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美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心情大好,差點兒就沒放鞭炮,如今芳嬪是不可能再翻身了,薇貴妃也被馬給提斷了胳膊,這以後的日子可是越發的好過了起來。
蕭婉昏迷不醒,紫芝和小李子幹不了別的,只能守在帳子外頭等着。好在封睿處理完芳嬪的事情之後,就派了蔣海去瞧了,不過他本人卻是去了薇貴妃那兒。
蕭婉傷的沒薇貴妃那麼重,等蔣海來瞧的時候,已經幽幽轉醒,正喝着藥呢!蔣海行了禮後,讓身後的太監將東西給端了進來,都是上好的藥材和各色的珠寶,蕭婉掃過那些東西一眼,問道:“皇上呢?”
沒想到這婉貴嬪一醒來就找皇上,可是皇上如今正在薇貴妃那兒呢,這話蔣海自然是不能直說出來的,因此便笑着打了個哈哈道:“貴嬪娘娘請安心養病,今兒個出了這事兒,皇上正在查呢!只是皇上擔心貴嬪娘娘,這才特地讓奴才來瞧上一瞧!”
蔣海臉上剛剛一閃而過的尷尬蕭婉自然是瞧見了,如今見他這麼說,也不想說破去,只道:“那便勞煩蔣公公過來走一趟了!”
蔣海心裡一個激靈,婉貴嬪這話明顯是有些吃味了,因此蔣海只得笑着道:“貴嬪娘娘擡舉奴才了,那奴才就不打擾貴嬪娘娘休息了。”
蕭婉精神不濟,心情也不怎麼好,因此這會子也不想再和蔣海說話,讓小李子出去送人後,又躺了下來,微微閉上了眼睛。
紫芝瞧着自己主子臉色不太好,也不敢說話,只是盡心盡力的掖了掖被角後,便輕聲的退了出去。
一出帳子,紫芝就瞧着青玉和小榮子在外頭,一副擔心不已的樣子,紫芝輕輕的朝着他們“噓”了一聲後,這才壓低了聲音道:“你們怎麼來了?”
青玉有些擔憂的往帳子瞧了一眼道:“剛剛聽到娘娘出事兒的消息,蕭大人心憂,讓奴婢和小李子過來瞧瞧。”
紫芝倒也沒瞞他們倆,將蕭婉的傷勢說了一邊,不過卻是交代:“這事兒你們也不要和蕭大人細細說,只說娘娘如今雖然受了傷,不過萬幸,倒也沒什麼大礙,養些日子就好了。”
小榮子和青玉點了點頭,想着等蕭婉醒來進去回個話,卻見紫芝道:“蕭大人那兒也離不開人手,而且明日蕭大人就要回去了,你們就先回去伺候着,我待會兒會和娘娘說的。”
見紫芝說的在理,蕭鈞然那兒卻是是需要人,因此青玉和小榮子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沒走多遠,就見小榮子低低的嘆了口氣道:“等咱們回去,可得好好的拜拜菩薩纔是。”
青玉也贊同道:“你說的是,這纔來幾日,蕭大人和娘娘都陸續的出了事兒,索性有驚無險,我瞧着回去,咱們不僅得好好拜拜菩薩,還得好好的燒幾柱香纔是。”
“可不是,我聽說……”
二人的身影漸漸遠去,只見一個宮人瞧着他們倆遠去的背影,冷冷的笑着道:“可惜呀,這次就是菩薩也幫不了她蕭婉了。”
等蕭婉再次醒來,已經到了掌燈的時候,紫芝端着燭臺進來,瞧着蕭婉醒來,便低聲問道:“娘娘可是現在要傳膳了?”
蕭婉點了點頭,不多時就瞧着宮女們端了盤子進來,東西倒都是清淡得很,蕭婉用了幾口後,就讓人將東西撤了下去。紫芝瞧着蕭婉神色不太好,沒什麼胃口,便道:“娘娘,皇上那兒送來許多阿膠,要不奴婢讓人給娘娘熬些阿膠燕窩?”
卻不知這話一出,蕭婉就問道:“皇上下午的時候可是來了?”
紫芝的手互相絞了絞,最終還是小心翼翼的勸道:“皇上公務繁忙,娘娘……”
卻見蕭婉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她的話道:“皇上是去了薇貴妃那兒?”雖是問句,可卻是不容置喙的肯定。
紫芝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道:“皇上還是念着娘娘的,今日蔣公公他……”
“他一個奴才的話,怎麼能信。”
紫芝一時語塞,臉上有些泛紅,不再說話。
蕭婉雖然只是扭傷了腳踝,擦傷了手臂,算不上什麼大事兒,可是確實實實在在的從馬上跳下來,到底是有些心累了,靜默了一會兒,蕭婉睡了。紫芝吹滅了蠟燭,另讓宮女在外頭守着,這才拎着燈籠出去了。
夜裡,突然颳起了風,蕭修儀坐在帳子裡頭,聽着外頭呼嘯的風聲,不僅沒覺得有什麼可怕,反而倒是覺得別有一番風味。
瓊文急匆匆的從外頭回來,將懷裡的一個布包拿了出來道:“小主,東西。”
蕭修儀將那布包打開,裡頭躺着的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銀素簪,只是蕭薔見到這東西,卻是滿意點了點頭道:“可是都安排好了?”
瓊文肯定的點了點頭道:“小主放心,全部都妥當了。”
那素銀的簪子在明晃晃燈光的照射下,顯現出一抹不一樣的色彩。
如此大的事情,盛京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瞧着那白紙黑字,皇后的嘴角微微揚起,碧藍瞧着今日自家主子的心情不錯,想來是圍獵場那兒傳來什麼好消息了,因此便笑着端着果盤進去道:“娘娘,這是內務府送來的桔子,最是甘甜,奴婢瞧着娘娘今日心情甚好,這甜桔定是給娘娘甜上加甜了。”
聽到碧藍這話,皇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笑着道:“你倒是消息靈通。”
碧藍一邊撥開一個甜桔,用銀籤將白絲挑開,一邊笑着道:“今兒個早上奴婢一起來就瞧見這喜鵲在鳳儀宮屋子上頭叫喚,定是有好事兒發生。”
皇后笑着拿起一瓣橘肉放入嘴裡,這甜桔卻是是甘甜,不過卻是比不得她今日收到的這個消息讓她心裡來的甜,不過她今日心情好,故而便道:“讓內務府送些去趙貴人和柔婕妤那兒去。”
“娘娘放心,奴婢已經交代下去了,那趙貴人還特地讓人來謝過娘娘呢!”
皇后對於這話,並不在意道:“她倒是知禮,只要她安生養胎,少些麻煩,便行了。”
碧藍
知道自大皇子沒了之後,這子嗣的問題一直就是娘娘心頭痛,因此也就沒有在說着趙貴人,反而道:“奴婢剛剛瞧着三皇子已經會站起來了,娘娘可是要嬤嬤們將三皇子抱過來瞧瞧?”
原是想着能減淡皇后的這種情緒,可是對於這個三皇子,皇后並不是很上心,聽到碧藍這麼說,面色平淡,語氣帶着一絲嫌棄道:“這都快七八個月了,才學會站。”
見此,碧藍不敢再說話,只噤聲給皇后撥着甜桔。
皇后又一次展開手裡的信,再次讀了一遍,剛剛心裡的那份煩悶頓時一掃而光,那信裡的內容赫然就是這次賽馬事件,裡頭說了芳嬪被打入牢房,薇貴妃被踢斷了手臂,蕭婉扭傷了腳踝。不過皇后倒是覺得有些可惜了,那馬匹怎麼就沒見薇貴妃給踩死,只踢斷了她的一隻手臂,真真是“可惜”了。
皇后半眯了眼,掃了一眼跪在身旁的碧藍道:“碧藍,你說這薇貴妃的命還真是好呀!”
碧藍雖不知道皇后意指什麼,但是皇后和貴妃從太子府起就不合了,因此略有些保守道:“那薇貴妃的命哪裡有咱們娘娘的命好,娘娘您是一國之母,那裡是她能比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更何況是貶低薇貴妃太高皇后的話,因此,在聽到碧藍這話後,皇后滿意的點頭道:“是呀,不過倒也好,沒這麼快要了她的命,倒也可以慢慢的磨!”
明明輕飄飄的幾個字,可是聽在碧藍的耳朵裡卻是覺得陣陣發寒。
皇后慢慢起身,將手裡的那封信放在燭火上燃盡,眼裡的光芒映襯着燭火卻是有些詭異。
薇貴妃是翌日一早才醒過來的,瞧着手臂上傳來的刺痛和全身的痠痛,薇貴妃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氣。
環兒瞧着自家主子終於醒了,忙讓人端了藥碗進來。
昨兒的事情慢慢的在腦海裡清晰起來,薇貴妃的臉色越來越暗,屋子裡頭伺候的人剛剛還因爲她醒了而高興,如今倒是都有些害怕了起來。
正在薇貴妃準備發怒的時候,就聽得外頭宮人道:“奴才見過皇上。”
環兒不由的舒了口氣,面露喜色道:“娘娘昨兒個昏迷不醒,皇上一直在陪着娘娘呢!如今娘娘剛醒,皇上就來了,可見皇上最寵愛的是娘娘。”
薇貴妃的臉色好了幾分,不過身上的疼痛卻是時時刻刻的在提醒着她昨日受的罪。
封睿掀開簾子,見薇貴妃面色蒼白的靠在靠枕上,有些疼惜道:“愛妃,可是還疼着?”
薇貴妃眼睛一眨,就留下大顆的淚水,那泣不出聲的樣子,可是讓人心疼。
環兒等人微微退到一旁,就見封睿憐惜的拉着薇貴妃那隻未受傷的手道:“愛妃,你放心,朕已經將芳嬪那個毒婦押入了牢房。”
薇貴妃順勢靠在封睿的懷裡,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甚是嬌弱,連平日裡清亮的聲音也帶着一絲絲暗沉:“皇上,芳嬪妹妹,她爲什麼要這麼對嬪妾,嬪妾真真是好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