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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笙年離了京城,一路快馬加鞭的向東而去,趕了一整天的路,纔到了清城,他換了馬匹,在客棧休憩了一晚,第二天神清氣爽的動身前往濛齊山。

濛齊山是清城北面的一座挺拔山峰,山中多鳥獸,偶爾會有野獸下山傷人,所以有軍隊專門駐紮在山下,當然,這些軍隊並不會阻止濛齊山附近村莊獵人們上山捕獵,反而會爲獵人們提供一些幫助。

蕭笙年沒有亮出身份,他從一條鮮爲人知的小路上山,路上偶爾能夠聽到鳥雀歡快的鳴叫聲,山路夾雜着泥土的氣息和樹葉花草的自然清新,有草木遍佈,當他轉過三個彎之後,道路便相對寬闊起來,一個木屋便安靜的佇立在草木花朵的環繞之中,景色安靜美好的如同一幅畫。

最讓人驚奇的是,木屋門前竟然臥有一隻打盹的老虎。而門上立着一隻靈巧的鸚鵡,看到蕭笙年,鸚鵡便用笨拙的語調重複着四個字:“徒弟來了,徒弟來了。”

打盹的老虎似乎被鸚鵡的聒噪吵得有些不耐煩,它回頭吼了一嗓子,這才轉過頭來看了蕭笙年一眼,奇怪的是,這隻老虎在看到有人來了之後,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反而又趴下打盹兒了。

蕭笙年神色自若的走到木屋門口,伸手敲了敲門,他謙和有禮的高聲說道:“老師,笙年來看您了。”

能讓蕭笙年如此尊敬的人並不多,而居住在木屋裡的人便是其中之一。

等了一會兒,木屋的門才被打開,一名精神矍鑠的老人出現在了蕭笙年的視線裡。

老人穿着一身樸素的灰色衣袍,腳下踩着兩隻破爛布鞋,他的神色淡漠如這山間的泉水,渾濁的雙眼裡彷彿蘊含着無盡的滄桑。

“老師。”蕭笙年的雙眸裡流淌出發自內心的尊重,可見這名老人在他的心中佔據不小的地位。

然而,老人只是用平淡無奇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語氣冷淡道:“我一個糟老頭子,沒什麼可看的,你身爲王爺,不在京城待着,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笙年本不想來打擾老師的清淨。”蕭笙年並沒有因爲老人的冷淡而生氣,反而語氣認真的表達着自己的歉意。

“找我什麼事?”大概是知道蕭笙年向來穩重,不會無緣無故來找自己,所以舟載月側身讓出了門口的空位,總算是打算讓蕭笙年進門了。

蕭笙年進了屋,並沒有主動落座,他摘下腰間那枚屬於蘇戒的玉佩,說道:“老師,笙年無意中發現了這枚玉佩,因爲玉佩上的花紋與老師贈與笙年的藥箱花紋一致,所以纔在今天貿然前來打擾老師。”

舟載月伸手關上木門,回頭眯眼看了一眼玉佩,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蕭笙年安靜的看着他。

但是舟載月並沒有接話,他走到椅子旁邊坐下,拿起桌上的一碗涼水喝了兩口。

他的眼睛低垂着,像是在專注的看着碗中的水一樣,所以蕭笙年沒看到舟載月那雙原本渾濁的雙眼像是撥開雲霧一般,在這一刻漸漸散發出深邃的光亮。

舟載月一口氣喝光了碗裡的涼水,卻依舊壓不住自己內心的火熱。只不過他的語氣倒是很平靜,平靜到讓人無法得知他內心的想法:“把玉佩拿來,讓我仔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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