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雙打即將出場。
作爲指導教練的手冢國光給跡部景吾說着一些雙打技巧。
深藍色的眼睛不以爲意的半眯着笑了笑, “本大爺用得着這些嗎?”
“這畢竟是臨時的組合,可不要輸掉啊,跡部。”手冢國光淡淡的說, 聲音低而緩。
做着熱身的跡部景吾停了下來, 然後站直修長的身子, “在打敗你以前, 本大爺是不可能輸的, 嗯?”
手冢國光略略一斂頭,無波無瀾的臉上可以看出些許笑意,不置可否。
“那麼, 第一場進行第二雙打的比賽——關東青年選拔隊,真田弦一郎, 跡部景吾!”體育館的廣播響起。
跡部景吾順了順紫灰色的碎髮, 完美的脣線勾起:“手冢, 我可是一直在等你以最好的狀態回來,然後打敗你, 以前只是網球而已,現在,還有感情。”
感情?手冢國光不解的看着準備出場的跡部景吾,冷靜的鳳眸微沉。
跡部景吾長腿向出場口走着,“手冢果子。”
四個字, 手冢國光的心一提。
果子?
×××
窗外的風景在不斷倒帶。
“不管你怎樣宣戰, 你都不會贏得, 我說過了, 我喜歡的是手冢國光。”我面無表情的打擊着跡部景吾的自信。
“切, ”跡部景吾不屑的高傲神情裡帶着自信,“現在我還需要用你的過去來威脅你, 但是——”
深藍色的眼睛猛然變得深邃,像是平靜無波的大海在頃刻間波浪洶涌,帶着帝王般壓倒性的覆滅,“但是,本大爺說過了,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
車子停下來。
“下車。”
是一家高貴華麗的西餐廳,一進大廳是一首曲調雅緻的拉丁音樂。
“想吃什麼?”
我擡手看了眼手錶,“吃能夠快點做好的吧。”
×××
“很抱歉,比賽已經開始了,爲了不打亂現場的秩序,你們不能進去。”
體育場門口的工作人員恭敬的說着。
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拽着一臉冷意的跡部景吾,“走吧,去等着比賽結束。”
跡部景吾倒是聽話的被我拽着,直到走到了休息大廳,跡部景吾才帶着笑意的高傲說:“本大爺的衣服袖子都被你扯大了,嗯?”
我乾咳了幾聲,鬆開了跡部景吾的袖子。
跡部景吾順了順紫灰色的碎髮,眼角墜着的淚痣華麗而妖媚,“休息室是可以進的,走了。”
走了幾步,跡部景吾才意識到我沒有跟上去,他半側着身子,眼角墜着的淚痣華麗而妖媚。
跡部景吾皺着眉,俊美的側臉上隱着不耐,他一句話也沒說,一個字也沒哼,但是那皺着的眉頭,那雙眼睛裡的深藍色,都說明了跡部景吾的不耐煩。
那眼神是在質問我,怎麼不走了?
“我不去你們休息室。”
“不是想看比賽嗎?”跡部景吾耐着心說。
“休息室可以看比賽?”我的眼睛誇張的睜大。
跡部景吾高傲的瞥了一眼瞪大眼睛的我,然後不屑的輕笑一聲,神情倨傲優雅,他似是又好氣又好笑,“不然只有站在出場口和坐在觀衆席纔可以看比賽的話,本大爺豈不是錯過了忍足他們的雙打比賽了?”
然後跡部景吾長腿一伸,帝王一般高高在上的前走。
我卻還是傻愣愣的呆在原地。總之,不去就是不去。
跡部景吾回頭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丟下一句“本大爺懶得管你,嗯?”,然後就是決絕的走了。
開什麼玩笑,和你一個人呆在休息室裡?
跡部景吾走遠以後,我自己一個人坐在大廳的長椅上,呆呆的看着外面的天。
灰濛濛的,像是要下雨一般。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我的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我的腦袋一點一點的要睡着時,腦袋猛的一垂,我立即驚醒過來。
然後清醒不了多久,眼皮又開始沉重,漸漸的又要睡着……
就這麼,醒了睡,睡了醒,循環往復。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外面下雨了。
一滴一滴,接着是一串一串,繼而雨水連綿不絕。
我揉了揉鼻子,這個時候要是有件外套多好啊,剛纔到底是在顧慮什麼,若是跟着跡部景吾進了休息室也就不至於如此了吧,居然只是爲了不跟跡部獨處一室而在這裡受冷啊!
我打了個噴嚏。
真是冷。
我手腳並用的抱緊自己,把包包也抱在懷裡,以圖更多一點溫暖。明明是夏天,可是關東下雨的時候還是很冷。
我從包包裡掏出手機來,找到手冢國光的號碼,然後發了一條簡訊。
“發送成功。”
我笑呵呵的等着救星來把我從寒冷中解救出來,結果……救星還沒有等來,我再次睡着了。
手冢國光走了出來,穿着最常見的那套深藍色運動服,淡淡如冰雪的面容沒有波瀾。
“在長椅上睡着了,會着涼的。”
他把自己身上的運動罩衫脫下來給我蓋上,我立即感覺到了一陣溫暖。
天啊……這個時候有一件運動罩衫實在是太幸福了!
等等……
長椅上睡着的嬌小女孩子略略顫了下睫毛。
等等……這罩衫的溫暖是真實存在的……我確實感覺不到冷了!
難道在夢裡的感覺也可以有這樣真實的存在感?不對勁……太不對勁了!本來在這樣不舒服的環境下的睡眠質量不會太好,腦子裡有一點的糾結,我立即就從迷糊的睡眠意識裡清醒過來。
結果,一睜眼看到的不是手冢國光,而是跡部景吾?
剛纔,果真是做夢的。
我一動身子,罩在我身上的運動罩衫便滑落下來,侵襲而來的寒意使我腦子立即清醒過來。
“怎麼是你?”我脫口出聲。
“你希望是誰?”
修長挺拔的身子華麗的站在我面前,我仰起頭去看他,只見那張熟悉的完美的臉龐上脣線緊緊抿着,眼神帶着嫌棄。
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運動罩衫,上面繡着跡部景吾的名字。
我尷尬的笑了兩聲,立馬撿起來,“沒什麼。”
跡部景吾對自己的東西都有潔癖,肯把他的罩衫給我披上已經是對我的特殊了,我居然還把它甩丟到了地上。
跡部景吾看見我跟他一點也不客氣,徑直又把罩衫披到了自己身上,輕輕勾了勾脣角,眼角墜着的淚痣華麗而妖媚。
他坐到我身邊的長椅上,方纔不急不忙的說:“手冢在場上做指導教練,所以把手機放在休息室裡了。要不是本大爺無意中看到了,此時你還要在這裡吹冷風呢!”
“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啊。”
我乾笑了兩聲,接着把話題岔開,“這罩衫可是關東青年選拔隊正選的運動服,沒想到我也會有一天穿上它啊。”
“這上面繡的可是本大爺的名字。”跡部景吾毫不客氣的打擊我。
“幸運千石的比賽還沒有結束嗎?打了有好久了,就算是很難纏的對手也不至於打這麼久。”
跡部景吾輕輕一勾脣,“比賽早就結束了,現在是不二週助的第二單打比賽。”
“比賽結果怎麼樣?”我瞪大眼睛。
“本大爺還以爲你會先問爲什麼兩場比賽中間沒有休息時間。”跡部景吾順了順紫灰色的碎髮,眼角墜着的淚痣華麗而妖媚。
我一笑,伸出兩根手指搖了搖,“兩個問題,都要回答。”
跡部景吾輕笑着一哼,那意思大概是嘲諷我什麼時候也敢跟他這麼隨便了。
“他們兩個人太胡來了,一直打到了體力崩潰,最後的結局是雙方無法比賽,平局。”
“啊哈?”我表示不可思議。難怪這場比賽打了那麼久,居然打到了彼此都體力崩潰的程度。
“因爲這個原因,沒有休息,直接第二單打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