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那個男人有那種怪癖?”聽到伊藤晉吾對於埃裡德的介紹,不二立馬就淡定不起來了,原本就擔心着自己愛人的安危,眼下更是心驚肉跳起來。
“不行!我要馬上去救龍馬和國雨!”得知了埃裡德變態的怪癖,不二起身就要不顧一切地往外衝去,可是,卻被手冢一把拉住了。
“不二,你冷靜一點!”手冢的聲音,冷得就像是冰塊,完全感覺到一點溫度。
“冷靜?手冢,你要我冷靜?”不二一副難以置信地神情瞪着手冢,卻也忘要掙扎,只是怔怔地站在那裡,滿腔的憤怒。
他無法容忍,自己全心呵護的愛人居然會被綁架,還有可能被……
“不!我沒有辦法冷靜,我必須要在龍馬受到傷害之前把他救回來……”那一瞬間,不二已經陷入了魔怔,他甚至對手冢動起手來,一拳一下毫不手軟,手冢微微一動,偏頭躲過,卻也同時將不二拉回了原位。
“不二,冷靜一點!我們現在若是亂了,事情只會更糟糕!先聽伊藤先生說說具體情況。”
手冢看來鎮定萬分,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臟正狠狠地揪緊着,疼得無以復加,想要馬上將國雨抱在懷中的渴望簡直就能將他瞬間殺死,可是……
現實卻是殘酷的!
“……”不二瞬間怔住,僵硬了許久之後,才終於鬆開了捉住手冢的手,陰沉着一張俊臉坐在那裡,等着伊藤晉吾開口。
“……手冢說得沒錯,我們不能亂!”看到了手冢的表現,伊藤晉吾心裡有着讚賞,不愧是國雨看上的男人,倒還有幾分值得依賴的地方。
“抱歉,我失態了。”不二仍是低垂着頭,聲音清冷而疏遠,彷彿整個人都在逐漸被凍僵,卻又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在沉默中爆發。
伊藤晉吾暗自在心裡嘆了口氣,直道現在的年輕人一個個都不太好惹,卻又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兩個男人,有着不同於任何人的特質,放到哪裡都不會平庸。
“我已經制造了一些不小的麻煩,埃裡德家族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管,至於埃裡德,他是家族的下任繼承人,已經被他父親召回本家,暫時不會有時間傷害到國雨和越前,我們要做的,就是在此之前,找出他囚禁國雨和越前的地方,其餘一切好說,在這裡,伊藤家就代表着權勢。”
伊藤晉吾身上無形中透出的霸氣和殺氣,讓兩個涉世未深的男人都爲之震撼,可是,卻沒有絲毫害怕或是退縮的意思,他們要救的是自己的愛人,不達目的絕對不會罷手。
“那……伊藤先生現在可有眉目?”不二終於擡起頭來,儘管看起來一臉平靜,眼中的渴望卻是無法掩飾的。
“暫時沒有,我已經派人去調查埃裡德名下所有的產業,暫時還沒有消息,再有兩天時間應該就能有結果。”伊藤晉吾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卻同有絲毫輕鬆,眉頭反倒是越皺越緊,怎麼看都是一臉憂慮的神情。
“可是,我們沒有時間等待,是嗎?”不二定定地看着伊藤晉吾,儘管沒有得到回答,可是,從他的眼神裡他已經得到了答案。
他們不能等!
“我有個辦法,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們。”一直沉默不語的手冢突然起身說道,眼裡透出無比堅定甚至是絕決的光芒。
“什麼辦法?手冢你……”不二看着手冢的神情,心裡隱隱有種不安的預感,果然,手冢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
“用我做誘餌,引埃裡德出來,我想……他不會嫌人多,如果沒有意外,我會被關在同一個地方。”手冢的聲音平淡無波,說出來的計劃卻讓人震驚不已。
“不行!太危險了!你明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樣自投羅網很可能救不了人還要搭上自己。”不二立馬就反對出聲,可是,話音未落,他的心裡便響起了另一道嘲諷的冷笑。
除了這麼做,你們還有什麼辦法可行呢?
“就這麼定了,伊藤先生一定能查出埃裡德的所在,我負責……引誘他上勾,其他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手冢對自己的長相沒有絲毫懷疑,儘管‘美人’對於一個男人而言相當於侮辱,可此時此刻,他萬分慶幸自己能夠得上埃裡德的美人標準。
他必須要儘快去到國雨身邊,拼了性命,也必須要護他周全。
“不行!你不能去!要去……我去好了!我的相貌不比你差……”不二急急開口阻攔,可是卻被伊藤晉吾擡手阻止,沉凝幾秒之後,他終於有了決定。
“好,我同意這個計劃,由手冢負責引誘埃裡德,不二和我一起負責營救。”伊藤晉吾一錘定音,不二簡直就要抓狂了,已經丟了兩個,難道還要再送一個入虎穴嗎?
“手冢……”手冢若是再陷進去,他要如何跟手冢的家人交待?
“不二,一切……就拜託你們了,我們絕對不能失敗!”手冢的眼神那樣的堅定,以至於不二都忘了要反對,直到手冢轉身走向門口,他才恍然醒悟過來。
“手冢,萬事小心,我們一定會把國雨和越前救回來的!”事以至此,他再如此反對也無用,更何況,他心裡清楚得很,眼下這種情形,這已經是最快捷最好的辦法,他們別無選擇。
距離國雨和越前被綁架已經過了整整一天一夜,手冢得知消息之後整夜未眠,馬不停蹄地趕到美國之後又要擔當引君入甕的大任,更沒有時間休息,他也因爲擔心國雨的安危絲毫感覺不到疲憊,直想以最快的速度去到國雨身邊。
拜託,你們千萬不要有事!
在伊藤晉吾的暗中安排下,手冢當晚就來到了紐約一家很有名的酒吧,燈紅酒綠之中,他這樣一個漂亮的亞洲男孩十分惹人注目,從進入酒吧開始,就不斷有人來向他搭訕,他也只是靜靜地坐在吧檯前面,喝着度數不高的雞尾酒。
酒吧的環境很嘈雜,轟鳴的音樂將地面都震得翁翁直響,手冢很不適應這樣的環境,但是,從面部表情卻是絲毫看不出來他有任何不悅,從頭至尾,他都冷冷淡淡地喝着自己的酒,那種自然天成的清冷和優雅,迷人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到了晚上十點,酒吧的氣氛已經high到了最高點,小舞臺上熱舞的男女舞者瘋狂地扭動着身軀,挑\\逗每酒吧裡每一個人的神經,讓人忍不住跟隨他們一起沉迷。
而手冢,卻只覺得被那巨大的音樂聲震得額側微微抽痛,心裡不免有些焦急,爲什麼埃裡德還沒有出現?
“嗨,亞洲美人,我可以坐你旁邊嗎?”就在手冢心中焦急之際,他的身邊突然坐下一個十分俊美的男人,手冢一看便心中驚喜了起來。
來人正是他今晚等待的目標——埃裡德。
“請便。”手冢仍是一副冷冷清清、愛搭不理的模樣,泰然自若地端起酒杯輕抿一口,絲毫不在意埃裡德放肆的打量,心裡卻早已冷得下起了冰雹。
就是這個男人,想要傷害他最愛的國雨,不可饒恕!
埃裡德看着眼前冷冰冰的男人,欣賞着他金框眼鏡後的迷人鳳眸,古典美人般瘦削白皙的臉龐,還有那泛着清冷色澤的脣……他的視線貪婪地審視着手冢臉上的每一處,只覺得身體裡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
他想要得到這個男人!
放肆打量之際,埃裡德發現,手冢的眉頭微微皺起,似是有些不耐煩……他自大地不曾以爲那是對他的反感,只以爲是手冢對酒吧環境的不適應。
“我有這個榮幸知道你的名字嗎?”無論是言語還是動作,埃裡德渾身上下都透着優雅的味道,讓人無法拒絕。
可是,那絕對不包括手冢。然而此時此刻,這正是他苦心等待的結果。
他想要的,就是埃裡德對他感興趣,然後順理成章地將他帶走。
“手冢。”仍是冷清的聲音,冷清的態度,可卻故意作出了微妙的轉變,讓埃裡德可以適時的有所察覺,並且理所當然地進入誘拐行動的下一步。
“手冢……你是不是感覺身體不舒服?這個酒吧太吵了,不如……我陪你到外面去透透氣?”純然詢問關情的語氣,埃裡德的表現紳士得無可挑剔。
“也好。”手冢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只輕輕衝着埃裡德點了下頭,便兀自起身往外走去,出了酒吧大門,夜裡的涼風迎面吹來,立時驅散了他身上的不適。
埃裡德微笑着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兩人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走着,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彷彿沉默纔是今晚的主題。
手冢不得不承認,埃裡德的手段足夠高明,如果不是他事先有所防備,如果他不是心有所屬,如果……他只是一個尋常的十幾歲少年,或許真的會被埃裡德所矇騙,乖乖地任他擺佈。
不過,就算他是手冢國光,也仍舊遂了埃裡德的願,乖乖地被他拐上了車,前往他的一處別墅。
手冢心裡繃得死緊,他不斷祈禱着一切能夠順利,一定要讓他找到國雨和越前的所在,一個小時的車程,彷彿持續了一個世紀,等車子停下時,他的手心早已滿是冷汗。
“手冢,請吧,歡迎來我家做客!”
手冢安靜地下車,順着埃裡德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棟華麗的歐式別墅,擡眸遠望,一個看似管家的男人正穩步向他們走來。
小雨,你在這裡嗎?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晚了點,但總算是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