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而是不想她被攪在了其中。
“我不知道,只一夜醒來牀柱子上就多了這張紙,而且還是被一把刀插着,那刀上一張小紙條上只說這是從你的冷月軒裡拿來的,而你到了行刑室居然一口承認這是你寫的,這讓我如何不去懷疑呢。”一小半的真,一多半的假,前面爲假,後面爲真,撒謊,他也開始撒謊了,怎麼也不能說是他親自拿了的,更不能說天天夜裡他都是宿在那張屬於她的大牀上的。
想想她抱着小白兔一夜未睡的可愛模樣,不知爲什麼心裡突然就升起了無限的憐惜之情。
“王爺,可不可以不去那怡情閣。”趁着他開心她也就膽子大起來了,怡情閣的那張牀,真的很髒。
“那要去哪裡?”興味的笑,他想要聽到她的答案,可是突然間挽心樓出現在了眼前,這後院裡除了怡情閣就最屬挽心樓裡最奢華了,難道,她是要去那裡嗎?
所以的思緒在想到挽心樓的那一刻只徹底的紊亂了,而那剛剛的溫柔也徹底的倒塌,想起婉柔,手臂攬過女子的時候,那手中的力道恨不得立刻就揉碎了她。
什麼時候,她居然可以迷惑了他的心讓他剛剛甚至忘記了婉柔的存在。
這個女人,她不可以。
大手撈在懷裡時,腳下的方向依然還是怡情閣。
心跳伴着無比的心慌,她的月信根本沒有來,而且也不可能來的。
知道掙不過他,她只好乖乖的任由他抱着她向着怡情閣輕掠而去。
夜色在周遭不住的凝注清幽,那男人的隱隱的怒氣讓她奇怪他剎那間的轉變,可是這一刻,她還是噤聲的爲妙。
侍寢,卻不知有誰可以救她。
輕輕落地的時候,彷彿那楓葉不住的飄舞再墜落凡塵,然而踏實帶給她的卻是焦慮與難耐。
懷抱是溫暖,似乎是帶給了她一種莫名的說不出的情愫,踏入門檻的那一刻,熟悉的一切再現在眼前時,她突然驚覺那一架玉絃琴似乎不見了。
無聲,她只任由他把她輕輕的放在了牀帳內,沒有聽見他的吩咐,但是屏風後,淡淡的輕紗間水聲已是不住,小丫頭們早已識趣的送了蓮花桶進來,一桶一桶水的注入,如沁只能安靜的躺着,似乎這一夜再也躲不過了,“王爺,那個……我這身子真的不適合沐浴的。”
眉一挑,誰說不可以的,“她在的時候每一天都是香噴噴的洗着花浴。”又想起婉柔,那飛揚的思緒似乎已飄離而去。
如沁徹底的懵了,這一刻她要怎麼辦呢?他不會一直守在她的身邊,甚至連沐浴也不放過吧,明裡他是她的夫君,可是心裡他根本什麼都不是,她要逃離他。
思量着,她要怎麼纔不讓他發現她的謊言,還有她要怎麼樣的逃過這一夜這一劫呢。
孩子的事倘若被他發現了,她不知道孩子的下場會怎麼樣,不留,那是她的傷心,留了,那麼孩子就會牽絆着她的心,讓她再也逃不開這飛軒堡。
淡綠的屏風後,那水汽漸漸蒸騰起來,薰得屋子裡彷彿雲蒸霧繞,一片迷朦,輕展軒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總之看到她的侷促他的心裡就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滿足感,怡情閣,她越是不喜歡他就偏要帶着她來。
她似乎很不喜歡怡情閣,是因爲這牀嗎?這牀上不知睡過了多少女人。
他仔細的回味着她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眸角的笑意一點點的濃,一定是的,原來她也在不經意間開始在意了他的一切,這似乎是個好兆頭,似乎離着她愛上自己的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沁兒,我爲你寬衣吧。”溫柔的語聲,聽得如沁混身毛髮直豎,這男人他今天一直怪怪的。牀裡一閃,直接避開他的手,身子縮成一團,彷彿他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一樣。
“怎麼?不願意嗎?除了柔兒,你可是第一個讓我欲給寬衣的人呢。”兩個女子的人影不住的心海里重疊,一忽兒是柔兒,一忽兒是沁兒,此刻他的心緒突然紊亂的狂舞,也急需一種四放來緩解這一切。
大手追去,追着她不住的躲閃,而她,也終究還是沒有逃出他的手掌心。
邪肆一笑,彷彿那一次在翠碧的樹林中,他一下一下的讓她的肌膚悄悄露出……
小巧雪白的抹胸上一朵嫣紅的牡丹花開,那蕊與花瓣彷彿在不住的顫動着,而其實卻是她的身子在不住的顫抖,閉上眼睛,似乎再也逃不過他了,明明那麼多次的裸呈相見,卻是哪一次都沒有此時他的撫觸讓她的心頭狂跳,小手的推拒中只更加讓男人挑起了一股征服的渴望,手指挑起那白皙頸項間的緞帶時,空氣中剎時飄滿了冷意,這一刻,如沁徹底的無助了。
眸中的淚已沁出,那小腹上的微微凸起讓她自己看了都是驚心,修長的手指繼續向下蜿蜒,“沁兒,想不到那冷月軒還真是適合你,不過幾天而已,竟是長了些肉,不過再摸起來那手感更是不錯了。”
氤氳的水汽伴着他邪邪的笑意映在她的眸中只是一片迷朦,怎麼辦?怎麼辦?
彷彿是聽到了她的呼喚,忽然門外傳來家丁急切的腳步聲,那聲音讓輕展軒不由得皺了皺眉,他只是壞壞的想要看着眼前的女人侷促的樣子,爲什麼還有人居然敢這麼大擔的搗亂呢,一閃身,直衝向門前,推門而出後,大掌一揮,身後的門立刻就關了個嚴嚴實實,也擋住了女子的一切……
如沁終於鬆了一口氣,此時她已在心裡由衷的感謝那家丁了。
“發生了什麼事?”輕展軒看着上氣不接下氣的家丁這才忍了忍那正欲勃發的怒氣。
“王爺,有人來劫人了。”家丁一口氣說完,又不是不住的粗喘,顯然他是一路飛跑而來的。
“劫柳絮嗎?”挑挑眉,他居然是不緊不慢的說道。
“嗯嗯,是的,王爺。”
“在這裡守着王妃,保護她的安全。”吩咐說完,他已如飛一樣的直向着行刑室而去,暫時還沒有放下如沁的打算,還有許多的結未由她來還完,所以她還只能是他手中的一塊肉而任他宰割。
如沁匆匆穿好了一身的衣物,卻不知是喜是憂了,喜的是那來劫柳絮的人倒是替她解了圍,可是憂的卻是倘若柳絮被救走,那麼依着柳絮對自己的恨意,只怕她將來會報復自己,因爲必竟是自己揭露了她的一切。
牡丹花掛在胸前,整齊的穿妥了衣衫,她卻不敢隨意離開了,她知道輕展軒剛剛留下那話的意思,一半是要保護她,一半卻是要看住她,以防她逃跑,但是當她聽到那些殺手們要來劫人時,其實她一點也不害怕。
因爲她知道那個男人不會害她,更不會殺了她,那玉佩便可證明他對自己是無意傷害的。
屏風後的水汽慢慢淡去,秋涼讓水溫也極快的就涼了,伸了手,輕試着,那淡淡的溫緩和了她剛剛的緊張,垂首,閉上眼睛使力的咬破了手指,血慢慢的沁出來,再一滴一滴的滴入水中,透明的水漸漸被一朵朵的梅花潤染開來,一次,兩次,直到那水紅了又紅,深了又深,她這才做罷。
痛意襲來,卻只是一皺眉了之,如此可以讓那男人相信自己從而再保住了她腹中胎兒的秘密,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呢,孩子纔是她所有的希望,爲了孩子她什麼都可以忍受。其實從前即使她月信來了她也是會每日裡沐浴的,可是今日她偏不要,因爲,那男人他隨時都有可能轉回來再進了這屋子裡。
和衣而眠,腦子裡不住的飄過輕展軒,飄過甄陶,飄過歐陽永君,然後竟然是那個所贈玉佩的男人,不知爲什麼,想起他,再聯想那此刻行刑室裡正在進行的打鬥,她的心就禁不住的有些狂亂,甚至讓最近一向嗜睡的她沒了半點的睡意,索性披衣而起,燭光下,來到那一桌棋局前,殘亂的棋子依舊,似乎從來未曾動過,那亂讓她揪緊了心,手指緩緩的向那棋子上撫去……
風吹,擡首時,窗已開,一道人影從窗外閃入,輕輕的聲音響起,“姑娘,我帶你離開這裡。”
驚喜,那熟悉的男聲響起時,她的心裡並沒有懼怕,明明她見過他狂舞彎刀的樣子,明明她也見過他長髮飛揚中的邪魅,可是當他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她才恍然驚覺,他救了自己,可自己竟然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然而便是這些不知道也讓她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了他。
此時,她依然相信。
手擡起,已輕落在他的掌心中,逃開一直是她的希望,可是這一刻當希望來臨的時候,她卻不覺有些感懷這裡曾經的一切了。
回首,熟悉的牀縵輕舞,黑白色的棋子靜靜的沉默着,水氣早已化爲虛無,只是那一把玉絃琴卻再也沒了蹤跡,“告訴我,你是誰?”她只要他告訴他的名字就好,那種與生俱來般的信任讓她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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