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真快,一眨眼就到了門口,又是“吱呀”一聲,門開了,幾個軍爺一溜煙就閃了進來,站在門前時,一一的上下打量着輕展軒和如沁,“你們是什麼人?”
輕展軒指指如沁,“你問她,她什麼都知道。”他耍賴的把什麼事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卻彷彿他就只是她的奴役一樣,只做些跑腿的事,例如剛剛他的開門。
“這位軍爺,我們不過是路過的百姓罷了,請問,出了什麼事嗎?”
“兄弟們,你們瞧,這女的可真是生得水靈俊俏呢。”一個軍爺猥褻的走向如沁,在她的身前轉了一圈,爲着她的嬌美咂了咂舌。
如沁皺着眉,真想剜了這個人的眼睛,這樣的滿身邪氣的官差,就該送進牢裡去的。
心裡想着,卻不敢發作,現在的他們只是普通的老百姓。
卻不想,她的心思還未落下,只見輕展軒身形一閃,立刻就衝到了那軍爺的身前,也看不清他是如何動作的,片刻間就只聽“啊”的一聲大叫,如沁再看向那個軍爺的時候,他已捂住了自己的一雙眼睛,而血正不住的從他的眼睛裡向下流淌着。
“王大哥,你沒事吧。”門前的另幾個人呼的衝將過來,也被輕展軒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當確定那個姓王的軍爺已經被捅瞎了雙眼時,幾把刀立刻就揮舞了過來。
如沁懵了,就算人家多看了她幾眼,也不至於毀了人家的眼睛吧,輕展軒可真是太狠了,眼看着輕展軒就要與他們打起來了,如沁急忙道,“軒,點到爲止,不許再傷人了。”
“哦。”他隨意的應了一聲,似乎是聽清楚了她話語中的隱隱怒意,果然沒有狠下殺手了,卻不過三五下的功夫就將幾個人打得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你們,殺了人還不伏法,這會兒又繼續傷人。”一個軍爺一邊掙扎着要起來一邊衝着輕展軒不服氣的說道。
嚇,他們哪有殺人,“甄陶,歐陽。”如沁低聲叫,有他們兩個大男人在,這些事不用她來操心吧。
也是在這時,她才聽到隔壁的房間裡也傳來了刀劍聲,拉着輕展軒就向外面走廊裡走去,只見走廊裡、甄陶、歐陽永君和芸清的房間裡也傳來了打鬥聲。
身後的軍爺已經追了上來,兀自的都嘆着氣,就他們幾個沒用,居然被人給捅瞎了眼睛,不過那女人真好,如果不是她的一句話,只怕他們幾個現在非死即傷,乖乖的追在如沁的後面,卻故意的慢了速度,看到輕展軒他們就怕了,一邊追一邊說道,“掌櫃和小二昨夜裡都被殺死了,這客棧裡只住了你們一行幾人,不是你們又是誰?”
甄陶、歐陽和芸清聽到如沁的叫喚也急忙就逼退了其房間裡的幾個軍爺衝了出來,芸清拉着婉柔的手,而後者顯然已受到了驚嚇,臉色蒼白的可怕,婉柔的病還是不妥,唉……
“死在哪裡?”歐陽永君追問,昨夜裡太困了,以至於他也失了警惕,甚至沒有先查過了周遭的一切就睡下了。
“就在大堂裡。”
“甄陶,我們去看看。”歐陽永君向甄陶示意,準備一起去樓下看一看。
幾十個軍爺擋在前裡,先行在他們前面下了樓梯,才下了一半,就見着了櫃檯前的兩具屍體,滿身滿地的鮮血早已凝固,顯然已經死了多時了。
甄陶一抱拳,“不是我們,昨夜裡我們也被人襲擊了。”心裡有些愧疚,他一心惦着婉柔,所以也失查了。如若早知道,連夜離開,也便沒有早起這些事了。
其實他早就醒了,卻見婉柔和如沁的房間裡都沒有什麼動靜,就巴不得讓婉柔多睡一會,她的臉色讓他掛懷了。
想不到這一夜幾個精明的男人居然就被人擺了一道,居然被指控殺了人。
“不管人是不是你們殺的,這客棧裡就只住着你們幾個,就隨我們去府衙上由縣太爺稟公執法吧。”當然還有被瞎了眼的王大哥,這些帳都要一併的算了。
這裡還是西楚的地界,甄陶有心要說出自己一行人的身份,可是如沁卻向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能說,輕展軒現在的樣子她還不想被人知道,昨夜裡離開的殺客都知道輕展軒不但毒解了而且並無異樣,所以任誰也不敢再輕易前來追殺他們了,但是倘若被他們知道輕展軒的智商已從以前的精明到了現在的癡兒一樣,說不定又會有人打着什麼壞主意呢,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樣的輕展軒會影響正在邊域打仗的西楚將士們的士氣。
想到這些,如沁只想隱名埋姓的不想被人發現。
有些難辦,似乎除了動手以外就再沒有其它的辦法能夠離開這裡了。
這時候的輕展軒就象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乖巧的隨在如沁的身後,可是他高大的身子怎麼也無法讓人忽略,“快走,尤其是你,居然捅瞎了王大哥的一雙眼睛,你等着瞧吧。”看着此時彷彿無害的輕展軒,軍爺們又不怕了。
甄陶冷笑,倘若他們不是軍爺,他與歐陽永君早就痛下殺手了,都是西楚的子民,爲百姓辦實事那是無可厚非的,可是要欺負到王爺的身上那可不行。
正要衝上去教訓那人,突然門前閃過一道黑影,甄陶想也不想的低喝一聲,“站住,進來。”該死的暗影終於到了,卻是在他們脫離了一個又一個的危險之後纔到了,也罷,這兒的爛攤子就交給他們吧,這樣一想他便向那爲首的軍爺道,“這位爺,掌櫃與小二的死都是那個人做的。”他指着暗影,讓所有人的視線全部轉移到了那暗影的身上,而暗影可不是單純的只有一人,既然甄陶沒有相認,再加上地上的兩具屍體與甄陶的話,暗影立刻就明白了是王爺等人不方便動手,於是甄陶就……
“哈哈,是我們殺的又如何,我還要殺了你們這些個吃着朝廷俸祿專門欺壓百姓的人。”說罷,一揮手已衝將過來。
甄陶迅速的一個移身,立刻就站在了那爲首的軍爺旁邊,一錠金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送進了他的籠袖裡,那沉甸甸的重量讓那軍爺不作聲的,只一擡手就示意手下衝向暗影。
而如沁等人便趁着亂衝出了客棧,趕着馬車,直奔元村而去。
身後,是客棧裡暗影們與軍爺不停的廝殺聲。
飛駛在雪道上的馬車裡,輕展軒、婉柔與如沁依然如來時一起坐在車廂裡,車外趕車的位置上芸清與歐陽永君擠在一起,甄陶帶着傷還是坐在老位置上。
“沁兒,說一說元村都有什麼好玩的?”輕展軒依舊笑嘻嘻的,卻當婉柔是不存在的透明人一樣。
如沁尷尬的笑笑,“軒,我也是第一次去元村呢,倒是婉柔妹妹知道一些。”知道那是給婉柔噩夢一樣的地方,提起也是她的難過,但是爲了皓兒她還是勇敢的隨着他們一起來了。
天下最無私的親情就是母親對孩子的愛了,所以纔有了婉柔的堅持,她一直理解婉柔,因爲她也是一個母親。
“阿軒,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婉柔繼續疑惑的看向輕展軒,人還是那個人,只是他的神情似乎真的變了,變成了小孩子一樣,但是她還是不相信,不相信從前那個高大威猛、行事果斷利落的輕展軒變成了一個癡兒一樣的頑童。
輕展軒閃着眼睛看向婉柔,“我以前跟你很熟悉嗎?”
他的回答讓如沁和婉柔都是啼笑皆非,“軒,你從前與婉柔很熟悉的,而且還有了一個孩子,是叫做皓兒的。”想一想如沁還是說出了實話,她不想讓婉柔不開心,她的病還沒有好呢,壞心情實在不適合她。
“不對,不對,我只有沁兒一個老婆的,沁兒,你騙人。”薄脣勾起了憤怒的弧度,惹得如沁愣了一愣,又說只有她一個老婆了,可是他從前有許多女人也是事實。
鼻子一哼,反正他現在糊里糊塗的,“胡說,你從前在飛軒堡裡好多老婆呢。”她還記得她第一次到飛軒堡時從美人苑被送到怡情閣的月離,那時候的他每晚一個美女侍寢,樂此而不彼,雖然那些女子只是單純的侍寢而沒有任何的名份,也稱不上是他的老婆,不過她就是故意要這麼說,他也有今天呀,她說什麼也不能放過了調侃他。
“沒有,沁兒你胡說,除了你我可再沒有其它的老婆了,我娘就認了你這一個兒媳婦呢。”
他一本正經的說着,惹得她又是忍不住的偷笑,可是心裡還是有些委屈的意味,不過他說得倒也不錯,雖然輕展軒封了三妃,一個正妃兩個側妃,可是她的正妃被撤了,寶柔兒已死,採月已經離開,如今他名份上的妻子就真的只有她了,但是婉柔爲他生下了皓兒也是不假,“軒,婉柔妹妹就是在元村生下了你的皓兒的。”看到婉柔的臉色都變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