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坐在沙發上,摸着自己的揹包,白欖雙手放在腦後,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你叫什麼?”女孩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白欖,”男孩回答的很乾脆,“你呢?”
“不能告訴你。”女孩聲音很輕,她知道這樣很不禮貌。
白欖明顯的感覺女孩說話的聲音很小,她或許有什麼原因不能說,畢竟大家萍水相逢,過了今天就天涯各路了,沒必要那麼在乎:“不說就不說嘍,反正我也記不住。”
但白欖還是對面前的這個女孩充滿着一種本能的好奇,她出現的這麼突然,甚至有點驚悚,她出現的時間,手上的傷,還有……不得不讓人想知道她是誰,之前遭遇了什麼……
“呃,你手上的傷沒事吧……要不拿點藥擦擦?”白欖撇着頭看着女孩。
“不用,我自己有藥,你們的藥,沒用。”女孩從包裡提出來一個小號的金屬方盒,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几上,白欖從遠處看過去,盒子做工很精美,上面有一些奇形怪狀的圖案,圖案凹凸有致,顏色也是涇渭分明,沒有任何破損。
白欖從牀上坐了起來,他覺得女孩說話神經兮兮的,也沒再理會,他問道:“這什麼呀?”
“你就當是寵物好了。”女孩繼續在包裡翻找着東西。
“寵物怎麼放這裡面啊,不是悶死了嗎……是什麼呀,小老鼠?貓?”白欖此時已經從牀上下來了,他雙手放在膝蓋上,仔細的盯着盒子看。這時他看到的盒子,比他想象中要精緻的多,白欖家庭條件富裕,各種珍稀物品,名牌商品,他也見得多,但眼前這個盒子給他的感覺卻十分的奇特,盒子上面的圖案精緻無比,每一面都有一副畫,每一副都像是達芬奇的畫被米開朗基羅雕刻在了盒子上……盒蓋與盒身的接縫處做工近乎完美,這種做工很古老,不像現代工藝這般華而不實,並且似乎在接縫的地方,有什麼顏色的光霧在流動着……
“喂,別看了。”女孩看到庶彥端着食物進來,便把盒子拿開,放到了身邊,白欖的眼睛還意猶未盡的跟着它走了一陣……
“你這東西有點意思啊,”白欖在凳子上坐下,像一個天真的孩童一樣,眼睛裡盡是光芒,“你不會就是因爲這東西被人盯上了吧……”
“你能不能別像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的,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女孩邊吃東西邊說道。
“不是我婆婆媽媽,實在是你神神叨叨的,”白欖接過庶彥手裡的盤子,抓起食物吃了起來,可嘴上依然不服輸,“你名字也不說,什麼都不說,根本不能好好交流……”
女孩看了白欖一眼,沒在理他,他轉頭看了看坐在牀邊的庶彥,問道:“你又叫什麼名字啊?”
“姜庶彥。”庶彥答道。
“你們什麼關係啊?”女孩的手被食物佔着,她用頭在他倆之間晃了晃。
“我們是……”
“哎……”庶白欖回頭看了一眼坐在牀上的庶彥,打斷了他的話,臉上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對着女孩說道“不能告訴你。”
“切,不說就不說,”女孩不以爲然。
“哥,你說明天那幫人還會來找麻煩麼?”庶彥對着白欖說道。
“來就來唄,弄死他們!”白欖生氣的說道。
“小弟弟,別怕,明天姐姐跟你一塊走,我也要去你們學校。”女孩的話語有些讓兄弟倆猝不及防。
“你?你去我們學校幹嘛?你怎麼知道我們什麼學校的?”白欖的話語裡有一股慌亂。
“你這人真是沒禮貌,我去你們學校當然是有事情,你是什麼學校的你校服上寫的清清楚楚,有什麼好激動的,再說了,我去你們學校怎麼了,你怕什麼?”女孩不解的問道。
“我……”白欖想說點什麼,但是一時語塞。
“那,還有個問題,”這時候庶彥站了起來,指了指自己的牀,“今天晚上我們怎麼過?”
白欖和女孩自顧自的吃着東西,彷彿沒聽到他說什麼,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伴隨着一陣陣的雷鳴閃電,庶彥透過窗簾的縫隙,看了看外面被大雨侵刷後的凌亂畫面,心裡想着,今天,總算是過去了……
叮鈴,叮鈴,叮鈴。
好像還沒過多久,鬧鐘就不解風情的響了起來,白欖在地鋪上睡得很香,頭髮散亂的在地上擺出了一個“命”字,不遠處的沙發上,庶彥抱着抱枕,蜷縮在那裡,由於鬧鐘的原因,他不耐煩的稍微動了一下。
女孩懶洋洋的從牀上坐起,伸了個懶腰,睡眼朦朧的看了看二位少爺,看着他們的模樣,不知怎的,一陣笑意爬上了臉龐:“喂,起牀啦。”說着,她已經從牀上走下來,用腳踢了一下擋在路中間的白欖,白欖用枕頭矇住了臉,轉過頭繼續睡去……女孩眼珠子轉了一下,俯下身去,在白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着火啦。”
“哪兒呢!哪兒着火啦!”白欖噌的一下坐了起來,兩隻迷瞪的眼睛拼命的睜開,在房間裡掃了一圈,最後停在女孩笑盈盈的臉上,“哪兒着火了?”
“嘿嘿,看來你挺怕死嘛,我喜歡。”女孩站了起來,“快去叫你兄弟起牀上學了。”
“哎……呀……”白欖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揉了揉已經散亂不堪的頭髮,哀嚎中伴隨着崩潰的哭腔。
天剛矇矇亮,三個身影出現在了小區的路上,路燈還沒熄,這景象和凌晨並沒有什麼區別,白欖還在不住地打着哈欠,庶彥也把雙手揣在兜裡,低頭前行,只有穿的不怎麼多的女孩倒是精力充沛的左顧右盼,對陌生的環境絲毫沒有不適應,只有滿滿的好奇。
“你們倆怎麼回事兒,你們從來不會這麼早起牀嗎?”女孩在前面倒像個領路人。
“廢話,都是長身體的時候,睡眠要充……啊……足,”白欖又是一個哈欠,“誒,你都不用去上學的嗎?”白欖接着問道。
“學我是要上的,只不過已經上完了。”女孩不知道從哪棵樹上扯下了一根樹枝把玩着。
“啊?!你多大呀?”對於女孩的回答,白欖完全摸不到頭腦。
“你爸媽沒教過你不能問女孩子的年齡嗎?”女孩繼續劃拉着手裡的樹枝,回答的漫不經心。
“這完全不重要好嗎?你就說句實話,你離家出走啦,不就完了嗎?說那麼多神經兮兮的話,什麼名字也不能說,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還什麼說了對我們沒好處,那請問你是哪條道上的呀?這麼恐怖?跟中央情報局似的?”白欖終於把昨天晚上就想說的話一股腦全抖了出來,一時間感覺精神多了。
女孩突然停下了腳步,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白欖,並且越湊越近,搞的白欖往後退了一小步,接着她用很輕微的聲音說道:“現在說不定就有人在跟着我們,你說話小心點兒,不告訴你那是因爲告訴你也沒用,你又不是女孩子,你想知道一件只有八卦作用的事情?”
女孩說完,徑直向前走去,首先拐過了街角,白欖陷入思考中,然後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便也沒在糾纏,然後跟了上去,庶彥呢,從一開始就還在睡夢中,一直就沒真正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