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之所以淪喪爲邊緣特工,便被偌大國安不待見,一方面是他性格使然,另一方面則是他沒接受過多的系統化洗腦,
剛從孤兒院被接出來,他便被老局長扔進基地訓練,在那種環境下,跟一幫虎得不要命的小傢伙在一起訓練,很難讓林澤養成按部就班,循規蹈矩的習性,之後正式成爲國安特工,也因爲有緊急任務交給他,國安教官還沒來得及給林澤洗腦,便被老局長揪出去放養,
可以說,林澤如今的性格基本沒被外界扭曲揉搓過,是在很自由寬鬆的環境下養成的,
沒怎麼接受過國安訓練,他自然不可能走國安教官的常規路子,
所以他訓練的方式不僅讓這幫年輕特工大跌眼鏡,並且覺得林澤這個惡魔在故意刁難自己,
一兩個年輕氣盛,且自命不凡的特工受不了這冤枉氣,當場撒手不訓練,坐在椅子上擦汗休息,給林澤個不理不睬,
林澤倒也不動怒,只是安靜坐在椅子上抽菸喝茶,目光平和地盯着剩下三個咬牙訓練的特工,紋絲不動,
倒也怪不得那兩個年輕特工不幹,按照林澤的訓練方式,別說熬到晚上,這麼訓下去,恐怕連晚飯都沒力氣吃,
這不,纔開始兩個鐘頭,這幫特工便揮汗如雨,渾身痠痛了,
剩下三個還算踏實低調的特工也在訓練四個鐘頭後徹底沒氣,趴在地上氣喘如牛,渾身乏力,彷彿連靈魂也被剝離出來一般,格外萎靡,
林澤見狀,緩緩從口袋摸出手機,撥通方局長號碼,
“喂。”方局長那略顯威嚴的聲音傳來,只是言語中卻明顯帶着幾分諂媚,“小林哥,什麼情況。”
“這邊有兩個廢材,你把他們帶走吧,我看不上。”林澤輕描淡寫地說道,
“啊。”方局長登時慌了,“什麼意思,他們能力不夠。”
“能力夠不夠我管不着,我只是單純看不慣他們。”林澤淡淡道,“少廢話,把人帶走,不然我走。”
“可是,。”坐在椅子上的方局長忙不迭起身,誠惶誠恐道,“你先別衝動,我馬上過來。”
言罷他掛掉電話,飛奔而去,
那幾個趴在地上的特工還好,戰火併沒蔓延到他們身上,那兩個提前退場的特工卻徹底傻眼了,
不是說這位邊緣特工脾氣火爆歸火爆,但還算厚道嗎,爲兄弟可以爆打領導,怎麼還做這種打小報道的小人事情,
心念至此,這兩個早已恢復體力的特工迅即起身,徐步走向林澤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林澤蹺起二郎腿,淡淡道,“既然你們對我的訓練方式不滿,那滾吧,我也沒興趣教兩個廢材。”
“你說誰廢材。”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特工面色扭曲,惡狠狠地質問,
“誰是廢材我就說誰。”林澤吊兒郎當地翹着二郎腿,朝另外三個趴在地上休息的特工道,“你們還可以休息五分鐘,五分鐘後繼續訓練。”
言罷也不理會兩人,打算出去透口氣,
既然方局長會來,那他也沒待下去的理由了,反正自己已經表態,怎麼做就看方局長,
“林澤,你憑什麼讓我們離開。”另一特工一個閃身,竄到林澤身前,神色冷峻地說道,“我們是要去英國執行任務的特工,你算什麼東西。”
“哦,我不算啥東西,按照你們給我的稱號,我就一個邊緣特工,對吧。”林澤笑眯眯地抽了口煙,沒心沒肺地說道,“但我跟鯊魚打了兩年交道,見他的次數不算多,每次見面時間也不長,粗略算起來,攏共也就見過十七八次,大抵知道他是個什麼人,隨便算算,死在他手上的各國特工沒一百也有八十,號稱全球屠殺特工最多的恐怖分子。”
“,。”兩名特工登時呆滯,
他們聽說過林澤的英雄事蹟,卻不知道他曾在鯊魚身邊臥底兩年,這個任務屬於a級機密,除極少數國安高層之外,別說普通特工,就算是中層領導,也沒人清楚,所以此刻林澤一提,這兩人當場就煞筆了,
他們不知道林澤曾跑去當特工,卻對鯊魚的名號一清二楚,
全世界最強大的恐怖分子,別說華夏,全世界特工都栽過在他手上,可謂是各國的頭號大敵,無一不想將其除之後快,可鯊魚至今仍活躍在全球各地,可謂風生水起,春風得意,而衆所周知,鯊魚這位恐怖大鱷可謂心細如塵,從沒臥底特工能在他身邊潛伏超過三個月,除非溜得快,否則沒一個能安全離開,所以對於臥底這事兒,各國機構也只是幻想幻想,在多次失敗後,便也不再採取臥底方案,
如今得知林澤竟能在鯊魚身邊臥底超過兩年,這對他們的刺激不言而喻,
但兩人終究是年輕氣盛,被林澤折殺面子是小,以後擡不起頭做人是大,當場不再言語,卻也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就在林澤厭煩地想推開兩人離開時,方局長不早不晚地及時趕到,忙不迭喝道:“你們兩個在做什麼,攔住教官去路,是不是想被革除。”
“局長。”
兩人聞言,立刻轉身敬禮,神色尷尬,
“林澤,到底什麼情況,怎麼生這麼大氣。”方局長卑躬屈膝地問道,
“沒什麼,這兩小子不聽我擺佈,我看着不爽。”林澤盛氣凌人地指了指站在旁邊的兩人,
“怎麼回事。”方局長立馬翻臉道,“教官的話都不聽,不想混了。”
“局長,事實上是,。”
“我不需要藉口。”方局長冷冷道,“我命令你們立刻道歉。”
“,。”
這他媽算什麼事兒,
方局長平日裡霸道歸霸道,但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啊,這下怎麼跟牲口似的,連解釋都不讓自個兒解釋,就得道歉,
倆特工雖說有氣,卻也深知既然方局長髮飆,肯定是沒有迴旋餘地,轉身朝林澤低頭道:“林澤,。”
“要叫教官。”方局長吹鬍子瞪眼,
“,。”倆特工一肚子委屈,低頭道,“教官,是我們不對,請您原諒。”
“嗯,我原諒你們了。”林澤點頭道,“但你們還是要走。”
“爲啥。”方局長激動地問道,“他們能力不行。”
“我說過了,我不喜歡他們。”林澤淡淡道,
“,。”方局長諂媚道,“林澤,你看是不是給我個面子,人選我已經訂好了,臨時不可能更改,你就勉強敷衍一下。”
“我是一個有立場的人,我從不輕易改變決定的事兒。”林澤嚴肅道,
“那,你開個價。”方局長輕聲道,
“把這次的計劃告訴我。”林澤理所當然道,
“你沒參與進來,告訴你不太方便啊。”方局長爲難地說道,
“那算了,我也不喜歡勉強別人。”林澤言罷便要離開,
“別,。”方局長一把拉住他,“我答應你還不成嗎。”
“成。”林澤迅捷回頭,朝兩傻眼的特工道,“你們現在開始訓練,我不喊停不要停。”
“啊。”兩特工神色一緊,遲疑道,“那如果我們跑不動了呢。”
“我說過了,我不喊停不許停。”林澤淡淡道,
“額,林澤啊,你這不對啊,好歹要有個底線啊,萬一他們脫力摔倒咋辦。”方局長替兩人菜鳥說好話,
“很簡單,如果真脫力了就能休息,而試探你們是否真脫力的辦法也很簡單,我會派人監視你們,等你們趴下,他會拿刀砍你們,要是你們還能躲避,那就證明沒脫力,聽明白了嗎。”林澤平靜地說道,
“明白。”兩人滿嘴苦澀,
“明白還不去訓練。”方局長一腳踹在他們屁股上,折身打算跑路,
“老東西,跑這麼快就能不說,你當我不知道你辦公室怎麼走嗎。”
“,。”方局長尷尬地笑道,“我有點事兒,你先去我辦公室,我至多半個鐘頭就到。”
“你要不來我今晚去你家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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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馨藍連續工作三小時,腦袋有些發暈,揉了揉太陽穴後,起身去走廊盡頭的茶水房休息,
只是剛到門口,她便聽到屋內傳來一陣希拉的交談,她本無意偷聽,林澤這個名字卻輕飄飄地鑽入她耳中,登時起了好奇心,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屏息傾聽,
“嗨,老局長將他招回來,未必就會長期駐守,你們擔心什麼啊,說不準過幾天就走了。”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特工說道,
“也有可能常駐國安,你想啊,之前他都不在這兒辦公的,這次以訓練菜鳥的名義招回來,說不定只是怕咱們反應太激烈,走了個迂迴的路子,我猜過不了多久,老局長就會宣佈讓他成爲某某科室的領導,嘖嘖,就是不知道到時倒黴的是誰。”
“這還了得,他以前不駐守都將國安搞得天翻地覆,這次回來,咱們還能有好日子過。”
“唉,有什麼辦法,他就是這麼彪悍的人物,仗着有老局長撐腰,從來不將咱們放在眼裡,連領導他都敢啊,嗯,以後咱們儘量跟他隔遠點,省的他一個不開心,咱們被殃及池魚。”
砰,
幾人正聊得開心,房門忽地被打開,一道柔軟卻無比氣憤的聲音同一時間響起,
“你們太過分了。”
張馨藍紅潤着眼眸,怒視這幾個背後嚼耳根的特工,神色惱怒,
“身爲特工,背地裡中傷同事,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張馨藍義正言辭地喝道,
“小張,你胡說什麼呢。”一個特工面露尷尬地說道,“我們只是隨便聊聊,哪有什麼中傷同事。”
“你當我是聾子。”張馨藍憤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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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我看你是多心了。”另一名特工微笑道,“再者,就算我們說了什麼,也是實話實說,並沒添油加醋,這一點,我想你自己也清楚。”
這幾人很奇怪,張馨藍不過一個新來的情報員,甚至還沒正式投入工作,怎麼就對幾人的聊天內容這麼大反應,
要知道,在國安私下裡談論林澤可謂是一個不成文的傳統,誰讓林澤是個出頭鳥,又是個邊緣特工,討論他實在沒什麼好稀奇的,有些放肆的特工甚至當衆辱罵林澤,也沒幾個人會反駁,反而是神色如常地默認,
沒辦法,林澤在國安的口碑實在太差,
這幾人如今只是在休息空擋細聲談論,怎麼都算不上激烈,何以張馨藍反應還這麼大,莫非她跟林澤有什麼不同尋常的關係,
不可能啊,,
一個是老牌特工,一個是新來的情報員,兩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會有什麼關係,
如果不是,那這位柔弱情報員的神經未免太過敏感,也太富有正義感了,
“哼,我還真沒見過像你們這麼無恥的人,連背地裡說人家壞話還能這麼大義凜然。”張馨藍咬牙登時幾人,眉眼間透漏出強烈的冷意,
“我看是你過分纔對。”一個性子有些急躁的特工見自己幾番忍讓,她卻絲毫沒有大事化小的衝動,反而進行人身攻擊,不由擴大音量道,“小張,就算我們說了誰,也跟你無關吧,憑什麼在這兒指手畫腳,就算要指手畫腳,也得林澤本人才成。”
“你,。”張馨藍氣的渾身發抖,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纔好,
“本人就可以嗎。”
忽地,又是一道平靜的聲音從房門口傳來,
這回不止是幾名特工吃驚,連張馨藍都驚訝地回過身,
來者不是林澤是誰,
他本是覺得在辦公室等老局長太過枯燥乏味,便打算來茶水間喝杯咖啡,解解乏,哪兒想到沒進門便聽見屋內的人正在談論自己,而其中竟還有張馨藍一個,不由大爲好笑,這女孩的確很有正義感,也見不得別人污衊自己,可就林澤本身而言,他對這些惡語中傷是無所謂的,要這點刺激都受不住,他也活不到今天,
可如今既然張馨藍被人欺負,還是因爲自己,他又豈能不現身打抱不平,
“林澤。”張馨藍紅着雙眼輕聲喊道,
“嗯。”林澤點點頭,笑道,“沒事兒。”
而後便是目光冷漠地掃視幾名特工幾眼,口吻淡漠道:“本來你們怎麼評價我沒關係,但你們堂堂男子漢,竟然跟一個柔弱女孩兒過不去,這就未免太惡劣齷齪,我這人很公道,你們要是不想把這事兒鬧大,就向小張道歉,如果不道歉,哼哼,還是那句老話,老子連國安三把手都敢打,還怕打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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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死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