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

“小磨難?”穆彤彤倒抽口冷氣,不可思議的看着染墨:“乾兒都才三歲,你這樣對他是不是太嚴苛了點?”

聽穆彤彤這麼一說,染墨只是擡頭淡淡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我們的兒子,我相信他,況且他可不以爲這是磨難,說不定只是當做挑戰。”說着染墨起身,伸手抱着穆彤彤,轉身走到一邊坐下:“你放心,乾兒也是我的兒子,我會注意的,如果超過他的極限,他承受不住了,我會叫停的。”

“爲什麼?”蹙眉疑惑的看着染墨,穆彤彤不懂,爲何他要這麼緊的逼着乾兒成長。

只是微微一笑,染墨伸手拂過穆彤彤滿是疑惑的小臉:“你不用多想其他,現在當務之急是你要調養好身子。還有就是你這一頭白髮-------”

“怎麼?這頭白髮不好看麼?”聽染墨說起她的頭髮,穆彤彤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倨傲的擡起下巴看着染墨,如果不是他自以爲是,不相信她,什麼都藏在心裡不跟她說,會有以後的誤會嗎?她會傷心絕望的*白頭嗎?

看穆彤彤這樣,染墨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可也只是一瞬間就被溫柔的笑意取代:“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最美的,我只是在想,既然我們要白頭偕老,我是不是像個法子,把頭髮弄白,好跟你一起作伴啊。”

染墨的話讓穆彤彤嘴角微微一抽,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既然乾兒的事情他不願意說,總有人會願意跟她說的,掙開染墨箍在腰間的手,穆彤彤轉頭看了眼窗外:“好了,不打擾你批閱奏摺了,我出去走走。”

說完也不顧染墨的挽留,穆彤彤轉身再次出了鳳棲宮,一走出宮門,就長長的舒了口氣,原本心中是無比篤定要出宮的,可是現在沒多見染墨一次,出宮的念頭就動搖一次。在這樣下去,恐怕她走不了了。

自嘲的垂下眼眸,看這垂在胸前的白髮,白頭偕老?這天底下有這樣白頭偕老的麼?

跟在穆彤彤身後的蘭香,見穆彤彤意味不明的盯着自己的頭髮眼,不有的暗自吞了口口水,娘娘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不在乎呢。

眸光閃了下,蘭香上前,微微一笑:“娘娘,是想要去園子裡走走嗎?奴婢聽說御花園裡種的那池火蓮花開了,很是漂亮,娘娘要去看看嗎?”

“火蓮花?”穆彤彤微微一挑眉,回頭看向蘭香:“這倒是個稀罕物,我都還沒見過呢,不放走去開開眼,前面帶路。”

聽穆彤彤這麼一說,蘭香忙欣喜的上前給穆彤彤引路,一邊回頭開口說道:“娘娘,尋常蓮花都是粉的白的多,這火蓮花,開的燦爛,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團火一樣,而且聽說火蓮花很難養,只有南邊的陳國纔有,皇上是廢了好大一番功夫才養活的,據說這火蓮花的蓮子性熱,體質偏寒的人吃了對身體大有好處呢。”

蘭香的話讓穆彤彤微微頓足,她的體質就有點偏寒,到了冬天的時候,手腳就一直冰冷怎麼也暖不熱,染墨大費周章載種火蓮花是因爲自己嗎?

想到這裡,穆彤彤眸光一閃,微微的搖了下頭,或許只是巧合而已,狠狠的鄙夷了自己一把,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再給染墨找理由了,這皇宮真的不適合她。

跟着蘭香一路向東,穆彤彤眸光微微一閃,看着前方不遠處,綠柳扶蘇間隱約可見的破敗宮室,微微一眯眼,停下腳步:“前面那個就是冷宮吧?”

順着穆彤彤的視線看過去,蘭香微微點了下頭:“是的,娘娘,前面就是冷宮。”說完遲疑的看了眼穆彤彤,暗自懊惱,她還真是蠢,怎麼就帶着皇后娘娘走到這裡來了,要是等下容妃娘娘再在冷宮裡大吵大鬧,被皇后娘娘聽到了,豈不是給皇后娘娘添堵?

微微一抿脣,蘭香小心翼翼的看了穆彤彤一眼:“娘娘,火蓮池在這邊,從這邊走吧。”

對上蘭香小心翼翼審度的眼神,穆彤彤只是一笑,雖然她不待見容妃,可是能看到昔日對手如今落魄的樣子,也未嘗不是一件開心的事兒,只是朝着蘭香一擺手:“既然來了,那就進去看看,上次聽你說,容妃趕走了所有伺候的宮女,現如今是什麼人在身邊伺候着呢?”

聽穆彤彤這麼一問,蘭香忙上前一步開口說道:“容妃趕走了從儀蘭帶來的宮女,現如今就只剩下冷宮當值的之之了。”

“之之?”穆彤彤微微一愣,眉頭微微一蹙:“這什麼名字?怎麼聽起來這麼怪?”

穆彤彤話音一落,蘭香頓時微微一笑:“回皇后娘娘的話,這之之原本是先皇身邊的女官,因爲冒犯了先皇后,才被貶到冷宮當值的。”

先皇后?秦佩瑤?穆彤彤嘴角微微一抽,今夕何夕,她都要忘記有過這麼一號人存在了,女官?以前她也進宮好幾次,怎麼就沒有注意到過這麼一號人物?

秉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穆彤彤對着之之充滿了興趣。朝着冷宮移動的腳步不知不覺也開始加快。

穆彤彤和蘭香兩人剛走到冷宮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支支吾吾的聽不甚清楚的怒吼,不有的停下腳步對看了眼,穆彤彤眉頭微微挑高,聽着聲音,應該是容妃的吧?都這麼多天了,還是火氣這麼大,看來這修心養性這差事,恐怕一時半會是交不了差了。

“容妃娘娘,您確定不吃了嗎?既然如此,那奴婢就把這午膳端去喂小黃了,如果娘娘等下餓了,就稍微忍耐一下,馬上就要晚膳了,奴婢先告退了。”不緊不慢的清脆女聲隨着一陣腳步聲響起,穆彤彤微微一挑眉,轉頭看向蘭香,這是之之?

對上穆彤彤詢問的眼神,蘭香微微一點頭,剛想要開口,就聽到門裡面傳來容妃的怒吼:“你這個賤婢,居然敢如此對待本宮,等本宮出去了一定把你碎屍萬段,把你五馬分屍,誅你九族。”

聽着容妃的怒吼,穆彤彤不由的後退一步,微微挑眉點了下頭:“看來這容妃在冷宮過的很不錯,聽聲音中氣十足,想必住的很是習慣。”只是很好奇這之之究竟做了什麼,把這容妃氣成這樣?

本來就不是很贊成穆彤彤來冷宮,這會兒又聽到容妃破口大罵,蘭香微微蹙眉有些擔憂的看了眼穆彤彤:“娘娘,這冷宮沒什麼好看的,既然知道容妃過的不錯,那咱們是不是就不要進去了?”

這會兒容妃火氣正旺,要是看到皇后娘娘,萬一嘴上沒把門的說出些什麼不中聽的話可要怎麼辦?

轉眸掃了眼一臉擔憂的蘭香,穆彤彤微微一笑,徑自繞開蘭香,一把推開冷宮虛掩的大門。大門一打開,穆彤彤就看到一個一身嫩黃宮衣,很是秀氣的一個小宮女,手中端着碗白飯,蹲在院子中間一顆大樹下,嘴角帶着討喜的笑,正在伸手逗弄一隻小狗。

聽到聲音,那個小宮女微微擡頭,眯眼朝穆彤彤看過來,當看到穆彤彤那一頭白髮,頓時眼睛一亮,忙丟下小狗和手中的白飯,快兩步衝過來,朝着穆彤彤恭敬的行了一禮:“奴婢之之見過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之之?穆彤彤微微一笑,擺手讓她先起身,一雙眼睛好奇的看向那個不卑不亢的小宮女,白希細緻的面容彎彎的眉毛,慧黠靈動的眼睛,微微上翹的紅脣,恩,不錯是個美人,她現在可以理解爲何秦佩瑤容不下她了。

就在穆彤彤打量之之的同時,之之也在偷偷的打量穆彤彤,同時也在暗自揣測皇后娘娘怎麼會突然來冷宮?微微一挑眉,瞥了眼身後緊閉的房門,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沒有錯過之之的反應,穆彤彤挑眉看向她身後的房間,嘴角一勾,越過之之走了過去,她倒要看看昔日光芒萬丈囂張跋扈的容妃,現如今是何等模樣。

而在房間裡的容妃在聽到之之的參拜聲,渾身一震,死死的瞪着緊閉的房門,當聽到逐漸靠近的腳步聲,突然慌亂的從*上跳起來,雙手抱着頭,在穆彤彤推開房門的一瞬間,跳下*,衝到一邊的櫃子後,冷冷的等着穆彤彤:“你這個賤女人,是來落井下石的吧?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推開房門,穆彤彤有些不能適應眼前的昏暗,微微一眯眼,只看到一天人影閃過,隨即聽到容妃依舊張狂的聲音,微微一蹙眉,凝眸看去,好一會兒才適應了房間裡的光線,看清楚那個鎖在櫃子後的身影,不由的微微一愣,這是容妃?

宮中三年,因着染墨的關係,容妃可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雖然不能說滋潤的珠圓玉潤可以絕對是水靈靈的一朵嬌花,可此時此刻,那裡半點昔日的光彩,簡直就是一朵枯萎凋謝的花,原先一頭水亮絲滑的長髮此刻亂糟糟的盤在頭頂,一縷縷的髮絲毫無光彩的垂在額頭鬢角,身上的衣服,還是那天在御花園裡看到的那件,只是襤褸不堪,而那張原本嬌豔無比的小臉,此刻異常的蒼白臉頰消瘦了不少,顯的一雙眼睛更大了,此刻正充滿仇恨的看着自己。

看着這樣的容妃,穆彤彤心裡很不是滋味,不敢相信,這才幾天沒見,這人就變成這樣了,如果不是那雙充滿仇恨的聲音,依舊囂張跋扈的話語,還真不敢確定眼前這髒亂不堪的女人就是昔日風光無限的容妃。

回頭看向身後的之之,穆彤彤眉頭一蹙:“這怎麼回事?”

雖然說是要容妃倒冷宮,可也不是要她在呢麼悽慘吧?何況這容妃雖然很可惡,可好歹也是染墨的同母妹妹落得現在這副模樣是不是有點太悽慘了點?

聽到穆彤彤的問話,之之只是淡淡的看了容妃一眼,上前一步,朝着穆彤彤一福身:“回皇后娘娘的話,容妃娘娘自從踏入冷宮,時刻銘記皇上和皇后的教導,時時提醒自己要修心養性,遂遣散了前來服侍的宮婢,一直閉門思過,從來不許奴婢踏入房門半步,是以奴婢也不知道容妃娘娘現如今竟然會是這副模樣。”

聽着之之推卸責任,容妃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這賤婢,什麼叫做她不許她踏入房門,根本就是這賤婢從來就不進來服侍她,每每只是將飯菜扔到門口,如果她反應慢了,這賤婢就把她的飯菜拿去喂狗。

幾天了,雖然只是白飯青菜,她吃到嘴裡的也是屈指可數。拜她所賜,有生以來第一次嚐到餓肚子的滋味。她要見表哥,她不要在這鬼地方,就算不能當皇妃,好歹也是公主,纔不還被這小小的宮女糟踐。

看容妃的表情,穆彤彤也知道這之之說的與事實不符,頓時微微一蹙眉,卻很是讚賞的轉頭看向容妃:“看來容妃是真的修心養性思過悔改了,很不錯,本宮會記得在皇上面前替你說兩句好話,爭取你早點放出來。”

說完,穆彤彤上下打量了容妃一眼,卻又微微一搖頭:“雖然說你這行爲很符合本宮和皇上所要求的,可這態度也未免差的太多了,看來這性子還是需要在好好養養纔是。”

本來聽穆彤彤說要跟表哥求情放自己出去,容妃頓時眼睛一亮,可還沒來及高興,就聽到她後面的這一番話,頓時怒吼一聲,朝着穆彤彤就衝了過來:“你這踐人,就是你害我,現在居然還來落井下石,我要殺了你。”

早在容妃的身影撲過來的時候,蘭香就快一步搶上前擋在了穆彤彤面前,伸手抓住容妃伸過來的手,用力一扭,然後借力推了出去,冷眼掃過瘋狂的容妃,轉頭看向穆彤彤:“娘娘,容妃已經瘋了,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

“你這賤婢居然敢說本宮瘋了?”被蘭香推倒在地上,掙扎着爬起來,容妃狠狠的瞪向蘭香:“你是什麼東西,居然也敢跟本宮動手,你是在找死嗎?”

看着一身狼狽卻依舊口出狂言的容妃,穆彤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你是什麼東西,居然也敢跟本宮動手,你是在找死嗎?”

同樣的話反丟給容妃,穆彤彤氣度雍容的站在那裡,悲憫的看着容妃:“你蠢不可怕,可怕的是蠢還沒有自知之明,你以爲到了這裡你還可以出的去嗎?”

原本滿心的怒火,剛要發作,就被穆彤彤這桶冷水當頭澆下,容妃頓時心中一片慌亂,猛地一甩頭:“你這賤女人就是巴不得我永遠被關在這裡不出去,可是你不要忘了,表哥說過的,會放我出去的,何況我和表哥的關係,你心知肚明,難道你以爲他會忍心看我這副悽慘的樣子在這裡孤獨終老嗎?”

聽容妃這麼一說,穆彤彤無語的一搖頭:“看來你還是沒有聽明白皇上的意思,皇上是說,讓你在這裡修心養性,等你性子改好了,或許會放你出去,可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非但沒有半點悔改,還變本加厲,你覺得當皇上看到你這副樣子,是會心疼你,還是會厭惡你?”

穆彤彤的話讓容妃不由的後退一步,下意識的伸手撫上臉頰,然後伸手摸了下頭頂雜亂的頭髮,猛地一轉身,衝向窗下的梳妝檯,當看到鏡子裡那個不人不鬼的自己,頓時驚恐的瞪大眼,猛地一把仍開手中的鏡子:“不,這怪物是誰?”

只是淡淡的看了容妃一眼,之之上前撿起被扔到牆角的鏡子,恭敬的交還給容妃然後不卑不亢的開口說道:“回稟容妃娘娘,這鏡子裡怎麼會有怪物,是娘娘您自己啊。”

之之的話讓容妃徹底崩潰,用力一把推開她,踉蹌着衝到一邊:“你這個賤婢胡說,本宮怎麼可能那麼醜,都是你,都是你不給本宮飯吃,本宮才變成這樣這樣,本宮要讓皇上殺了你。”說着容妃狠狠的瞪了之之一眼,就要轉身往外衝。

可剛走到門口,就被蘭香給攔了下來:“容妃娘娘,沒有皇上和皇后的允許,你不可以離開冷宮半步。”

“滾開。”火大的等着蘭香:“你是什麼東西,竟然也敢攔住我的去路,給我讓開,我要見皇上。”

見皇上?穆彤彤一挑眉,上下掃了容妃一眼,這女人精神已經有點失常了,雖然沒有失心瘋,相信也不遠了,就差最後一把火了。

微微垂下眼眸,穆彤彤對着蘭香一擺手:“既然容妃想要見皇上,那就讓放她出去,誰也不許攔着。”

沒想到穆彤彤竟然會這麼說,蘭香和之之同時疑惑的看向她,當對上她眼中的冷意,在看向人不人鬼不鬼的容妃,頓時眼中都閃過一絲瞭然,之之嘴角輕揚了下後退了一步,而蘭香也放開攔着容妃的手臂,恭敬的退到一邊:“既然皇后娘娘發話了,還請容妃饒恕奴婢剛纔的失禮。”

容妃只是得意的看了穆彤彤一眼,然後冷眼掃過蘭香和之之:“你們給我記住,等我見了皇上,第一件事就是要他滅了你們滿門。”說完倨傲的冷哼一聲,轉身高傲的走了出去。

看着容妃的背影,穆彤彤微微一搖頭,這容妃還真是沒救了,居然真的就這樣走了出去。輕嘆口氣,轉頭看向蘭香:“你有沒有提醒容妃皇上此刻就在鳳棲宮?”

額?微微一愣,蘭香汗顏的垂下頭,十分愧疚的開口:“皇后娘娘恕罪,奴婢知錯。”

之之只是一挑眉看了穆彤彤和蘭香一眼,上前一步開口說道:“奴婢願意追上容妃娘娘給容妃娘娘引路。”

聽之之這麼一說,穆彤彤轉頭看了她一眼,對上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冷光微微一挑眉:“之之,你和容妃無冤無仇,本宮不明白你爲何要這麼做?”

之之只是看着穆彤彤一笑,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紅暈,微微垂下眼眸:“奴婢也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而已。”說完,之之朝着穆彤彤說了聲告退,就快步衝出冷宮去追上容妃的腳步。

受人之託?穆彤彤一愣,詫異的看着之之的背影,誰會託之之折磨容妃?眸光一閃,無奈的一搖頭,輕笑了聲,到是不知道,這風御臣是怎麼拜託之之幫忙的,怎麼之之剛纔的反應會是那樣?

“娘娘?”一邊的蘭香疑惑的看着暗自好笑的穆彤彤,泯了抿脣,看向門外:“娘娘,容妃就這樣出去,會不會有事兒啊?”

“跟上去瞧瞧。”對上蘭香疑惑的眼神,穆彤彤輕咳了聲,斂去眼中的笑意,朝着蘭香一擺手,率先走了出去。

一從冷宮出來,容妃就發了瘋的一路朝着御書房的方向狂奔,而不遠不近跟在她身後的之之追的滿頭大汗,一邊追,一邊大聲喊:“容妃娘娘,你等等啊,不要亂跑,哎呦,有沒有人幫忙攔住容妃娘娘,奴婢有話要說。”

之之一路跑一路喊,早就引得宮女太監侍衛的注意了,幾乎都將不可思議的視線落在前面披頭散髮衣衫襤褸癲狂狂奔的女人身上,這是容妃?是那個趾高氣揚誰都不放在眼裡的容妃?不能把,瘋婆子還差不多。

隨着越來越靠近御書房,四周走動的人也越來越多,當看到那個瘋狂衝過來的瘋女人,再聽聽後面那個小宮女的喊話,衆人都不淡定了,頓時開始議論紛紛,對着容妃評頭論足的。然後就是在御書房門口,毫無意外,橫衝直撞的容妃被攔了下來。

當容妃怒不可遏的訓斥侍衛的時候,穆彤彤被蘭香扶着一路小跑走了過來,蹙眉看着那個跟侍衛撒潑混打的容妃,頓時額頭青筋直冒,這是染墨的妹妹?如果這一幕被染墨看到了,不知道會不會先直接掐死她?

就在容妃和侍衛吵得不可開交之際,御書房緊閉的房門緩緩開啓,當看着從裡面走出來的太監總管,穆彤彤頓時瞪大眼,這不是跟着染墨在鳳棲宮批閱奏摺的嗎?之前她出來的時候,還看到他在給染墨整理奏摺,怎麼這會兒會在這兒?難不成染墨也在?

微微一挑眉,穆彤彤嘴角勾起一抹興味兒的笑意,如果染墨那就最好不過了,她倒要看看染墨要如何處理眼前的這樁事兒。

可那太監總管只是蹙眉看着眼前的混亂,十分不悅的開口:“怎麼回事?你們這羣侍衛是幹什麼吃的,居然讓一個瘋女人在御書房門口撒野?驚動了聖駕,你們有幾個腦袋擔當的起?還不趕緊把這瘋女人給亂棍打出去?”

那太監總管話音一落,容妃頓時渾身一僵,不可思議的瞪着那個太監:“李公公,是我啊,我是容妃,你認不出來了嗎?我要見皇上,你去給我通傳一聲。”

李總管蹙眉看着那個站在那裡對他發號施令的女人,重重的冷哼了聲:“容妃娘娘此刻正在冷宮修心養性,你這瘋女人擅闖御書房,還敢冒充容妃娘娘,來人啊,給我亂棍打出去。”

沒想到李總管居然不認她?容妃頓時瞪大眼,想了下,忙伸手撥開擋着面頰的髮絲,儘量的扯出一抹笑:“李公公,你看清楚啊,我真的是容妃,是皇后下令要我出來的。”

“皇后?”李總管只是搭着眼皮看了她一眼,冷哼了聲:“容妃設計陷害皇后,還挑撥皇后和皇上之間的感情,就憑這個,皇后沒下令處死容妃,已經是她的造化了,怎麼可能放她出來?”

李總管說完,左右看了眼,眉頭一皺:“我說,這一個個的都是死人啊,聽不懂咱家說的話?得,你們幾個就由着她鬧吧,驚擾了聖駕,自有人來處置你們。”說完,李總管鄙夷的看了眼瘋狂狀的容妃,啐了一口,一甩袖子,轉身走進御書房。

而那些侍衛,在聽李總管說完之後,自然不會在對容妃留情,頓時一陣拳打腳踢朝着容妃身上招呼過去。

一路跟着容妃跑過來的之之,在看到容妃被打之後,微微一瞥嘴,轉頭朝着人羣中的風御臣一挑眉,微微一嘟嘴,然後拋了個媚眼,指了指冷宮的方向,轉身悄悄退出人羣。

看到她這樣風御臣微微一咬牙,抿嘴無奈一搖頭,湊了眼一邊看熱鬧的穆彤彤,長嘆口氣,也悄悄的退出人羣,履行承諾去也。

沒有錯過人羣中風御臣和之之的互動,穆彤彤微微一挑眉,是她看走眼了麼,這風御臣跟之之是在調·情麼?這一幕要是被神醫他們看到了,恐怕天下就要大亂了,這御書房門口的好戲要看,那風御臣和之之上演的那齣好戲也不能錯過,兩廂一權衡,穆彤彤讓蘭香留在這裡繼續觀察,隨時向她彙報情況,自己則是轉身追着之之而去,她倒要看看這風御臣和之之兩人唱的是哪一齣?

可穆彤彤沒想到剛一走到御花園,就被墨卿給攔了下來,看到墨卿,穆彤彤眸光微微一斂,轉身就要避開,她可沒忘就是他把自己教他的手法交給了容妃的,還有如果不是他牽制住了紫銘的人,風御臣也不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地步,她也不必抱着必死的決心來威脅染墨,那麼她的孩子也不會離她而去。

雖然,染墨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錯,那孩子也是她自己的過錯,可她就是無法釋懷。

見穆彤彤避開自己,墨卿痛苦的閉上眼睛,孩子的事兒他聽說了,他真的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的結果,風御臣的身份背景和手中的勢力實在是西魏國最大的隱患,他也只是想要爲國除害而已,如果早知道最終會傷害到她,他一定不會那麼做的。可不管怎麼樣,他們還有師徒的情分吧?難道以後都要形同陌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可就算是這樣,那也要給他一個道歉的機會。深吸口氣,墨卿擡頭看着穆彤彤的背影,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一轉身,隱入一邊的假山:“你真的預備這輩子都不在理我了嗎?”

被墨卿攔着拉倒假山後,穆彤彤只是一蹙眉,垂眸掃了眼還抓着她手臂的大手,淡淡的擡眸:“墨王爺,你這樣抓着本宮的手,成何體統。”

墨王爺?墨卿身影一頓,微微一抿脣,垂眸苦澀一笑,無力的放開手:“這裡沒有什麼墨王爺,師傅是不打算在認我這個徒弟了嗎?”

“徒弟?”穆彤彤眉頭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容:“墨王爺青出於藍,這聲師傅,本宮愧不敢當啊。”

聽穆彤彤這麼一說,墨卿無奈的嘆口氣:“這件事是我不對,不該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把你教我的招數交給別人,可是我也沒想到容兒長大以後性子會變成這樣,以前她真的是很單純善良的小女孩,我不知道-----”

一擡手,打斷墨卿的話,穆彤彤回頭看了眼御書房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墨王爺,本宮不想聽你解釋什麼,但是有一點必須告訴你,你口中那個單純善良的小女孩現在就在御書房門口,如果你趕的快,或許還能救她一命。”

什麼意思?墨卿眉頭一蹙,容妃現在不是在冷宮嗎?怎麼會在御書房門口,可看穆彤彤的表情不像是有假,狐疑的眯起眼睛,想起方纔那些宮女太監們的談論,頓時臉色微變,忙丟下穆彤彤轉身施展輕功朝御書房奔去。

看着墨卿的背影,穆彤彤微微一聳肩,無奈的嘆口氣,原本還想偷偷跟去看風御臣的好戲,現在被墨卿這麼一打斷,要是風御臣還會等着她那纔有鬼。既然看不成這齣好戲,就去看看那邊容妃怎麼樣了。

轉身調轉腳步朝御書房走去,可剛走到半路,就見蘭香神色慌張的朝這邊走來,看到穆彤彤,忙上前行禮。

揮手要蘭香起來,穆彤彤疑惑的開口:“不是要你在御書房門口看容妃的情況嗎,怎麼來這裡了?”

聽穆彤彤這麼一問,蘭香忙開口說道:“那些打人的侍衛太不知輕重,容妃的孩子沒了,只怕這會兒命也快沒了。剛纔墨王把人帶走了。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一聽墨卿把人帶走了,穆彤彤只是一挑眉,不管是死是活,相信墨卿都會處理,從剛纔墨卿的口氣,如果容妃僥倖不死,恐怕墨卿也會讓她死掉,以後宮中是不會再有容妃這個人了。

嘆口氣,穆彤彤轉身回鳳棲宮,坐在偌大的宮殿,看着奢華的裝飾,只覺得這好像是一座冰冷的豪華牢籠,根本就沒有人的氣息。幽幽的嘆了口氣,轉身走進寢宮:“蘭香,我突然覺得好累,想要一個人靜一下。”

聽穆彤彤這麼一說,蘭香有些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卻不敢多說什麼,只是轉身退下,在門口看到蹙眉而立的染墨,剛想要請安,卻被染墨給制止,微微一福身,轉身退下。

站在鳳棲宮門口,看着穆彤彤雙手抱膝,一身孤寂的坐在窗臺下,染墨眼中閃過一抹深思,其實從認識她的第一天就知道,這個小女人有個自由的靈魂,不願意被束縛,就連他們成親在墨莊的那段時間,她也是嚮往自由的,現在把她放在這皇宮裡,到底是不是他做錯了?如果在皇宮裡,讓她不開心,他是不是該選擇放手?

走到穆彤彤身後,伸手抱住她的身體,染墨順勢在她身後坐下,感覺到懷裡人兒的抗拒,無力的輕嘆了口氣,埋首在她發間:“不要掙扎,讓我就這樣抱抱你,只一會兒就好。”

聽着染墨幾近卑微的語氣,穆彤彤抗拒的動作微微一僵,側目看着他疲憊的臉龐,心中微微一動,想起容妃的事兒,微微低下頭:“容妃的事兒,對不起。”

微微一笑,然後伸手拂過她的面頰:“爲什麼要說對不起,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如果她可以在冷宮真正的修心養心,假以時日,我會給她找個好的歸宿,可是她自己不珍惜這個機會,以至於癲狂怨不得你。”

染墨的話讓穆彤彤心裡更加愧疚了,如果不是風御臣要之之刻意爲難,再加上她的刺激,容妃也不會發瘋,嘴角動了動,剛想要說什麼,卻被染墨伸手堵住了嘴脣。怔怔的擡眸,對上染墨深情卻倦怠的眼神,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微微垂下眼眸,染墨伸手握住穆彤彤的雙手:“真的不想留在皇宮了嗎?這皇宮真的就讓你那麼不舒服,沒有一點留戀的嗎?”

沒想到染墨會這麼問,穆彤彤只是看了他一眼,微微一點頭:“是,我是真的想要離開皇宮,這裡根本就不屬於我,雖然捨不得乾兒,捨不得你,可是繼續留在這裡,我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我無法面對的事兒,我不想我們之間最後就只剩下傷害。”

聽穆彤彤這麼一說,染墨深吸口氣,閉上眼睛,伸手抱她入懷:“如果我放你走,你可不可以等我幾年?”

什麼意思?微微一愣,穆彤彤從染墨懷裡擡頭:“什麼叫做等你幾年?”

輕嘆口氣,染墨無力的開口:“原本是想要你留在宮裡等幾年,等乾兒可以掌握大局,我就把皇位傳給他,然後帶你一起離開皇宮,去過你想過的生活,可是現在看來,你恐怕是不能再皇宮裡等那麼久了,我放你出宮,等乾兒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我就放下這一切去找你可好?”

“放下這一切?”穆彤彤驚訝的看着染墨,這可不僅僅只是皇位,還有染墨前半生的所有心血,真的要都放下嗎?

對上穆彤彤驚訝的眼神,染墨微微一笑,輕點了下頭:“我的這一切將來都是要給乾兒繼承的,只不過是讓他提早幾年得到罷了。其實在當初接你回宮的時候,我就曾經有過這個念頭,只是乾兒還太小,國家還有一些不安定因素,我不想留個乾兒一個帶着危機的國家,我要給他一個太平盛世。所以我纔想要除掉逍遙宮,卻沒想到最後卻傷你至深。對不起。”

微微一搖頭,穆彤彤伸手拂過染墨滿是自責的臉龐,這一切都該怪誰,只怪他們彼此相愛卻不夠了解。才造成今天這個局面,微微點了下頭:“好,我等你,十年,八年,我都等你。”

聽穆彤彤這麼一說,染墨頓時激動的抱緊她,下巴抵在他的頭頂:“我會安排這一切的,我會盡快放你自由的。”

讓穆彤彤沒想到的是,染墨所說的安排,居然會這麼快,不過是在兩人談話的第五天,一道聖旨宣佈了皇后的死訊,就在萬民齊哀的時候,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卻從皇宮南門駛了出來。

坐在馬車上,一身素色長裙的穆彤彤難掩激動,緊緊揪着胸口的衣服,不敢相信,真的就這樣離開皇宮了,看着前方一身黑衣駕着馬車的染墨,眼中閃過一絲離愁:“墨,我捨不得你和乾兒。”

回頭看着穆彤彤微微一笑,染墨揮動馬鞭讓馬車行駛的更快:“雖然你離開皇宮可也沒離開京城,我會經常帶乾兒來看你的,等十年之後,乾兒十四歲,我們就一起遨遊江湖劫富濟貧。”

聽染墨這麼一說,穆彤彤不由的輕笑出聲:“劫富濟貧?如果真如你所說十年後是個太平盛世,還有貧讓我們濟嗎?”

微微一笑,染墨回頭含笑看着一臉笑容的穆彤彤,這纔是他的小女人,這纔是鮮活的小女人,看來他的決定是對的。只有離開皇宮,飛向自由,她纔是鮮活的。

八年後

閒倚在小樓窗口,看着院子裡對着一堆木頭忙碌的小小身影,穆彤彤起淡淡的笑。八年了,就像當初分開的那幾年一樣,染墨會抽時間來看她,在繼那個無緣的孩子之後,他們又有了女兒,已經五歲了。也可能是鳳羽帶她的時間比較久,這孩子,很喜歡鼓弄一些器具機關。

雖然每年染墨都會帶着乾兒來這裡小住幾次,可風御臣卻一次都沒有回來過,而他的那些男人們只要每個月輪流進宮去賠他。所以這裡就成了他們的臨時落腳點。

擡頭,看了眼天空穆彤彤嘴角揚起一抹淺笑,轉身出了房間,看着那個正在擺弄東西的小女娃:“琴兒,這是什麼?”

“娘,你說爹爹今天真的能來嗎?”沒有回答穆彤彤的問題,琴兒只是蹙眉擔憂的看着穆彤彤。

“你爹爹派來大人不是這麼說的嗎?”微微一笑,穆彤彤垂眸,眼中閃過一絲激動,嘴角的笑卻依然淡定。

“是這樣說的沒錯,可現在都快中午了怎麼還沒到?”蹙眉瞪着門口的方向,琴兒小嘴嘟了起來。

“耐心的等等,你爹爹既然說了就一定會到的。”拉了琴兒起身,走到門口,坐了下來,她想要等他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她們母女。

“乾哥哥這次還會和爹爹一起來嗎?”琴兒眉頭微蹙,看着穆彤彤,爹爹口信說,這次是他一個人回來的。

“不會了,你乾哥哥,現在是皇帝了很忙的,沒有時間回來看你了。”伸手摸摸琴兒的髮絲,穆彤彤低頭無奈的搖頭,那個男人,真的是個不稱職的父親,乾兒今年都才十二歲啊,就把那麼重的擔子丟給了他。

“那爹爹呢,會不會來了很快就又走了?”問出心裡最後一個疑惑,琴兒很不捨的乾哥哥呢。

“不會了,我再也不走了,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這次,回答琴兒的不再是穆彤彤,而是低沉暗啞的悅耳男聲。

聽到聲音,穆彤彤渾身一震,猛的擡頭,對上那含笑深情的眼神,嘴角慢慢的揚了起來,而琴兒早就一個歡呼,衝了過去,跳到那個男人張開的手臂裡:“爹爹。”

微笑着應了聲,染墨一手抱着琴兒,上前一步牽起穆彤彤的手:“等久了吧,咱們回家。”

微微一笑,挽住男人的手臂,看着他一身的白衣,多多垂眸,他們這次是真的回家了。

看着那兩大一小離開的一家三口,八年來第一次來的風御臣嘴角一抽,冷哼一聲,這個男人利用完了人就隨手一丟,真的很可惡呢。不過,家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回頭瞄了眼身後的幾個男人,眉梢微微一揚,他們也該回自己的家了,不走,只怕那個小氣的男人要趕人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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