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崩啊,,
汪樹脣角微微泛起一抹無奈之色,這是一個他很難接受的要求,可他必須接受,並且不能有太多的猶豫,這是身爲組織一員的基本操守,不論是什麼要求,一旦是上面傳下來的命令,他都必須做到,
龐大的利益面前,汪樹會動心,但跟這個組織相比,他覺得除了自己的命,什麼都是可以放棄的,畢竟,有這個靠山,哪怕自己是個一窮二白的廢物,也是能重新崛起的吧,
再者,放棄合作的確會讓汪樹肉疼,卻還不至於讓他一蹶不振,通過組織,他已獲得了不少的渠道,戰歌狂文破局終其一生也無法獲取的渠道,而那些渠道,在汪樹看來是可以賺很多很多錢的,
放眼全球,真正達到不需要錢的境界的人很少,汪樹很遺憾的不在其列,他奮鬥一輩子,也不過圖一個字,錢,
這條短信他保存了半個月,原本他是應該刪除的,但他沒有,不是不能,而是不想,他覺得這多少算是一條證據,一條自己爲組織奉獻的證據,人,尤其是到他這個地步的人,早已跟單純絕緣,他付出了,就應該有人知道,而這條短信就能讓所有人知道,組織內的人,他留下,是希望在將來某個爲難的時候,可以用這條短信挽救點什麼,雖然出現這種狀況的可能性很小,可他向來是個力求完美的人,以前是,現在也是,留下,總是更保險一些,睡覺也能更踏實,
風險,
也有,
但誰能拿走自己的手機並不小心看了這條短信呢,
看了,又如何看得懂,
即便看得懂,又怎會知道短信是誰發的呢,
除了組織內的人,知道組織存在的人又有幾個,
太多太多的小概率,這些小概率事件組在一起,在汪樹看來就是零風險,零風險的事兒,又有怎麼不能做的呢,
嗚嗚,,
暴露在空氣中的脖子忽地感到一陣陰冷的寒風,汪樹在感受到這一陣寒風的時刻,下意識將手機放進了口袋,腦子裡浮現出一抹莫名其妙的慌亂,
他覺得自己想多了,除了自己允許,誰能進入這間房,那麼,自己又再擔心什麼呢,
可背後傳來的一道聲音擊碎了他的自信,也讓他渾身猛地僵硬起來,
“你根本就沒誠意。”
這是一個談不上熟悉,但自己一定聽過的聲音,汪樹心頭一緊,腦海裡努力搜刮着與這個聲音相符的人,很快,他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林澤,
那個見面次數不多,卻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年輕人,
他曾替薛白綾斬斷自己下屬的手臂,也在薛老太爺的晚宴上跟戰歌狂過了兩招,更是韓家,或者說韓小藝的貼身保鏢,這個人的存在,實在有些莫名其妙,卻又不得不讓人相信,他是存在的,還活得很好,
他收斂起內心莫名涌出的慌亂,緩緩轉過椅子,複雜的目光迎了上去,
林澤站在他背後,如一杆標槍站在不足兩米的位置,他身上穿了一件漆黑的緊身衣,將他身軀的線條完美展露出來,他烏黑的頭髮凌亂地披在頭上,那雙漆黑的眸子宛若深不見底的深淵,給人一種心靈上的壓力,
此刻,他目光平靜地盯着汪樹,一絲不苟,
“年輕人,擅自闖入民宅,是犯法的行爲。”汪樹平靜地說道,
“殺人呢。”林澤語調冷冽道,“犯法嗎,我殺過很多。”
汪樹眼眸微微眯了起來,一字字問道:“理由,目的。”
“快人快語。”林澤剛毅的臉龐上終於浮現一抹不羈的笑意,隨手點了一支菸,淡淡道,“對你而言,除了錢之外,還有什麼是更重要的。”
“命。”汪樹簡略回答,
“是的,命。”林澤噴出一口濃煙,嫺熟地彈了彈菸灰道,“剛纔在你感受到冷風時,我有時間在你轉身時殺了你,但我沒有,你說,你是不是欠我一條命。”
這是強盜邏輯,但汪樹沒有否認,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
“既然欠我一條命,那你能答應我兩個條件嗎,算是回報我的救命之恩。”林澤平津地問道,
“要看什麼條件。”汪樹說道,
“第一條,手機給我。”林澤伸出手臂,放在汪樹面前,
汪樹愣住了,
他第一個想法就是迅速拿出手機,並刪掉短信,或者,,乾脆把手機砸掉,
但他不敢,
林澤的身手他見過,林澤殘忍的手法他同樣見過,能二話不說斬斷自己部下的手臂,這證明了他絕對是個殺人如麻的屠夫,汪樹不想也不願意拿自己的命去挑戰林澤的耐心,
最終,他還是很平靜地將手機遞過去,臉色有些難看,但他沒有出言反駁,
“你很聰明。”林澤咧嘴一笑,接過手機迅速翻看,
很快,他發現了那條汪樹不願他看見的短信,
“談崩。”林澤掃了一眼關鍵字,很平靜地點了點頭道,“你的確有足夠的理由做齷齪勾當,但我很好奇,短信是誰發給你的。”
汪樹見林澤瞧見短信後出奇的平靜,心中頗感納悶,但還是平靜地說道:“這算第二個條件嗎。”
“不算。”林澤淡淡搖頭,
“我拒絕回答。”汪樹硬氣道,
“你確定。”林澤笑眯眯地問道,手中滑出一把無柄刀鋒,泛着幽光與殺氣,“我至少有一千種方式讓你無法享受你那龐大的財富帶來的快樂,而且,沒有一種是死亡。”
林澤在笑,笑的很魔鬼,
汪樹後背勇氣一股涼意,他絲毫不懷疑林澤所說的真實性,甚至於,他能抵達這間屋子,那把泛着寒光的刀鋒上至少沾染了十條人命,還是悄無聲息收割的,那是別墅十分之一的保鏢,不算多,卻也足夠驚人,
他最終選擇了回答,
“一個組織,世界上有關它的資料極少,少到沒人能確定他是否存在,除了組織內的人。”汪樹語調有些苦澀地說道,
“哦,就是那個陳逸飛啊、一言堂堂主啊、鯊魚都在的那個組織。”林澤輕描淡寫地問道,
汪樹聞言,差點尖叫出來,
他知道,,
而且知道得那麼多,那麼詳細,,
怎麼可能,
根本不可能,
難道,,難道他也是組織內的人,還是自己不知道的人,
他知道一言堂堂主,也知道鯊魚,但他不知道陳逸飛,他是組織內的人,但不代表他知道所有跟組織有關的事兒,這個組織,哪怕是身在其中的汪樹,偶爾也會生出不真實的感覺,
可林澤知道,知道得明顯比自己還要多,爲什麼會這樣,
“你也是組織的人。”汪樹遲疑地問道,此時,他的後背已情不自禁地滲出了冷汗,
“不是。”林澤將手機扔回去,續了一根菸道,“怎麼,你覺得這個組織是完全保密的,不好意思,我恰好知道了一些。”
“那,。”
“我要說第二個要求了。”林澤彈了彈菸灰,打斷了汪樹,“組織內有沒有人違抗過命令。”
“,。”汪樹瞳孔放大,無比艱難地搖頭,“沒有。”
“那你當第一個如何。”林澤說道,
“,。”
違抗組織的命令,
汪樹連想都沒有想過,
能違抗嗎,
不能,
違抗的後果是什麼,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至少在他所知道的組織最近三十年曆史裡,是沒人違抗命令的,
當第一個,
汪樹腦子在瞬間彷彿炸開了一般,一股源於死亡的勇氣在瞬間充斥全身,猛然擡起頭,目光凜然地盯着林澤道:“只要我大叫一聲,你將會給我陪葬。”
~~
生日這幾天我應該會很哈皮,但我一個人哈皮肯定不夠,最近幾天的章節我會努力寫的好看,希望你們也能看的哈皮,明兒的2章在下午4點放出,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