府,進入皇宮後在宮侍的帶領着,一路坐着攆轎往長生宮而去。水瓏透過攆轎的薄紗,看向外面的奢華景象,心想這一場壽誕下來,花費怕不止千萬兩銀子。
“天子萬年,百姓花錢;萬壽無疆,百姓遭殃。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長孫榮極聽到她的呢喃聲,側眸見到攆轎外面經過的大臣子弟偶爾窺見這邊的頓足呆滯,伸手將水瓏拉回自己的懷裡,令她離開了邊緣,也令外邊的人難以看清裡面人的清晰相貌。
“不必羨慕。”長孫榮極撫摸她的秀髮,說道:“待阿瓏生辰時,我許你更盛大的生辰宴。”
“不用了。”水瓏斜睨了他一眼,“辦這種宴會,你還不如把辦宴會的銀子山送給我。”
長孫榮極抿嘴一笑,“原來阿瓏還是個貪財鬼。”
“早說了,我俗人一個,錢這種俗物,我從來不嫌多。”水瓏笑眯眯的說。
長孫榮極笑容更深,“好。待阿瓏生辰那日,我便送阿瓏一座銀山。”
水瓏眼波跳了跳,有一瞬的驚詫,隨即就釋然了,笑得頗有些財迷樣兒,“那我拭目以待。”
這幅狡黠靈動的神態,看得長孫榮極的心頭生癢,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別的想法。銀山似乎沒有太大的意思,倒不如做個銀房,讓她住在裡面享受財迷兒的樂趣,然後和她在裡面顛鸞倒鳳……不知道會是何種光景呢。
長孫榮極眼神裡面忽然透出的炙熱掠奪慾望,水瓏一眼就看出來了,哭笑不得這人真的何處都能發情,也不知道他腦子裡又想到什麼和諧的事情。
“阿瓏。”長孫榮極看見她的笑容,更被勾得心癢癢。拉緊了她手,顰眉說:“你就不消停些?”
聽着這貌似責怪卻毫無惡意威力可言的抱怨聲,水瓏無辜的翻個白眼,“我又怎麼了。”
“每天不分場合的勾引我。”長孫榮極的口氣別提多自在有理了。
水瓏瞥了他一眼。分明是自己每天不分場合的發情,偏偏將問題扯到她的身上。
長孫榮極眼神又一深,望着水瓏的眼神控訴意味更濃,似乎在無聲的說着“瞧瞧,又勾引我了”“你怎麼這麼安分不下來呢”這種話語。
水瓏越看無語的發現越是可愛的緊,忍不住輕笑了出聲,眼眸一挑倒是真的流露出一抹刻意的風流引誘,湊到長孫榮極的面前,蜻蜓點水般的往他嘴脣一啄,由下往上的擡眸,望入長孫榮極深邃的眸子裡,輕笑說:“這樣我就滿足了。”
話語說完,自然的收回身子,一派從容淡雅。
長孫榮極愣了一瞬,已經失去了第一時間壓住她後腦勺加深這個親吻的機會。眼神略糾結的望着一副事不關己態度的水瓏,有點恨鐵不成鋼般的對她說:“這樣就滿足了?”
“滿足了。”水瓏態度認真的點頭。
長孫榮極被她認真的態度給堵得心裡憋悶,抓緊她的手,“我允許你再貪心些。”
“嗯?”水瓏一副不太明白的望着他。
她雙眼清透晶亮,不用刻意擺着無辜的眼神,也讓覺得她真真的無辜極了,似乎真的不懂得他話語的意思,更似天山不經世事的妖靈。
前世的僞裝課程,水瓏可不是白學的。
長孫榮極定定的盯着她,半響後危險的輕哼一聲,“你裝傻?”
“噗嗤。”水瓏終於忍不住笑了,清亮的笑聲從攆轎裡傳出去,吸引周圍一衆男女的頓足。當看清笑聲是從王爺的攆轎裡冒出,立即不敢再多看。誰不知道當今的西陵只有四位王爺,除了武王爺之後,誰也沒資格在太后壽誕的時候坐攆轎過來。
“你戲耍我?”長孫榮極眼神沉沉的,看起來似是生氣了。實際上,當看見水瓏的笑容,他多少怒氣都煙消雲散了,只剩下一股被感染的歡愉。
他的小火狐狸笑都可真好看。
長孫榮極專注的看着水瓏,眼睛連眨都不眨一瞬。這神情若被旁人做出來,哪怕眼神裡面沒有猥瑣的邪念,也會讓人覺得唐突無禮。不過長孫榮極卻不一樣,他的眼神深沉卻不渾濁,猶如一汪黑夜裡的深海,看就了的話會讓人有種要溺死其中的不安感。
這種不安,實際上的是對自己心神要不被自己控制的不安。這個男人,只要這樣專注的去看一個女子,不需要多做些其他的事情,不需要說任何溫柔的情話,就能讓女子陷入他的大網中,成爲他的俘虜。
水瓏順從心意的伸手,摸了摸長孫榮極的面頰,柔滑細膩的肌膚感覺,非一般男子能夠擁有。當感覺到長孫榮極不自知的往她手蹭了兩下的時候,她的心也不由有種被勾得癢癢的感覺。
該死的,這廝不是故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被這種大型大貓蹭毛的感覺萌得一臉血腫麼破!
攆轎外漸漸清晰的熱鬧聲令水瓏冷靜下來,她貪戀的繼續摸着長孫榮極的臉頰,大吃豆腐後,朝他輕鬆自在的一笑,“我就是戲耍你了不行嗎?”
不行嗎?用這種勾引人的笑臉來問他行不行,他能說不行嗎?
真是隻狡猾的小狐狸!
長孫榮極沒有說話,忽然抓住她自己臉上吃豆腐的手,拉倒了脣邊,也不知道是懲罰性還是引誘性的咬住她的指尖,舌頭劃過她的手心,沉沉的眼睛望着她。
水瓏非常清晰明瞭的從他的表情和眼神,看出他無聲傳遞過來的意思——
‘只有我才能這樣包容你’‘我大度的原諒你了’
如果他說話的話,大概說的就是類似這樣的話語吧。
“武王爺,武王妃,長生宮已到,請下攆轎。”外面傳來了宮侍恭敬的聲音。
水瓏將手抽了出來,看也不看手指沾着的口水,惡劣的順手往長孫榮極的身上衣裳抹去。
長孫榮極稍稍一挑眉,看着被她抹過的衣料地方,沒有任何厭惡的情緒,反而覺得心情愉悅。他的小火狐狸好像越來越大膽可愛了。
水瓏自然隨意的態度讓他感受到一種親近感,這種將他視作不同的親近感,令他感覺非常的好。
“過來。”長孫榮極拿出一面帕子,拿着水瓏的手擦拭。
水瓏任他擦着,瞄着他的衣袖內裡,“隨身帶糖就算了,帕子這東西不是女人才帶的東西嗎。”
長孫榮極不羞不惱,無比自然且理所當然的接了她的話說:“誰叫我的媳婦是個愛吃糖,不讓人省心,總長不大的孩子。”
“……”水瓏被這再自然不過的迅速回答給反攻了。她默默在心裡比了一箇中指,你妹。
在水瓏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垂眸幫她擦拭手掌的長孫榮極嘴角輕輕勾了起來,眼眸裡劃過一抹清邪的狡黠笑意。
“好了。”長孫榮極收回帕子,牽着水瓏的小手,將她整個人半摟懷裡,往攆轎外走去。
攆轎停留的地方是長生宮一處空曠之地,不過這片無比空曠的地方如今已經被堆建起一座座的亭棚,人流很多,來來往往皆是錦衣華服,妝容明豔亮眼,令人眼花繚亂。
王爺的攆轎如此特殊醒目,來往的人羣自然都瞧見了。
在攆轎的紗罩中,他們隱約只能看見裡面坐着兩人,靠得很近舉止貌似無比親近。
這時候攆轎裡的人動了。
站在攆轎外面的宮侍恰到及時的伸手,將轎簾撩開,讓裡面的人走出來。
今日是太后的六十大壽,出於明面上的尊重,長孫榮極和水瓏都是盛裝出席。
長孫榮極裡穿玄色裡衣,襟邊繡着暗金色清華的紋繡,外面則披着暗紅色的長袍,袍子布面的修文繁多卻毫無凌亂之感,將他修長卻不瘦弱的黃金比例身形襯托得令淋淋盡致。
清風吹拂他墨般的髮絲,秀美絕倫的眉眼,流暢猶如水墨畫的五官,令遠觀的人心中驚歎。
在他身邊的水瓏則依舊一襲紅裝,同爲暗紅的衣料和長孫榮極相輔相成,令人一眼就看得兩人這是同款的男女衣裝。她素面朝天,不施絲毫的粉黛,天然的絕色在遍地的繁華的中更顯難爲可貴,女子們看後心底不由的升起一股自愧不如。
兩人站在一起,偶爾的對視都讓人感受到一股特殊的默契和親近,旁觀無法介入。
這一刻,衆人甚至不由的產生一種錯覺,這場太后的壽宴上,這兩人才是真正的主角。
“皇叔,皇嬸。”一聲熱情卻不顯獻媚的聲音響起。
水瓏擡頭看去,便見到前方由勤王帶頭,帶領一衆皇子公主們向他們這邊走來。這羣皇室的血脈,水瓏認識的不多也不少。只和四皇子他們相熟些,後面的皇子公主們則連說話都沒有說過幾句話。
勤王一聲叫出後,四皇子們也跟着對長孫榮極和水瓏打招呼。
勤王主動笑着說:“皇叔皇嬸的座位就是皇侄的不遠,就讓皇侄給領路吧。”
水瓏沒有意見,任勤王大獻殷勤,都無動於衷。至於長孫榮極,對於這些侄子們,似乎根本就沒有多深厚的感情和興趣。
皇室們的行動被周圍的權貴們看着,每一位路過的人都會頓足做足禮貌。
‘砰——’一聲突響,喧譁的宴會場所瞬間安靜了許多。
衆人朝事發的地方看去,然後神情大變。只見當今皇上的長子勤王正跌在地上,嘴裡咳嗽着,有血絲順着他的嘴角流出來。他的眼睛則看着面前三步遠的長孫榮極,讓人不用猜就知道他這樣的狼狽是何人所爲。
“皇叔,這……”四皇子也被突然的變化嚇到了。
在他後面的皇子公主們更僵住了臉。
他們都沒想到長孫榮極會這麼肆無忌憚,連就話都沒有就動手。他們甚至不知道長孫榮極動手的原因,他難道就不知道顧忌下皇室的面子嗎!
“多舌。”長孫榮極掃過勤王的目光裡劃過一抹厭惡。他的脾氣可不好,除了對水瓏這個例外,向來只憑自己的心情做事。
勤王張了張嘴,想要詢問什麼。他仔細的思考,自己根本就沒有說錯什麼話纔對,爲什麼皇叔突然這樣對他?
長孫榮極卻根本不想聽他說話,腳一擡又一道內勁隔空踢到勤王的身上,絕美的眼眸一閃而過的幽光讓人膽戰心驚,淡緩的嗓音有股無形的壓迫危險,“別再用那樣噁心的眼神看阿瓏。”
原來如此!
衆人這時候才明白了。
原來武王爺動手不是真的嫌棄勤王的多舌囉嗦,而是因爲勤王對武王妃有所窺視嗎?
衆人不由的看向水瓏。
此時此刻已經沒有多少人去關注她是否真的是白水瓏,又到底是什麼原因變成了這個模樣。每個人都不得不承認,這般模樣的她的確美好得不可思議,讓人忍不住去觀望注目。
勤王會對她有所窺視也不是不可能。
長孫榮極說完,便不再多看勤王一眼,用牽着水瓏的手換成了摟抱,用強勢的姿態向所有人證明了他的獨佔欲,以及水瓏的所有權。
水瓏眼波晃了晃,沒有任何的掙扎,態度順從貼着他的身體。
勤王給他們領路到時候不時向她看過來的目光,她不是沒有察覺,只是不在意。
只是沒有想到長孫榮極會有這樣的一番行爲。
感受自己腰身上重重的束縛感,水瓏眯眼笑了笑,這吃醋的小脾氣鬧得可真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