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筵之的計劃是扶持洛皇人統一洛國之南和七皇子分庭抗禮,讓他們狗咬狗,自己則有時機安內。
樑筵之的計劃得以實行,還要虧了耶律洪才的野心,若不是他一心要回契丹去奪位,樑筵之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現在就是要通知樑筵盛拖住耶律洪甄,好給耶律洪纔回國的時間。
先前打着先皇皇長子旗號圍攻淲州的人再一夜之間走了個一乾二淨,都不知道是從那裡來的,又消失到了那裡,只是很突兀的就不見了,據說是去京城投奔皇長子洛天去了。
洛玥心裡一鬆,長長吐了一口氣,淲州之圍解了,徽州疫情也解決了,現在他要做的是儘快的復國,他那個不務正業的二弟和三弟到現在都還沒有見人,據說恆王爺忙着搬錢,平王爺忙着風花雪月。
李太后也鬆了一口氣,她真怕洛皇頂不住壓力,畢竟內有憂患,外有強敵,洛玥提筆給自己的三弟寫了一封信,內容如下:“夜弟見字如面,數月不見,爲兄甚是想念。你和弟妹風騷的差不多就快回來給爲兄打下手吧,家裡一團糟糕,亂七八雜,爲兄日漸消瘦,夜不能寐,此中事情還得你出馬。爲兄就可以安睡了,兄,玥字。”信一送出,沒有幾日便收到了平王回信,信中的內容更簡單:“稟告吾皇,尚未風騷完。”洛玥把信紙翻來覆去也沒有找到第十個字。這才恨恨的作罷,還是自己動手吧。
不過隨信前來的是一個消瘦的中年人,自稱樑幹,說是平王借給洛皇的軍師,暫時相借,務必歸還的那種。
立時有消息傳往了京城,平王洛夜恆王洛景與淲州擁立洛玥爲皇,杭明遠坐不住了,原本他是最不支持他爹反叛的那個,只是礙於他爹的威勢,所以只能唯唯諾諾,一得知洛皇消息,這個莽撞小子立時帶了自己的親衛軍,直奔淲州而來,杭丞相竟是攔也攔不住,洛天控制的北部地區軍隊還未編伍成軍,所以竟是沒有人阻攔那杭明遠的連夜出城,那誓要做忠臣的憨小子,跑了!
杭晴晴快要氣死了,洛天不上她的當,現在她的肚子已然顯了出來,杭丞相更是氣得三尸神暴跳,他是最看重女子婦德婦言,怎麼逼問,那杭晴晴就是倔強不說,這個叫她怎麼說?說她爲了謀害正妃小命而委身他人,結果中獎了?還是厚臉無恥的說這個是洛夜的種?衆所周知她是平王遺孀,人都死了怎麼還能懷孕?
再在院中相遇的時候,洛天看見的杭晴晴已經凸顯了肚子,臉上竟是奚落之色,原來那時那般的挑逗,只是想找個便宜爹嗎?杭晴晴竟也不躲避,“洛皇子,近日可安好?”
“當然,王妃這是——”洛天假裝不知情,
杭晴晴臉上難堪之色一閃而過,繼而揚起了笑顏如花:“有孕在身多有不便,晴晴就不行禮了。”心下恨意斐然,找他做棋子未成,現在自己倒是進退兩難,若是那個人還在——想的竟是那個被自己棄之不顧的那個傷了心的人,不知他可還在怨怪於自己?
丞相心想,既然平王未死,那麼這個丟人的王妃丟給他自行處理,他是再也不會管了,當杭晴晴得知自己將會被送到洛夜那裡,竟然驚喜雀躍,根本不去想見了洛夜,這個肚子如何交代。
看着院中馬車中坐着的婦人,鳳淺淺認出這是幾月之前才送回去的杭晴晴,鳳淺淺一陣頭大,只想趕緊把這個可惡的女人有多遠丟到多遠。當她看見杭
晴晴大着的肚子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看向了樑幹,無聲的質問:“大叔,你的娃。”
樑幹軍師一臉的尷尬,杭晴晴一下車就朝洛夜撲了過來,爲了怕杭晴晴摔着,他往旁邊閃躲的時候,還是伸了手,一把抓住了杭晴晴的衣服,“夜,夜,我好想你。”
洛夜冷冷的說:“我的側妃想我想的肚子都大了,還真的是難爲你了。”見杭晴晴撲過來就和洛夜纏扯不清,鳳淺淺“哼”了一聲轉頭就走,杭晴晴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得色。
洛夜一甩手,像丟蒼蠅一般丟開杭晴晴,就去追他的王妃,
“阿淺等我,那孩子不是我的。”洛夜急急解釋,鳳淺淺悶聲悶氣的說:“我知道。”她生氣的是杭晴晴撲過來她的夜竟然還肯叫她抱着他,那孩子是誰的她很清楚
“阿淺。”既然都知道孩子不是他的,那還生什麼氣?
見那兩人一跑一追的走遠,杭晴晴的眼中流露出滔天的恨意,鳳淺淺,我要親手殺了你,你搶了我的洛。
向東也不敢招呼這個給平王帶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的側妃,上次好像剝奪過她的分位了,向東記得有這麼回事。
“來人,把杭小姐待下去,好生照顧。”向東在照顧二字上加了重音,洛夜的侍衛都認識這個女人,之前是他們的側妃,後來害的他們的王妃失蹤,又害的他們天天挖墳掘墓,險些要給王妃陪葬。
既然向大哥說好生照顧,那就不能慢待了。杭晴晴小姐就被特殊照顧了,侍衛把她帶到了柴房,木板牀,一堆稻草,還是半乾不溼的,
“我可是平王側妃。”杭晴晴大呼小叫,
沒人理,她一開口所有的人選擇性耳聾。
“我起碼還是丞相家小姐吧?”沒人理,丞相都叛國了,你一個叛徒之女,還有什麼資格大呼小叫?
只有樑幹略有不忍,畢竟她懷的是他的孩子,給杭晴晴塞一牀薄被,也算是仁至義盡。
“阿淺,阿淺,別生氣了。”洛夜很是頭大,到現在他不知道爲什麼鳳淺淺就突然的生氣了。
這廂哄老婆大計正在開展,他就一無權王爺,國家大事不歸他管,老婆第一,老婆永遠第一。
“洛皇子,你看,我那逆子,哎——”杭丞相是真正的沒有發現他的兒子竟然有忠君愛國,舍小家爲大家的大將風範,現在人已經跑到了南邊,說什麼也都是廢話,
洛天淡然一笑:“老丞相稍安勿躁,人各有志,而已不能強求,你說是吧?”臉上雖然是在笑,心裡卻是恨意滔天,那小子跟本就是個沒腦子的莽漢,我就不信,沒人指點他。他就能開竅了?
“哎。”狡猾的老狐狸一直長吁短嘆,洛天看他怎麼看怎麼假?再妝就不像了,洛天鄙夷的看了老狐狸一眼。
“先說說現在的情勢吧。”洛天由於得裝成手無縛雞之力,所以不能親自出去查探,樑筵盛也不能時時出現。說實在話,他真的有些痛恨這個身份,幹設呢都不方便,還得裝裝嬌弱。
“現在洛玥和我方以褢江秦山爲界南北對峙,不少投奔我們的。見南方是平王恆王扶持,紛紛改弦易轍”老丞相痛心疾首的說道:“那洛玥名不正,言不順——”
“說下洛玥的兵力情況,看我們雙方是否有可比性。”洛天的聲音慢慢的冷了下來,他已經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似
乎有什麼陰謀在圍繞着他展開,現在他卻有一種無力之感,事物脫離的掌控,是他最爲不喜歡的事情。他喜歡把一切掌控在自己的手裡。
“這個還未長可知。皇子稍安勿躁。”杭丞相勸慰道,不急個屁,每拖延一天,去南方投奔的人就更多,洛天厭惡的看了一眼杭丞相,洛國有你們這些蠡蟲,還怎能長盛不衰?
洛天氣結:“丞相你說怎麼辦?”他也沒有指望丞相說出什麼有用的主意。那個老狐狸。
老狐狸摸着下巴:“觀望。”洛天強壓住怒氣,觀望是你們這些牆頭草做的事情,怪不得容易被人乘虛而入,洛天完全忘記自己纔是那個乘虛而入的人呢。當即一甩袖子,竟是遠去。
老狐狸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狡猾,他雖然對皇帝和洛夜不滿,但是百姓何其無辜,所以能別開戰,儘量別開就是最好,爭取用最好的方式,解決問題,
“好阿淺,別生氣了,在生氣就不美了。”洛夜極力哄道。“當然不美。”鳳淺淺酸溜溜的說:“你的如花似玉小側妃還在等你呢。”
“阿淺,別生氣了啊,說實話我都不知道你爲什麼生氣。”洛夜實話實說,一邊偷眼看着那生氣的小女人。“阿淺,別生氣了啊,我給你賠罪,我認罪,我伏誅。”鳳淺淺的表情好像不是那麼生氣了。
“你叫人家胡亂抱你,你忘記你是已婚人士了嗎?”鳳淺淺氣鼓鼓的撅着小嘴吧。已婚人士?
鳳淺淺開始了她的血淚控訴,洛夜一陣頭大大,原來是爲這般,先前就是她自己撲過來的,又不是他要,見鳳淺淺還不是依不饒,一把把鳳淺淺抗了起來,“阿淺啊,我們找個地縫聯絡感情去。”爲毛要去地縫聯絡感情?聯絡感情?洛夜滿腦袋裡想的還不是那個事?真是的,
“放開我,我不去,我在生氣。”鳳淺淺使勁掙扎,“別生氣啊,你看都有皺紋了。”“你纔有皺紋呢,你一臉一身都是皺紋。”鳳淺淺想起來苦瓜的樣子。自己偷偷的笑了,不能叫洛夜看見,他還得繼續認錯才能原諒他。
京城裡的軍隊開始集結,官員編制開始完善,百姓生活也開始逐步走入正軌。這個是他最新收到的消息。
宮闈變之後,珍妃派人把綰妃送到了淲州,綰妃誕下一子後瘋癲失常,竟是連人也不認識了,每日哭喊胡叫,竟是些駭人的胡言亂語,尋遍名醫直說的是痰穢迷了心竅,什麼時候心竅通暢了,神智開。南北之分之後,綰妃神奇的恢復如常,從綰妃嘴中,洛玥才知當時發生一切,只是綰妃的弟弟尚振林還未有下落。
綰妃所誕生之子是洛玥唯一存世的皇子,全宮上下珍愛異常,太后賜名爲:洛軒。洛夜最是喜歡這個小奶娃,每次抱過之後都是很認真的在看鳳淺淺的肚子,一想起他未誕生就夭亡的孩子,洛夜就咬牙切齒的恨那個心毒皮厚的無恥女人。
鳳淺淺看似沒心沒肺,其實她比誰都在乎,之前是對那杭晴晴心軟,之後都不會,既然杭晴晴腹中的孩子是樑幹大叔的,那就叫他生了留下孩子,然後她愛滾哪裡滾哪裡去,再也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沒一次她的劫難都少不了杭晴晴的身影,殺死一百次都是輕的,洛夜早就想殺了杭晴晴,就只是因爲鳳淺淺不的忍心,造就了那麼多的後果,現在杭晴晴被特殊照顧着,她可一點也沒有心疼,要是一放她出來,就會又掛在洛夜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