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唯恐天下不亂,平王爺隴山掘墓尋妻,淲郡洛皇抽身不能,洛國後方各自爲陣,要多亂有多亂,某人華麗麗的出現在公衆眼中,先皇皇長子出師平叛,既是師出有名,又是名至實歸。
先皇的長子據說某年死在宮中,無數人眼看着斷氣,夠來皇家一味掩蓋皇長子屍身失蹤之說,頓時這個皇長子的身份普所迷離起來。圖的就是趁着平王與洛皇分身無暇,一舉定天下,
這西貝貨既是被揭穿也沒有什麼,憑什麼證明是皇長子,一枚先皇所賜的玉佩天下獨一無二,足以。
“哼哼,”耶律洪甄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臉上一派百無聊賴,樑筵盛看了他一眼:“主子是不是以爲勝券穩操在握了?”耶律洪甄看也沒看自己的得力臂助,“是沒的玩了,沒有對手的寂寞。”以往以爲洛夜與衆不同,沒有想到兒女情長,不務正業;洛皇連小小淲郡也不能收拾,只待取下洛國大部,前後夾擊,我誓要活捉那平輿王,閔齊娜怎麼受的罪,我一樣一樣還給他。身上的森然冷意皺起,樑筵盛打了一個寒戰,幽怨的看了他的主子一眼,也不知道收斂一點。
“你這不是寂寞。”
“那是什麼?”耶律洪甄的俊臉沉的能滴出水來,語氣暗含威脅。他討厭被人揣測心思,這個樑筵盛有些不知道死活,之前就發現摸不透他。
“主上也該給屬下們找個主母了,”樑筵盛感覺到了耶律洪甄的殺氣,心中一粟,臉上卻是幽怨依舊。
原是這般,耶律洪甄放下心來,雖然他要的做的事情明明白白,但是他不喜歡的事情若有人違背,那——有個女人也能磨磨主子的戾氣,免得他們這些近身伺候的人深受荼毒。
“什麼時候你改做媒公之時,本王給你給機會。”明明耶律洪甄一臉冷然,樑筵盛偏偏一身惡寒,想他翩翩佳公子,頭帶大紅花,左右兩臉蛋上畫兩個紅坨坨,走路一搖三扭,咦——樑筵盛想起自己要這麼噁心,臉上一種吃了蒼蠅的表情。
耶律洪甄暗笑,我倒要看看我這個軍師還有什麼我不能駕馭,出離了掌控的事物叫他不舒服。
“桀王墓可有進展?”耶律洪甄把手裡玉佩收起,這個還要用幾天,
“尚未!”樑筵盛眼神的有種叫人看不懂的意味,“四皇子的人已經把手伸出來了,我們什麼時候伸手,”誰伸手也拿不到,鏡花水月的空藏,當年真相誰能說的清楚,包括桀王此人的真身,樑筵盛的身上就像是看不見底的水潭,透出無數的神秘,包括中原的血統卻鞍前馬後的效力於他帳前,老四身前那個樑筵之也是個中原人,樑筵之,樑筵盛!有意思,耶律洪甄狹長的眸子閃過意味不明的神采。
“你和四皇子的那個近侍叫什麼的?”耶律洪甄輕叩腦門,餘光卻在掃射身旁這人——
那人笑的好不在意:“同族兄弟,各爲其主罷了,主上應知,良禽擇木而棲,他認爲他跟對了明主,我也認爲我跟對的明主。”
樑筵盛笑的雲淡風輕,耶律洪甄卻輕輕吐一口氣。他是明主嗎?手中扣玩自己的手指完全是無意識的舉動,樑筵盛的眸子卻更深邃了。
“是該會會我這個四皇兄了,他那個什麼裝神弄鬼的亡魂
教處處跟我作對,筵盛,拔了他。”我弄光你的羽毛,我看你還怎麼蹦躂,不過是不是拔的早了些,樑筵盛點點頭:“主上切勿操之過急,沒有四皇子牽涉那兩位,我們怎生這般的閒?”
“咳、咳、咳”耶律洪甄俯身猛咳了一陣,樑筵盛連忙捧了漱口水,遞了過來,“怎麼又咳的厲害了?”樑筵盛關心這個主子,這個可是他日後榮華富貴來的來源,進退得宜,他樑筵盛眼光獨到,怎麼會看錯人,這位偏生身子差了些許。
“詛咒!”耶律洪甄拭去嘴角的一絲血沫,這個詛咒時時刻刻折磨着他,心中的只有被殺意充斥,那種折磨才能消退一些,“筵盛說的有理,且容他先鬧騰幾天,”耶律洪甄斜過鳳眸,“他才死了一個綠衣鬼唱,”剩下的話已經不用說,樑筵盛已經起身出去了。現在不動他,折磨折磨他也好。
亡魂教中,鬼唱是個特殊的存在,對於蠱惑人心是不可或缺的,培育起來也是極難,該戳戳老四的痛腳,免得他老不自知。老東西一個十年內不謀逆的保證,對於他還不是空談。
耶律洪甄經過一番劇烈的猛咳之後委頓了不少,臉上不自然的紅,微微喘了幾口氣,連忙恢復常態,那樑筵盛已經迴轉。不知道爲什麼不喜在他的面前露出此時的狼狽,骨子裡那渾然天成的傲嬌不允許。
“筵盛,洛國已經夠亂了,”
“是機會了……”
杭明遠悄聲問旁邊的李林若:“能確認嗎?”李林若滿面惶恐:“先皇薔薇玉佩僅此一枚,在下在族中見過原圖,確認無誤,”
杭明遠一巴掌拍了過來,“我問你面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皇長子?”李林若幾乎想哭死當場,我的爺哎,皇長子又不是我接生的,我怎麼認識,自己卻被自己的話噎,接生?眼前頓時一亮。“杭將軍,有人可以,”
“誰?”杭明遠抓住李林若,一把提了起來,李林若嚇得面無人色,都說這杭將軍蠻橫無腦,果然,只一會李林若臉已經漲紅,接着發紫,“你直接掐死還快些,”一個嬌盈流轉的女聲,幽幽的從杭將軍身後傳來。
杭明遠手一鬆,手中的這個傢伙已經翻白眼了,真是——他一指身後的的一個小卒,“提桶冰水,”
李林若一個寒戰,胸腔子才進來一絲絲的空氣,還沒有緩過來。“嘩啦”一大桶混合這冰塊的水已經臨頭而下,李林若,牙齒打着戰:“將、咯咯、將咯、軍、軍、冷……”
“快說什麼法子?”杭明遠哪裡有那耐心,自己小妹還在那裡看笑話,“咯咯接、接。生那、咯咯個……”
“你下蛋呢啊?”杭明遠一腳就過來了。李林若上下牙齒咯咯的不停,渾身篩糠似的,這天氣——真的爽到肺腑裡要吐血啊,
“他說的是不是皇長子的接生婆,”女子皓腕一翻,指着地上的水雞,李林若立刻點頭如叨米,“早說不就完了,”杭明遠嘀咕了一聲,
李林若那個淚水狂飆,天神啊,天理何在?我可是杭明那個小子金不換的發小啊。趁着杭明遠無暇理他,爬起來一溜煙就不見了,一會杭明遠找他不見,小子命運又要苦逼了。
杭晴晴看了自家的兄長一眼,“送我去隴山,我要去找洛,
”即使那個傢伙對她無情無義,她也不會死心,只要沒了那鳳家的丫頭,洛還不是她一個人的。
“妹,剛把你找回來,你安分點可好?現在兵荒馬亂,你不在哥身邊,誰能顧得你?”杭明遠一派怒其不爭的氣憤在看見自家妹子臉上的表情生生吞進了肚子,杭晴晴一臉白癡傻逼自以爲是的那種自戀,杭明遠已經無語,要不是自家妹子,他真想捏死他,姓洛的有什麼好?
“我說不許就不許,”拿出罕見的男人氣概,兇悍焊的下了一道命令:“那你們家小姐看管起來,沒有允許,不許出門,”說完之後就怕自己的妹妹暴跳,卻是沒有聽見杭晴晴有任何的反應,杭明遠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人家根本不懼啊。
頹然一揮手,先不管了,看起來不亂跑再說,那個什麼先皇長子還等着他是驗明真身,什麼接生婆?那個穩婆早就在當年皇長子薨時已經凌遲處死,原因不明,只是這個是真真正正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上哪裡去找,要不姑且信了那皇長子?畢竟先皇玉佩在其手中,洛國不能這樣一團散沙,羣雄盤踞,龍爭虎鬥的結果只是勞命傷財,民不聊生,百姓流離罷了,他杭明遠誓要爲忠誠良將,良將當然要擇明主,他早對洛皇和洛夜不滿,如果這皇長子能順應民心,歸順也不錯。
面前這白衫男子,腰間是傳聞中的薔薇玉佩,杭明遠的眼珠都要瞪出來也沒瞅清玉佩的廬山面目。白衫男子隨意的解下玉佩,“請便!”竟不在看杭明遠是如何翻來覆去眼看真僞,杭明遠辨的真屁啊,不過假模假樣裝個大頭罷了。
“請問尊號?”現在此人身份不明,當不得稱呼皇子殿下,
“洛天。”自稱洛天的男子眉眼輕舒:“怎麼,杭將軍可辨出真僞?”眼中的輕笑竟是難掩,和洛皇肖似六七分的面容彰顯自己自己與洛家的血親關係,只是比那洛皇多了幾分霸氣天成,王者之氣渾然外泄。
“本是亂世當起,梟雄遍地,魚目混珠之人也不是沒有,我輩莘莘多士也在情理之中,”杭明遠笑的坦誠,這廝端的就不是好貨,洛天眼中輕蔑之色一閃而過,這杭家一窩老少狐狸,那老的根本抱病不出,等我殺到城下,我看你如何在我腳下下跪俯首。
據說他家有個還是那洛夜的側妃,不過不受寵,還是個瘋的,沒用。
亂世硝煙,沒有人能明哲保身,杭老頭只怕別有計較,這個老狐狸,標榜着忠誠不二,誰不知道他與那珍妃早有聯手。
“父親,你看此人?”杭明遠問杭丞相,這個傻兒子喲,杭丞相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是什麼人不重要,關鍵是我們想不想他是那個人,”洛國之皇只能姓洛,他杭家還沒有那個魄力建一國,
“想叫他是,就是?”杭明遠咀嚼着自己老爹的話,似有明悟,薑還是老的辣,老爹下一句話嚇得杭將軍一個趔趄:“只怕他一朝得勢,卸磨殺驢。”
我要做名震天下之大將軍,聲名顯赫,怎能威勢未起,就被卸了磨?杭明遠第一次開始開動了他生鏽的腦袋。
杭丞相氣的直想一腳踹死他,踹回他孃的肚子裡,重新生個像樣的。生個女兒是個癡傻的愣貨,腦袋裡眼睛裡只有一個洛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