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營的學長們都在努力的訓練着,不知道到最後會是哪些人被選爲選拔隊的正選。
在這段時間裡,我的身體越來越顯示出病態。比起剛剛來到手冢家的時候,更加容易胸口疼,臉也更加容易蒼白。很多時候,爺爺和媽媽都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我大多都是以天氣太熱曬太陽太久瞞了過去。
但是儘管如此,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的。
就在手冢國光歸來的前一天,我向家裡人坦白,“是先天性心臟病。”
這一病情的坦白,把家裡人都嚇了一大跳,我解釋說:“大概之前是有過先進的治療和保養,所以纔會沒有顯露出來病情。”其實事實就是我一生下來就住在醫院,直到爸爸接我回家。
同時,我也表明了希望家人不要太在意我的身體,就像以前一樣就好。
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家人會和我一樣,在不知情的手冢國光面前選擇了隱瞞。
“你自己平日要注意,知道嗎?”溫婉的媽媽關心的說。
我信誓旦旦的答應了。
窗戶外面的天空澄淨明藍,大腦中突兀的回想起剛剛進醫院時,醫生對我下的論斷。
“你的生命,不會超過十歲。”
簡單的一句話,輕描淡寫的說完了我的一生。
但是,我卻多活了這麼多年,每多活一年,我的心就像是撿了便宜一樣。如果我沒有逃婚,那麼現在我應該是上二年級吧,我多活了那麼多年,是我應該開心的事不是嗎?
也同樣的是我的悲哀。
因爲不知道哪一天,我就會死去了。
又到了去醫院看望龍崎教練的時間,我簡要的收拾好包以後就出了門,出門前是媽媽和爺爺帶着擔憂的關心,“果子,要注意身體,順便的話就在醫院裡檢查一下心臟。”
“嗯。”
事實上,每一次媽媽和爺爺都是這樣囑咐的,但是我從來沒有一次去檢查過。不想知道自己的命會在哪個時間段結束,不想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這樣對生命的侷促感,會讓我的生活越來越不安。
但是但是但是……在我成爲手冢果子的這一段時間裡,精確點說的話就是在青年選拔的這一段時間裡,我做了一件“偉大而光榮”的事情——成爲青學的保姆!
真的是比大石學長還要照顧全面的保姆!
“哦?果子——這麼說你不僅去看到了歸來的手冢,還看到了一場王者之戰。”
龍崎教練笑着說。
我點頭,微微一笑,“是這樣,但是遺憾的是比賽到一半時就被打斷了。”
“果子也有爲比賽遺憾的時候啊。”
面對着老太婆的玩味,我乾笑了兩聲,“興趣是可以培養的。”
“那麼是該感謝手冢那孩子,還是冰帝的跡部呢?”龍崎教練一臉的笑呵呵。
我滿頭黑線,“手冢……可以被稱爲孩子嗎?”即便是個三年級的中學生,但是那副成熟冷靜的樣子,實在不能夠被稱爲孩子啊。
“哦哈哈,說的也是,也是。”龍崎教練笑了起來,然後說:“啊對了,明天就是合宿結束的時候了,不知道誰會被選爲選拔隊的正選。”
我給龍崎教練倒了杯水之後,微笑着把我在訓練營看到的一一說給她聽。
同時,我自己也在心底猜測,除了跡部和真田,還有誰會被選爲正選呢。
如果手冢作爲選手參加的話,一定會被選上的吧。關於手冢,我只能遺憾了。
×××
巨型的大巴停靠在學校門口。
“我們就在這裡解散了,接下來大概只能到比賽當天,被選□□的成員才能碰上面了吧,在那之前,每個人都不能放鬆練習。那麼——解散!”
手冢國光冷靜嚴肅的做了總結和解散宣佈。
“辛苦了!”
然後我在這個時候走了過去,“我來接你回家。”
“嗨嗨——好久不見果子了!”菊丸英二笑眯眯的打了招呼,然後一把撲在大石身上,“大石,以後我可以回學校去練習嗎?”
大石學長溫和的說:“可以,沒問題。”
“那麼再在我家開個反省會吧!”河村隆提議。
這樣就可以順便吃壽司了!桃城學長立即開口答道:“當然了!”
看着這樣笑着的學長們真是青春活力!頭頂飄來手冢國光冷靜的聲音:“走吧,不是接我回家嗎?”
我連忙把目光放在手冢國光身上,微微一笑:“嗯。”
其實也不用接,就是從學校到家的這段距離而已,但是媽媽和爺爺都讓我來學校接一下。因爲這不僅是從訓練營回來的迎接,也算是手冢從德國歸來的迎接。
“——嘭!”巨大的撞擊聲響。
我們回頭一看,是山吹的那個一年級,他撞到了越前龍馬。
“你爲什麼那麼慌張?”越前龍馬不鹹不淡的問。
山吹的一年級面色帶着慌張的對越前龍馬敘述着什麼。
“他們在幹什麼?”和我們順路走的河村隆看着他們兩個說話,開口問了聲。
我們三個人走了過去,“手冢問:怎麼了?”
“實際上,亞久津學長他……”
河村隆先不可思議的開了口:“亞久津?”
亞久津是誰,我一頭霧水。
但是顯然形式讓人不安,手冢和河村隆都來不及給我介紹誰是亞久津,一路焦急的奔跑過去。
剛剛跑到球場上,就看到一個越前龍馬的招數打到了亞久津的額頭——“抽擊球A!”河村隆不可思議的低呼。
然後又是——“抽擊球B?”
我徹底看傻了眼,以我的眼力,我看得出那個亞久津不是個弱手,但是卻完全被打得沒有反擊之力。亞久津的肌肉很柔韌,可以做出大幅度的轉變和變化,但是……
“——抽擊球A!”與亞久津對戰的金髮外國人高喊一聲。亞久津摔倒在球場上。
我看到溫柔絢爛的霞光下,是手冢冰冷的臉,他沉着聲說:“亞久津是山吹中學的學生,這場比賽是在重演越前與亞久津的比賽。”
看到我仍然一臉迷惑,河村隆又解釋了一句:“那個叫做凱賓的外國人,在訓練營的時候就去了每個學校挑釁,然後宣言要找越前一決勝負呢。”
山吹的一年級生跑過去扶起被球撞倒的亞久津。
越前龍馬側過臉,琥珀一樣的眼睛泛着一絲冷光,“你好像是找我有事吧,還真是兜了個大圈子啊。”
“你終於出現了,越前龍馬!”興奮的猙獰着,那少年的臉。
兩個人站在網的兩端,目光直視。
“越前龍馬,是要應戰嗎?”我擡頭去問手冢國光。
手冢國光一字未語,長挑冷靜的鳳眸裡凝着一點冷意。
是了,越前龍馬是要接受這一場挑戰。
但是……我擡頭去看手冢國光。即便是那樣冷靜無波無瀾的眼睛,我也能看到那裡面的寒意……
“等一下!”
越前龍馬停止了發球。
“馬上就要友誼賽了,選手擅自比賽,我不能視而不見。”
果然,手冢國光會阻止比賽。
金髮碧眼的外國少年凱賓收起了接球的姿勢,略略一笑,脣角勾着張狂,“我什麼時候都可以,反正都已經等到現在了,等到比賽那一天也無所謂,那麼我會在衆多觀衆面前——把你打垮!”
“走吧,越前。”手冢國光揉了揉我的發頂,示意我走了。
就在我們三人轉身的時候,身後是越前龍馬冷凝的聲音——“不要。”
“我是無法參加比賽的吧。所以就只有現在了吧。”
我一愣。
“這是怎麼回事?”開口先提出疑問的是亞久津。
在亞久津身邊的山吹一年級說:“越前沒有被選上選拔隊。”
一句話,驚了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