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先前因爲懷孕的緣故,雖晉了封,但是並未行大典,內務府原來是定了時間的,不過因爲太后的原因,一直都沒有執行,這會兒子倒是提上了日程,而提了這事兒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皇后。
從嬪位以上,後宮妃嬪凡是晉封,都是要來參拜皇后,由皇后垂訓,賜品階印章,封睿原本就覺得之前的事情有些不對,這會兒子聽皇后提及,便立即同意了,按了原來的日子,正月初六。
內務府原以爲蕭婉這事兒怕是沒多大的希望了,不過才過了年,就聽說皇上把日子定在了初六,內務府這幾日都是通宵達旦,忙着給蕭婉趕製宮裝和釵飾,而原本以爲可以歇下來的樑婕妤和薇夫人等人聽到這個消息後,都不由的恨上了皇后,但即便如此,這是皇上親下的御旨,故而便只能將打碎的牙齒往肚子裡咽。
與內務府,樑婕妤以及薇夫人處的繁忙相反,鳳儀宮內,皇后正優哉遊哉的坐在榻上聽李嬤嬤打探來的消息。
“皇后娘娘的這招棋可真高明,這幾日內務府可都是忙上忙下的,還頻頻出了岔子,這不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那樑婕妤和薇夫人這次可是累的夠嗆的,奴婢瞧着這幾日怕是都沒睡好呢!娘娘可真是好計謀。”
皇后一邊笑臉盈盈的聽着李嬤嬤說,一邊藉着這冬日的日光細細的看着自己手裡這新做的金絲軟玉護甲,樣式別緻,逆着光還能看到上面刻着的鳳凰。
聽完李嬤嬤的話,皇后的思緒不由的飄到了正月初一的那個下午,她正在鳳儀宮內小憩,便聽得太監通報,說是月妃求見。
月妃
性子冷,常年不出延禧宮,連平日裡的請安來的也不是很多,原因不爲其他,就是因爲月妃生產二公主的時候傷了身子,留下了病根。可是今日卻破天荒地的來了她這鳳儀宮,倒是讓人頗爲驚訝。
只是一瞬,皇后便收拾好了自己驚訝的表情,讓人將月妃領進了正殿。待皇后梳洗完進來正殿,就瞧見月妃正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喝茶,那冷冷靜靜的模樣,倒是讓人覺得有幾分恍惚,也難怪皇上會時不時的去她的延禧宮。
皇后暗暗的掃了一眼一旁的月妃,嘴角帶着一絲笑意道:“月妃近日身子可是好些了?”
月妃輕輕的放下茶盞,輕笑道:“勞皇后娘娘掛念,嬪妾的身子好多了。”不過剛剛說完,便有些止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皇后見月妃這般,便關切道:“這大冬天的,要注意些纔是。”
月妃擦了擦嘴角,略帶喘息道:“娘娘說的是,嬪妾身子弱,雖說太后娘娘讓嬪妾去理這後宮的事宜,不過嬪妾是有心無力,到底也多虧了薇夫人,樑婕妤和吳修儀。”
聽到月妃提及後宮大權,皇后的臉色微微僵了僵,但隨即便擺出一副欣慰的樣子道:“倒也卻如你所說,她們確實是不錯的,你身子弱,要好好養着纔是。”
“想來能者多勞,倒也是應了這個理兒了。”說到這兒,月妃露出一絲爲難樣子,“不過,這大過年的,內務府事情本就繁忙,若是再碰上這妃嬪晉封的大儀仗,想來是會更忙。”
皇后聽了這話,略有所思的瞧了月妃一眼,不過月妃似乎是並未察覺,喝了口水潤了潤嗓
子,又接着道:“嬪妾如今這身子,倒是白白的擔了這名頭,咳咳咳,嬪妾近日來,也是想到皇后娘娘這兒來求個恩典,讓娘娘能同意嬪妾將這管理後宮的大權遞出去,畢竟嬪妾,咳咳咳,咳咳咳……”
月妃咳得滿臉通紅,白皙的臉蛋上顯現出一絲紅暈,倒是給她增添了一絲人氣,皇后瞧見她這般猛烈的樣子,忙準備喚碧藍去請太醫,卻被月妃給攔了下來,皇后眼神有些晦暗的看着下座的月妃,聲音帶着一絲低沉道:“本宮如今靜養,這後宮之事早已是太后做主,月妃若是有什麼,直接去太后那裡便是。”
聽了皇后這話,月妃眼裡劃過一絲冷意,不過隨即,便柔柔的開口道:“娘娘畢竟是後宮之主,嬪妾要做什麼自然是要得到娘娘的同意。”
皇后盯着月妃,似乎是要瞧出月妃打底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很顯然,月妃此時雙眼清澈,一望到底,臉上更是笑意柔柔,除此之外,便瞧不出出任何的東西。
過了半響,皇后似乎像是想通了一般,笑着道:“既然月妃這麼說了,那邊好好回去養着纔是,太后那裡,本宮自會去說的。”
“如此,便多謝皇后娘娘了,嬪妾告退。”
出了鳳儀宮大門的月妃瞧着外頭豔陽高照的樣子,對一旁尖兒低聲交代道:“婉貴嬪的日子內務府原來擬就在正月,想辦法讓皇后知道這件事。”
尖兒低聲應道:“是,娘娘。天兒冷,娘娘還是回延禧宮吧。”
月妃一言不發的上了轎攆,微微仰頭瞧着天上的太陽,縱然是晴天,卻依舊覺得滿身的寒意。
(本章完)